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只可能撬人不成反误己了。
真是想想,就叫人……动力全无。
且,皇帝既然是个‘情绪化’多过‘理智性’的人,那也自是不会给自己揽这么一麻烦在身边既得时时防备又不知其何时何地会‘引爆’的……忒得心烦,不做,再是有价值也懒得去做。
所以,在清楚了这点之后,程铮也必须得对症下药的给皇帝一个后来人当不会再背叛他的‘前提’——
即那位已是被勋贵掳走,虽此时尚且不知其生死吧,但待得此间事了,也必会被众多势力‘五马分尸’的‘倒霉蛋……sxynkj.ċöm
想来,皇帝也只需拿出这么一个前车之签来说服傅怀灏,就不怕这小子不知道悬崖勒马弃暗投明!
改换门庭吗?能保住你小命的那种哦!
程铮:“……”
想来,若是能有这么一个指点方位的‘指向灯’树立在那里闪闪发光,皇帝也该是知晓自己应该如何做的。
还不但知晓,更会深信对方的除去他不再有别的退路了。
皇帝会是傅怀灏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在这样以性命相威胁的情况下,他又敢再背叛皇帝吗?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程铮相信经过自己这么一番‘猛于虎’的操作,皇帝该是能对傅怀灏报以极大的信任以及期望才对,可也正是因为程铮的操作太过……凶残了,他便有些不敢将之告诉程曦了:没得将这妮子再吓出个胡思乱想来,又如何是好?
就……
就坦诚了戴权吧。
毕竟,要说程铮‘联手’戴权是真巴望着对方帮助他做成什么,可不尽然:这不但是因着程铮并不敢十成的信任戴权这个‘根基’全在皇帝身上的太监,更是因戴权既然深得皇帝的信任,那自己要是借他之力借过火被察觉了,怕是连戴权带自己都讨不得好去!
所以,戴权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一个让傅怀灏通过他向皇帝展示自己价值的机会。
皇帝的心态,程铮已是帮着抹平了,可这能力要是再由着程铮替傅怀灏向皇帝展现,那也别说展现能力了,连那些个已经抚平了的心境,都会再次凹凸起来!
也所以,请自个儿上吧,我已经帮你铺好路了哟!
但,此时面对程曦的疑惑,程铮也只是轻轻咳了咳嗓子,很是严肃正经,还略带了几分神秘的道:“我自是不会全无准备的就送羊入虎口呀,可也正是因我早有准备。这准备已久的人……却是不好为外人道的。”
程曦:“……”
必须要说,她此时此刻看向程铮的眼神,也真真是带着些控诉的。还不是控诉程铮竟然将她归类于‘外人’,而是控诉程铮连谎言都未曾编好就拿出来唬骗她了——
什么不好为外人道呀?需知她在不知自己能为外人道些什么的时候,也常拿出这句话来糊弄人。
……还能比程铮更多些气势:要没气势,又能镇得住对面的‘傻子’吗?
只此时,程曦也是真心不想做那‘对面的傻子’的,就毫不犹豫的翻出一个白眼来对准程铮:“爹爹若是真因故不敢透漏名字,女儿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您既要取信于人,也多少得拿出些实际来呀?比如,说说他能为您做些什么?”
可惜,程铮虽未能就同样翻出个白眼来对着程曦,却也是毫不留情的对准她龇牙笑一笑:“要真说出来他能为我做成些什么,怕这人到底是谁你也能一并猜一个八九不离十了——”
“且你竟是也别想着激我才是。”
程曦:“……”
被这么一怼,她倒是不怎么激动了:不不不,不是她被程铮‘镇住’了,而着实是她有被程铮说服了!……既然是个能以做成什么便被人猜到身份的人,想也不会是那些‘无名之辈’,便她没据此就想到戴权的身上,但也觉得至少要达到陈坚那样的‘等级’,才能有这一‘效果’吧?
要真是这般,那程铮那发展出这么一条暗线也是真不容易,断不可轻易暴露了。
只,这样一‘理解’,她也是真有些对自己不可思议起来——她究竟是太飘了,还是已经怕到拿不动刀了?
