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额尔登拎得太清,聂小倩才越加绝望。
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一次机会。而胤禛又马上就要超度她了,如果没有意外他是没有别的机会了。
胤禛猜得半点儿不错,聂小倩之所以一心要跟着额尔登,固然有知己之情的原因,但却绝对不全是知己之情。
她先是出言试探了额尔登,在知道额尔登是一个性情非常坚定,轻易不会为美色所动的人之后,她就没有再多说,而是老老实实听从额尔登的安排,上公堂指正观音苑的假和尚们。
她之所以这样听话,除了想为自己报仇之外,就是想要好好表现,在额尔登的主子也就是胤禛面前,落一个好印象。
至于目的不用多说,自然是想通过胤禛给额尔登施压,让额尔登不得不带着他。
虽然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做降维打击,但此事若是让她做成了,就是精准地对额尔登实施了降维打击。
不得不说,能从一个生死都不能自主的女鬼,成功逆袭复生,聂小倩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高人一等。
她坚信以自己的美貌和柔情,只要能与额尔登朝夕相处,天长日久的,额尔登心里一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她真正发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最佳时机。
聂小倩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
反正这么多年她都等了,再多等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有又何妨?
如今她是鬼身,光阴的流逝在她身上不会显露出任何痕迹。
额尔登身上的官路之紫气十分深厚,她就算做不了额尔登的妻子,只要长久地跟在他身边,逐渐吸收些官禄紫气,对她这个阴魂也大有好处。
待到日后,额尔登与她情深意重之时,她再请求额尔登替她请封一个诰命。
朝廷明旨册封的命妇,不但在阳间尊贵,阴间也会记录在案。
有了这道册封的圣旨,他只要吸收了足够的人气,就能重生血肉,起死回生。
在看到额尔登身上浓厚的气运时,聂小倩便开始盘算这件事。
哪知道,先有额尔登对她的美貌不为所动,又有胤禛心明眼利,直接看透了她的打算。
当然,满汉不能通婚这条,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气运深厚,能让她避过轮回又脱离苦海的人,就这样化成了泡影。
聂小倩袖手站着,浑身上下都透着黯然的气息。配上她纤细的身姿和清丽的面容,实力诠释了楚楚可怜。
但胤禛从来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根本不为所动。
“聂姑娘若是想要尽快投胎,我自会超度你;若是聂姑娘暂时没有投胎的意思,我也会请鬼差带你去枉死城,等待投胎的时机。”
无论如何,胤禛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投胎。要么现在投,要么等赎完了自身的业果再投。
既然遇上了他,《聂小倩》的故事就不要开始了。
做鬼数载,地府的环境如何聂小倩也有耳闻,她才不想去枉死城等待。
所以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让胤禛超度自己,早日投胎。
而胤禛想要超度的,却不止她一个女鬼,只因被那群假和尚残害的年轻少女,远不止聂小倩一个人。
“既然聂姑娘已经考虑好了,就先在这道符篆里等待一时吧。”
说完,他根本不懂聂小倩询问,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张朱砂黄符,默念了一句拘魂咒。
聂小倩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昏昏沉沉地缩成一团,被收进了黄符里。
搞定了聂小倩之后,胤禛挨家挨户拜访受害少女的家人,说明了情况,请她们都家人帮忙寻找她们都魂魄。
听见胤真说可以帮他们家的女孩超度投胎的时候,那些人家都十分激动,连连道谢。
在他们的帮助下,胤禛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将另外七名少女的香魂全部找到了。
因为她们死的时候还都是未嫁少女,按照规矩是不能入祖坟的。用这个年代的话来说,她们都是孤魂野鬼。
这七名少女有的眷恋家人,就躲在自家的房梁或者是阁楼上;有的浑浑噩噩,一直坐在自己坟地的棺木上;还有的死时心里怀着巨大的怨气,竟然无意识的吸收天地间的怨气。
前面两种还好,胤禛或是好言相劝,或是直接拘走。只那两个吸收了大量怨气,费了好些功夫。
所幸那两个女鬼虽然已化为了厉鬼,却还没来得及害人。若不然,胤禛就算再同情她们,也只能将她们带回地府接受审判了。
既然决定要超度,胤禛就不会只超度聂小倩一个。
聂小倩死的可怜,那七位少女死的也一样可怜。若非观音院的和尚贪婪,她们本不该遭遇这样的命运。
但同时超度八个枉死鬼,是一个大工程,若无地府鬼差相助,他自己是干不了的。
所以……
“法保,又到了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胤禛用那种既期待又信任的目光看着法保。
法保被他这目光看得飘飘然,尽管极力克制,却还是忍不住昂首挺胸,语气得瑟地说:“四爷尽管吩咐,门下愿为四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胤禛欣慰地说:“若论忠心,还得是法保呀。”
法保的下巴昂得更高了,忍不住朝揆叙投去一个得意又挑衅的眼神。
——听见没,听见没?四爷亲口认证,我法保才是最忠心的那个!
