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刘启恒望着小满端着托盘姗姗而来,刻意搂紧了怀里的宋妍。“你是来劝朕戒酒的吗?”
“不是,扫兴的事情,我从来不做!我是来给皇上助兴,添道下酒菜!”小满说着将托盘放在桌面。
刘启恒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身姿曼妙。“你是来讨酒喝的吗?妍妃,朕和你说,这丫头酒量好着呢!”
小满打开盖子,凉拌青笋丝展现出来。刘启恒带笑的脸瞬间冰冻,随即掀翻桌子。饭菜和酒器散落满地。知子莫若母。太后想出的一道菜搅乱酒席。而,这道菜必然又是与亡故的芸贵人有关系。太后巧妙地利用自己,达到告诫的目的。
“嘴上说助兴,实则为扫兴。”宋妍说破。她感觉到小满的存在,对自己形成威胁。
“掀翻桌子的人好像不是我?只是可惜了太后的一片心意!”小满一句话撇清关系,气势不输半分。
出门,小满没走多远,就遇见了刘启恒。“朕,有话说。”
“我没有话和皇上说。”
“朕提醒,你弄清楚在和谁说话?”
“我也提醒皇上,弄清楚是在和芸表姐说话,还是在和我徐小满说话?”小满阐明不想充当替代品的立场。
“不想说话,就陪朕走一走?”男人收起了居高临下的语气,近乎请求。www.sxynkj.ċöm
小阁楼的一夜已然传出流言蜚语。小满不想再与之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所以掉头离开。
“你不陪朕,朕就去找妍妃?”刘启恒上前,牵起小满的手。虽然她不是仕芸,而且对她进宫目的心存着诸多疑虑,但还是忍不住去接近她,了解她,疼惜她。
“只是说话,不需要牵着手吧!”小满掰不开男人铁钳般的手,捶打他。胸膛结实,打得手生疼。
“不是说过,欲擒故纵对朕不起作用!”刘启恒揽她入怀,抱紧。“朕很想知道,你在小阁楼做了什么梦?”
怎么又是梦?话题敏感。刘启恒阴晴不定。小满存着小心,顺水推舟。“可以,不过皇上先回答我的问题?”
“问吧。”
“皇上是否亲眼见到芸表姐亡故?”小满有些怀疑自己的身份,求证真相。
刘启恒放开手,松开怀抱。黎公公在一旁埋怨起来。“小满姑娘,好端端地怎么说起这样事情来?”
“皇上可否亲自将芸表姐送葬皇陵?”
黎公公望着刘启恒悲伤的神情,难免担心。“小满姑娘,还是说些高兴的事情?猜谜也是好的!”
“难道皇上没有去送葬?”小满大胆推想自己的真实身份,故而追问。刘启恒再次陷到悲恸欲绝的回忆中。仕芸依偎在他怀里气若游丝,说着:我要好好看看,好怕来世见到的时……忘了你……都还没有好好爱过你。
黎公公代替作答。“那不符合理法,何况那时候皇上伤心过度,昏迷不醒。想送也送不了!小满姑娘,老奴求你,莫要再问了?”
“问也问过了,你是不是应该来回答朕的问题了?”刘启恒星眸微嗔。
小满思量后,言无不尽。“那天的梦里,我在洗澡,听见一阵风铃响,睁开眼睛就望见皇上站在珠帘后面。”
“虚伪的女人!你到现在还想骗朕?”刘启恒捏住小满,继而扔开她,又扯住黎公公。陈年往事,知情人并不多。除去当初的主仆三人,只剩下黎公公。“说!是不是你告诉的她?!”
小满吃惊,她竟然做了仕芸的梦。“黎公公还是承认了吧?皇上息怒,我们只是想让皇上开心一下!不曾想,弄巧成拙!”
刘启恒还在问:“黎公公,是这样的吗?”黎公公正愁脱身,权衡利弊,顺势承认下来。“你为了讨朕的欢心,还真是费尽心机!你就那么想当皇后吗?”
“就算我想,也要皇上愿意!”小满戏谑地说:“我姓徐,不姓苏,皇上?”
刘启恒狠狠地说:“你敢做苏妲己,朕就拿火烧掉你!”
