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瞳沉默了一下回答：“我们不是凭直觉办案，你说的就算可能性再小也会被我们纳入考虑范围。”
“考虑完了吗？你们可以认为我说的话是在撒谎。”言靳洲坦然：“毕竟秦菲是我的情妇。”
“你这是不相信我们！”聂瞳不赞同地说：“如果你当时这样说了我们起码会多一个方向去调查。”
“不是不相信，关于我的证据太明确，而我自己救下秦菲的事情也暂时无法证明。”言靳洲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到新的证据之后再进行翻案。”
“你倒是想的多。”聂瞳轻哼一声。
“怎么？生气了？”言靳洲听到声音睨了她一眼：“你要知道，你们现在也只是缺乏我作案的关键性证据，所以无法抓捕。我要是不信你们，我完全可以自己查清楚再公之于众。”
“说的倒是轻巧，如果真的像你调查出的结果一样，那么这次的案子一定会非常复杂。”聂瞳想到秦菲的身体症状，就不免联想到自己的母亲。
当时的聂珊，也会像秦菲一样，如此痛苦吗？
聂瞳心口一阵酸涩。
“调查这件事背后的所有人，短时间内或许不现实，但只是查明白这件事情，再让凶手悄无声息的消失，是完全没有问题。”言靳洲对这件事胸有成竹。
“不过，考虑你作为这件案子的法医，案子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挂着，所以，我选择和你一起调查，否则以你的性格，估计不管多久，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听起来倒是成为了我才找警方了，你言大少爷会这么好心？”聂瞳嘴角挂起讥讽。
“我对你的事情一向如此，不过瞳瞳之前可能忙于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也是很正常。”言靳洲暗含深意。
“你这是怪我之前没有关注你？”聂瞳嘴角抽了抽。
“没有，毕竟离婚后瞳瞳要极力和我撇清关系，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没什么意义。”言靳洲说道。
这话说完，二人皆是一僵，气氛再次下降。
聂瞳看向窗外：“呵，言大少爷知道就好，希望你能继续把握分寸。”
二人之后没再开口说过话，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盯着窗外发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远远地就看到不远处的小院子挂着的黑白色布料，四周静悄悄的，也没什么人出现。
聂瞳和言靳洲下了车，二人直接朝小院走去，墨九先上前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眼眶通红的夫人看到聂瞳和言靳洲，先是一愣，然后嘴巴微动：“你们找谁？”
“您好，请问这里是秦菲家吗？”聂瞳礼貌地问着。
妇人点了点头：“我是她的母亲，你们是……”
聂瞳没等言靳洲开口，率先将自己的法医证拿出手：“阿姨，我们应该见过的，我是之前给秦菲验尸的法医。”
秦菲母亲的视线不断在二人之间来回跳跃，像是在仔细地回想。
“那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秦菲母亲带上了一些警惕。
“很抱歉打扰您，秦菲明天就要下葬了，但是我们就在不久前又发现了一条线索，需要来好好调查一下。”聂瞳解释说道。
可就算她的眼神真挚，秦菲母亲也还是带上了一些警惕。
“不是说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之前才来过一波人，今天怎么又来？”秦菲母亲的话语间满是抗拒。
“我不能让我的女儿生前那么痛苦，就连死后都不能安宁。”秦菲母亲说到这里，回头擦掉了眼角的泪，又转过头来：“很抱歉，我不能配合你们，这件事情就这样吧。”
前几天来过一波人？聂瞳不免将视线转向了言靳洲。
言靳洲点了点头，无声的承认，之前那波人是他的。
聂瞳懂了：“阿姨，请您先等一下。”
她连忙叫住准备关上门的妇人：“正是因为之前我们来的那波人，所以才知道您的女儿现在身体发生了变化。”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而秦菲生前也或许不止有那一些禽兽为非作歹，她的现在内脏器官萎缩，所以身体内可能还有巨量的毒素。”
聂瞳紧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母亲：“阿姨，你真的不想将这些害你女儿的人全部抓住吗？”
秦菲的母亲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激动：“怎么可能，我女儿身体好端端的，她都已经去世了，身体的器官怎么还能萎缩！”
“是真的。”言靳洲声音低沉，此时开口：“我们还带了检验报告，你要看看吗。”
聂瞳看到秦菲母亲身体颤抖着，她扶着门框，用力地压抑着自己嗓中的痛苦，到底还是打开了门。
小院里，两侧是肥沃的土地，看得出来由主人进场的浇灌，旁边的花朵儿也因为主人的伤心看起来有些蔫了。
小花圃旁边放着一张桌子，还有一张躺椅，可以看得出主人平日里的安宁与惬意，可此时上面也落满了灰尘。
秦菲的棺椁在院子的正中央，两侧堆着花圈，前面摆着照片和香炉。
四人坐在了客厅里，秦菲母亲看着报告单上面的检查结果，捂着嘴巴泪如雨下。m.sxynkj.ċöm
“阿姨，请节哀。”聂瞳到底被这扑面而来的悲伤所感染。
言靳洲倒是没什么表情，不过放在秦菲母亲身上的视线久了一些。
半晌，秦菲母亲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捏着手中的报告单问：“你们想怎么做。”
聂瞳冷不丁听到秦菲母亲的声音，连忙回复：“您放心，我们在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了其他同志，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带着专业的仪器来。”
“我知道了，不过我希望你们能今天晚上就结束这件事情，菲菲下葬的事情已经拖得够久的了。”秦菲母亲肿着双眼看着院中的棺材。
“谢谢阿姨给我们这次机会，我们会的！”聂瞳沉痛地回答。
几人就这么坐着等待着，忽然，秦菲母亲抬头对上了言靳洲的目光：“其实，你就是传闻中那个包养了我女儿的金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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