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哥哥一起离开。你放我走,可以吗?”
凤四不笨。她知道,如果自己一直留着,那就只会是凤云烟的棋子。
当棋子不可怕。但是在今天,哥哥跪下一力要自己承担所有的那一刻,她赫然明白了自己的心。
“放你走可以,但你得记住,倘若有一日你和你哥哥重新踏入大辰帝都,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凤四连忙在地上磕头:“谢谢你,谢谢你,我保证我们不会踏进大辰帝都一步。”
“滚吧。”
凤云烟感觉自己乏了,全身上下都无力了。
她依靠在软塌之上,换丫鬟为自己泡来了一杯浓茶。
没想到,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的,居然是夜白。
他提来了一壶酒。
“七十年的女儿红,陪我喝一杯?”
白夜的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凤云烟的鼻子很灵,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但是她一点都不怕:“你杀人了?而且还不少?”
白夜将酒坛的盖子启开,将酒倒入了两个大碗之中,然后递给她一碗:“是啊。我现在满身血腥,你怕不怕?”
她将大碗的酒一口喝下去,火辣辣的,有点刺喉咙,但是的确酒香甘冽:“我又何尝不是一样。而且,往后我身上背负的人命还会更多。看来,你和我很相似嘛。”
“一个狼,一个狈。狼狈为奸。”
白夜将一碗酒喝完之后又倒了第二杯:“从今天开始,白夜在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了。”
凤云烟从软塌上坐直了身子,旋即说:“你还有我呢。虽然,我说不定会利用你,但是,你还我呢。”
他忽然觉得,认识这么个小毒妇也不错。她就像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他。
“滚你丫的。凤云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旋窝的中啊?”
她说:“当然知道?”
“旋窝是我刮起来的,我是旋窝的中心,我不会有事儿。但是旋窝边缘的那些人,却会永坠黑暗。”
“小妮子,我真不建议你再这么玩儿了。现在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你压得住吗?”
她的手指在酒碗边缘磨了一边:“压不压得住,我都得压啊!我没得选。”
“算了,今日我想要大醉一场,咱们不谈这些让人烦心的事情,只图一醉。”
“好。容我去将这小院的人全部遣走。”
人若是太多,有些事情就不太方便了。壹趣妏敩
“好。”
从黄昏到夜晚降临,从女儿红到七浮白。从一坛子酒到五个空酒坛。壹趣妏敩
等到夜色四合,房间里面就只剩下酒气了。
白夜醉了,可凤云烟没有醉。在喝之前,她就悄悄的给自己喂了一颗解救的药。
此刻,她打量着趴在桌子上的男人,笑得有些诡诈。
将人扶起,然后丢到榻上。
她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丢在地上,然后是自己的。
等把这些都做完了之后,她才抱着他睡了。
初晨的阳光照耀了进来。
白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忽然摸到身边有一个滑滑的身子,那一瞬,他大脑瞬间升起一种可怕的想法。
做好了心里准备之后,他才偏头往旁边看过去:只见美人儿脸色酡红如醉,还搂着他的腰。
“靠,还说你没有觊觎我的身体!”
凤云烟也醒转了过来,娇滴滴的看着他,千娇百媚的说道:“昨儿的酒是你提来的,灌醉你的是自己。你酒后乱来了,如今却把过错全部推到我身上。”
她的头在他的心口上蹭了蹭:“你要是不认账,我也没有办法。人家的初次已经给了你,你要始乱终弃不负责,我也不会强求你。”
白夜连忙将她推开一点,旋即说:“你想讹我是吗?”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我哪儿讹你了?”
“你都已经嫁过人了,怎么可能那啥还在?”
她微微起了身,身上姣好的肌肤,和完美的身材毕现无疑。
她指着床单上的红色痕迹:“你自己看。”
白夜抓了抓头发:“你逗我呢?”
“你就当我逗你的好了。左右在世人眼中,我凤云烟就是一个不洁的人。被一个人睡了是睡了,被两个人睡了还是睡了。昨夜之事,我就当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你走吧!”
白夜看着她,然后从榻上起来,拿过放在一边的衣服就穿:“且不说这到底是不是你玩儿的计谋。就算我真的把你睡了,我也可以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你说得再可怜,也不关我的事儿。”
他还顺手捏了一下她手感极佳的丰盈:“云烟,我和你那么像,你该知道,我不是好人。”
说完,系上腰带,还真的就如同鬼魅一样消失不见。
凤云烟将染血了的床单一下子给扯了下来。她还真的没有指望白夜就这样信了她的话。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要在白夜的心里留下一个疑惑而已。
任何事情,心里一旦有了影子,就会慢慢的扎根。
她有漫长的时间来得到这个男人的心。
白夜说得没错。他们太相似了。因为相似,所以知己知彼……
她换上衣服,然后走出了凤府大门。
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好好逛逛街了。
大街上很热闹,拥挤人潮中处处洋溢着一股生机和八卦。
而八卦的主要对象便是凤府。
谈论的内容越来越离谱,她就越来越高兴。
她走进了一家布料店。挑了一匹月白色的面料,嘱咐店小二将布料送到凤府。
在听到凤府这两个字的时候,那小二的眼光都充满了探究和打量。
她显得越发的兴致勃勃。
看来,凤家的名声在一夕之间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这样的凤尚书根本就不可能再得到皇帝的重用了。
真好……
走出店铺的门,一道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我们将军请你一叙。”
她认得这人,那是羽将军身边的近身侍卫。如影随形,如蛆附骨,人称影卫。
他终于找上自己了。
“好,我去见他。”
大辰帝都最最豪华的酒楼。
清雅的包间内。
那日穿一身铠甲的男子已经换了一身常服。是凤云烟喜欢的天蓝色。
最是干净纯洁的颜色,让她觉得很舒心。
他的面前摆满了酒菜,都还冒着热气。
她在他对面坐下,全无女儿家的娇柔之态的,反倒是有点铮铮铁骨。
“不知道姑娘可知道鬼军?”
眼尾珠泪,所勾勒出来的形状,太像是鬼军之首信印上面的图案了。
凤云烟说:“鬼军,隐藏在九州十国各地的权贵近旁,下可屠百姓,上可刺君王。行无影,顾称鬼军。”
她知道,她居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鬼首?”羽将军语气里显然是一股难掩的兴奋。
找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
“那将军可认识这个?”
凤云烟拿出了一枚小小的印章来。那印章是透明的,在阳光之下却仿佛能够看到龙凤齐鸣。
是鬼首信印。
“认识是认识。但是,你我可以不认。”
她那日,很明显是故意到他马前的。是故意让他看见那图案的。
强大的鬼军代理者,绝不会轻易将数万人的性命交付到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凤云烟看向她,明明是一个小丫头,气势却如此强悍:“我会让你认同我的。我会证明我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望将军擦亮双眼。”
“看我……”
“如何翻手为云!”
“如何覆手为雨!”
羽将军菱形的嘴唇轻微一动:“好,本将军会看着的。”
她拿着那枚信印离了酒楼。
他从窗户旁看着她。
她隐身入人群,娉婷身影已经不在了。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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