避暑山庄没住几日,太后身体不舒坦,一拨人从山庄回转皇宫。太后与小满共乘,没有高谈阔论,一路笑声不断。恍若,陪同相伴的人是喜宝。相反,刘启恒与德贵妃同辕,几乎没有一言。刘启恒时不时隔窗瞥向小满的车辕,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已然心潮澎湃。偶然,两车并行。刘启恒唐突捉住身边女人的手,装出恩爱的表情。德贵妃眼热,难掩失落。心情再次回到黄祠堂转身离去的一刻,冰冷绝望。仕芸不在,来了小满,男人的心里终究还是没有她的位置。但,她依旧停不下来自己的爱。
苏嫔喜欢硕儿由来已久。起初是因为鹞鹰,硕儿经常来看鹞鹰。后来,苏嫔在跑马场时常见到硕儿,忍不住指点他。中间,珠儿喜欢兔子,他们偶尔结伴而来。接触多了,情感自然亲近。除此,苏嫔内心上同样亲近着硕儿。他们的存在几乎被所有人所忽视。多年下来,苏嫔不但是喜欢硕儿,而且是真心地疼爱。
硕儿骑在石凳上,手里拿着弓箭。苏嫔向他讲解如何顺应战马的驰骋,背身射箭。她模仿着马蹄奔跑的声响,纠正着他肩膀和背部的姿势,猛地下着命令。“转身,射!”硕儿扭身转头,弓满弦,箭待发。苏嫔一眼望见站在箭口的刘启恒,飞身撞了撞硕儿的手臂。
箭偏离预先轨道,从刘启恒身边飞过。苏嫔惊出冷汗,拉着硕儿跪身,谢罪。刘启恒没有怪罪他们,而是大加赞许。
硕儿跑到后院去和鹞鹰玩耍,苏嫔则陪着刘启恒进到屋中。
“硕儿顽皮,没有打搅到你吧?”刘启恒和苏嫔说话尽可能简单措辞。
“没有。没有硕儿,日子不好过!”苏嫔说得直白。
“你是想说朕冷落了你吗?”sxynkj.ċöm
“皇上冷?生病了吗?”苏嫔没有理解“冷落”的意思,伸手去摸男人的额头。
刘启恒握住女人的手。舞刀弄枪的手难免粗糙,掌心结出老茧。“疼不疼?”
“不疼。”苏嫔进皇宫多年,双颊的红色依旧在。
刘启恒望着忽觉可爱,问起她远在西域的侄儿。
苏嫔的侄儿不少,但是出嫁前出生的就两个。大侄儿是同父同母的大哥所生,二侄儿是同父异母的二哥所生。若是论血缘,大侄儿亲近;若是依着感情,因与二哥一起长大,还是二侄儿近一些。两个人性格迥异,大侄儿骁勇善战,好大喜功;二侄儿温文尔雅,智勇双全。
刘启恒捧着奶茶,若有所思。苏嫔听着珠儿的哭声,便走出屋探究。原来是她送给珠儿的兔子生了重病。
小满解释着。“在山庄时候‘仕芸’就不大好,一直在拉肚子。”
说话间,叫“仕芸”的兔子就不好,抽搐几下,蹬腿归西。
“仕芸!”苏嫔一声叫喊。刘启恒陡然想起了仕芸离世时候的情形,心痛难忍,泪流满面。
硕儿从后院跑来,劝着珠儿。“别哭了,大不了向苏娘娘再要一只,后院还有很多!”
刘启恒担心兔子的疾病传染到珠儿身上,一口否决。“别养了,免得徒增悲伤!”
珠儿执拗,苏嫔哄着他去后院看其他小兔子。硕儿背起珠儿,一阵风驰电掣。珠儿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怕伤心,就不敢付出,不敢去爱?那岂不是自欺欺人地在逃避?”小满意有所指,递给刘启恒绢帕擦拭眼泪。
刘启恒望着绢帕上的荷花,说了一句。“她喜欢的是桃花。”
男人的痴情的神情让小满心起涟漪。“皇上,芸表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芸贵妃?”
“好奇。宫里的人看见我,都觉得我很像芸表姐?”小满笑靥如花。“皇上,觉不觉得我很像?”
“你不配像她,更不配问她!”刘启恒陡然冷住整张脸,狠狠地捏住她的双肩,手腕毫无征兆地松开,向后推送。
小满失去重心,后腰撞到石桌上,表情显出痛楚的样子。珠儿正看见这幕,飞起一脚,踢在男人腿上。“不许欺负娘亲!”
“男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子!”硕儿搬出了刘启恒当初教训自己的话出来。
刘启恒发窘。小满化解着尴尬。“皇上,你赢了!我不玩了!”
“原来,他们是在做游戏?”珠儿摸着怀里的小兔子说:“皇兄,我想骑马,带我去跑马场!”
“不可以!”刘启恒和小满异口同声说。
苏嫔来说:“在西域,这么大的男孩子应该开始学骑马了!”
珠儿摇晃着小满的手臂,哀求着。“娘亲,我想去!”小满不好答应,望向刘启恒。硕儿帮着说话。“父皇,让弟弟去吧!”
刘启恒环视,终于点了头。众人更换行装,朝跑马场出发。
太阳高照,碧草连天。
珠儿骑着一只小马,小豆子步行陪同。马绕着圈地走。久了,珠儿感觉乏味。刘启恒将他抱上高头大马,搂在怀里,驰骋旷野。其他人骑马紧随其后。这里包括闻讯而来的张力本。
刘启恒扭头望见策马的小满,讶异地问。“你也会骑马,谁教的?”
小满想不出来,只好指向苏嫔。骑马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显然,小满没有说实话。刘启恒把珠儿递给苏嫔,跟进一马当先的小满。
小满感觉到后有追兵,加快速度。风驰电掣,散落的发髻随风舞动。整个人似乎在绿色的湖水里游弋。烦恼和忧愁顷刻飞离身体,剩下是单纯的快乐。她一定骑过马,穿越树林,明暗交替映照在脸上。她的脑海里闪出童年时的自己。一个稚嫩的女童音反反复复在说:你追不上我!
“小心!”刘启恒与之并排,按低小满的身子。二人躲闪过垂落的树枝,逐渐放慢速度。
“刚才不是朕,你就伤到脸了!”
小满负气地说:“伤到更好,免得皇上总是拿我当成芸表姐。”
刘启恒斜睨着问:“做朕的芸贵妃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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