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尘声音沉沉,“父亲究竟想怎么样?”m.sxynkj.ċöm
永昌侯长袖一甩,偏头,态度却很坚决,“娶紫荷过门,这件事情我做主了。”
“那儿子与夫人她和离之事,父亲也能做主吗?”江墨尘的声音微冷,永昌侯蓦然一顿,“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父亲听见的意思。”江墨尘声色惨淡,“夫人他想与我合离,这是不是就是父亲非常乐见其成的事情。”
永昌侯脸色一黑,这林氏竟然要与儿子和离,为了一个紫荷?就为了这点小小的事情。
这对林韵而言,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紫荷的进入,是对他与江墨尘之间爱情的玷污,她说过,她的婚姻,绝不允许有第三者的存在,不管是以怎样的形式。
永昌侯虽然觉得紫荷很好,非常合衬她的心意,但是林氏如今可是受封过诰命夫人,如今又是郡主之身,身份是何等尊贵。
一百个紫荷也及不上现在的林韵,她要和离,永昌侯一千个不愿意。
“你同意了?”江墨尘当然不会同意,他绝对不会同意。
他震惊林韵提出的要求,她到底是受了怎样的伤害才会这样决绝的说出了那样的话。
“你同意了没有?”永昌侯见他不回答,催促询问。
“父亲觉得呢。”江墨尘反问。
“你休要与我玩口舌游戏,这和离之事,万万不能同意,不然她现如今身份如此高贵,于我江家而言,乃是大大的损失。”
江墨尘心底冷意深重,难道父亲看重的,就只是林韵的身份呢,她于他而言,可是独一无二的人。
“同不同意,儿子需要考究一下。”永昌侯分不清他表情是真是假,愕然了半响后,江墨尘微微一顿,语气平静,“儿子那里还要要事处理,先告退了,父亲。”
永昌侯怔住,他这个儿子,不是在对那个林氏最是言听计从,最是在乎了吗?如今怎么会一改常态,说是要考究考究。
绝对不行,永昌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步子一抬,大步往林韵房中走去。
林韵见他走了,勉强的行了个礼,永昌侯当即提起了她与江墨尘和离的事情,如今他也不生气了,态度也放软了,也不说再让林韵接纳紫荷了,“儿媳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是男人总会犯错的,只要他浪子回头,你们难道就不能冰释前嫌吗?”
“冰释前嫌?”林韵喃喃,“侯爷,在我的字典中,没有浪子回头,只有破镜难圆,我心意已决,您不要在规劝了。”
连父亲都不叫了,永昌侯急了,“这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休妻,倒是从未听过女子提出和离的,此事,我不同意。”
“如果您不同意就能管用的话,您还要过来规劝我吗?”永昌侯身子一僵,“好了,如您所愿,儿子还给你,您愿意让他纳妾就纳妾,愿意让她娶妻就娶妻,我不会再管了。”
不会再管了吗?可心底还是在暗暗抽痛,或是,她现在还放不开,但是,马上就会放开了。
她的语气与态度如此拒绝,永昌侯规劝再三,放低态度,也无济于事。
不行,他绝不能让林氏从她江家的大门走出去,可是林韵已经乏了,就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他。
唐锦趁势在永昌侯面前煽风点火,她觉得这可是扳倒林韵的好时机,万万不能错过,于是在这一时段,原本迫切的想搬出府中的她,突然就不着急走了。
云墨苍听闻林韵小产之事,倍感惋惜,他想她快些从失去孩子的悲痛中走出来,所以特意让人带了些小玩意去逗弄她开心。
她休息过一段时间后,开始专心钻研生意,可是心中的伤痛并不会随着她的专心而顷刻消失,她越想不在乎,便越是会想起,她越想要藏起来,这些负面的东西就会越要缠绕着她。
林韵并没有被打倒,也没有被击溃,但是悲伤与难过还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直到李奇的到来。
在阔别许久后,李奇终于从外头回到了京城,那一刻,林韵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家人,满心窝着的委屈就一纵而出,他们大笑拥抱,而后林韵大哭了一场。
林韵起初没肯说,后来这些事情,是李奇是从小桃的嘴里打听出来的。
起初李奇觉得甚是愤怒,但后来想想,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虽然他前前后后对江墨尘有过不少意见,从惧怕到顺从,又从顺从到顶撞,再从顶撞到臣服,他心底知晓江墨尘是在乎林韵的,那也是一个难得正义的男子。
一个正义,心情耿直,且还是有点高冷骄矜的男子,不会那么不体面的去强迫一个女子,即使他醉酒了,失去了自控能力,但他的心性使然。
而且,正是因为他醉酒了,或许是不是就给了对方可乘之机,那个女人是怎么接触到江墨尘的,通过什么人接触的,使了什么手段,这他们都不知道,她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到了江墨尘身旁了。
