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她心软了,而他心软的好处,就是唐锦的荣光指日可待,受到皇帝回应的唐锦可谓是热切澎湃,所以,她打算趁热打铁让皇帝与太后对她好感倍增,所以,她想到了用祈福这种方式讨取皇帝的欢心。
她满心心思沉醉于复兴自己昔日的荣光,连最近江墨尘与林韵在府中狂秀恩爱她都懒得搭理了。先前,江墨尘归府,林韵只要兴致浓时,江墨尘便会不辞辛苦的乘坐轿撵与她去街上晃荡一圈,当时唐锦正饱受闺怨的苦楚,对江墨韫是满心的埋怨和不满,然后还要看他们夫妻二人非常碍眼的在自己眼皮子下晃荡,恨的是启齿无比,恨完之后,她回去找上江墨韫闹腾一番,这番无理取闹的闹腾,连万氏过来劝解都不顶事了,出于焦躁中的唐锦会把万氏一块来带着骂一顿。
江墨韫就是与她在这种日渐争吵的过程中矛盾越浓,可是因着她近日心情挺好,所以也不过来和江墨韫大吵了,江墨韫也从旁人那里听说了他去皇宫见了皇帝的事情,所以对她微露好色。
入夜,江墨韫在时隔多日冷落了终于来到了寝房之中。
“郡主最近辛劳,注意身子。”难得的,江墨韫对她报以好脸了。
“谢夫君关怀。”唐锦窝在他的怀里,江墨韫起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但后来随即放松了自己的神色。
他伸手将她揽过,吹熄了案上灯火。
万氏前些日子刚刚离开,知道江墨韫与九郡主的关系不好,她临走之前,特意交代了江墨韫,九郡主虽然一时受到了皇帝冷落,可她终究是皇帝的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九郡主哪日想开了,肯放低姿态去耍点心机的讨好皇帝了,那么皇帝势必还会心软下来,所以他要江墨韫顾念着这一点,不能对九郡主太过冷落。
今日江墨韫留宿唐锦房中,香菱那边确实彻夜难眠,她辗转反侧的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灯火已经方才刚刚被她吹熄了,她掀了花被子后起身,坐定在床榻之上,顿了一会后,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九郡主明明如此飞扬跋扈,疯癫若狂了,江墨韫竟然还能容忍她到如此地步,虽然她已经是贵妾了,可是她心中还是潜藏的浓郁的不安,他怕江墨韫他重新宠信九郡主,而近日他去郡主房中留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宁愿江墨韫与那些美人天天风流快活,气死那个九郡主,也不想江墨韫和她在一起。
想到今夜两人在床榻上相依相偎,香菱穿了鞋子,起身重燃了灯火,那个侍婢春兰正在外头守夜,香菱想要谴她去郡主与江墨韫卧房外边看看,可她却趁着当值的时间,与府中的家丁私会去了。
香菱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咣当闭了刚刚打开的门扉,那个春兰,在九郡主身旁时候,一直畏畏缩缩的当奴才,到了这里,倒是胆大妄为了不少,是不是觉得她抓住了她的把柄,所以就想着能够把她搓扁搓圆了,看来,她得找个法子把那个奴婢收拾了才好。
香菱一夜辗转难眠,次日她去九郡主请安时候,见得她春风满面,一派风情,心底很不高兴,唐锦也没心思与这种小角色计较。
她今晨一早,就遣府中的人准备好了马车,然后乘上马车去出府去了。
马车一路向北而去,看的香菱分外刺眼,她忍不住向九郡主身旁的人探听,“呦,姐姐她今个这么高兴,是要哪里去呀?”
那侍婢正在擦拭桌子,听闻香菱问话,赶忙顿住了打扫的手,回她道:“回二姨娘,郡主她是去寺庙里祈福去了。”
香菱讶然,“哦,替夫君他祈福啊?”
