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寐笙退后一步,站定,莞尔一笑,胸有成竹。
“如同诸位所言,柏某亦是觉得如此不妥。”
她落落大方的款款而立,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大家小姐的气度又涌上了众人的心头,无端的令人生出几分好感来。
她与王大夫站在一块,只稍一对比,顿时让那些本来认定她技艺不精的都觉得脸上莫名的燃起了一阵燥热。壹趣妏敩
想到他们先头对这样一个小姑娘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立时想做些什么弥补一二。
于是,当即有改口风的,向着白寐笙和颜悦色,道:
“柏姑娘,我们方才许是有些说得不甚中听的地方,但你们之间既然已经成了一场比试,我们到底是要考量这其中的公允。”
“还望姑娘理解!”
说话这人与这群大夫中名望想来不错,他这般开口,都未有感驳他的。
白寐笙自然是善解人意的了。
“诸位皆是为了比试,所作所为皆是出自公理,柏某分得很清楚。”
“如此便好。”
这人长舒了口气,又拍着腿道,“我观姑娘你似是有话要说,大可说来与我们听,我们也可为你端详一二。”
王大夫看着这风向转变得这样的快,当即在心底把这些墙头草都骂了个遍。同时又再次的感觉到自己被白寐笙牵着线似的,话头又被她牵走,这是在令他不安得很。
“且慢!”
他忙出声,想混淆视听。
大夫们一听他的声音,再转而看到他的那张脸,登时是哪哪儿都觉得不爽,自然也不会与他好声好气了。
“王大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说话的还是那人,未免再听到什么污秽之言,他又忙警醒王大夫,道,“说来,刘管家方才也说了,你与柏姑娘此番名为考校,实为比试。你与她也算是同台竞技的,你就不能居于上首,指点与她了。”
“不若,便失了公允!”
这是直接剥夺了王大夫评判的资格啊!
大夫们着实有点受惊了,毕竟王大夫可是能排到头五名的,没得这事儿,今日定能进宁王候府的。
这可是宁王候府啊,去了里面走一遭,那什么太傅再得了救,整个得往脸上贴上多少层金啊!
他们巴结王大夫都来不及,直接下他的面子,不好吧!
一时人群寂静了几分,无有出言附和的。
王大夫刚欲开口,被一声咳嗽断住。
许久不发一言的二位老者比着清了清嗓子。
这下子,场面更静了。
“晁老,屈老。”
王大夫硬着头皮喊了这二位,向着他们拱手各作了一揖,心中慌乱更甚,他逼着自己冷静的去问他们,“您们二老,可有高见?”
着黑衣的屈老先开口:“我觉着我这侄儿说得在理。”
众人这才知道那人与屈老的关系非比寻常,如此还管王大夫作甚,纷纷出言附和。
“甚是甚是!”
“原来屈先生是您的侄儿呀,难怪这般火眼金睛,侠肝义胆呢!”
屈先生登时取代了王大夫的位置,成了一众大夫吹捧的靶子。
刚才一个个都还捧着自己呢,这会儿全把脸子甩回来了。
落差之大,实叫王大夫无法接受,但看这会儿情形,他的劣势已定,不敢再争了。
屈先生寡言得很,实在应付不来这一干人的热络,立马将话茬重新牵给了白寐笙。
“姑娘,你现下可以讲了。”
态势向着自己一派大好,白寐笙的笑容亦跟着多了几分真心。
“诸位方才都说要我解开相克之谜,我虽也有此意,但是心中也存了几分顾忌,若是诸位又看谜底简单,不认我如何是好?”
“故而,我想先请诸位应我一件事。”
白寐笙的话已经说得这样清楚了,众人心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王大夫也看出她这是十成十的解出自己的题了,脸色当下就灰了,偏偏他无话可为自己辩白。
出题前,白寐笙就出言叫他尽全力了。
他这是彻底上了这黄毛丫头的当了!他的医路怕是要毁了!
王大夫的眼中泛出凶光,残存的理智令他控制住自己,此刻他需得尽可能的减弱自己的存在,方能将自己的名誉保下泰半。sxynkj.ċöm
王大夫不跳了,屈先生莫名觉着舒坦了许多,立时揽下了主事的活。
“既然无人说话,在下就暂替诸位下了这个决定!此番结果,我们共同校验,只要柏姑娘无误的答出了谜底,便是她胜了。”
“反之亦然。”
“柏姑娘,可以说了。”
白寐笙略一点头,娓娓道来:“看这个小厮,腹泻,昏迷,中毒之症,又没有那么重,不是剧毒,那么应该是相生相克的食物。
说着,白寐笙更加自信。
“是以我方才去闻了他嘴中的气味,因为气味极淡,耽搁了点功夫。”
“柏某的手脚是慢了些,但这到底是条人命,医者治病救人为要,我岂能因为只是比试,就拿这小厮的命做玩笑,自然是要再而三的确认了,才万无一失。”
而听此大夫们不自在的别开了各自的视线,对白寐笙还是嗤之以鼻,给他们同样的时间,这些他们何尝断定不出来。
“现在,我敢断定了,我闻到的是苦杏仁的气味。”
这下大夫们惊疑不定的看过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气味意味着什么,那是砒-霜啊,剧毒之物!
“莫不是起先就并非食物相克,就是中了砒-霜?”
极力想隐藏自己的王大夫,被这一声质疑推到了风口浪尖。
王大夫心中愤恨,又慌张。只觉得白寐笙这是故意夸大其词,好报复自己,连忙高声叫冤。
“柏姑娘,我虽言语不当了些,你也不能污蔑与我,我不过是择了二样相克之物,可没另外下什么砒-霜,那可是真真害命的家伙!”
他张牙舞爪的竭尽全力想从莫须有的罪名中脱出,但是根本无人愿意信他,他的心中涌上了一丝绝望。
忽而想到什么似的,朝着某个方向一喊:“刘管家,对,您可与我作证的!我没有要您另加砒-霜是不是!”
刘管家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他无比期待能从他的口中听到开解之词。
作壁上观的刘管家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攀扯到自己身上了,砒-霜可不是小事,对惹事的王大夫立时生出了厌恶之情,但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刘管家再不耐,也得沉下心。
“我不知什么砒-霜,也没下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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