口空无凭,只凭她一张嘴。
而且,这件事之后,林韵就小产了,蹊跷,蹊跷的很。
“姐,你怎么看?”李奇根据方才所想,跟她说了一遍,“我觉得很不对劲。”
经过李奇一番分析下来,林韵这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一点事情,都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不傻,她自然也怀疑过,只是那些怀疑很快被其他的情绪所取代,或是悲伤,或是愤怒,或是绝望,她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
“那个紫荷的确来者不善,我要调查一下这件事。”李奇点点头,“我下去安排。”
林韵开始着手调查,从紫荷的身世开始,然后牵扯到她流产的事情,她都要一一弄清楚。
其实,在这之前,江墨尘早已开始着手调查紫荷,事发之后,他一早对这个紫荷进行了彻查。
知晓林韵也开始调查此事之后,江墨尘心底微喜,他之前就想提及这件事的疑虑,可是她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接触她的机会。
林韵很排斥他,不想见他,见到了都要绕着走。
聂风从没有见过,江墨尘能对一个人上心到如此地步,容忍到如此地步,关怀到如此地步,但聂风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对方可是夫人啊。
仿佛江墨尘做这些事情,在他眼底,已经成了非常自然的事情。
可即使如此,林韵还是要避开他,终于有一日,江墨尘必须要见到她,于是聂风横身,拦在了林韵的马车下,马夫停下了挥动的马鞭,勒住马绳,为难的看了聂风一眼。
林韵掀帘,他知道横在马车前人是谁,因为她听到了拔剑的声音,马夫惊恐中撂下马车与林韵,逃掉了,聂风收剑,往前走,一屁股坐在了马车上,甩起马鞭子就赶起了车来。
“聂风,你想干什么?”林韵回到车里,但她的声音很气。
“大人要见您。”林韵一僵,“他要见我,为何要你来找?为何要用这种法子!”
聂风轻叹,“因为您总是对他避而不见,他被您逼迫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人逼迫,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他说的清清楚楚了,我不想去见他。”聂风并没有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我那日就不该放周姑娘进去。”
“为什么?”
“她去过之后,您就非要和大人和离,所以,我很后悔,大人并不知晓这件事,我也尚未对他禀告过,不过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生周姑娘的气。”顿了半响,聂风又道:“我想,我若是去告知大人的话,他要是知晓造成您与他和离的罪魁祸首就是周姑娘,说不定就会和她反目成仇。”
林韵切齿,恨的牙痒痒,“你这是威胁我?”
聂风叹息,“聂风没想让夫人生气,请您体谅。”
他难得的没有用他那酷酷的语调,继续顶撞林韵,林韵吸了口气,妥协道:“好,我去见他。”
“好。”
马车落定于一处酒楼,是林韵最喜欢的酒楼,从前她很喜欢在这里吃饭,后来江墨尘把这个酒楼的厨子聘请到了府中之后,她便很少来了。
触景生情,林韵心底有一丝动容,但这并没有改变她的初衷,她依旧坚持着要和江墨尘他和离的立场。
江墨尘已经在屋中点了一桌菜,但都是清淡的,不辣的,林韵觉得索然无味。
看到他来,江墨尘很高兴,高兴的为她布菜。
“你叫我来做什么,吃菜吗?抱歉,我没胃口,说正事吧。”
江墨尘眸色一黯,随即吩咐,“聂风,给她。”
一本花册被送到了林韵的面前,是这些日子她调查的东西。
林韵生气,明明他想给的东西都放在聂风这里了,为什么还要带她来这里。
当然是因为他想见她啊。
林韵看过花册上面字后,眸色微变。
那之后,她回到了府中,请大夫诊治身体,她起初怀疑过孩子流掉的事情,而江墨尘也怀疑,所以特意请了个郎中,郎中诊断过后,并没有诊断出什么特殊的情况。
“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银两?”面对林韵的逼问,郎中整个人有点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夫人说的什么话,小的不懂。”壹趣妏敩
他懂,他当然懂,他是被人收买了,可是他不能说。
林韵之所以这么笃定这个郎中被收买了,是因为江墨尘一个请了两名郎中,一个被聂风秘密看顾着,没有接触过任何人,而另一个,就是这个郎中,在半个时辰前,那个郎中已经为她诊治过了,说她之所以怀孕还能来月事,可能是因为服用了某一种秘药,而那种药,似乎只有宫中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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