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使人扭曲,使人发狂,使人不可明了眼下的现状,完全被妒忌驱使的江墨韫,做了一件相当疯狂的事情,他借故看莲香的功夫,去到了世子府。
是夜,世子府内就闯入了一个盗贼,盗贼潜入后院,不知盗取了什么东西,飞檐走壁的在屋檐上的疾行,惊动了聂风,也惊动了江墨尘,江府巡逻的府丁大喊着要将那盗贼拿下,聂风飞上屋檐,使剑与他缠斗了几招,他用的是刀,聂风用的是剑,刀身厚重有力,剑刃轻快零落,那刀身击打在剑刃之上,咣咣脆声作响,占尽力道上的风光,可是此人力气虽大,身手虽不及聂风的一二,更何况,聂风比他的身形轻快了太多。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一双精锐的眼睛覆拢在黑巾之上,他背上悬着一个包袱,或许那个包袱就是他从后院里头拿来的东西,聂风与他交手之手,拿剑刃划开了他的包袱,当然,他也并不会收下留情,他裂开包袱的同时,也划伤了来人的手臂。
鲜红的血染在银白的剑刃上,在冷冷的银月下泛着诡谲的红光。
聂风在用剑方面是个中高手,这京城里头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很显然,对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并不缠斗,而是背起包袱就从屋顶上跃下了地面。
世子府后,连通着这一道长街,长街两道稀稀落落的住着几户人家,那人从屋顶跳了下去之后,一点都不恋战,很快阴影于漆黑的巷口之中,聂风急追上去,追了一刻钟后,却把人追丢了,他怕世子府在出现什么新状况,便及时折回,去给江墨尘去请罪。壹趣妏敩
江墨尘没有怪他,脸色却很沉。
林韵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习惯性的摸索了一阵后,发现榻上没人,于是她披了一件外衣,便去江墨尘的书房里找他,书房里果然亮着一盏灯火,推门而入,却发现聂风正在里头。
“怎么醒了?”聂风自觉的退到了一旁,江墨尘走过去,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还把她散落在耳鬓的发丝别了上去。
“我方才听见好大的动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林韵打了个哈气,江墨尘见她困的要命,便推着她往回走,“没什么大事,就是方才入了一个飞贼,他们在那折腾,动静大了些,现在已经好了,回去睡吧。”
江墨尘他方才还一脸冷色,阴气沉沉,可是转眼同林韵说话,语气却温柔缱绻,十足像是哄个孩子,可林韵还是止不住打了个激灵,“如今这年头飞贼都这么胆大,登堂入室的偷到府上来了吗?”
普通的飞贼当然不敢,但江墨尘却不想同她说这些让她劳神,于是便道:“一切有夫君在,来,继续睡。”两人已经推门入屋,江墨尘将林韵拉到了榻边,在躺下之后,江墨尘轻轻的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娘子,你先睡着,我去善一善后,立马便好。”
林韵感觉眼皮打架,乖巧的点了点头。
江墨尘回到了书房,摊手了手心,将一块布料搁置在手心上,一块玄青的锦缎布料,“有人潜入了我的书房,偷走了一些东西,但他一定是走的行色匆匆,桌角列下了他身上的一截布料。”
难道是那个飞贼,不,不是那个飞贼,飞贼身上穿的是夜行衣。
沉默了半响,聂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大人,这是二公子今日身上穿的玄青衣裳。”
江墨尘的眼睛不自觉的沉了沉。
“正是他的,所以,我立刻潜人去寻了江墨韫,可江墨韫正在照顾她受惊的侍妾,并未立刻过来,我便亲自过去了。”
聂风知晓大人他一定没有搜寻到什么,否则不会是眼下的状况。
聂风道:“大人,要不要我带人过去,翻遍他的所住之处?”
