山林中,月光照在水面上,水波在微微的动荡,如一条银色的锦带。
魏廷坐在篝火旁,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萧苓。
萧苓一直昏迷到傍晚才醒过来,但醒来后魏廷才发现自己高兴地有些太早了。
“你到底是谁?”萧苓手中紧握着那支血玉般的长箫,冷冷的盯着魏廷问道。
“萧姑娘,是我啊,魏廷,你不记得了吗?”魏廷摊开手,有些无奈的说道。m.sxynkj.ċöm
萧苓睁开眼后好像把之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此刻对魏二爷充满了防备。
皱了皱眉,萧苓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个名字我感觉很熟悉,但想不起来这是哪个人的名字!”
萧苓用手揉了揉脑袋,现在每次想什么事情她都会头痛。
魏廷在一旁嘴角抽搐,看着眼前的萧苓,神色有些复杂。
“你那什么眼神?”萧苓瞥了魏廷一眼,冷声道,“不管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跑出来,魏廷感觉自己的脑袋也有点疼。
无奈,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萧苓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听魏廷说完,萧苓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你身受重伤,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问天楼金牌杀手那一掌是那么好受的,只是可惜了那一盒胭脂,那可是我托人专门从西戎给你带回来的!”
萧苓闻言轻轻的松了口气,没理会魏廷的抱怨,轻声道,“那就好,不然还得再把你打伤,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魏廷闻言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
这时,萧苓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两人不知在水里漂了多久,那么长时间没吃东西,现在早就饿了。
见萧苓看向自己,魏廷明白她的意思,忙说道,“我去,我去。”
说着起身,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向山林中走去。
肩膀上的伤是萧苓造成的,萧苓醒后魏廷便立即颠颠的凑了上去,但却被萧苓一脚踹了出去,要不是见机的快,现在估计已经爬不起来了。
萧苓虽然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一身武功还在那里,绝不是现在身受重伤的魏廷可以招惹的。
手里拿了支火把一边走一边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现在魏廷身上的伤很重,如果遇上成群的野兽或凶猛的存在那就有点麻烦了。
幸好,上天保佑他有惊无险的找到了一只正在窝里孵蛋的野鸡,又从树上摘了些果子用衣服包了,举着火把向来路小心的走去。
走到篝火旁边时魏廷吓了一跳,只见几人手拿刀剑,正将萧苓围在中间。
“住手。”魏廷抖手将手中的野果扔在了地上,大步向篝火旁跑来。
下意识的挡在萧苓的身前,看着眼前几名明显来者不善的人,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住手,咳咳。。。”伴着一阵咳嗽声,一个人影从后面缓缓地走来。
离得近了魏廷才认出了来人,不由得惊讶道,“赵横,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自己逃出后几大门派把人都撒在了山里找自己,如果这样的话,以自己现在的状态那可就有点麻烦了。’魏廷心中暗暗想到,同时背在身后的手示意萧苓小心,见机不对就赶紧跑路。
“魏公子,咳咳,别来无恙。”说话间,赵横用手捂着嘴巴咳嗽道。
来人正是赵横,那天他被吕正方一掌打成了重伤那个,昏迷之后被南宫无双带回了南宫家的营地,醒来后他就一直带着人在外面寻找南宫雨的踪迹,只是到现在也是一无所获。
“你是来抓我的?”魏廷冷声道。
摇了摇头,赵横说道,“星辰令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我这次只为找小雨而来,你可曾发现小雨的踪迹。”
魏廷闻言恍然大悟,那天南宫雨被吕正方带着跳下了断崖乃是他们亲眼所见,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到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河道,说道,“我们也刚从水里面里面死里逃生,并未看到南宫家的大小姐。”
赵横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看向魏廷身后的萧苓,赵横问道,“萧姑娘这是?。。。”
魏廷上前一步,挡住赵横的视线,笑道,“没什么大事,之前遇到了问天楼的金牌杀手,被追的急了点,有些累了而已。”
赵横闻言脸上微微变色,没想到两人居然能从问天楼的金牌杀手手下逃脱,不过转念间心中又是大惊,现在连问天楼的金牌杀手都来了依兰山,若是被南宫雨给碰上了那岂不是危险了?
他这是关心则乱,即便是南宫雨偶然碰上了问天楼的杀手,他们还能对南宫雨怎样不成?问天楼里面的是杀手,不是杀人成性的刽子手。
魏廷想不到自己一句话居然会让赵横联想到这么多。
向魏廷抱拳道,“在下还要前去寻找小雨,魏公子保重,星辰令的事在下不会插手,但也会把消息传给我家公子,魏公子保重。”
魏廷拱了拱手,看着赵横带人离去,眼底也闪过一抹忧色。
“现在要走吗?”身后,萧苓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不着急,”魏廷缓声道,“他们把消息传出去也需要时间,一来一回,足够我们离开这里,现在就担心他们留下来跟踪我们的人。”
四周的山林中黑漆漆的不见人影,但魏廷相信赵横一定在周围了留下了人手。
忽然,魏廷霍然转身看去,眼中有喜色浮现,问道,“你想要和我一起走?”
