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青瓷杯具被扫落,动静很大,林韵的怒火无处发泄,她很想相信这些假的,可即使想去相信,心底的愤怒却无法平息,或许并不是愤怒,而是失望。
屋子里头的动静闹的很大,紫荷的哭诉声也越发大了,林韵冷视她,紫荷惊恐的看着她,慌乱不知所措,很快,有人闯入了房中,是路过的江浣,很快,她惊叫了一声后,院子里头就闹开了,只不过,林韵喝令她闭嘴,江浣只得乖乖闭嘴。
林韵冷着脸站在那里,没人敢轻易的闯进来,所以并不存在什么“捉奸在床”的场面,但女子的哭声,与铁青着脸的夫人已经开始让这院子里头的人开始隐隐猜测这里头发生了什么。
她该让聂风紧紧跟随着江墨尘的,寸步不离的,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可是当时聂风却被永昌侯给支开了,或许这就是他们的一个阴谋。
林韵觉得头痛无比,思绪混乱,甚至很浓郁的妒忌与心痛夹杂其中。
万一真的是江墨尘强迫了她,林韵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不会,她在说谎。
她需要好好思虑一下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紫荷的哭声却令她理不清思绪。
“你存着心思过来勾引,我先前没把你放在眼里,没想到你好厉害,竟然使用这种手段!”
紫荷跪在她的脚边,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林韵一看她,她哭声更大,“夫人,紫荷虽是这府中的仆人,但确实清白人家的姑娘,紫荷知道大人她不喜欢我,也不会纳我为妾室,我又何必使这些龌龊的手段,让他徒增恶心,我为了什么?”
“你心怀鬼胎,谁知道你即使给他徒增恶心,也要爬上床榻,到底是为了什么?”紫荷脸色青紫的跌落再地,眸中泪水狂涌。
江墨尘于混沌中听见莫大的争吵声,浓郁的醉意清明一分,他捏了捏脑袋,喉咙有些发渴,他朦胧中起身,目光瞥及林韵的背影,由衷一唤,“娘子?”
林韵的背影蓦地一僵。
于此同时,他看到凌乱满身跪在房中的紫荷,满身酒意瞬息消散全无。
他低头,瞧见了衣衫不整的自己,视线瞥及了床榻上的一抹落红,瞬间脸色铁青。
他联想到了某种不好的事情,而林韵回头时候看她的冰冷与失望,印证了他的猜想。
紫荷爬到他的腿边,“大人,您跟夫人说个明白,这件事绝非我所愿,是您喝醉了强迫我,紫荷才委身于您的。”
江墨尘眸底冷漠,箍掌而去,“含血喷人,闭嘴。”
紫荷被一掌打愣,显然没有江墨尘会对她动手。
他踉跄中从床榻上起身,扶住林韵的肩膀,同他解释,“我没有,你要相信我。”
他的眸子很清澈,目光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也很诚恳,林韵很想点头说相信他,可她眸光触及他散乱的衣领,眸光骤痛。
有微微的恶心感窜上喉咙,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你喝醉了,你确定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吗?”
“我确定,娘子,我跟你保证,我确定,我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林韵眸色微红的落在床榻上,“可那个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会有那个。”
江墨尘突然闭嘴,就是这一瞬的沉默,让林韵的心猛然大痛。
他醉酒时候,的确朦朦胧胧中看到过林韵的身影,听到过她的声音,可是他没有,他不记得,他不记得曾与紫荷亲近过。
林韵一分分掰开了他的手,江墨尘一瞬间觉得很恐慌。
他回身怒瞪紫荷,“你是何目的!”
紫荷哭诉,委屈道:“紫荷的清白都已委身于大人,您还要问我吗,大人还要问我吗?”
她似有破釜沉舟之状,但同时看起来也感到很屈辱,“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找人来验身,紫荷无惧。”
她的态度那么坚决而笃定,让林韵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如果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她竟然能够镇定到如此地步吗?连一丝丝破绽都从她脸上寻不到,或许,真的是她和江墨尘有什么,她才能够如此笃定沉着。
就是如此,她还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召来了院子里的老嬷嬷,老嬷嬷是个嘴巴很紧实的人,平日里夫人待她不错,所以林韵吩咐下去的时候,虽然心头震惊的不得了,但看眼下这幅冷冰冰而又压抑的场景,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紫荷被带去了隔壁的二房,等待的过程煎熬而又痛楚,期间,林韵没有和江墨尘没有说一句话。
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也没有去质问的,她冷静的可怕,像是一尊冷冰冰的石像雕塑,江墨尘心底很慌,他想去牵林韵的手,却被她冷漠的避开了。
一刻钟后,嬷嬷与紫荷都进来了,紫荷依旧在哭,眼皮有点肿了,老嬷嬷颤巍巍的望向林韵,“夫人,这个紫荷姑娘却是已非完璧之身,而且看样子,是与男子刚刚……”林韵骤然打断,“好了,不必说了。”
老嬷嬷瑟瑟的看了江墨尘一眼,低下头去的时候不仅再想,没想到,素来宠妻闻名的江大人也有偷吃的一面,看来,天下的男人是没有不占荤腥的,况且,这个紫荷还挺有姿色,只是,可怜了夫人。
“我没有!”
