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这人满脑子肮脏思想!
年薄适目光下移,扫了一眼:“希望这里没瘦。”
君墨染给他一个冷笑,立刻把薄被朝脖子上拉了拉。
“别这么紧张,你一个病人,我还不至于下手。”年薄适拨开她脸上的乱发,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声音软了些,“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君墨染头朝后仰了下,没能躲过他的手,正要怼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脸有些陌生。
她想了想,迟钝地想起来,原来是因为他脸上没刮胡子,再细看,他眼袋青黑,眼里还有血丝。
有什么东西软软地撞上她的心。
她顿了顿,激愤的神色平静下来:“我退烧了,就是身体有点虚,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对了,这是哪里?”
周围充满消毒水的味道,她有点鼻塞不通,还是闻出来了。
她动了下手,发现手背上黏一块胶布,有几个针眼周围青青的,想来昨晚挂了吊针。
她分析出来这里是医院,只不知道是哪座城市。
“b城医院。”年薄适说道,“草原上的一个城市,明天我们回s城。”
“我的手机呢?”不是s城,君墨染有点失望。
她本心是不想再回s城的,但是失联一个星期,君建国和米莉不知道多担心她,于情于理,她要回去见见他们,免得他们牵挂。
“我托人帮你充电去了,一会儿吃过早饭给你拿来。”年薄适扶她起来,浅笑的脸面不改色,“去洗漱吧。”
君墨染悲愤,但一个星期都忍过来了,不在乎这一会儿。
她身体虚的很,走路像是踩着棉花,双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而且由于饥饿,她那低血糖的症状又犯了。
这样也不是第一次,没回君家的七年,她一个人生病、打针、吃药,自己照顾自己,有温凉茗的鼓励,她都一路挺过来了。
“啊——”
失重感突如其来,君墨染低呼一声,双脚悬空,她被横抱起来,原本觉得浴室离得很远,年薄适抱着她,却是一个呼吸还没完就到了。
她刚条件反射地揪住他的衣领,他就把她放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着她揪住自己衣领的手,目光微闪,嘴里像含了糖:“舍不得放开我?”
君墨染稳稳身子,松开手,嘴角扯了扯:“谢谢。”
年薄适走了出去,等她刷牙洗脸弄完,他端了一杯牛奶进来:“把这个喝了。”
“可这里是……卫生间。”君墨染不肯接。
“快点,你要是掉马桶里,我会叫人把你捞起来,但是我绝对不要你了。”boss开启毒舌模式。
“……”
君墨染想说,那我还不如掉马桶算了。念头闪过,自己恶心自己一把,她到底不想掉一回马桶,不情不愿把牛奶接过来喝了,又把他赶出去。m.sxynkj.ċöm
匆匆吃完早饭,她立刻伸手:“我的手机给我。”
“我还没吃完,急什么,”年薄适慢条斯理地喝着小清粥,幽黑的眸子望着她恢复红润的脸,眼底的欣慰稍纵即逝,问道,“你拿了手机,第一件事,是不是给你爸妈打电话?”
君墨染忍耐不语,当然是给他们打电话了,还用问么?
“我建议你不要打,明天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给他们个惊喜。”
“我们君家的事,不劳boss操心。”君墨染神色冷淡。
出了那个蒙古包,他不再是她唯一的依靠,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开,形成对峙。
“我快成君家的女婿了,你们君家的事自然跟我有关,尤其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我们非亲非故,”年薄适抬手,压住她即将反驳的话,笑笑说道,“这几天我们有多亲密,超过你跟其他任何人之间的亲密,需要我重新上演一遍提醒你么?
你想提上裤子不认人,也得看我愿意不愿意。”
两人间的气氛似乎回到来草原之前。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君墨染心里发凉,她极不喜欢他这种掌控一切,别人只能根据他的剧本走的态度,霸道,蛮横,蛮不讲理!
她攥了攥手,声音放低一些,不那么冰冷:“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无非是逼我父母断绝跟苏心悦的关系。
但是你没有亲身体会,你感受不到那种由养育产生的父女、母女之情之深。他们也把心悦当做亲生女儿的。
好比说,你做错了事,若是你妹妹想法设法让你父母跟你断绝关系,你父母会不会难过?肯定会的,即便你再过分,再混账,他们恨铁不成钢,却还是会难过的。
他们是我亲生父母,他们也爱我,我纵然怨他们,但我从不希望他们经受剜肉、剜骨之痛。”
年薄适神色有些微妙,难得敛起不正经的笑脸,挑了挑眉说:“可他们不受剜肉、剜骨之痛,你就要受这个苦了。我没想到,你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圣母?”
君墨染不忿,忍了忍,淡淡说:“我爱自己的亲人有什么错?毕竟,我就这么几个亲人,我想他们过得痛快点。而且我过得不痛快,我不是要走么?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你要说我圣母,那就当我圣母吧。”sxynkj.ċöm
年薄适眼底有莫名的情绪流转,回味地重复道:“你很爱你的亲人?”
“你这不是废话么?”君墨染简直想要翻白眼了。
她看年薄适在她和苏心悦的生日舞会上,对他母亲和妹妹也是挺关心的。
“那以后我们是夫妻,俗话说,至亲是夫妻。”年薄适的话点到即止,没接着往下说。
至亲是夫妻,那么夫妻也是亲人,年薄适提醒,君墨染要爱他。
君墨染这回真的翻白眼了,没接这话,反而说:“你漏了两个字,至亲至疏是夫妻。”
唐代女诗人李冶写了一首《八至》六言诗: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幼时,章秋芬曾让她背唐诗,其中就有这一首。
那时候她读起来通顺流畅又押韵,不懂其中意思,到长大后再回味,才懂了其中的哲理和心酸无奈。
只有女人才有这样细腻的感情,患得患失。男人去写,也不过是一句粗糙的“十年生死两茫茫”,怀里搂着新娶的娇妻,悼念着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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