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晗走过去，主动和他打招呼:“孟队长。”
孟远川看过来，目光漠漠，很随意地点头。
她故意问他:“你怎么在这？”
孟远川答得十分敷衍:“有点事。”然后就看向工作人员，“可以吧？”
工作人员也是不太懂，找人问了半天才确认:“这个闹钟的特色就是它的木鱼，所以不能关报时音，除非拆开了，把里面报时的芯片拨开。”看他长的帅，好心建议，“要不让你女朋友换成这个？这个是可以关掉的。”
她说的是“你女朋友”，这误解让孟远川略有些不自在，有种背着陈嘉漫做了坏事的感觉……可心里却也不是很反对的。
而且他没想到一个闹钟而已，弄这么复杂，居然连报时音都不能关。
小晗这时靠过来，纠正说:“阿漫姐姐不是孟队长的女朋友。”
孟远川抿了抿唇，气息冷了下来。从小到大被人追求得多了，面前这人只这么个动作就让他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脚步挪开一些，拿回闹钟，他说:“我会自己想办法。”
十分冷淡地走了。
小晗看着他的背影臊得眼睛都红了，只觉得委屈又难堪。
而对于楼下发生的事，陈嘉漫半点都不知情，余菲打完电话，回头见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些奇怪:“他们人呢。”
“走了。”
“走了好，我们两个聊聊天。”余菲笑嘻嘻的，托着下巴看她，“我发现你又变漂亮了。”
确实，之前在稻城的时候，陈嘉漫还略晒黑了一些，回来这段时间饮食正常又少出门，皮肤白得跟细瓷一样，白里透着红，说变漂亮了真是一点也没有掺假。
陈嘉漫对长相如何极不在意，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拾起公筷给余菲挟了块鸡肉:“你都没吃什么，这个还热着，再吃点吧。”
余菲特别高兴:“还是你想着我。”
她今日请陈嘉漫吃饭还真是有正事的，这会没其他人，她也正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也没遮没掩，就很直白地问:“阿漫，如果我想请你在我们网站连载漫画，可以吗？”
这事她之前就提过，不过都是玩笑性质的，这回却是很郑重地提了，她说:“我这才开始，就是小网站没名气，你的漫画作品少，但是特别受欢迎，所以我就想你能帮帮我，只要你答应来，我会给你市面最好的价钱，最优的推广，好不好？”
她确实成长很快，这才多久啊，说起这些来，一套一套的。
陈嘉漫其实并不介意帮她，她喜欢她，觉得两人是朋友，便是不要钱也可以的。可这个忙她真帮不了，因而也特别内疚:“对不起，我画不出漫画。”这并非推托，她没有讲故事的细胞，当初会画小醋王系列纯粹也是机缘巧合——程夕怀孕生子，他们对新生命的憧憬和喜爱感染了她，所以她才有兴趣，想用画笔将之记录下来。
因而严格来说，她就是个记录者，几乎原模原样照搬了他们的生活，也是因为这个，当她发现自己冒冒失失将画发表在微博上引起那么多人关注时，她才会害怕。
程夕为了鼓励她愿意牺牲自己家的隐私同意她出版、签售，甚至还陪着她去签售现场，但陈嘉漫回来后很快就不再画了，哪怕她再喜欢程夕家的家庭氛围，喜欢他们的相处方式，她都没有再画过一张和他们有关的画，尤其是当那么多人或真或假地肖想着要一个陆沉舟那样的男人或者小醋王那样的儿子时。m.sxynkj.ċöm
他们愿意，她也不想让那么多人来窥探他们的生活。
陈嘉漫嘴笨，这些原由她解释起来费了老大的劲，不过余菲还是听懂了，尤其是当听到她说“不喜欢别人叫醋神爸爸老公”时她微微一怔，有些心虚，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惆怅还有不服气。
她说:“她们其实也没有恶意的，不过是出于对你书里人物的喜欢，虚拟世界里过过嘴瘾而已，你可以不用在意的。”
陈嘉漫没说话，观点不同，沉默是礼貌。
余菲看她那样忍不住笑:“你这么护着他们呀？”试探着同她开玩笑，“现在社会诱惑那么多，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陆爸爸或者兔子妈妈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
陈嘉漫语气特别的坚定:“他们不会。”
“怎么不会啦？像你陆爸爸，年轻又帅气，在外面走，总会遇到更年轻更有意思的女孩，也许某一天他就发现自己爱上别人了呢？”
“不可能！”
“我却觉得这很有可能！”
余菲故意唱反调，让陈嘉漫有些反感，她不喜欢同人谈论这个话题，尽管她十分坚定地相信，不管是程夕还是陆沉舟都不会对别的男人、女人有任何越界的想法，这样的假设仍让她不快和生气。
她从没有做过这样的假设，因为那太让人难过了，只这么想一想，她心里就会有控制不住的焦躁和暴虐。
是的，暴虐。
她不想说出来，不想说如果真有那一天，那她宁可让世界毁灭！
陈嘉漫抿了抿唇，垂下眼睛，神色间明显的气恼总算让余菲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她没有再试探，而是附和说:“好啦，别生气，我就是随便说说的。”然后又把话题放回到漫画上来。
她脑子是极灵活的，当即就想到:“你和别人合作怎么样？让其他人出脚本，然后你来画画。”她说着就兴奋了起来，“实在不行，画末日系列也可以啊，现在很多游戏改成小说漫画，或者漫画、小说改成游戏的呢。”
这个提议，让陈嘉漫心动了。但她仍然气着，就故意不应她，说:“你和安律师说吧。”
余菲还是敏感的，当即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撒娇:“生我气啦？”她说，“对不起啦，以后我不做这样的假设了好不好？”
陈嘉漫很认真地点头，一点也不掩饰她对这个话题的厌恶。
余菲不由得笑，在她看来，陈嘉漫这样的赤诚近乎傻气，就像她也不相信，陆沉舟或者程夕真能抵挡得住外面世界的诱惑一样。
他们是人，人总是有七情六欲，年轻的时候喜欢刘德华，再年长一些就喜欢各色小鲜肉小鲜花，总不断寻求新的刺激，品味永远在变化，才是身为人最大的特色呀。
所以现代社会，爱情长久才会成为奇迹，被围观，被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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