揆叙眨了眨眼,低头忍笑。
法保大声道:“四爷您尽管吩咐,门下不但忠心,而且特别能干。”
“好!”胤禛道,“你帮我算一个适合超度亡魂的日子。”
法保:“…………”
——啥?又算?
因为心虚,他自信的目光立刻就变得躲闪,暗暗叫苦道:我要怎么告诉四爷,我最近偷懒了,连《易经》的封皮儿都没有摸一摸?
“怎么,有问题吗?”
“……没,没有。”
面对四爷信任的目光,法保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顶着四爷期待的目光和揆叙揶揄的眼神,法保只觉心头重若千钧,嘴里也开始发苦。
方才他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痛苦。
这现世报来的实在太快,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他艰难地从腰包里摸出一块龟甲,又摸出三枚铜钱。顿了顿,又犹犹豫豫地摸出一把算筹。
揆叙揶揄道:“五爷准备的这么齐全,想必是要大显身手了。”
法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杀千刀的纳兰揆叙,就会煽风点火,看五爷笑话!
此时此刻,法保就像是那被逼上梁山的好汉。
并且在他心里,揆叙就是那个专门迫害梁山好汉的高俅高太尉。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手在龟甲、铜钱和算筹上左右游移了许久,最终选择了操作最简单的铜钱。
他努力回想着前几天在《易经》上看到的内容,却发现几天不看,那些东西早就还给周公了。
法保心里更苦了。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不想在揆叙面前丢脸,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努力清除了心头的杂念,他把三枚铜钱连续抛了三次。
神奇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原本记性差的一塌糊涂的法保,竟然十分清晰的记住了每一次铜钱落地之后的阴阳面。
《易经》上的具体文字他的确已经忘了,可是那些文字所表达的意思,却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第一次铜钱抛出去那一刻起,他身上就多了一种让人不敢搅扰的气势。
揆叙瞳孔一缩,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原本他还觉得,胤禛让法宝推算日期胡实在胡闹。但这一刻他却明白了,不是胤禛胡闹,而是他不了解法保。
“冬月二十七子时初刻,便是最好的时机。”
“好,就是冬月二十七!”胤禛二话不说,直接拍板。
法保猛然回神,呆呆地看着躺在自己手心的三枚铜钱,难以置信地问:“我算出来了,我竟然真的算出来了?”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
可是内心深处,他却莫名肯定,自己算的一定是对的。
胤禛笑道:“看来,你这《易经》没有白读。”
提起《易经》,法保立刻就心虚了。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就算头悬梁锥刺股,也一定要把《易经》从头到尾背完。
唔,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下定决心。
推算出来具体的日期之后,胤禛就让人去通知了七位少女的家人,让他们到时候过来,以便那些女鬼投胎之前能和家人做最后一次道别。
至于聂小倩,她的父亲已经高升入京,短时间内肯定赶不过来,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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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王崇明继续追查白莲教余孽,胤禛则是为十日之后的超度做准备。
他让手下的人买了许多香油、香烛、线香、黄纸等,准备在观音院的旧址,做这场超度的法会。
香油、香烛、线香等直接去买就是了,但焚化所用的纸马、元宝等,却需要他自己来折。
他这里有专门加持的咒语,由他折出来的东西会有超凡的力量。
为此,他还专门找了卖这些东西的老板,花钱请人家教他折。
那老板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不买现成的,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怪癖。老板是迎来送往做生意的,自然懂得多看少说的道理。
展眼间,冬月二十六就到了。
这天一大早,胤禛就开始在拆除了佛像之后的大雄宝殿画阵。
基础的阵法画完了之后,他才拿出王六郎给他的玉令,念动咒语,请王六郎显灵。
彼时地府的整顿工程已经接近尾声,二郎神君和关二爷都已经离开了地府,地府的高层也更换了新鲜的血液。
原先的阎罗王以失察之罪被贬为了直隶城隍,新任阎罗王由包公担任。
原本的两大判官的权利也被拆分了,变成了四大判官,分别是赏善司判官,罚恶司判官,监察司判官和阴律司判官。
其中权力最大的阴律司判官由资格最老的崔珏担任,监察司判官则由包公印象极好的王六郎担任。
这两位都是地府的旧人,也都是旧日判官,一众小判官自然无人不服,他们主要争夺的是另外两大判官的位置。
包公仔细考察之后,却对他们的品行都不怎么满意,所以另外两大判官全部空降。
赏善司判官包公任命给了一同下界的魏征,罚恶司判官则是由常年掌刑罚鬼的钟馗担任。
前者是千古闻名的刚正不阿,后者是地府所有鬼魂都畏惧的存在,天生就有吞噬鬼魂的能力。
这两位空降,倒也没人敢不服。
如今王六郎领了监察司判官之职,也有监察人间的职责,再来人间就方便多了。
所以,几乎是胤禛这边刚一念咒,王六郎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见面,他便指着胤禛笑道:“人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无事不烧香。四弟此时找我,肯定是有事。”
“果然瞒不过六哥。”胤禛嘻嘻一笑,奉承道,“主要是六哥贵人事忙,没有要事我也不敢打扰呀。”
王六郎笑道:“多日不见,四弟别的本事没长,这张嘴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别的本事长不长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哄好了六哥,我可是什么都不用愁啦!”
