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苏流茵看着眼前冷漠的男人,自己这才和他掏心掏肺地说了自己的心里话,没想到这谈话刚结束,这厮便是见了美色忘了先言了,自己才打理好自己的万千心绪,便听了这厮不着道的话语来。
她向来性急,却也是克制住了,又害怕自己点燃了屋里的女人的情绪,便围着男人开始问起话来了。
“段楚翊,你回答我,你方才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便是六郎?”
“难道你方才说的话全是骗我的?”
“看来你也不过是大师眼里的俗人!说到底还是被这眼前的美人迷住了!”
“你觉得她很漂亮吗?本姑娘漂亮还是她漂亮?她是不是女鬼,把你魂勾了去了,你怎么能是六郎?”
“段楚翊……”
面对苏流茵竹筒倒豆子般的连环发问,男人负手而立,嘴唇轻抿,一副不愿再多说其他话的意思,倒是摆出来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来了,苏流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攥紧了拳心闭着眼喊道:
“段楚翊,好你个行的端正的世子爷,你这方才骗了我,如今见了这美人儿,却是连解释也不愿意了呀!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见方才一脸面色冰寒的男人,毫无征兆地捂住了她的嘴,苏流茵瞪着眼急得用手打掉她的手,再转过身去,那面色苍白的女子却悄然站立在了她面前。
“你,你……”苏流茵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再说出来什么话来再刺激到了她!
“我便是六郎!”男人开口说道,言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六郎……”那柔弱的女子一脸深情地望向他,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来,正探向他寒冰似的脸庞!
男人退后一步道:“若是锦儿乖乖吃了这药丸,本世子便好好的听你说话!”说着便取出一个药瓶来放在那锦儿悬在半空中的纤纤玉手中,
“药苦,锦儿何不坐在床上去吃,本世子也好给你端去这水来!”
锦儿含泪点了点头,便轻移莲步朝那屋内走去,男人又将水杯递去,待其服下药来,便取了水杯,只见其猛地向后一倒,便睡倒在拿床板上。
苏流茵一脸怨气,进屋再去看时,却只见那锦儿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已是人事不知!
“段楚翊……你把她怎么了,虽然我不喜欢她,你也不能……!”苏流茵急得快要哭了。
“到底是怎么了?”
刚才面对那锦儿沉思的男人听得喧嚷,却也不急不忙,轻闲地走过,拂袖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却是一脸悠闲地喝起了茶来。
面对苏流茵的已是满面惊惶之色,他只是放下杯盏来,摆了摆手,示意并无大碍,随后又淡淡地说道:
“茵儿放心,并无大事,本世子只是给她了一粒药丸,不过是治治她这精神委顿之气,又能让她安安静静地休息几柱香!茵儿若是担心,便将她挪到那床中心,看她这身子骨弱,这伏天也难保不着了凉!”
苏流茵一脸迷糊地走过去,蹲了身子下来,将那清瘦的女子扶起往床中心挪过去,让她在床榻上平躺着睡下,又搭了那女子的手腕,一验脉,还在跳动,这方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
“施主,这姑娘怎样了,这老嬷嬷来了!”小和尚在门外轻声喊道。
那老嬷嬷从他背后冒出了,侧着身子张望了一番,这才进了屋内。
苏流茵对着围上来的两人说道:“二位不必担心,这锦儿姑娘并无大事,我夫君只是喂了她治疗精神委顿的药来,应是晨时她的那番大闹,才这样脸色苍白!”
男人不知何时已走近了她的身边,听着她如此称呼自己,却是心田一暖,轻轻牵过她的手来,道:
“成玉已经去请了大夫,不久便有大夫前来问诊!”
听得段楚翊这么说,这老嬷嬷才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苏流茵又交代了她几句话,屋里的众人这才渐渐散去。
待众人走后,那老嬷嬷这才握住那躺下的少女的手,嘴里念叨着一些话来,又拿出一个小药瓶,取出一粒药丸来给那锦儿喂下。
那少女服下后,便如同催动道家清和真气,一股热流顺着少女的任督二脉散入四筋八骸里,那本来面色苍白,豪无生气的少女的面容也变得有了血色,紊乱的气息也变得平和了起来,却猛然睁开了眼睛来,清灵浓密的睫毛下掩着的那双清冷的眸子皆是寒意。
“锦绣姑娘,您既然要入戏,可就要再加把劲儿了,老奴还要想着怎么回千岁呢!”那老嬷嬷说着露出阴冷的目光来,若是常人见了定是心底一颤!
“老婆子,不要你多言,做好你的事情罢!”
