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暴露的女人倚靠在傅嘉盛的身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端起酒杯,正将美酒送到他的嘴边。
傅嘉盛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讶,惊讶之中好像又带着几分不耐烦。
那个美女则是完全不认识她的表情,眼底全是迷惑。
她还开口问了声:“嘉嘉,这是你妹妹啊?”
庞嘉也是经常在这种场所混迹的人,大家都很熟悉了,也就都听说过,她有个智力不太正常的妹妹。
可现在看着庞白,也没觉得哪里有不正常啊。
最多就是……看傅嘉盛的眼神,凶狠了点。
至于傅嘉盛,哪里是不耐烦啊,他完全就是懵逼了,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包厢里的人都觉察出了他和庞白之间的猫腻,大伙儿纷纷憋着笑在看戏。
向来风流倜傥的傅总,这个时候会作何反应呢?
傅嘉盛不是不知道大家都在看戏,他也想维持自己的形象,想要在众人面前稳住面子。
可今天这个面子稳住了,以后再想跟庞白解释清楚,怕是没有机会了。
庞白这丫头,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是十头牛也别想拉回来。
自己如果试图强行解释的话,说不定她又会揍自己一顿。
傅嘉盛暗暗咬了咬牙,推开给自己喂酒的美女,然后迅速站了起来。
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中,快步走向庞白,拉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庞白走出了包厢。
身后全是起哄声,尤其是周迟的声音,听着最刺耳。
混账东西!给爷等着!
……
庞白一直被傅嘉盛拉到楼梯间才反应过来,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刚要骂人,傅嘉盛却动作极快地转过来,双手扣住她的双肩,直接把她按在了墙上。
这丫头身手太好,只有把她这样困住,让她无法施展拳脚,才能保证自己等下不会被打花了脸。
“小白,你听我说!”
“你有毛病啊!”庞白挣扎,被他压得感觉呼吸都困难了,“傅嘉盛,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又跑了。”
庞嘉肯定没跟她说自己今晚也在,要不然她肯定不会来的。
“刚才我……”
“刚才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不用跟我解释!”
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需要互相解释!
“小白……”
“别叫我小白,我跟你没那么熟。”
傅嘉盛说一句,庞白就回怼一句,完全不给他好好解释的机会。
就好像,两人当初是以为什么深仇大恨才分开的一样。
傅嘉盛忍了忍,也暴躁了,“庞白,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怎么得寸进尺了?”
“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我动手是不是?”
“你动手啊。”庞白都笑了,仰头看着他,满脸都是挑衅,那眼神仿佛就在说‘谁不动手谁是孙子!’。
傅嘉盛:“……”
自己怎么就忘了,她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她说要动手!
这个臭丫头,在外面浪了这么久,别的没学会,气人的本事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也不知道她和谈墨相处的时候,会不会气谈墨?
好像是不会的!因为之前助理汇报上来的都是——庞小姐和那位谈先生去吃饭了、庞小姐和那位谈先生去爬山了、庞小姐和那位谈先生一起去参加公益活动了、庞小姐和那位谈先生……
傅嘉盛看过好多下面的人拍回来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面,她都笑得很开心。
而她在自己身边,好像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
其实如果那个谈墨真的是个好人的话,傅嘉盛也曾想要大度一回,就把她让给谈墨好了。
但偏偏谈墨心怀不轨,自己现在放任她胡来,日后伤心难过的还是她。
“小白。”
“叫庞白。”
傅嘉盛:“……”
深呼吸,忍住暴躁,他按照她的要求叫:“庞白。”
“什么事?”
“你和谈墨到哪一步了?”
庞白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傅嘉盛这时换了更直接的问法:“谈墨没有工作,你现在是不是一直在养着他?”
“和你有什么关系?”庞白讨厌他关心自己的事,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而且,提到了谈墨工作的事,她干脆就问了:“傅嘉盛,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为什么要害得谈墨丢了工作?”
“那件事跟我无关。”
“谈墨那么好,从来不会得罪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说: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对自己,是完全没有一点信任的。
哪怕自己解释了那件事跟自己无关,她也还是认定是自己做的。
傅嘉盛心里有些凉凉,干脆也不再继续解释,甚至嚣张地说:“我既然能让他丢掉工作,就能让他一直找不到工作,庞小姐要不要考虑为了他,来跟我低个头?”
庞白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做梦!”
