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死的也真是惨呀,被人一刀抹了脖子,这是造了什么孽障。”来往邻居望着那一扇紧闭的门院,不由得扼腕叹息,论起这周取,平日里性子泼野,很喜欢喝个小酒,占个便宜,偶尔趁人不备摸上邻居的两只鸡杀来下酒,但是也不至于被人弄到被杀死的份上,可是人家就只当他是手脚不干净,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这才被悄无消息的弄死了。
邻居们品评之余,也赶紧检查了自己大院锁门,唯恐歹人在寻过来,给自己捅上一刀,那便太不划算了,正当人们准备阖紧门扉的时候,一道紫色丽影却从北而来,姿容秀丽,容色殊美,这样一条小巷口来这么个小美人,不可谓不惹人眼球,于是众人那尚未阖进的门缝又敞亮的开了开。
那小美人身后跟随着一位腰配银剑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身量拔长,眉峰锐利,面容肃杀,端的一派冷清眼色,那不怒而威的脸让人联想到阎罗府里头的青面恶鬼,不太好惹的样子。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聂风倏然把眼睛落在了那些从暗处窥探之人身上,众人惊骇,忙掩下门扉回家去了。
“聂风,白天人多,不好下手,晚上咱俩穿个夜行衣,潜到他家里去查看查看。”这几日聂风跟着她,原是江墨尘授意,护佑她安全的,可是这个夫人她是可是瞒着大人开始调查龙舟沉湖一事,如今线索在这周取这里中断,她便想夜探他家中,看看能不能寻点有用的线索。
“大人不会同意您这样做的。”聂风本意大抵是想劝她就此收手,也想提醒一个他这个眼线可是眼巴巴的在这盯着呢,可是林韵听完之后呛了她一句,“你傻呀,你不会不让你家大人知道吧。”
聂风心想,真是求求你放过我吧,大人会打断他的腿。
可林韵才不管他的腿,是夜,两人潜入那人内院,再他的屋里走搜罗着什么,这本该不是有她经手的事情,连聂风也想不到,她竟然亲力亲为到如此地步。
她那颗想要替江墨尘洗脱清白的心,可是比之本人还是强烈灼燥。
屋里的摆设相当简单,一桌一椅一榻,还有一床摊开的薄薄的青被子,被子已经被盖到发旧,青色的被面上隐隐发黑,而在被子的顶面上,一层暗红的液体已经干涸开来,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竟然联想到那人的死状,不由得身体感到恶寒。
“夫人什么也没有,查不到线索的,回吧。”聂风低声提醒道,林韵摆手,“等等。”
她手掌拎着一盏灯火,借此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桌子上零落只几只酒坛子,还有一些馊掉的饭菜,而桌子的边缘,被扫出了一块空地,而空桌的一侧,有几滴干涸的墨迹。
林韵开设在已经被铺的发黑的褥子下寻找什么,聂风看她那些翻弄那些被褥,眉头微皱,“夫人,我来。”
他伸手挡在了林韵面前。
“等等。”又是一个等等,只是这个等等之后,林韵顿住了,因为他在被子底下发现了一封尚未写完的一张纸,还有搁置在褥子底下的毛笔,她大喜过望的拿起了那张纸。
纸上的自己写的歪歪扭扭,但林韵仍旧认出了上面写的字,她看完之后,激动的递给了聂风。
“聂风你看,你家大人洗白有望。”聂风的双眼落在那张纸上,原来是这周取得了这笔不易之财后早就越发不安,心头约莫着要出点事,就一直说要死了死了的,就赶紧给远在京城之外的亲人写信,却不想他一语成谶,大抵是当日夜里听到动静,忙慌中赶紧把信封塞了起来,然后一语成谶,当真就死了死了的。
林韵拿着这封信回去了并且把他交到了江墨尘的手里。
江墨尘目光苛责的看向聂风,他近日来真是越发放肆过分,她要做什么,他这个当护卫的就一直由着他去,还不等江墨尘惩罚,聂风先自己出去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江墨尘头痛无比,气到发昏。
她想要这封信呈给皇帝,可是他拦下了那封信,但凭这个浅薄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更重要的事,他不想在让为自己的麻烦事情,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娘子,谢谢你。”虽然江墨尘将她责备了一通,但她为他做到如此,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他岂止是动容,简直是无以言表,唯有拥抱与道谢,半响,她又听见他说,“只是为夫如今离了官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这些事情,我们容后再说。”
