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全宫高在云端,石阶众多,暗夜中显得更加威严。正殿还亮着灯,两扇大门紧闭。屋脊上的排列整齐的螭头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俯瞰人间。
仕芸每走一步台阶,都在默念丰年的名字,唯有如此她才可以继续迈出前行的脚步。她走得轻盈,似乎害怕踩碎什么东西。她甚至希望脚下是梦里通向天国的云梯,没有尽头。
门外只站着黎公公,见仕芸来,竟拿出了几分惊讶来,说:“这么晚了,大小姐有何事情?”
“也不算晚。灯还亮着,皇上也还没有睡。”仕芸淡淡地说。
黎公公根本没有打算通报,让身请她直接进入。
那扇红色漆门的后面就是她的万劫不复。仕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推开了门,略微迟疑,走了进去。寻着光亮,仕芸一路来到内寝,找到了刘启恒。
灯旁,刘启恒穿着便衣,双手捧着书,看也不看她一眼,问了句和黎公公近似的话。
仕芸远远站立,回话:“臣女曾答应过皇上,绣一绢帕,不敢食言,特来奉上!”壹趣妏敩
“拿来吧,朕瞧瞧。”刘启恒从书的后面伸出来一只大手。
仕芸不慌不忙地找寻找了一番,说:“来得匆忙,怕是掉在来的路上了。还请皇上恕罪!”
刘启恒终于把书放下,审视地望着仕芸。明天,她就要出宫回府。今夜,注定无眠,刘启恒隐隐是www.sxynkj.ċöm
在等她。但在内心深处,刘启恒又不希望她能来。只要她来了,就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来。她来了,收她入宫的想法必然受到撼动。“那就回了吧!”
仕芸向前迈进一小步说:“臣女,还想问皇上一个问题。”
“问吧。”刘启恒举着书,来掩饰早就乱了方寸的不安。不安的里面,还藏着怡悦。
“皇上,那日曾说过想到办法,可以让臣女顺利入宫。臣女想知道,那是个设么办法。”
刘启恒把书摔在了小桌上,人从床榻上,走了下来。“那你先回答朕,你想入宫吗?”
刘启恒的脸几乎和仕芸贴到了一起。仕芸没有去躲闪,沉默不语,感受着刘启恒灼热的目光。
“除非你亲口告诉朕,想入宫,朕才会告诉你!……没什么大事情,回了吧!”
“臣女如何做,才能保得赵将军的周全!”仕芸附身跪在地上。
仕芸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对赵丰年情深意切,不惜飞蛾扑火。作为皇上的刘启恒只不过占有了她的身体,和她的心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刘启恒嫉妒那个千里之外的男人,夺取了他心爱女人的心。
“恳请皇上回答!”
“你如何对朕,朕就如何待他!”
“还请皇上明示!”
刘启恒苦笑。今夜放她走,她也不会安心。那就成全了她吧。“朕,不喜欢强人所难!”
仕芸抬起头,眼眸如水,里面闪着不易察觉的哀怨和无奈。
刘启恒心生哀怜,他就是再想要她,也不能再强迫她,再伤害她。他更加不愿意看到,仕芸把他当成一只恶棍。刘启恒说:“回了吧!”
仕芸很干脆地站起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就在她转身的一瞬,刘启恒充满想把她拉回来的冲动。今夜别过,不知何时能再见上一面。
没走几步,仕芸停下脚步,放下了外间的帷幔。她疾步回来,熄灭了灯火,来到刘启恒身边。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
直到仕芸伸手去解开他的衣衫,刘启恒才回过神来。在黑暗中,他仍在苦笑。这个小小的女人,吝啬于一块绢帕于自己,却又为心爱男人的周全,毫不吝惜奉献出她曾无比珍惜,誓死捍卫的身体。
仕芸褪尽了刘启恒的衣物,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有多困难。但她不敢停下来,那样她会失去继续下去的勇气。她拿下了头上的木簪,长发如月光般流泻,扯掉腰带,衣裙一并坠落在地。
“这可是你自找的!可不要后悔!”刘启恒得声音染了欲念,变得低沉,微微嘶哑。
仕芸向前,缓缓把脸靠在男人胸口,亦如无数次依偎在她的丰年怀里。
刘启恒搂住她,所有的思念和等待聚集成一触即发的欲望沦陷在她的妩媚里。如果今生无法得到她的心,至少今夜他可以假装得到。刘启恒抱起她,望着她的脸,一步步的走,走向松软的床榻。
无论表面上如何装出心甘情愿,但是身体还是忠实地表达出了真实的想法。刘启恒身下的那个女人始终闭着眼睛,美丽的胴@体一直紧紧绷着,甚至还有点冰冷。他按捺着情@欲,尽力温柔地抚摸,亲吻着她,渴望可以温暖她,可以融化她的不甘。刘启恒为此刻的她而心疼。明明是不情愿,却在违心承欢。他的心又是万般委屈,万般的爱恋,她却一分一毫也不知,恨他入骨。在最后的时刻,他听到了仕芸隐忍多时的呻吟,不知道是因为欢愉还是疼痛,不管是什么,他无心分辨,终是把他自己推向云巅……
仕芸抽身。
“朕,让你走了吗?”