话落,庞白转身就走掉了。
傅嘉盛并没有去拉她,因为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如果不扭转自己在庞白心里的形象,解释得再多,落在庞白的耳朵里,也不过就是狡辩罢了。
她认为你是好人,你的解释才有用。
她认为你是坏人,你的解释全是空。
傅嘉盛往后仰头靠在了墙上,又点了一支烟。
吞云吐雾了一阵,周迟过来找他,问他:“进展如何?”
傅嘉盛轻笑一声,又吐了个烟圈,“你觉得呢?”
周迟也笑,“我觉得你没再次挨打就是进步。”
“滚你妈的!”
“喂喂喂!我好心安排,你自己搞砸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干嘛不提前告诉我?”
“我们大家都想看看傅总的真实反映嘛!”
“我们你们就是想看热闹!”
周迟:“嘿嘿嘿。”
“走吧,不管她了,我们回叙继续喝酒。”
“真不管了?”
“假的。”
……
容父容母的一起去世,对容颜和容照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容照还好一点,男人嘛,这么多年忍习惯了,也就不会讲情绪外泄。
何故烟也是了解他的,没有多问什么,把孩子交给了阿姨,尽量多陪着他。
容颜的情况要更糟糕一些,她去过医院,看了容父容母的遗体后,回来就一直做噩梦,甚至梦到容父来索命。
潜意识里,她还是惧怕容父的。
也是,这么多年的影响,不是短短几年就可以彻底消除的。
秦非同也把这几天的工作都扔给庄重和林岩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容颜。
但是容颜还是病倒了,且发了高烧。
刚好家里又没有退烧药了,秦非同就直接把容颜带去了医院。
抱着她去找医生的时候,容颜一直嘀嘀咕咕地在说着什么,秦非同还以为她是烧糊涂了在说胡话,也就没有特别在意。
反倒是到了医生那边,医生很仔细地俯身靠近容颜听了听,然后表情就变得有些严肃。
她问秦非同:“你老婆是不是怀孕了?”
秦非同一愣:“我不知道。”
医生:“……”
无语过后,医生又忍不住念叨他:“你这个老公怎么当的,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老婆?她刚刚说她的例假推迟了十几天,有可能怀孕了,所以先不要给她吃药,先抽血做个检查吧。”
“那、那她发烧怎么办?”秦非同比刚才更愣了。
他现在整个脑子都是空的,说话都是凭借本能。
‘怀孕’这两个字一遍遍地在耳边回响,震得他耳朵发疼,心里空无。
医生对着他,实在是无语了,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现在清醒点没有?!”
秦非同还真的被她的拍桌声给震得清醒了。
幸好现在没有别人在场,要不然自己这幅糗样,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随后,他抱着容颜先去抽血做检查,回来后又给容颜物理降温。
容颜烧得难受,但是脑子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她靠在秦非同的肩上,有气无力地问:“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过两个小时。”
“我现在几度?”
“退点下来了,三十八度六。”
“那你不要担心,我不难受。”
傻瓜,都这个时候了,还反过来安慰我。
秦非同亲了亲她滚烫的额头,轻声说:“你累得话,睡一觉也行,我看着你。”
“我不想睡,我想和你说话。”
“好。”
“秦非同……”
“我在。”
“你以后,对我好点。”
虽然他们对我做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也给了你很大的伤害,但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
曾经我童年里的那些美好,都是他们给我的。
现在一想起来他们不在了,还是会觉得难过。
容颜闭着眼睛,眼皮微微地颤动。
她想哭,但又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只是揪着秦非同的衣服,哽咽地说:“秦非同,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点啊,我只有你了。”
秦非同心疼得也哽咽了,声音都变得沙哑,“好。”
我一定把他们没来得及给你的那些疼爱,千倍万倍地给你。
……
两个小时候,检查结果出来,容颜的确是怀孕了,但这个时候查出来怀孕,情况就有点糟糕了。
不能吃药,退烧的过程,需要容颜自己扛过去。
可容颜现在的心态,因为容父容母的同时离世,对她来说,造成了打击,有点崩溃。
幸好,容颜知道自己怀孕后,表示会坚强起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秦非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除了抱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
秦之意本来已经睡下了,收到秦非同的信息,说他和容颜在医院,联想到容父容母去世的消息,就猜到容颜肯定是伤心过度病倒了。
正准备问一句‘容颜怎么样了’,字才刚打好,没来得及发出去,秦非同的下一句又发了过来:【她怀孕了。】
秦之意立刻反应过来,秦非同发这句话,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容颜这个时候伤心过度,就算为母则刚,一度强行为难自己扭转心态,迟早也还是会再度崩盘。
她就曾有过一模一样的经历。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能留下孩子给曲洺生,潇洒大度地离开。
期间一直为了这个念头调整心态,后来还是没能扭转过来,心态还崩了。
她看了眼时间,十点多,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以前没怀孕的时候,这个点都还有可能在追剧,更甚至在外面嗨呢。
只是旁边多了个曲二公子,还真是有点麻烦。
秦之意掀开被子的一角,试图在不惊醒枕边人的情况下溜出去。
可她刚坐起来,曲洺生就醒了,扣住她的手腕问:“干嘛去?”