林韵听完急了,“是关你的清白,不能容后再说。”
“清白却比不上你的安危重要,这件事不准你在插手,若是聂风下回在出手助你,我就打断他的腿。”林韵听罢惊悚的抖了一抖,“别别别,聂风武功高强,还会飞檐走壁,抓贼打人,特别好使,你若打断他的腿,还不如打断我的。”
他怎么舍得打断她的腿,但见她一副认真神色,江墨尘佯装思考,“嗯,此事可行。”
林韵心底一阵哀嚎,真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江墨尘虽被贬斥,但他们的生活却并未陷入低谷,没有低谷,有人却想来给她们制造这个低谷,唐锦带着鹤鹤过来拜访,林韵心猜她这个时候过来绝不会有很有好事情,你别说,她还真没好事。sxynkj.ċöm
这唐锦入了府中,在那名春宁丫鬟的搀扶下,一路过回廊,穿亭台,先把这府中的丫鬟说落了一通,说是江墨尘虽是身为贬斥之身,但这府里的用度该有还是不能缺的,何必用府里头的人穿的如此寒酸,其实并非是府里头的人寒酸,素来都是这么穿的,况且就算江墨尘被革去了官职,她林韵富甲一方,还会缺它这点银子了。
她搭理都不想搭理唐锦,任她造作,顺便送她一饱含深意的眼神,说完了您就走吧您呐。
奈何唐锦却并没有走的意思,她见林韵不发脾气,也不闹性子,心头恼火,心想,你装什么装。
“前一阵鹊夕的事情就够你操劳的了,没成想如今连你夫君也被革职,大嫂怕是要累坏了吧。”提起鹊夕,林韵心中糟乱,唐锦挑眉,“大嫂,一个贱子,还劳您这么记挂呢。”
她这么说话,冷嘲热讽的想要挑起林韵的怒火,哎呀,她可算是成功了,如今林韵一瞬觉得心口十分的烧,仿佛被人点了把火,“你若没有旁的事情,就赶紧回你的郡主府吧,我这伺候不了你,滚。”
“你竟然让我滚,不过是一个贱子,她就那么让你怜惜?”本来林韵还算能压制自己的恼火,可一旁说话的鹤鹤也跟着学话,贱子贱子的叫,林韵那一巴掌呼啸而过,过到了唐锦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脆响,打的她脑袋猛然一偏,手疼,疼死。
唐锦的脸登时被打肿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韵,“你打我?”
“打你怎的,你欠抽!”那股子邪火实在是憋不住了,林韵恶语相向,方才在一旁噤声的小桃瞬间心头赞叹,她家夫人棒棒的。
“好啊,你给我等着。”林韵这一等,等到日上三竿,唐锦告到了太后那里,她哭哭啼啼扑在了太后的身旁,给她看自己被打肿的脸,太后还没询问是怎么回事呢,唐锦便一股脑的将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她却并不是照实话说的,她没想自己恶言相向,只说是大哥江墨尘被贬,她这个当弟妹的好心过去劝慰两句,这位赫赫有名的大嫂便把怒火发泄在了自己身上,实在是欺负人了。
这唐锦方到太后的承乾宫不久,宫里头那边就来消息了,淑妃给送出来的,林韵立马想明白了唐锦这是去恶人先告状去了,真是抽她一巴掌都是轻的,自己应该抽她两巴掌,可是讨厌归讨厌,林韵却不想在这桩事上吃这个哑巴亏。
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虽然不是大丈夫,可自己却绝不能败迹在唐锦这个黑心莲手里,于是林韵整装出发,这就去了太后的承乾宫,她去给负荆请罪的,表面功夫,谁不会做。
她一去就态度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唐锦立马咬牙切齿,心想万不能让她就此脱困,于是便哭的越发厉害,甭管她怎么认错,她就不认,委屈就对了,太后见势面露难色,“她本是好心,你却出手伤人,的确是你不对。”
“太后,我知错了,下次她就是上门骂我,我也不动手抽她了。”下回不抽,改脚踹,林韵暗想。m.sxynkj.ċöm
太后正为难思忖中该怎么惩处林韵的时候,淑妃的人却来传了个急话,原来她挺着个肚子在御花园晃荡,突然开始震痛,如今正在行宫里生产,她生产之际,速速要人来承乾宫通报了了太后,并且点名让林韵进去陪产。
这一通生产,救下了林韵。
太后立刻前往,林韵也跟着去了,唐锦暗自捶地,“真是便宜了那个贱人。”
淑妃她竟然难产了,接生的产婆大骇中禀告太后。
“江夫人,江夫人,嘉韵郡主,让嘉韵进去进来陪我。”红帐内,传来了淑妃的哀叫,此刻关头,皇子为重,太后立马遣林韵进去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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