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她变成什么样,
她们二人都必将生死不离。
…
寒清山。
贺凌风似有似无的咳嗽了好久,虽然声音不大,且有好多都被贺凌风压了下去,但仍旧被旁边的一些士兵听到了,也不免开始窃窃私语。
“诶,你说这皇帝也真的是,派个病秧子来打仗。”
“可不是嘛,咱队里也没有个郎中,这要是突然发病,死在路上怎么办,这还是皇帝的儿子呢。”
“人皇帝儿子好几个呢,可能觉得死一个也无所谓吧,哎呀,我还是想念当初跟七王爷打仗的日子。”
“七王爷当初也是个战无不胜,叱咤一方的战神,结果年纪轻轻双腿就这么废了,不然啊。我估计这边疆战乱也没人敢挑起来。”
“诶,不是说那个六王爷带军打仗也很厉害的吗,怎么找了个病秧子来了。”
“我听说啊,要不是南窑王爷指名说让五王爷来,这主帅的位置还不一定是谁呢。”
安晟听到了身后的碎嘴,看了一眼贺凌风,咬着牙压着怒火,眉头都快拧做一团了。
于是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了,并说道:“好了,前面就要到万锁桥了,等会儿排好队慢慢过,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下场可就是粉生碎骨了,哪怕就是神医鬼谷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身后的碎嘴立刻停了下来,生怕还没到战场呢,就死在外面了。
刚刚的声音贺凌风自然也听到了,他十分的不解,为什么谁都喜欢贺慕白,那个女人喜欢他,连这些士兵也爱戴他,他究竟有什么好?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万锁桥。
万锁桥是一座悬挂在空中的铁锁桥,因为年岁的悠久加上日晒雨淋,铁链上早已锈迹斑斑。
不过铁链很粗,并不会因为这些锈迹而导致铁索桥的不结实附近村庄内的村民为了求姻缘能够长长久久,于是就用红布绑在铁锁上,锁在桥边的铁链上。
再将唯一的钥匙丢下山,寓意一锁永不分离。
在山脚下或许看不清,但距离近了就能看到万锁桥四周飞舞着红色的红布,在这深山中也别有一番意境。
看着这些锁,贺凌风不禁陷入沉思,谁能陪自己过完这一生…
“滴答,滴答”几滴冰冷的雨水落在了贺凌风的脸上,打破了他的沉思。
贺凌风抬头望向天,只见天色阴沉,厚重的灰色云朵驻留在头顶上方的天。
远处传来几声乌鸦干哑的嘶叫,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贺凌风连忙拉起斗篷,遮住雨,同时,嘱咐将士们也做好避雨准备。
“继续前进。”贺凌风大手一挥,让后面的将士们跟上,踏上万锁桥。
走在桥上,清冷的雨滴一滴一滴打湿他的斗篷,贺凌风心不在焉的骑着马。
最终,他停了下来,对着安晟说道:“你去找这里的村民借把锁。”
安晟心领神会,连忙行礼退下,骑着马向着反方向的村子里走去,他跟在贺凌风身边多年,早已经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了。
安晟很快将锁和钥匙带了回来,贺凌风从他手里接过东西,蹲了下来,认真的将钥匙挂在了桥上的一个地方。
随后,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这布料绑在了锁上,布条随着风的吹动,扬了起来,贺凌风难得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那个小小的荷包。
安晟看到他这个动作,眼神不禁黯了黯。
“王爷,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安晟向前走了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道,贺凌风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反驳他,一跃而起,跨上了战马,这大幅度的动作让他咳嗽了几声,面色显得更加苍白。sxynkj.ċöm
“走!”贺凌风鞭打着战马,战马吃痛长啸了一声,便扬起蹄子,奔跑起来,卷起满地尘埃……
雨越下越大,密如银针,眼前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好似一层厚厚的白纱笼盖住了前面的山水。
过了万锁桥,前面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像一条条羊肠子,弯弯曲曲的,本来就不平的路更加泥泞,路途更加艰难。
“王爷,前方的路好像被堵住了。”安晟骑着快马在前方探路,看到前面的路况后回来报告道,贺凌风沉思着。
“王爷,不如我们在这里找个地方歇息下来,然后等天气放晴再继续吧。”
安晟看了看贺凌风,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行,吩咐下去,就地休息。”贺凌风受了凉,咳嗽着,挥手对安晟命令道。
“属下遵命。”安晟领命,走下去安顿贺凌风身后的将士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安晟背过身去所露出的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夜晚,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势已经小了很多,他们驻扎在前面的树林里,安好帐篷,用捡拾的木头生火,大家都围在火边取暖。
“诶你说这咋那么奇怪呢,俺们一出征就下那么大的雨,这会不会是啥预示啊?”
