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老拿着十两,买些喜欢的物事,吃的用的,都别省着,银子可以慢慢赚,但是得算清楚帐,该存的存,该花的花,答应了别人的,也要给,这才像过日子,您说对罢。”
向兰楞一下,笑容没了,转头瞧了瞧贺大沥,再看向君以柔,一脸无辜:“我可没说不给,你赚的银子,好歹也有我们两口子一份是不是,大伙都帮忙了,银子怎么分,可不能光听你的,这家里当家的还在呢,自然要听他的。”
贺大沥晓得自家婆娘是让他做主,向兰生着气,不好惹。君以柔脸色差,怕是也不好惹,他道:“我看,以柔说的没错,咱拿十两,贺勇十两,剩下的,留给大儿,毕竟手艺是人家的。”
“贺勇的就给他,我一分不要,可这二十两,得留着,不能分了,三儿马上回来,万一考上咋办,咱家连两身绸缎都买不起,让他出去丢祖宗的人去?你是他爹,你好狠心呐!”
向兰对着贺大沥骂,实则看向的是君以柔,以柔那丫头堪堪站在门边,听她指桑骂槐,意思便是自己对小叔子不好了。
门边的小丫头心底顿时一阵委屈,掉头往外走,成楼在门边拉了她一下:“娘,你眼睛咋红嘞?”
以柔低头看下成楼,拿开他的小手,自己往山坡上的家走去,向兰家,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现下贺义也不在,连个帮她说话的都没有,家里冷冷清清,她便又是孤独一人。
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坐在房檐下哭了半晌,心底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哭得久了,拿袖口抹了一把鼻涕,更加放声大哭,周围也没住人,她便不怕丢人。
天早黑了,她是连晚饭也没得吃,哭够了,觉得肚中饥饿,起身进厨房,翻腾橱柜里的东西,米缸空的,橱柜也是空的,赚了些银子,都给了向兰,除了贺义给的那几百两存起来,君以柔自己赚的几乎都贴了家用,现在倒好,别人还反咬一口,儿媳妇不懂事?
她出门去鸡窝里翻腾出三个鸡子,还好没被向兰拿走,她一口气全煮了吃。
三个鸡子下肚,好歹不饿,她抹了把脸,回屋睡觉,向兰今日算气着她,她决定,日后赚了银子,也得自己收好,为何要落入他人之手,反过来,被他人指责?
是夜,床榻上的人睁着哭红的眼睛,翻了几次身,总算是睡去。
一人从山中踏月色入院,他提气踮脚,未发出一丝声响,从外用一根铁丝打开屋里插上的木栓,君以柔听见这声响动,猛地坐起:“哪个小贼,敢光顾我家?”
她立刻操起床边备好的木棍,那人从屋外进来,在黑暗中拿住君以柔的手:“是我。”
是贺义。
小丫头扑进男人怀里,男人一把横抱起她,二人躺上床,贺义却不急于亲热,瞧着自己原先的丑媳妇,此刻美如天仙,竟有些不认识,眼睛仔细瞧了好久,确认这是自己的枕边人,在她头上敲了一记:“齐家可有为难你?”
想来秦晚鸢是告诉了他,君以柔在齐家遇险的事。
他急匆匆赶回贺家村,无非想亲眼确认,君以柔没出事。
小丫头想起这事,自己为了三两银子差点没命,哽咽道:“齐二小姐差点杀了我。”m.sxynkj.ċöm
贺义心中一痛,连日来的疲劳令他声音沙哑,此刻却更带磁性:“可伤着了?”
“没,她身手那么差,我把她挟持,逃出来的,后来齐家人全都烧死了,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贺义将她拥入怀中,道:“当时我不在,叫你受委屈了,齐家的大火,是因为得了报应,平日作恶太多的缘故。”
“那秦晚鸢怎么来救我,不是你?”
她是聪明的,早就看出几人关系,贺义也无心再欺瞒:“我与她是朋友,我走之前,让她保护你,谁知,还是晚了一些,叫你受了这多苦。”
君以柔想着秦晚鸢说贺义是回香楼的客人这件事,便来气:“你与你的红颜知己倒是好,时不时的见上一面,聊聊知心话,我在这受委屈,你可还有良心?”
贺义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细细放进嘴唇啃咬:“我可是去忙大事,哪有与红颜知己瞎聊。”
“大事?”她晓得贺义是忙大事,比天还大的事,自己这个村姑恐怕不合适去追问,她带着三分讥讽道:“你的大事可比你媳妇重要?”
这话一说出来,便失了水准,君以柔自知贺义是男儿,志在四方,怎会为了儿女情长绊住脚,她真想打自己的脸,何苦自己令自己难堪?
贺义顿了一下,君以柔的手指还在他齿间,男人哑声说:“你们一样重要,哪一个,我都不会舍弃。”
好歹没说,大事更重要,君以柔听着很是受用,心情大好,俯身给了他一个吻:“你既这般说,我便原谅你离家一月有余,书信无半封的过错。”
女子馨香的气息钻进他鼻孔,男人身上发热,顾不得好几日没洗澡的臭味,将人压在身下,君以柔轻轻推他:“你身上怎么这般臭,几日没洗澡?”
“三日,三日都在路上,一刻也没歇。”
“你去了哪里?”
他不回答这个问题,是想保护君以柔,她想想便了然,未再要求男人洗澡一事,二人缠绵床榻,至公鸡鸣晓,贺义方才躺下,不过半刻钟,就穿衣出门,昨夜便是一宿没睡,合着,有四日未歇息过,他是铁打的汉子,未言语过一丝累,抱了抱媳妇:“我要走了,有事去找秦晚鸢。”sxynkj.ċöm
小丫头十分不舍:“你这回要去多久?”
“也许半月,也许一月,不一定。”
她委屈道:“我想你了怎么办?”
贺义黑的脸,对床上的人涌现出很多不舍:“我有空便回来。”
“相公,你在外保重,我不舍得你日夜奔波,瞧你,累得都瘦了。”
贺义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媳妇,等我回来。”
二人依依惜别,君以柔抱着被子发了会呆,便也起床干活,虽然相公不在家,自己还是得振作起来,若是成了个依靠男人过活的女人,岂不是又沦落为上辈子那个自己。
她打定主意,赚钱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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