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无战事。
其余三门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唯独北门静悄悄。梁山泊战士在弓箭攻击范围外列阵,和守城官兵隔城相望,不进攻也不退却。
城头的姚泰来却分外的惊恐,他表面上镇定自如,严令兵士留意贼人一举一动,其实内心颤栗,心就如掉进深渊的落叶,哆嗦着看不到底。他见识过梁山好汉的厉害,别看现在静悄悄的,一旦动起来就是洪水,瞬间将会把城头淹没。
这时候,花荣率几十骑来到北门,姚泰来和黄信等守城将官忙下城拜见。暂短地询问完情况后,他走上城头举目四顾,片刻后道:“贼人意图牵扯北门守军,间接支援其余三门攻城,现在贼人不清楚北门情况,我们就唱一出空城计给他们看。姚泰来听令!”
姚泰来拱手道:“末将在!”
“贼人主攻南门,那儿战斗激烈,城防吃紧,我命令你率两千士卒前去支援南门。”花荣朝黄信使个眼色道:“我与黄信将军守卫北门!”
“得令!”
姚泰来转身要走,突然脑中一闪,城防由知府亲自部署,调动队伍一纸一卒即可,何必指挥使亲临!花荣将自己调开莫非真要开门放贼人入城?但他是花荣部下,又不敢不从军令,灵机一动便拿出知府名头来压花荣。壹趣妏敩
他转头拱手道:“花指挥使,可有知府调兵文书?”
“难道本官还无权调兵?”
花荣反问一句,而后放下脸来厉声呵道:“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你立刻带兵前去,胆敢战场抗命,本官斩了你!”
不知姚泰来是看出了花荣的意图,还是哪根筋不对了,他强硬顶撞道:“知府让我守北门,言称没有知府手谕不得从北门撤走一兵一卒。花指挥使拿不出知府调兵文书,末将实难从命!”说完他又轻蔑的补充一句:“指挥使调开末将意义深重呀!”
花荣脸色铁青,心中冷笑,宵小之辈敢挡我路,我就送你上路。他厉声道:“来人!将战场抗命,还诬蔑本官的姚泰来拿下!”
立刻花荣的亲兵将姚泰来双手反缚,按倒在地。姚泰来犹自咆哮:“没有知府手谕,末将实难从命!花荣,你有何理由缉拿于我?我要到知府跟前告你去!”
“你到阎王跟前告我去吧!就地正法!”
“花荣你敢!我······”姚泰来的头骨碌碌滚动,张大的嘴似乎还要申辩。
花荣转头看着另一个副将道:“刘将军,我令你率二千士卒支援南门,你可愿意?”刘副将哪敢说个不字,率兵匆匆离去。
“大人,大事不好,贼人进城啦!”
护卫长高瀚慌慌张张跑进州府衙门,急匆匆对慕容道:“大人快收拾收拾,小人率众护卫护送大人出城!”
慕容脸色陡然变的蜡黄,满脑子都是恐惧在沸腾,他感到心在哆嗦,骨头在碎裂,手脚僵硬而冰凉。慌忙中对书童道:“你快给本府备马,看来南门被贼人攻破了,我等速速从北门出城!”
“大人,北门万万去不得,贼人就是从北门杀入的。”
高瀚回了一句便收拾自己的马匹和武器装备,同时招呼其他护卫迅速准备武器马匹保护慕容,一同杀出城去。
“什么?贼人从北门杀入?北门的贼人不是没有攻城吗?他们怎么进来的?”
慕容慌乱中突然有了镇定,继而怒道:“姚泰来呢?他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贼人进城的?莫非这厮降贼了?”
“是花荣和黄信杀了姚泰来,放贼人进城的。”m.sxynkj.ċöm
高瀚嫌书童磨蹭,抢过马牵到慕容跟前道:“此事说来话长,大人快上马,速出城为重,一刻都耽搁不得。”他把慕容扶上马,对其余护卫说:“大伙抄家伙,保护大人杀出城去!”
慕容在马上大骂花荣背信弃义,悔恨不听陈宇和姚泰来之言押入大牢,后悔识人不实,以致今日之祸。他骂骂咧咧打马往外跑,却见一个护卫气喘吁吁跑进来道:“大人,花荣已经率人杀向衙门,出不去了!”
门外喊杀声已经清晰,慕容感到末日来临,若被花荣抓住绝对没有活路。他六神无主,拉着马缰团团转,不知是冲出去还是留下来。这时高瀚道:“大人别慌,我们去擒下花荣和黄信的家眷,以他们为质要挟,定可出城。”
慕容一听大喜,忙率护卫向软禁将官家眷的地方奔去,到了跟前才发现张锋率一队官兵正准备护送他们逃跑。
见到慕容带着护卫赶到,张锋悄悄对身后的唐飞舟道:“一会儿我带第一队拦住他们,你带第二队保护好夫人和公子冲出去。”
唐飞舟也低声道:“张头放心,只要唐飞舟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夫人和公子落入狗官的手中。”
慕容见状高叫道:“抓住花荣和黄信家人的赏金子十两!”