公司里今天忙,昨晚他又没睡好,所以今天才这么早就睡下了。
秦之意回头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温声细语地说:“我去上个厕所,你睡着,我马上回来。”m.sxynkj.ċöm
曲洺生没多想,听她这么说就松了手。
结果,这一松手,过了半个小时,身边的被窝都冷了,也没见到人回来!
曲二公子十分火大地坐起来,先是在病房里找了一圈,随后又出去找值班护士问。
秦之意溜走的时候就猜到了他若是醒来看不到自己肯定会发脾气,为了不连累别人,所以特地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值班护士。
曲洺生迅速过去找她。
隔着好远一段距离,秦之意就听到某人的脚步声在靠近,带着无限的怒气。
她抿唇偷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家那个烦人精来找我了,你好好养身体,我回去了啊。”
容颜笑着点点头,“之意,谢谢你。”
“谢什么,只是因为我们经历相似,我把自己的心理过程告诉你而已,真说起来,你也算是我……嫂子。”
她比容颜大,一直以来也都是叫名字叫习惯了。
突然提起‘嫂子’两个字,两人都挺别扭的。
而这时,曲洺生已经到了门口,秦非同杵在那儿。
秦非同笑他:“你干嘛?这幅表情,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杀人放火的呢。”
“我的确想杀了你。”
大半夜的把自己老婆叫过来安慰他老婆,凭什么?给出场费了吗?
他老婆怀孕了很重要,自己老婆不是也怀孕了吗?!
曲洺生火大地睨着秦非同,要不是怕待会儿被秦之意骂,他现在就想动手揍秦非同一顿。
虽然……他不一定打得过秦非同。
秦之意也不敢把他晾在外面晾太久,敢在他发脾气之前就出来了。
曲洺生看到她并没有心情好一点,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大半夜的乱跑什么!”
“我哪里乱跑了,我有正事才出来的。”
“你是出来吗?你是溜出来的!”
“溜出来和出来才相差一个字而已,你干嘛这么斤斤计较!”
曲洺生:“……”
这人……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秦之意看他气得要爆炸,又好笑又心疼,伸手去牵他的手,他不肯,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后。
“喂!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别不识好歹啊!”
曲洺生很想不识好歹一回,看看她能拿自己怎么样。
可她冲他讨好地笑,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他就心软了。
“回去再收拾了!”恨恨地扔下这句话,他把秦之意抱了起来。
秦之意吓一跳,搂着他的脖子提醒:“我现在都一百多了,你不觉得太重吗?”
“我自己的老婆孩子,我怎么敢嫌重?”
所以,就算是一百二十斤的公主抱,也要稳稳的。
秦非同看着他步履稳健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不禁思考:男人在老婆怀孕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那以后自己对容颜……
他回头,正巧容颜也在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
秦非同走进去,握住她的手,感觉温度比刚才退了下,又拿出温度计来测量了一下,三十七度八,马上就退烧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容颜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秦非同顿时吓一跳,可他还没说话,容颜就笑了起来。
“这里太满了。”
你给我的爱,我都收到了,收在这里,满满的。
能拿下他的小姑娘到底不一样,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他反应过来后竟有种落下风的感觉。
秦非同低头,和她的额头互相抵着,声音里带着笑:“你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以后要是生个儿子,可别教坏了他,到处骗女孩子。”
“那如果是女儿呢?你就不担心了?”容颜反驳他,也是带着笑的,“女儿如果教坏了,也可以是女海王哦。”
江江以前就老是说她自己是女孩子,要不是知道她心里只有萧让,还真被她那张不着调的嘴给骗了!
“秦非同,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
“只要是你给我生的,都喜欢。”
“你还说自己不会说甜言蜜语,现在不是说了吗?”
“这不是甜言蜜语,这是我的真心话。”
曾经在地狱游走的我,从来不敢想有朝一日能过上如今的生活。
更甚至,能和你有一个孩子,我们一起陪伴着ta长大。
“容颜,谢谢你。”
“也谢谢ta。”
在我这么伤心难过的时候,ta来了,治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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