萧苓,“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在我全部弄清楚之前,当然要跟在你身边,怎么,我不能跟着?”
“能能能,当然能。”魏廷喜上眉梢。
之前他就一直在担心萧苓还会不会继续跟着自己,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跑去将地上的野果捡起,然后去河边将野鸡和野果洗剥干净,架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
小镇里。
清晨,石九和南宫雨正在客栈的大堂里用早饭,老江头就把马车和马匹送了过来。
看得出了老江头这次是上了心的,马车虽然不怎么华丽,但胜在坚固,里面还垫了厚厚的一层垫子,里面还有一个小包裹,放着两套石九的衣衫,都是刚买的。
待石九和南宫雨看过,老江头递过来一个钱袋子,里面有一些碎银子,说道,“这是剩下来的银子,小相公你查一查。”
石九拿在手中掂了掂,随手抛给了老江头,说道,“这是给你的佣金,收好了。”
老江头忙不迭地接过,抱拳道,“这个万万使不得。”
石九挥手道,“这是你应得的,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南宫雨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见状,老江头也不再推辞,笑呵呵的将钱袋子收紧了怀里。
这里面都是石九那张银票置办东西后剩下的钱,有多少他自然一清二楚,原以为这一次白忙活了,没想到到头来还狠狠地赚了一大笔。
回身迈上了台阶,石九又回头道,“回头你告诉那个叫唐阙的小子,有这本事上战场杀敌多好,留在这小镇子里投偷鸡摸狗的,上不了台面。”
“小老儿记下啦,小相公保重。”老江头抱拳道。
架上马车,石九和南宫雨两人缓缓驶出了小镇。
小狐狸在车厢里蹦蹦跳跳的,不时用小爪子趴在车厢上,偷眼看着窗外缓缓驶过的风景。
没多久,马车行至一片小树林,一名身穿青色麻衣的青年正歪坐在一根树枝上,嘴里叼着根草,有些流里流气的看着马车上的石九。
“唐阙?”石九停下马车,问道。
他之前只见过唐阙的背影,没想到这人长得还挺清秀,若不是这幅打扮和那身上的混混气质,倒也说得上英俊。
“是我,”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唐阙来到马车前面,双手叉腰,微微仰起头,说道,“怎么,听说昨天你们去我家了?”
石九,“是去看了看,房子也忒破了点,配不上你的身份呐。”
唐阙“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草根,双手抱胸,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傲然道,“小爷我劫富济贫,得来的钱财没在自己身上用一个铜板,爷乃是一代侠盗,不要把我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比。”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侠盗也是盗,说破大天去也不过是个贼。”南宫雨掀开门口的帘子,看向唐阙,有些嘲讽的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官府拿去砍了脑袋,就是被江湖上的好汉拿住臭了名声,你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还在这里显摆什么?”
唐阙被南宫雨一通话说的有些目瞪口呆,瞪眼指着南宫雨,样子有些滑稽。
“你,你你你。。。”唐阙你了好几声都没说出个什么来。
“你什么你?怎么,不服气?不服气那就手底下分个胜负,我们两个你想和谁动手,随便你选。”南宫雨这时颇有女中豪杰的风范。
“哼,”冷哼一声,唐阙收回手看向一旁,说道,“懒得跟你一个女子见识。”
动手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更何况那天虽然没和石九动手,但石九能把他追到那个地步,显然内力不会弱于他,真要动手自己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挥手止住了想要再次开口的南宫雨,石九看向唐阙,笑道,“不知你在此久候所为何事,难不成之前偷的不够,还要再抢一点?”
唐阙摆了摆手,说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的钱是我拿的,昨天老江头也找过我了,说让我把钱还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想要再要回来,那是门都没有,碰上我算你倒霉。”壹趣妏敩
石九闻言有些好笑,“谁说我要把钱要回来了?”
唐阙,“你不要那更好,没什么事儿了,我先走了。”
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进树林。
“等一下,”石九喊道,自马车上下来走到唐阙面前,唐阙有些紧张的向后退了步,说道,“你想干嘛?”
石九,“你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见你身手不错,以后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到平北将军麾下驻守平城的朔风军来找我,我担保举荐你入军籍。”
上下看了石九一眼,唐阙脸上有些惊疑不定,“你是帝国军中的人?”
石九点了点头,说道,“朔风军斥候营,石九。”
唐阙有些狐疑的说道,“斥候不是死得最快的吗?”
石九笑道,“没本事的人到哪里都活不长久。”
唐阙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人。
挥了挥手,唐阙转身向树林里走去,说道,“那就一言为定,等以后那天我被人追杀,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你,你到时候可别嫌麻烦不收啊。”
石九点了点头,长声道,“一言为定。”
石九坐上马车继续赶路,南宫雨在车厢里细细想着石九刚才的一举一动,心中总有些疑惑。
她却是不知道,石九是因为之前追着唐阙跑了那么久,见他身手伶俐,是个干斥候的好材料,再之后又听说他的遭遇,是以才动了将他推荐到斥候营的想法。
大秦所有功勋中军功最重,但也不是随便一人都能入军籍成为一名正式的帝国军卒的,若是有人保荐,无疑会便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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