“奴婢听说,郡主此行,好像是替圣上和太后他们祈福的。”香菱心中一沉,完了,难怪九郡主最近安生了不少,原来是又和皇宫扯上关系了,她如今正是陨落的时候,眼看就要一落千丈了,受尽江墨韫的冷落了,可是她却要这个节骨眼上去祈福。
她这是要打一场翻身的丈啊,香菱恨恨的捏紧了双手,她的指甲盖深深的陷入手心,划破了流血了都犹不自知,还是那个打扫的侍婢看见她手心滴滴落了两滴血,这才惊呼了一声,“二姨娘,您的手!”sxynkj.ċöm
香菱一惊,随即回过神来,赶忙将手背到了身后,“没事,不小心搞破了,你先忙着吧。”
侍婢点点头,没有多管闲事,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了,香菱切齿,“不行,绝对不能让她有好日子过,不然,我又成了什么了。”
她一路喃喃离开,心中开始暗自谋划着什么。
这厢唐锦浩浩汤汤的到了寺庙,寺庙的主持见贵人前来,忙慌的过来接待了她,她是带着大队的家仆来的,势必要做足了场面,不能落人话柄,所以她的态度倒是很谦和,“麻烦主持引路,本郡主想为父皇与皇祖母他们祈求福运。”
“郡主,这边请。”唐锦他跟着主持迈过长阶,一路走进寺庙,为了今日的祈福,她可是提前沐浴净身了,连妆容打扮也与素日里不太一样,她素日里惯来穿的穿的华贵动人,今日穿的朴素了些,但今日一身闷红色的衣裳,接过于黑红的颜色,所以显得十分正式。
跟着主持来到拜堂,她接过主持手里的香,先是朝面前威严的佛像拜了一拜,然后跪坐在蒲团之上,朗声道:“我佛慈悲,请护佑我父皇与皇祖母身体康健,万寿无疆,信女愿以折寿换他们一生无忧。”
她双手合十,虔诚叩拜,她今日之举,是当着大庭广众做的,是以,她后来回归府中之后,她在寺庙为太后他们祈福的事情瞬息传遍了府中。
当然,除了祈福,她还亲自誊抄了佛经,毕竟祈福这件事皇帝于太后并不能亲眼面见,或许,并不能体会她的一番“良苦用心”,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废了吗?所以,她想想到了抄佛经。
她坐在斋房里头,望着那些无聊透顶的佛经,心头有想着将他们撕碎的冲动,誊抄了两张之后,她发现自己有些潦草,于是卷了案上的宣纸,卷成一个团就狠狠的仍在了地上,“烦死了!”
她根本就不下心来,她又不是去真心做这件事情的,写字的时候难免有些浮躁,而一个人的字体,恰恰很能反映一个人的心境,要是把这七里八叉的字体呈现给太后,她不得气死才怪。
“来人,给本郡主焚安神香。”寺庙里头的小行僧很快拿着安神香过来给她焚上了,她本来心情烦躁郁闷,但转眼一看,这光头僧生的倒是养眼,美丽的东西能抚平人暴躁的心境,不大一会,她竟然奇怪的冷静了下来。
“你,过来,替本郡主抄这个。”那小行僧骤然一惊,但不敢违抗九郡主的命令,当即坐在蒲团之上,替她誊抄起来,字体倒是秀丽,可那小行僧的额角的冷寒是岑岑直冒,九郡主回身过来,唯恐落人话柄,急忙将他赶了出去。
她坐定之后,开始下笔,一张一张的誊写起来。
她誊抄的这份佛经,第二日就被人送进了太后的承乾宫,先前唐锦她要求见,太后推拒过她一回,但后来从皇帝那里听闻了她的伤心事,人是一种富有同情心的生物,同情弱者仿佛是他们的通病,所以太后这回没在推拒,而写看起了唐锦誊写的佛经。
落笔有序,字里行间非常稳当,太后轻叹,“看来这丫头的心绪倒是冷静了不少。”
她难得的夸赞了唐锦一回,唐锦得知之后,高兴的合不拢嘴,她日日忙着讨好皇帝于太后,挖空了心思想要投其所好,府中素来被对针对的林韵因为她这几日的忙活得到了解放。
而对于江墨韫,她更是没时间去管束了,纵使江墨韫偷偷去寻了自己从平南郡带回来的两位美姬,九郡主她都毫不知晓,没有了九郡主的管束,江墨韫生活上自由不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府内一派祥和,江墨韫也与唐锦她维持着现下的平和,好似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这可急坏了香菱,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啊,她急到在房中直打乱转,“怎么办才好?”
“二姨娘,您不必着急,您看,这府中最看不过九郡主的就是大房的夫人了,您不如去撺掇撺掇她,借用她的手去对付九郡主。”春兰提点她道,香菱心底轻嗤,春兰能想到,她早就想到了,这件事她一日之间就做过了。
前一日她抱着孩子去找林韵,提及了九郡主去寺庙给太后和皇帝上香祈福,又替太后誊写佛经的事情,林韵受宠于太后,不知道会不会介意,她介意就是再好不过了,她提这些事情的意思,就是想让林韵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而是下手对付九郡主,可是林韵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一味的逗弄孩子。
她偶尔也大胆在在江墨尘面前提起九郡主他对林韵的不是,可江墨尘清冷似雪的眼神一放,她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了,哪里还敢多说。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香菱的做派,多多少少的传到了江墨韫的耳中,他由此警惕,对香菱感到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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