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水灾得以控制,王和频功不可没。堤坝加固,救助灾民,疫情排查皆在有条不紊进行。季节更替,雨季不在,汛期度过。
王和频回京复命。
刘启恒听到王和频的细致入微的奏报,频频点头。说到最后,王和频提出辞呈。
王和频临危受命,力缆狂澜,操控局势,刮目相看。
“王大人八斗之才,归隐山野,实在惋惜!如能留在朝中,朕必当重用!”
王和频坚持辞去官职,返回故土。刘启恒坚决不放手,王和频在治水方面的才学经验,无人替代。
“皇上,实不相瞒,当初微臣受了徐大人的诓骗,才接了圣旨。”
“徐盛如何诓骗的王大人?”
“徐大人说在京城找到了微臣十几年前失散的一双儿女。今日回京,徐大人方说出实话。儿女生死不明,微臣无心留在朝中!勉强留下,也唯恐误了朝廷大事!无法为皇上分忧!”
“善始善终,南方水灾的后续事情都少不了王大人!寻找的事情,朕委派给孙廷尉来做,王大人看如何?”刘启恒极力挽留王和频。
“后续的事情,益州太守可胜任。”
“益州太守,是捐了十万石的丁楷。”
“正是丁大人。丁大人的次女在宫中。”
太守之女不可能是宫女。后宫充实,刘启恒一时想不起来丁楷的女儿是哪一位。耳目探报,王和频初到益州,丁楷经由成万州授意,携众极其不配合,赈灾和治理水患受到层层阻碍。后来,不知王和频使了什么手腕,丁楷突然转变,不但调拨了太守府所辖差役兵卒全力筑堤,还慷慨捐出了十万石。原来,玄机在彼次女的身上。
刘启恒的叹服不仅仅限于此,王和频至始至终报喜不报忧,奏章中关于受阻,遭遇的困难只字不提,且未再索要钱两辎重。王和频安置灾民的同时,针对参与叛乱的亲属做了大量温情的藉慰。因此,平定叛乱开启了良好的开端,马仕荣省去不少力气。差事办得漂亮,亦能照应全局。刘启恒怎会轻易放走王和频。“王大人,这样,朕任你为御史中丞,可在京城,可在益州!”
御史中丞是御史大夫徐盛的副手,原本没有空缺。刘启恒的意思够直白,挂名朝中,享用俸禄。可见,挽留之意甚切。王和频内心感动,但不得不说。“无功不受禄,微臣实难从命。”
“事关重大,今天暂且不议去留!王大人先在丞相府小住,五日之后再来回复朕!”刘启恒使了缓兵之计,拿定主意留住王和频。
“遵旨。”王和频正有此意,留京走亲访友。“微臣想到静心苑,探望一人,还望皇上恩准!”
“不知,王大人探望何人?”
“皇贵妃。”
刘启恒并没有册封过皇贵妃,王和频所指的应该是先皇的皇贵妃,也就是那个疯女人。
“准。”
王和频走后,刘启恒找来黎公公问后宫是否有一位丁姓的嫔妃。确有,丁沐莲位居少使。刘启恒毫无印象,应该未曾侍寝。等级低的嫔妃没有单独寝宫,数人混居一处院落。刘启恒吩咐,腾出院落,给丁沐莲做寝宫。
问过,刘启恒命黎公公去徐府传口谕,派徐盛前往益州,接王和频在益州的家小到京城安置。王和频的老母尚在,当年背着夫人在京城纳了一个妾室,育有一女。
黎公公出去,小豆子进来,向刘启恒回话,孙宇传到。刘启恒命孙宇找到王和频失散的儿女,限期半年。
孙宇还没离开,马宗耀奉命赶到宣书房。
深秋,静心苑的大门口更显萧瑟。
小豆子望见安晓迎面而来,赶忙施礼。“小豆子给安娘娘请安!”
安娘娘的称谓本是玩笑话,叫得多了顺口溜了出来。王和频当了真,跟随着躬身行礼。
安晓望见是王和频,明显一愣,随即扶住了他行礼的双臂。“王司空万万不可,我本不是什么娘娘,叫我安姑娘就好!”
王和频怔住。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回京城,能够认出他的故人非常有限。此次回京面圣,还未见旁人。眼前的女子是如何知道他的姓氏?为表辞官的决心,他并未着官服,女子又是如何知道他是朝廷大臣,一口说出他曾经的官职名称。心存疑虑,王和频不禁重新打量。m.sxynkj.ċöm
“先叫着娘娘也没错,免得今后改口麻烦!”小豆子拍着马屁,礼让。
安晓笑笑,没再谦让,先行走上台阶。不等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静茹走了出来,后面站着宫女玉坠。玉坠望见安晓来了,吓得赶忙躲开。
“安姑娘!”
“赵夫人?我是走错了地方,来到了将军府吗?”安晓故作惊讶。实则,她收到了绿丘的禀报特意赶过来。
“安姑娘?”真正惊讶的人是静茹。静茹反应极快,解释着:“我婆婆有顽疾,前些日子大夫开了药方子,需要药引子,我想到从前在静心苑看过这种草,所以就过来看看!”
“我是我走错地方,又没说赵夫人走错地方,赵夫人干什么忙着为自己撇清关系!”安晓
“安姑娘还是那么喜欢说笑!”静茹应对着。
安晓看到静茹两手空空,问:“赵夫人寻的药草呢?”
“是我记错了,怕还要去别宫看看!”
“据本姑娘所知,赵夫人先前在宫中,是在太后身边,又是何时来过静心苑,又是何时见到类似的药草?”