一个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将士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询问他身边的伙伴。
“你想啥呢?快呸呸呸三下,别乱讲,咱们可都要活着回来,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你小子可别乌鸦嘴!”
一个瘦高瘦高的士兵一巴掌拍在那个将士的脑袋上,怒目圆睁,那将士被打了也不敢还手。
因为觉得瘦高个儿说的有道理,于是他捂着被打的地方,对着瘦高个儿吐了吐舌头,这滑稽的模样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你们在聊什么呢?”安晟背着弓箭,手里提着几只兔子,悄悄走到他们身后。
大家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叫道:“安副将。”安晟笑着看着他们,示意他们坐下。
“我刚刚去打了几只兔子,这会儿大家都还没吃饭,我们把它们烤了吧,等一下烤好了我也给王爷送去。”
一听到有肉吃,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士们馋得直流口水,马上从安晟手里接过兔子,三下五除二的处理好后,用木刺刺穿,放在火上烤。
跳跃着的火焰舔是着木刺上的肉,发出滋滋的声音,不时有几滴油低落下来。
肉外层的皮被烤得焦黄,一个小将士拿着木刺的下端不停将兔肉翻烤着,他盯着肥美的兔肉,眼睛直冒绿光,喉咙里不停的咽着口水。
他被指派到一个小角落里给他们烤兔肉,因为他年纪最小,所以大家都喜欢使唤他,一会儿这个说:“方林你去给我打瓢水。”
一会儿那个说:“方林你去给我的马喂喂草。”
更过分的是,每次他做完这些,他们都会取笑他,典型的吃力不讨好,如今他们都坐在那边热热闹闹的喝酒,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边给他们烤肉,凭什么?
想到这儿,方林的眼睛里露出了贪婪的光,他盯着眼前肥美的肉,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反正这肉我为他们烤好了,他们也不会感谢我,说不定还会全部吃完一点骨头渣子都不给他剩,不如我就在这里把它们吃了,到时候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方林立刻拿起一把刀,开始割兔肉。刀刃接触到烤得酥脆的皮,发出滋滋的响声,格外诱人。
方林贪婪的拿着刚刚割下来的兔肉,急切的吹了吹,就往自己嘴里塞,刚吃了一口,他就品尝到了兔肉的滑嫰。
他干脆直接拿起了整个兔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塞满了他的嘴。
突然,他停止了动作,双眼一翻,口里吐着白沫,身体僵硬的往后面栽了过去,他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抓着他还没有啃完的兔肉……
“诶,这方林咋还不过来,他咋还没烤好,俺酒都喝够了,肚子饿死了。”
一个大汉端着酒碗,抱怨着,“柱子你去看看。”
他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瘦高个儿,对他说道,柱子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刚刚喝了不少酒的他此时有点晕乎乎的,他东歪西倒的走着,走到刚刚方林烤兔子的那堆小火堆前。sxynkj.ċöm
“方林,你小子干嘛呢!想饿死老子们啊!”
柱子眯着眼睛,歪歪扭扭的走到躺着的已经死了的方林旁边。
“你小子装什么死?让你烤兔子你在这里睡觉,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他蹲坐下来,将方林的头扭过来,正欲对着他的脸啪啪几巴掌伺候。
可是当他定睛一看,看到方林惨白的脸,嘴角还挂着白沫,眼睛已经翻过去了。
柱子的酒一下子被吓醒了,他瘫倒在地,像个筛子似的,嘴唇一直在抖,终于,他抖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死人了!”
“什么死人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人了?”
“这方林这么弱,毫无杀伤力的一个人谁要害他?”
“就是啊,还好我们没吃,不然死的可就是咱们了。”
“俺刚才就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你们还不信。”
……
士兵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传到了营帐里正在商讨打仗策略的贺凌风跟安晟的耳朵里。
贺凌风眉头一紧,心想,这又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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