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正在办公室里焦急等待结果的杜蓁,收到姜瑶发的信息,得知钱医生上着班突然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离开了科室。
看着信息杜蓁考虑再三,试着给陆兵打了个电话,可对方此时正在审讯室里电话没人接听,她给对方留了个信息,便离开办公室匆匆追去停车场。
她认识钱医生的车,到了停车场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只有可能是对方已经走了。
就算她想追现在也不知道追去哪里,正在她郁闷转圈时陆兵给她回拨了电话,为了让信号稳定杜蓁接着电话往停车场出口走去。
“对不起,刚才在审讯室,里面不允许带手机。”一接起电话陆兵就先道歉,杜蓁‘嗯’了一声:“猜到了,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吧?我刚才在停车场没有看到他的车,你说他会不会是跑了?”
“放心,他肯定跑不了。”陆兵急着去局长办公室申请行动,说了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杜蓁在停车场入口站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后背发凉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警觉的回头环视一圈,却一无所获。
错觉,应该是错觉。
陆兵冲进局长办公室几分钟后又匆匆出来,鉴于杜蓁刚刚的猜测他带着人直奔钱医生家里去。想着对方如果真要逃跑肯定会回家拿东西,结果却扑了个空。
不仅如此,对方的电话也成了无人接听,陆兵觉得对方可能是真的跑路了。
想到自己刚才还信誓旦旦跟杜蓁保证,陆兵打了个电话给张浩,确定他已经拿到视频证据后,他直接申请了对钱医生的全城通缉,连交警部门都上路设置关卡一一排查出城车辆。
杜蓁当晚等的趴在床上睡着了也没等来陆兵的电话,结果一大早又被对方的电话吵醒。
因为她还没起床,接电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无力:“喂,人抓到了吗?他承认了?”
陆兵捏了捏手机,转身看了眼周围刚刚拉起的警戒线,低头挠了挠眉心声音不自觉放轻:“人是找到了。只是,他死了。”
死了?杜蓁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披头散发的从床上爬起来又确认一遍:“死了?怎么死的?”总不能是畏罪自杀吧?
“初步断定是他杀。”
杜蓁整个人都愣了,这怎么就死了。
他杀?难道这个案子还有别的人参与?
案情还在查陆兵也不方便说别的,挂断电话回到案发现场。
谁能想到他们忙了一晚终于锁定对方的位置,赶到后却发现钱医生被人用鱼线勒住咽喉绑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头微歪着嘴角有血迹,明显已经死亡。
“怎么样?死亡时间能确定吗?”陆兵戴着手套弯腰朝车里看了看,看的心火直往上冒。本以为抓到钱医生案子就结了,谁知道最后来了这么大个反转。
郑法医从车里退出来,指挥着两名警员把钱医生脖子上的鱼线剪开,将尸体抬出车外放到裹尸袋里,等带回去还要做一个详细的尸检。
“从死者身上的尸斑和尸体的僵硬程度来推断,死亡时间在9到12个小时之间,具体的等做过尸检才知道。车里明显有被擦拭过的痕迹,能留下的线索没多少。”
这点陆兵早就想到了。他转头四下打量这条水库边,前后两百多米除了五十多米远外的一排树,连个能挂监控摄像头的地方都没有。就连水库闸门都在拐角的另一边,显然对方在约钱医生见面时,已经对这里的地形做过勘查。
这种地方查无可查看无可看,就算再不甘心陆兵也只能打道回府。
回到警局他下了车,准备先去局长办公室将目前的情况做个口头汇报,门一推开就见赵起坐在屋里。
“局长。师傅,你怎么在这里。”陆兵进去关上门,视线在赵起的腿上扫了两眼。他今天没拄拐。
赵起跟局长对视一眼,看着他说:“我今天是回来报道的,今天正式上班。”
“那正好,我马上回去就把这次的案子整理了转交给你,还有今天刚发现的钱医生被杀案,你也一并处理了。”陆兵选择性遗忘赵起说过要退居一线的话题,故作轻松的说完坐在椅子上。
局长没说话,显然这件事他等着师徒两个人自己解决。
赵起看陆兵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还没接受,笑着拍了拍自己受伤的腿说:“你看看我这条腿,废了。你说要是我还在一线工作,等下次再遇到上次那种情况,我连跑都跑不过人家。”
“以后在资料室当了文职,你们忙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们打打下手,你要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多好。”
话都说到这里了,陆兵知道木已成舟自己说再多都改变不了,只能沉着脸不搭话。
王局看两人一个苦笑一个沉默,跟着无奈的笑了笑,故意说起钱医生的案子帮两人化解尴尬。
而此时的杜蓁正坐在院长办公室里,心怀忐忑的将自己做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将钱医生的死亡告诉祁斌。
“死了?怎么死的?”祁斌愣了一下,震惊的把训斥杜蓁偷取患者资料的事情都忘了。
杜蓁将自己拷贝资料用的u盘小心的放在桌上,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引起对方的关注:“听说是他杀,警方那边也是早上才找到他的车。”
“不过,钱医生是器官盗窃案的主谋是肯定的,警方已经调取了相关监控画面,也从患者家属那里收集到了口供,说是受贿了。”
祁斌今年五十出头,因为长期锻炼,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像是四十几岁的人,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后,反应过来杜蓁做的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丫头,说你什么好,啊!上学那会你老师回家天天跟我炫耀,说她的学生有多么多么的优秀,天赋有多么多么的高。”
“这怎么你出国几年回来,还学会干这种事了。你说你要是被人当小偷抓起来怎么办,你要是猜错了冤枉了人,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怎么相处?你干事情之前就没想想后果?”壹趣妏敩
祁斌的妻子刘莹是杜蓁上大学时候的临床教授,在学校时就对她特别好,出国这几年两人一直都有联系,前两天两人还见过面。另外,刘莹跟杜母张文英还是大学同学,关系最铁的上下铺。
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可一想到祁斌是妻管严,杜蓁底气足了一些,梗着脖子给自己找理由:“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虽然偷资料是不对,可我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说过,我们当医生的不仅要把手术做好,还要学会做人,要知道维护患者的根本利益。再说我这还不是为了查案子,为了医院的名声不被人抹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
更何况现在结果已经出来,我也没猜错。
祁斌被她狡辩的样子搞的哭笑不得:“你这丫头,错了就是错了,哪那么多理由。”
“回去写一千字检讨给我。案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等我联系警方那边看看什么情况。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许再自作主张,有事情要先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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