安晓连珠炮制,静茹有点招架不住。“怕是记错了。”sxynkj.ċöm
“静心苑就一个,还能记错?我可是听说,赵夫人可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当年,太后做寿,贺寿官员的礼单倒背如流,怎么就偏偏忘记了来没来过静心苑?”
“我还要去太后那边走一趟。”
“赵夫人刚才不是已经去过了吗?”安晓说。
静茹更加吃惊,她的行踪安晓了如指掌,不再说话,欠身离开。
“玉坠!”安晓背后一声叫。
那边玉坠双腿一软,堆在了地上。她是被安晓打怕了,也打服了。
“本姑娘有话问你!”
“是!”玉坠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脸颊,恐惧的泪水已经在眼睛里转悠。
小豆子引路,把王和频带进了静心苑。
韩嬷嬷听到安晓的声音,原是躲着,但望见小豆子,一路跑出来迎接。王和频注意到玉坠断了一根小手指。
“随本姑娘来马厩。”
玉坠哪里敢去马厩,她的小手指就是被铡刀砍掉的。玉坠呼喊救命,抱住了韩嬷嬷的腿。
“安姑娘息怒!这里有客人,随后再问老奴也不迟!”
王和频观察到安晓绝非善类,眉心皱了皱眉。安晓冷笑,走出了静心苑。
来的不是时候,疯女人正睡觉。王和频不便久留,被韩嬷嬷送了出来。韩嬷嬷是宫里老人,自然认得王和频,拍着胸脯保证善待曾经的皇贵妃——现在的疯女人。
王和频出了静心苑,又见到了安晓。
“王大人,见到想见的人了吗?”安晓问。
王和频有意问:“安姑娘认为呢?”
“没见到。”
凭借时间很容易做出判断,王和频不以为然,肯定了她的说法。但是接下来,安晓的话就耐人寻味。“疯女人在睡觉,是吗?王大人想见,就要把她叫醒,否则,她会永远睡着!”
韩嬷嬷老奸巨猾,惯用招数。安晓再清楚不过。
忽然间,王和频发现少了一个随从,就问到另一个。
“大人,不是叫他去帮安姑娘做事情去了吗?”剩下的随从回答。
王和频转向安晓。“安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放心,马上就回来!”安晓焦急地望着远处的宫道。
果然,不大一会儿随从回来了。“怎么样?”安晓问。
“正如安姑娘所料。”随从回答。
安晓将要别过,望到远处来了明黄的轿撵,忙闪到一旁。不想,轿撵里做的人不是刘启恒,而是马宗耀。王和频赶前几步:“马兄,久违了!”
“王兄,一别数年,今日相见,定要好好叙旧!”马宗迎上,与之兴奋相拥。
安晓低身,给马宗耀见礼。“老爷,万安!”
“你也在。”马宗耀朝安晓点点头,继续对王和频说:“皇上亲赐了轿撵!王兄,快请上轿,随老夫回府!”
两人礼让间,筱宁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安姑娘,安姑娘,不……好了!”
“叫魂呢,什么就不好?”安晓训斥的口吻说。
“芸妃,出事了。”筱宁边说,边将手指向身后。
“芸妃,怎么了?”安晓紧张地问。
在场的人等着下文,筱宁却喘不上气。马宗耀转身而来。“慢慢说!”
筱宁深吸口气,断续着说:“西域,……那个不是出事了,二小姐不知道在哪里听说的,嘴快,就和芸妃说了赵将军受……伤的事。芸妃就晕了过去,有了小产的迹象。这会子,萧芸宫……”
安晓不等筱宁把话讲完,提裙直奔萧芸宫跑去。
萧芸宫气氛凝重。
侧屋,安晓正在数落马仕萱。马宗耀的到来使她更多的不满就此停住。
内室,仕芸已经苏醒,问着:“皇上,赵将军到底怎么了?”
刘启恒不想回答。马宗耀认为不回答,只能让仕芸更着急,所以毫不隐瞒地说出前因后果。“半月前,夜晚睡梦中,丰年遭遇行刺。因为双方交战到关键阶段,剑伤耽搁了诊治。如今西域战事平息,丰年不日将回京。”
换成马宗耀不语。赵丰年伤口恶化,到不能行走的地步。刘启恒说:“芸妃放心,赵将军一回到京城,朕就命他进宫。”
安晓从秦氏手里接过汤药,来到仕芸身边。仕芸望见她露出喜色,自从那日赌气离开,安晓有日子没来过萧芸宫。“不是说,请,也不来的吗?”
“请,肯定不会来;但是不请,我自来!”安晓依旧是老习惯,跪在了床前,一口口喂着汤药。
“仕萱在哭吗?”仕芸问。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东想西。且闭着眼睛,睡不着,养着心神也好!什么也亲不过肚子里的这个宝贝,什么事情也大不过天,总有解决的法子!”安晓说着宽心的话。
“我去看看。”秦氏为了让仕芸放心,去了侧屋。不大会儿,没有哭声。
刘启恒和马宗耀一前一后悄悄出了屋子。
马宗耀说:“丰年遇刺的事情不简单,恐怕回京的途中也不太平。”
“朕想到了,已经命杨牧派一队人马,应该在路上,很快和赵将军汇合。”刘启恒望见一直在院中等待的王和频,说:“王大人车马劳顿,丞相先送他回府!芸妃,这里有朕!”
二人离开的后不久,太后和德妃赶来了。
当晚,刘启恒留宿萧芸宫,照顾仕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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