“我不想在听了。”林韵几乎要痛苦的跌坐在地,江墨尘过去扶她,被她推开,她的声音很冷,“不要碰我。”
他让她不要碰她,她排斥他,她恶心他,她想远离他?
正在这时,方才一直隐忍哭泣的紫荷突然撞墙而去,她身旁的老嬷嬷疾呼一声,眼疾手快的捞住了她。
紫荷跌落在地,眸色颤颤,“紫荷本是报恩而来,如今却闹的你们夫妻反目成仇,紫荷罪该万死。”
林韵冷笑,“你又何必。”
紫荷往这边挪来,悲痛中抱上了林韵的腿,“夫人,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大人她也看不上我,紫荷原乡也存了点心思,可是被大人他拒绝之后,我就断了这份心思了,可是紫荷今日成了大人的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越说,林韵心底就越发生冷,“紫荷不求夫人能谅解紫荷,容纳紫荷,只求夫人能让紫荷继续呆在府中,陪在大人身旁,哪怕是做个阿猫阿狗也好啊。”
江墨尘暴怒,“你住嘴!”
他鲜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几乎没有,可是看见林韵越发失望的眼神,他整个人都慌乱不已。
林韵看了看紫荷,又看了眼江墨尘。
这个紫荷来者不善,满心目的,心如针细,胆子也不小,她痛恨这样的女人,可是也痛恨江墨尘酒后乱性,与她发生了这种的事情。
她现在什么不想思考,什么也不想思考,脑袋一片空白,江墨尘又同她说了许多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好难过,好心伤,林韵能自诩洒脱肆意,可是到如今绿帽子带到自己头顶的时候,原来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情,要是她心里头没有江墨尘也就罢了,偏偏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
爱之越切,恨之越浓。
“娘子,你怎么了?”
林韵捂住了心口,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领,一瞬间,她感觉满心的疲惫倾袭而来,看着落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掌,又有微微的恶心感涌入喉咙,随即,她眼底一花,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在醒过来的时候,屋内灯火幽冥,床榻前是守夜的江墨尘,身子底下在瑟瑟发痛。壹趣妏敩
江墨尘一见她醒来,立马把手覆了过来,林韵嫌弃的推开了他,方要起身,却觉得腹下坠痛,有什么正从身下慢慢涌出。
“我怎么了?”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江墨尘脸色微变,脸上闪过一抹痛色,恰时,小桃推门而入,将熬好的汤药端到了林韵榻前,见夫人醒了,她急忙欢喜的走过去,但随即想到什么,眸底黯然一闪,眼眶微红。
“大人,夫人的汤药熬好了。”
江墨尘比汤药端到手上,“娘子,喝口汤药。”
林韵把汤药扫开,“我又没什么病症,喝什么汤药,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www.sxynkj.ċöm
她欲要起身,却发现腹部坠痛更痛,身下一股热流奔涌而去,不太对劲,她瞬间冷汗涔涔的捂住了腹部,小桃见势眼眶骤红,“都怪那个紫荷,让您流产。”
她口不择言的说完之后,骤然惊恐中看向江墨尘。
只是在他尚未感到江墨尘冰寒的眼神之前,林韵已然蓦地怔住了。
原来在她晕厥之后,江墨尘急忙请大夫为她诊治了一遍,林韵的衣裙已然被鲜血染红,随后她被诊断为怀孕,可是孩子也已经在剧烈的心伤与疲乏中流掉了。
“我的孩子。”她千盼万盼的一个孩子,还没入世,没想到却以这种方式离开了,“我竟然有了孩子。”
林韵哭了,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娘子,孩子会有有的,你先养好身子。”
“和谁有?和你吗?”江墨尘的脸色很难看,“对不起,我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我不要什么交代,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双重的打击与失望让她整个人阴霾至极,也失望至极,这是她一生之中最狼狈,最无助,也是最绝望的时刻。
江墨尘怔住了,见她情绪激动,胸口上下起伏,几乎要哭晕过去。
“好,我走,我走,你不要作践自己,小桃,好好照顾夫人。”
小桃惊吓中点了点头,江墨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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