两人哈哈一笑,胤禛转头吩咐张保:“快去给六哥备好茶,六哥现在不喝酒。”
等张保上了茶,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胤禛正准备进入正题,法保在门外求见。
胤禛心里奇了一下,便转头问王六郎,“六哥,他这会儿来必然是要见你的,你肯不肯见他?”
王六郎道:“既然是四弟的爱将,我就见见吧。”
于是胤禛便吩咐张保放他进来。
进门之后,法保头都不敢抬,恭敬地行礼:“门下给四爷请安。小人法保,给王判官请安。”
“快起来吧。”王六郎也没客气,直接问道,“四弟说你是来见我的,是也不是?”
“四爷见的极明,小人的确是心有疑惑,想请王判官解答。”
王六郎本来就不是爱摆架子的人,见法保如此好学,和颜悦色地说:“你问吧,但凡我能解答的,必定知无不言。”
法保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问出了自己心头盘旋许久的疑惑。
“小人请问王判官:鬼神对世人,是仁爱居多,还是利用居多?”
——鬼神是因为仁爱世人才会获得信仰,还是为了信仰才会仁爱世人?
王六郎微微一怔,忍不住扭头对胤禛夸赞道:“四弟身边果然是卧虎藏龙呀!”
他并不觉得法保的问题冒犯了身为鬼神的他,只是觉得法保很有悟性,也极有道心。
看见他的态度,法保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答案。
——鬼神不介意自己的冒犯,应该是仁爱世人居多吧?
但下一刻,王六郎的回答却推翻了他所有的结论。
只见王六郎正色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法保:“???什么意思?”
——不要欺负我读书少!
那迷茫的小模样,不但胤禛,连王六郎看了都无语。sxynkj.ċöm
胤禛翻了个白眼,对法保道:“你现在就出门去找揆叙,让他借你一本《道德经》。若是整本《道德经》看完了,你还找不到答案,那往后你就死了悟道这条心吧。”
“啊?找他?”法保满脸不情愿,气弱地打商量,“四爷,门下自己到书局去买一本行不行?”
“行,都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现在就出去,自己找一本《道德经》,弄清楚了再来见我。”
“嗻。”法保应了一声,就垂头丧气的退了出去。
王六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四弟,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活宝?”
胤禛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一脸的生无可恋,“没找,自己贴上来的。”
见他这么可怜巴巴,王六郎实在不忍心再伤害他,便努力憋住了笑,把话题拉回了正道。
“对了四弟,这回你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
提起正事,胤禛也严肃了起来。
他先是把观音院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才说起了那八位可怜的少女。
“六哥是不知道,那几位姐姐生前遭受折辱,死后还不能入祖坟,祭享也一年比一年少。有两位已经要化作厉鬼了,还有两位魂魄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实在是太惨了!”
王六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四弟总是如此心软。”
对此,胤禛可不敢苟同。
“我并不是心软,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想做就做了。”
王六郎闻言,笑而不语,只是盯着他左看右看,看了许久。www.sxynkj.ċöm
胤禛奇道:“六哥在看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沾了脏东西?”