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仕芸,听到身后男人居高临下的声音,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不等她回答,男人已经重新把她拉回到身下。她俯身,男人重重的压在后背之上。明明刚刚满足过的火@热竟又蠢蠢欲动起来。她宁肯直面男人的肆虐,后背的动作让她有点惴惴不安的恐惧。小阁楼留下了足够大的阴影。今夜,她不能拒绝,也不能有一丝先前的挣扎。她的安静激怒了抱着她的男人。明显,她为另外一个男人可以安静,可以做到一切。温柔不在,狂风暴雨的折磨袭入身下,把她撕得一片又一片。
刘启恒仰面躺着,平复着过于激烈跳动的心脏,胸前的汗水蜿蜒流淌。“别走,好吗!”这一次的声音里威风不在,满是祈求。
翻身坐到床边的仕芸,平躺了回来。刘启恒半侧着身子,望着紧闭着双眼的她。
“皇上,天快亮了。”黎公公冷不丁地在幔帐后面说话。
仕芸一个激灵,本能地钻进了男人的怀里,用以遮挡身体。虽然黎公公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男人,虽然中间隔着两层幔帐,但是仕芸还是感到羞耻。
刘启恒怔住了,呼吸也随着停顿。一整晚,她不言不语,就像一个安静的玩偶。唯独这个动作才是发自内心的她。唯独现在的她才是心甘情愿地扑进自己怀中。刘启恒一把搂住了她,她警觉地扬起头。男人的唇迎面而来,整个身体已压住了她。这个男人疯了吗,黎公公还跪在一旁呢。
黎公公听不到回答,但是床幔后面一男一女的动作还是比较明了,只好默默退下。
仕芸及时扭过脸,不至于让他亲到自己的唇。他的唇意外扑了空,顺势落在了她的脖颈上,在那里亲吻,贪婪地吸@允着,撕咬。这一次,男人没有那么轻易地放手,那双大手不停止在她的身上游走。她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望着窗外,一刻亮于一刻的天色。无休无止的推送让她疼痛到麻木,无非就是一夜,很快就会过去,已然过去。精疲力竭的男人直接趴在她睡去。
安静了有一会儿,黎公公又跪到了幔帐后面。“皇上,天已亮了!”
一切一切尘埃落定。
“嗯。”刘启恒睡梦里含糊应声。
“望皇上,言而有信!”仕芸的声音彻底让刘启恒醒了。他眯着眼睛,看着还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这就是她向自己告别的话吗?
“滚!”刘启恒拉起她,像扔一块破布般把她甩下了床,重重地跌到地上。
仕芸虚弱得几乎无法从地上爬不起来。额头磕到地面,向外渗着血。样子很是狼狈。刘启恒再不去理会她,闭目睡去。她还真的拿他当成一场交易。
黎公公进退不是。因为之前刘启恒有嘱咐,顾及仕芸的名誉,昨夜撤掉了所有卫士,打发了宫女,只留下他一人。可是,天已大亮。眼前的大小姐受了伤,爬都爬不起来。
“皇上,老奴能否近前侍奉!”
“不!”仕芸想着自己没有穿衣服,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床上的刘启恒叹了口气,起身把仕芸抱到床上,取来衣服给她。他抖开薄被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去备轿子,送她回去。”
黎公公领命退下。
“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仕芸低声说。
“你这个样子,能走回去吗?这一路又有多少眼睛看到你的样子!还是你真的想入宫侍奉朕?”
仕芸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她草草穿好了衣服,把长发挽起来,别好木簪。无声无息间完成,没有道别。她的脚步远了,只有那股清香留在了刘启恒的枕边。
“仕芸,朕是真的……”刘启恒终将把“爱”字吞了回去。仕芸早已随着黎公公出了门,他说的每个字都不曾听到。
黎公公为掩人耳目,命轿子到了德妃的宫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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