虽然这锦儿姑娘已经入睡,但那小和尚却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何况又是被今日那情形吓着了,又是放心不下那姑娘,害怕她寻了短见去了,并没有离开,五于是又拿起那扫帚来,看着那尘粒随帚飞扬,尘起尘落,师父若说的红尘俗事便是如此吧!又想起那世子爷和两位绝美女子的纠缠来,这红尘中人却也是不痛快,还不如执帚扫庭院一处尘痛快!只是要想弄明白这红尘之中的俗事也要一番功夫,之前他却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那犹如星河匹练般的惊世尘心,竟然不知从何而起,不由得口念阿弥陀佛直言罪过!这起了凡心,又如何对的起佛祖?
除了这些弄不懂得阿弥陀佛金刚经,他弄不明白还都是这红尘中事:为什么那两个绝美的女子会为了一个面相看起来不温和和善的男子争执起来?
为什么那锦儿姑娘又可以为了一个男子而放弃自己的生命?难道便是因为这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可为何又有佛昔为妙色王,求法忘劳,舍妻子并自身,奉食于夜叉,依此因缘,今成佛,一切大众至心听闻法要,他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扫帚,挠着头思考了起来。
当然,对于这一个又一个问题,他自然是解不了了,好像一向对于自己的疑问,他求了佛祖千万遍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一言半语的提示,这解答还是他这师父无量大师,说着要飞身化了这凡身才能有如此佛缘!
对于这一切的问题,他也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像师父那样,合掌口念阿弥陀佛便可将一切化为云淡风轻了!
……
苏流茵随着男人在这灵谷寺里走了一遭,才发现这灵谷寺还挺大的,放生池、金刚殿、天王殿、无量殿(又称无梁殿)、五方殿、毗卢殿、观音阁等殿堂自是不用多说,这住在这寺庙里的凡尘俗人还多有几人,也不断有香客来往,阿弥陀佛,求的又是什么呢?口里念出来的都是俗欲,藏在心里的半分情意半分罪恶,皆是谋求那佛光下的半分福缘罢了!
她又一时兴起,想要去那灵谷寺的后山上去看一番,自至昨日那登上“灵谷塔”的小路,恰好是登绝顶的山路之一半。进入“灵谷寺”的三个大门以下尚近于平坦,这马车还得以通过,对于这久于登山的人说那一段就算是坐着马车而来也如平川大道。
自“灵谷塔”以上至这绝顶山峰,步步向上,逐渐陡险,尤其是“峰回路转”以上,苏流茵跟着男人的脚步,奈何是初次登这绝顶之山,现下便就以为已经陡险到无以复加了。
苏流茵扯过男人的衣角,道:“段楚翊,咱们是不是到山顶了,我好累!”
男人转过身来,暖暖一笑道:“茵儿,若是累了,便歇歇吧!这山顶还远着呢,这绝顶尤其妙,被山头所遮蔽,这登上山的人啊,都以为此处便是尽头了,其实峰回路转之间已经是已经登峰造极了!”www.sxynkj.ċömm.sxynkj.ċöm
苏流茵听了不由得唉叹这山的奇怪之处,没想到自己费了如此力气攀到这时,再猛然抬头,才知道从此上去却仍有一半更陡险的盘路待登,不能不仰面兴叹了。这样的情形心里难免不想着想要放弃继续登上这山的想法,可是这人生便是一座山呀,若是自己不登,又如何走下去呢?
苏流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笑道:“段楚翊,无事,就这点苦楚罢了,本姑娘还是受的起的,我们继续往上走吧,这大好的日落之景还在等着本姑娘呢!”
男人提起飞身回旋折了几枝大树枝回来,交在女人手里。
然而紧接着的登山,苏流茵便把自己想象成这佛祖下面的弟子了,那么自己便是登山的神仙中人,脚步有缓有急,但自己却逼迫自己不能不坐下来休息,这便是自己向神明致最诚的敬意。
一路上苏流茵皆是跟着前面男人的脚步走的,她踩住男人的脚步,好像这样自己的心里便有了这安稳一般,尽管这条山路不但很平,而且完全不见什么石块在脚下坷坷绊绊,使上山人有难言的轻快之感,但她还是努力地呼吸着这里的每一寸空气,想象着自己能够见着随处是小桥流水,破屋丛花,鸡鸣犬吠,人语相闻的景象来,就去桃花源记的陶渊明来,这样见着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来,这便是支持着她一路走来的神秘力量,这里一定有一番别致的景象!
“段楚翊,你看,前面那是什么?”苏流茵一脸惊喜地看着不远处的房屋,好像还有一个人在哪里,心里便有了计量,这样也正好可以缓解自己这口腹之欲,走了这么久自己确实是累了!
只见身旁的男人向他招了招手,眼里皆是亲切,好像是熟悉的人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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