江墨尘摇头,“不必了。”
“为何?”聂风不解。
“因为他东西得手后,立马便已转移现场,那个盗贼,也不过是相混淆视线,是我懈怠了。”说罢,江墨尘沉默的闭上了眼。
盗贼夜闯世子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盗贼身上,江墨韫一定是趁乱跑进了他的书房,然后拿走了他想拿走的东西,江墨韫那位宠妾受惊,他立马着人从外请了一位大夫,他一定会趁那个时机,已经将东西成功的运送出了世子府。
大抵他又是发现了自己被撕下的衣裳一角,而莲香受惊之下吐了他一身,足以让她污秽为由,处理了那件衣裳,死无对证。
算不上是天衣无缝,甚至说是破绽百出,经不起推敲,江墨尘甚至清楚一定是他潜入了书房,可是他步步为营,绝对是筹谋已久的谋划了今日。
因为他近不得书房,所以想出了这么一个声东击西的法子。
“大人,要不是逼迫二公子把东西交出来。”聂风的手扶上了腰上的佩剑,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他便要去扣押江墨韫,可江墨尘却摇头了,“不必,早晚要收拾他,不必急在一时。”
顿了顿,他又道:“三日之内,朝廷之上,必有人会要借此弹劾于我,帮我去给段三送个信,让他隐匿一阵。”
虽然他并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之事,但是朝堂波云诡谲,风云变幻,难免会牵连他。
林韵推开了书房的门,江墨尘目光微烁,“怎么没睡?”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她在门外听见了一切,本以为不过是盗匪入府,没想到还牵扯上了江墨韫,他竟然用这种手段去窃取了夫君书房的东西,实在可恶。
林韵恼怒,恼怒到要去想要立刻去找江墨韫算账的地步,但江墨尘的温存扑灭了她的火焰,“就算他兴风作浪,我也无愧于心,无惧他。”
挥退聂风,两人入屋,一夜相拥而眠。
此刻别院之内,莲香正腹部作痛,江墨韫额头却冷汗淋漓,仿佛历经了一场生死之战。
他暗香,江墨尘他好像是发现了端倪,可是发现又如何,还不是没有办法。
东西已经被成功转移出去,他就算是知道,也赖不到他的头上。
次日,江墨韫便把那些从江墨尘书房里拿到的东西交给了他的死敌李丞相。
李丞相却之不恭的收下了,而最后的结果,正如江墨尘所言,他被弹劾了,结党营私,勾结江湖匪徒,朝廷上闹的沸沸扬扬,上一回龙舟沉船之时已过半年,如今李丞相又下狠手,要收拾江墨尘了。
江墨尘受到牵连,暂时不能走马上任,这一日,江墨韫过府,带着九郡主一起过来看望了还抱病微恙的永昌侯。
小炉上的茶水被煮的鼎沸,沸腾的像江墨韫那颗动荡贪婪的心,滚了的茶水被倒出一杯,江墨韫将杯盏递送到永昌侯的手边,“父亲,喝茶。”
永昌侯近日被折磨的形容憔悴,唐锦坐在木凳上,一脸哀怜,“父亲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劳大哥这些烦心事,大哥他也太不像话了吧。”sxynkj.ċöm
永昌侯头痛的捏捏额角,“近日你们过来,所谓何事,可不是过来让我喝茶的吧。”
唐锦看了一眼江墨韫,江墨韫垂眸看了一眼永昌侯喝都没喝一口的茶水,转头抬起头笑道:“我知道父亲您辛苦了,您也一直很看重大哥,可是,大哥如今这安上此等罪名,恐怕难以脱身。”顿声片刻,他道:“父亲,圣上念您有恩,心底是极其看重您的,如果此时您进宫提议,让我去走马上任,管理平南郡,他一定会同意。”
永昌侯心底一凉,但没有说话,江墨韫继续道:“父亲,为了江府的荣耀,平南郡应该由我来管理。”
“住嘴!”一声厉喝自外传来,林韵忽的重重推开门,门扉撞击在两侧,发出咣当的巨响,她骂道:“你来管理平南郡,你还真是好意思说,你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让父亲知道知道!”
江墨韫脸色微变,唐锦立马起了身,拦在了她的面前,“你要做什么?”
林韵将她推到一旁,站在了江墨韫身旁,抬手,猝不及防的打了他一个巴掌,江墨韫微瞪双眼,眸底有怒火在,语调阴沉,“这是何意?”
“何意,那是文书难道不是你亲自交给李丞相的吗?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人心究竟可以叵测贪婪到什么程度,竟然可以让你一在要加害于他!”永昌侯微微色变,“她说的可是真的?”
“你含血喷人,敢打我夫君,我和你拼了。”唐锦怒气冲冲的与林韵扭打在了一起。
对于干架这事上,林韵从来不去吃亏,九郡主虽然性情泼辣,但她到底从小娇生惯养,就算是殴打旁人,旁人也不敢还手,可是林韵不一样,她从小不是没和男孩干过架,打的厉害的时候把别人抽得嗷嗷叫唤,是以,就算是同唐锦扭打在了一起,她也东捞一把,西捞一把,掐哭了唐锦,疼哭她的。
众人见两人扭打在一起,架势疯狂,小桃吓得忙上来拉架,江墨韫脸色难看,永昌侯脸色更难看,林韵趁机踹她两脚,那个狠劲令人不仅侧目,明面上是唐锦一直拽着她欺负,实际上唐锦快要被她揍趴了。
但是,好景不长,肚子开始疼了,就在唐锦几乎要开始占风头的时候,背后一双手,猝然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后,他就看见聂风给拎母亲把唐锦整个人拎了起来,随后她被丢入到江墨韫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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