话音一落,护卫便蜂拥而上。张锋率人抵挡,唐飞舟率人保护人质逃脱。
高瀚见张锋一众组成一道钢铁防线,以命相搏,虽死不退。他心中焦躁,等冲破防线,唐飞舟早将人质送走。他灵机一动,带十几人绕过去截击,迅速追上唐飞舟一伙。
唐飞舟这边人数本就少,现在既要抵抗高瀚,又要护送人质,再加上几人在搏斗中牺牲,劣势突显。唐飞舟死命抵抗,身中两刀兀自不退,二目圆睁,挥刀猛砍。
花荣妻崔氏颇有胆识和气力,她把怀中的儿子花满天交给黄信妻子孔莹道:“孔家妹子,你带着我儿快走,我去抵挡一会。”说完她又对大儿子花满楼柔柔地说:“满楼,你和弟弟随孔阿姨先走,一会儿妈妈就追上你们了。”
花满楼点头道:“妈妈快点来,孩儿会想你的!”
崔氏蹲下来含泪搂着儿子道:“妈妈也会想你的!”
说完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起身对孔莹道:“快带着孩子们走!”
孔莹哭道:“崔姐姐,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们不能留下你!”
这时候花满楼也哭了起来,崔氏假意生气,斥责花满楼道:“满楼不听妈妈的话,妈妈就不爱你了,别哭,随孔阿姨走!孔家妹子别再婆婆妈妈的,迟了谁都走不了,告诉花荣,善待我们的儿子!”说完她捡起地上的刀,一声狮吼冲过去。
崔氏虽然平日见花荣兄妹练武,但她没有练过一招半式,今天只凭一股勇力搏杀,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落入人手。
高瀚见崔氏不要命的搏杀,心中暗喜,抓住崔氏便可要挟花荣,他冲过来和崔氏斗在一起。崔氏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几招后就被高瀚把刀打飞。高瀚哈哈大笑,用枪抵住崔氏胸口道:“都住手,不然我杀了花荣的老婆!”
大伙见状都停下来不知如何是好,崔氏急了,住手就只有全部被抓,儿子的安全就无法保障,她高声喊道:“大家别管我!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杀出去!”说完她默默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花荣,我爱你!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人!楼儿、天儿,娘遗弃了你们,对不起你们,下辈子娘投胎做你们的儿子来还债!”
崔氏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死了便没有要挟的人质,还能激起大家的愤怒。她一咬牙身子向前一挺求死,谁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她睁眼一看,长枪已掉在地上,高瀚二目圆睁,双手捂着脖子,一支箭穿透咽喉,已然倒地身死。
这时一声虎吼响起:“休伤我妻,娘子我来了!”崔氏转头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满脸笑容,满面泪水。
青州城内多数官兵在花荣的呼唤下弃械,尤其花荣从梁山泊手中救出来的官兵,花荣一呼便倒戈,杀向仍然抵抗的官兵。
青州破,慕容夫妇死。
他们死的很意外,也很诡异。
慕容在骑马逃跑途中,马突然要拉粪,当尾巴刚刚翘起来,一支流矢正中粪门。战马当场激情四射,大显摔人技巧,慕容彦达被摔下去,但一只脚仍挂在蹬子上。游过青州几条街道后,国舅爷成功减肥,肥胖的身子已经少了不少零件,尤其他像猪一样的大头颅,现在和猫儿头差不多。
慕容夫人死的更加蹊跷,她慌慌张张藏在一空水缸中,然后让丫鬟盖上盖,结果活活闷死在里面。原来她太肥胖,强行把自己塞进去,结果出不来。
这事成为后来青州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人们纷纷议论,这马早不拉屎,迟不拉屎,偏偏这时候拉屎,而且这支箭也太重口味了,怎么就往那儿钻?战马也像人来疯,树丛、假山、渠沟······那儿的障碍难度大它往那儿跑,而且它像一匹愤怒的天马一样,纵横驰骋,无人可挡。
说到慕容夫人,人们都纳闷,猪头呀!水缸里能藏住人吗?听过水缸里淹死的,没有听过水缸里闷死的。
嗯!不知道司马光在跟前能不能救下她?
后来有人顿悟了,说他们这是报应,战马代表神灵要让狗官向青州人民还债。满街的血肉就是狗官榨取的百姓血汗,平日压得百姓出不来气,这次他老婆可真出不来气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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