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疑惑不已。
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在这儿跟金吾卫门卫们把话问个清楚，但又不想那么确切的让旁边合格曹进占了便宜去。
无奈之下，她对门卫勉强一笑，“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还请等师傅回来，你跟师傅说一声，就说我来过了。”
“这个半仙且放心。”
丢下这句话，再不愿，夏立现如今也只能打退堂鼓选择回去。
离开的那一瞬间，她懵然发现旁边的曹进在知道祁瑾煜不再的情况之下，并未打算与她分导向标，相反，仍旧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再卖什么药。
夏立先是径直走了会儿，毕竟才出来，总不能马上把对方撇干净，万一只是顺路而已，她直接把话问出去那得多尴尬。
然而走了大概有片刻功夫后，曹进还一直跟在她身边，这就有些令人迷惑了。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的夏立出声，“曹大人，你们京兆府的人这么闲吗？”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好歹也是府尹，看着少尹莫道然忙成那样，难道就不打算自己做点什么？
“听郡主的话，似乎下官有些打扰到郡主了。”曹进见前面的人步伐一顿，自己也跟着停了下来。
“没错。”夏立毫不犹豫的点头，就差把直白两个字大大的写在脸上。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曹进：“呃。”
“你看，你说你要盯着我，不让我翻墙进世子府，好，我让你盯，我也不去了，你说你要见祁瑾煜，好我带你见了，可惜人不在，基本啥事我都按照你要求做了，你现在还这么一直跟着我，请问意欲何为？”夏立摊手道。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郡主这个人挺有意思。”
夏立挑眉复述道：“挺有意思？”
挺有意思是啥意思，她这个有意思还是曹进对她有意思？别吧，今天才第一天见面，她桃花运这么广的话怎么就不撒点花瓣到祁瑾煜身上。
曹进抱拳，“还请郡主莫要误会，下官说的有意思，是指感觉只要跟在郡主身边，就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郡主也不是不了解下官的近况，下官倒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奈何如今的京兆府主事并轮不到下官。”www.sxynkj.ċöm
所以你就要一路跟着我去半仙馆？
或者清风楼？
夏立摸了摸下巴，觉得不能这么顺遂对的心意，今日好歹才第一天见面，是敌是友都不知道，哪能把人家往自己老窝拐。
突然，她眼前一亮，心中霎时间出现了一个好主意，“罢了罢了，你要跟着我也行，你不是说你没事干吗？那我们不若就去见见你们京兆府少尹好了。”
莫道然那人一看就是会把脏水苦水跟他们倾诉，完了后在下属面前又一句话不说硬抗那种类型。
这次刚好将两人中和了，让这个曹进看看，事多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少尹不在啊。”曹进道。
就跟武安祁瑾煜一样的情况，这个时候就算回到京兆府，也不一定能见到莫道然本人。
“不不不，我没说要直接去京兆府找他啊。”夏立摇摇头，她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那郡主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直接去他办公查案的地方找他，如果你们现在京兆府没有案情，那我们就去那种有可能会发生案情的地方蹲他。”
“……”曹进发现自己越来越听不懂夏立在说些什么了，眉头一皱，他道，“但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好，不论现如今有没有案情，流影大人都必处于办公状态，如若我们擅自打扰他办公，那上头怪罪下来……”
“怪罪？谁会怪罪，谁敢怪罪，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不就没人知晓了。”夏立摊手。
话虽有道理，只是……这样做和流氓又有何异。
见曹进还在迟疑，夏立道，“罢了，你若真不想去，我自然也不会一直秉持强硬态度逼迫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真走了对她来说还更好，不用花费时间去敷衍这个人了。
“倒也不是不想去……这……”咬咬牙，曹进冥思苦想一会儿后还是点点头，“罢了去就去吧，听说流影大人与郡主一直交好，想来暂时的去打扰，也不会怎么样。”
“走吧。”
……