说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手指,却手指依旧白嫩,什么脏东西也没有看见。
“当然没有。”王六郎喟叹道,“唐太宗曾经说过,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他曾以魏判官为镜,成就千古美名。如今我何其有幸,竟也得了一面这样的镜子。”
“昂?魏判官?镜子?”
王六郎略略对他说了地府大判官的变动,为的就是让他心里有个数,日后行事莫要冲撞了哪个。
“我知道了,多谢六哥想着我。”胤禛点了点头,歪头笑道,“怪不得六哥说自己也得一镜呢。如今你与魏判官成了同僚,朝夕相处,可不就是日日已镜鉴己吗?”
“哈哈哈哈……”王六郎摇头大笑,“我的镜子可不是魏判官的,而是四弟你呀!”
“我?”胤禛满脸惊奇,反手指着自己,“我有什么好让人借鉴的地方,六哥莫不是在抬举我?”
“诶,四弟何必妄自匪薄?”王六郎正色道,“四弟如今上通天庭下通地府,本身又是人间天皇贵胄,无论是人脉还是权势都非常人可及。拥有了这些,却依旧能坚守本心,这难道不值得人敬佩,不值得人学习吗?”
胤禛沉思了许久,傻笑道:“原本我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了不得的,但被六哥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王六郎笑道:“日后我若是遇见了难以裁决之事,只要想想四弟,便知道该走哪条路了。”
胤禛也道:“为了六哥这句话,日后我的本心也要坚守下去。”
两人都看着对方,目光是如出一辙的坚毅。
今日天阴,就算是白天,屋子里也十分晦暗,张保特意点了七八支蜡烛照明。
此时两人静默无言,只有微风拂过烛火时,带来的轻微哔剥之声。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啪啪”连响两声。两人扭头一看,却原来是三只蜡烛接连爆了灯花。
王六郎笑道:“灯花报喜,想来四弟今日所求之事,必然心想事成。”
在这个唯心的世界里,做事之前能有这个好兆头,胤禛自然是高兴的。
“借六哥吉言。”他微微拱了拱手,这才真正说出了自己所求,“六哥,我想超度这几位姑娘。”
王六郎嘴角的笑容凝住了。
“四弟,你可知道,她们年少自裁,本该受三百年不能投胎之苦。你若是执意要超度她们,就要折损自身的功德。”
胤禛点头道:“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超度她们。因为她们本不该受这个苦。”
虽然他深受现代法律的影响,明白法律给了一个人再多的自由,也不会给一个人随意支配自己身体和生命的权利。
但具体情况还是要具体分析的。
现代的法律虽然好,却并不适合如今这个时代。
所以他虽然为这八位少女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而惋惜,却并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们。
王六郎知道他的脾气,明白他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因为旁人的劝说而更改。
所以王六郎只能从别的地方替他找补。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劝你了。”王六郎沉吟了片刻,心里就有了计较,“这样吧,这一次你铲除了观音院,又让八位女子沉冤得雪,替她们报仇雪恨,所得的功德也不少,干脆就直接抵消好了。”
见他同意了,胤禛欢喜道:“多谢六哥。”
王六郎摇头失笑,“真是个傻小子,你拿自己的功德救人,谢我做什么?”
胤禛歪头一笑,调皮道:“真是个操心鬼,我拿我自己的嘴谢你,你操心什么?”
这时,张保已经让人整治了一桌好菜。
因为知道王六郎不喝酒,张保准备下饭的是上好的信阳毛尖茶。
两人用了些饭菜,一边品茶,一边等待暗夜的到来。
亥时将尽,胤禛才对张保道:“让那些家属都进来吧。不过不要进这大雄宝殿,只在门口等着就是。”
“嗻。”张保领命而去。
那些姑娘的家人早就在观音院门口等着了,一听说可以进去和自家的女孩儿见最后一面了,急忙扶老携幼,跟着张保往里走。
里面的胤禛从荷包里取出八张朱砂黄符,包括别小倩在内的八位少女的魂魄,都被他用法术封印在了这八张符篆里。
至于用符篆封印魂魄的法术是从哪里学的?不用多说,还是二郎神的网课里预存的。
说起来,比起他正儿八经的师傅赵公明,反倒是二郎神教他的东西更多。
想到这里,他越发惋惜自己那一觉睡得太早,没来得及和二郎神多说几句话。
不过也没关系,他知道二郎神的道场在蜀中灌江口,日后若是有机会,他肯定会到蜀中去的。
到那个时候,他再亲自登门拜访,岂不是更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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