这一问题,暂是时选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来的,但出于对于傅怀灏的关怀,她依旧执着的追问:“也不管他到底怎么做罢,他又真能保住那小子的性命吗?”
程铮也免不得一挑眉稍:“不然?你以为孤又是在作甚?”
——虽然具体做的步骤会有些曲折,但至少最终达到的目的是相同的嘛。
于是,程曦也果真不再追究下去了……却也终有将程铮的心情都破坏得七七八八难以再挽回:任谁炫耀却是炫出了一轮又一轮的针对自己的质问,恐心情都难以再好起来了。
此时的程铮也是这般,连带着他看向程曦与徐氏的目光,都不免有些焉焉的……更连找回场子都全无兴致了。
徐氏也自然注意到了这点……不,该说是她早就有觉着程曦这般连怼带质问的对程铮步步紧逼深有不妥了,不过是在思及到这再是‘不对’也确实是程铮程曦父女之间惯有的相处模式而不便开口罢了。
此时见得事态竟是越发往不好的情况滑落了,也当即就坐不住了,再因她并不认为此时的自己依旧有脸面能如之前那般于程铮程曦之间插科打诨了,便只能另寻解决之道了:
设法引程旭于程铮面前嬉闹。
这法子……倒是容易。
许是因有程曦这么一‘前车之鉴’放在那里吧,对于程旭这个独子——还是一个全无一丝异常之态的独子,徐氏可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中怕化,日夜不肯轻离的。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她和程旭之间很有些外人不知道的小秘密在,比如,此时的徐氏也只需略转动腕勾勾手指……程旭就会意的直拍手,闹着要去院中戏耍了。
……
冬日,尤其是北方的冬日,不是正处于银装束裹之中,就是在等待着新一轮银装束裹的‘妆点’,且也大抵正因了这份‘洁白的纯粹’,才生出了那许多的‘绿蚁培新酒,红泥小火炉。’的雅趣来——归根到底,这不过就是文人雅客们在漫长又空旷的冬日中,为自己寻得的些许趣味罢了。
只,这一寂寞寥落感却也是断不会出现在如程旭这般年纪的孩子身上的,他正处于对目所能见的一切都万分新奇的阶段,连带着那茫茫无际的大雪,对他而言都‘只’是一不常见的‘新玩具’……哦,还需指出一点,即这‘玩具’之所以会不常见,不但是因着受季节束缚只在冬日才得见,更是因着一旦下雪,程旭身边的丫头婆子就会如临大敌一般严防死守他出屋子。哪怕是徐氏这个在程旭瞧来对他最好最温柔的女人,也仅仅会在他恳求了一二十次之后才能应允那么一次两次罢了。
所以每次的‘机会’他都很珍惜,也会极欢喜。
更具体点的表现就是闹腾:闹着此时正搂抱着他的程铮速速将他带出去玩耍……什么?程铮还有旁的事儿需先处置了?
不管不管不管!
闹,就闹,闹到程铮再无暇旁顾,也直闹到程铮知道什么叫做‘天大地大宝贝最大’为止。
……却也必须指出:虽程旭此时的表现十分之近似于一无法无天失以管束的熊孩子,但他在‘有需要’的时候,也是能表现出良好的、让人极度舒适的乖巧和礼貌来的,只这会儿却是徐氏率先‘答应了’他会去园子里玩耍,若是做不到,那可就是大人们‘失信’了!……故,再乖巧的宝宝,这时候也是有哭诉的权力的!
可不能‘怪’错了人!
好在程铮素来也是极疼爱程旭的,再有这孩子此时虽闹,也未必没有闹得‘恰到好处’,于是他也就顺水推舟的抱了程旭又带了人,且往园子里去了。
其时,本该供主子们日常赏玩的花园中也果真寥落无人:无他,冬日的低温动得花草凋零枝叶枯萎,再加上程铮的后院也委实没有多少女人,还一个比一个更谨慎,就更没胆子‘公然’炙鹿烩酒、嬉玩作乐了。连带着冷落了这园子,使之显出越发的孤寂寥落——既主子不愿来,又还会有哪个下人是真乐意于来此受冻的?因此在必要的扫洒之外,此处也真真是鬼影都见不到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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