要想知道莫道然在哪儿并不难，就和夏立之前说的那样，不是京兆府就是其他案情容易出问题的地方，他们先是去京兆府找人，发现没人后，夏立沉思了一会儿领着曹进去了护城河边。壹趣妏敩
去之前，曹进还几番退阻，“河边不好吧，这样岂不是就跟眼巴巴的等着人去跳河一样……如果原本没事，后头我们去了反倒出事，岂不是证实了百姓口中对我们京兆府的谣言。”
“没这么严重吧。”夏立不以为然，她眨眨眼，自然道，“我怎么还挺期待的，我和你想法相反，如果本来没事，我们去了有事，这不正说明就是有人要诬陷京兆府才故意如此做，我们刚好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顺藤摸瓜的爬下去将人抓出来。”
“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夏立反问道。
并且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还更摩拳擦掌的期待了几分。
然而等到了护城河边后，幻想的的案情没出现，可疑人员也没有出现，但怪异的是，莫道然的确在这儿，并且旁边还矗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师傅。”夏立情不自禁喃喃道。
曹进只是耳闻过祁瑾煜的大名，并不曾与对方会面说多少次，没办法和夏立一样不过光凭着一个背影就能将人认出，他疑惑道，“是祁大人吗？可祁大人不是据说出去了吗？莫非他的出去就是来这护城河边与流影大人见面。”
夏立嘴角一扯：“单纯见面的话，这两人不必约在这儿吧。”
搞得跟私会一样。
要不是性别，她还真怀疑这两人有猫腻了。
“的确。”曹进严肃着一张脸点点头，“据我所知，流影大人与祁大人私下关系十分之交好，如果真的有话要说，大可坦坦荡荡，并且他们之间生了嫌隙这件事一直在京城百姓中有所传言，这样私下偷偷摸摸的，下官觉得如果被其他人发现，岂不是会认为传言被证实。”
“……你为什么想的总是和我不一样。”夏立黑线。
她再次解释道，“为什么被人发现私下见面，就证实传言为真，私下见面不是更说明这二人感情好吗？为了避嫌在特意在公共处装作不熟的模样。”
“但坦荡见面明显更说明这二人问心无愧。”曹进真的是一根死脑筋，一个道理坚持到底，“郡主再想想，因为连续两届的武状元均是从天罗宗出来，皇上已经被天罗宗的人很忌惮了，他们现如今二者还这番私自见面，那……”
“行了，你闭嘴吧，还说你尊敬我师傅，难道你尊敬的人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印象？”夏立摊手，很想撬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木头还是浆糊。
担心夏立生气，曹进连忙挥手解释道，“郡主这么说真的是误会我了，我只是站在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角度来想这件事罢了，祁大人在我心中当然是清廉公正的好官。”
语毕，担心夏立继续抓着不放，他转移话题道，“既然刚好流影大人与祁大人都在，那不如我们就赶快抓紧时间过去，免得一会儿人走了。”
眼看着他要过去，夏立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他，“不行。”
“为何？”
“如果我们去了，你以为他们还会把他们现在说的话告诉我们吗。”夏立冷哼一声道。
她很清楚这两人的个性，如果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绝对不会避着她，现如今偷偷摸摸的来到一个河边说话，内容绝对无法告知与她，哪怕她亲口问了，估计也就是三言两语敷衍带过吧，毕竟谁知道他们心里再想些什么。
“呃，郡主的意思是……要偷听？”曹进睁大眼睛。
他算是根正苗红的那种类型，做事崇尚光明磊落，不喜小偷小摸，更遑论偷窥偷听着两件事，“不好吧。”
“我管你好还是不好，我的话只代表我，与你无关，你要是想去的话你可以跟我去，要是不想去你就在这儿原地好生待着，不过你要是自己不去还敢阻挠我……”夏立挥了挥拳头，威胁道。
说实在的，论功力曹进未必打不过她，毕竟对方也是武科举出生，只是没有莫道然以及武安名气大罢了。
然而这并不妨碍夏立的吓唬，谁让她有个半仙和郡主身份。
果不其然，曹进为难了片刻后还是住了嘴，叹息道，“罢了，那就郡主一人独自前往吧，下官一人待在这儿即可。”
他是真的奉公守法。
夏立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想的依旧不是陪对方前去，而是站在原地坚守自己的底线。
这个行为虽然有些闹腾，但不得不说，他在夏立心目中的印象分居然比陆路要好，陆路聪明是聪明，但太精了，一旦分不清对方阵营，就很容易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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