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可真是个狠人呀!”sxynkj.ċöm

  八阿哥玩味一笑,对前来禀报的人说:“吩咐下去,全力襄助太子。”

  既然太子这回没跟他计较,他也不能不识好歹,就帮太子这一回吧。

  太子的主要势力在朝堂,八阿哥的主要势力在包衣。两人朝着一个目标努力,那就是强强联合,才过了半个月,就把葛礼、邵甘、佟宝这三人查了个底儿掉。

  原本这件事和胤禛没什么关系,他只是围观了事态的发展,全程都没有参与。

  但谁让佟宝是佟国维的姻亲,辗转通过隆科多的人情,求到了胤禛面前。

  但隆科多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对于不能给自己带来助益的人,哪怕是亲朋好友,该舍弃的时候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在佟宝求到他面前时,他就意识到,对方这回是栽定了。

  所以,在和胤禛说情的时候,他非常光棍地说:“四爷,奴才之所以来这趟,全因父命难为。您不用觉得为难,更不用为佟宝那老东西费心,奴才自会打发了他。”

  胤禛沉默了片刻,亲自上前将隆科多扶了起来,温言安抚道:“舅舅的难处我都知道,我也并不想落外祖父的面子。只不过,佟宝之事已经在汗阿玛那里过了明路,我在朝堂上势单力孤,实在是帮不上忙。”

  自从胤禛和太子渐行渐远之后,在众人眼里,四贝勒虽然在众阿哥中爵位一骑绝尘,但论起在朝堂上的势力,却远不如大阿哥,甚至连喜好舞文弄墨的三阿哥都不如。

  隆科多也正是明白这一点,不想让他为难,才特意说了让他不想管就不必管。

  “四爷的难处我也明白,阿玛也是老糊涂了,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想到在佟国维的安排下,一心往八阿哥身边凑的庆复,隆科多就忍不住冷笑连连。

  他和庆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往坑里跳。

  在阿哥所当差这几年,隆科多冷眼看着,八阿哥虽然年纪小,且看着温温和和的十分好说话。但实际上,这人的心肠可比四爷冷硬得多。

  就庆复那小子的头脑,怕是被八阿哥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呢。

  奈何这个弟弟不听劝,一心认为自己的亲阿玛不会坑他。

  实际上,佟国维还真不是成心坑自己的儿子。他只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认为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分头下注才保险。

  眼看大阿哥鲁莽,连明珠都逐渐放弃了;三阿哥倒是颇有城府,奈何这位的路子走得太左,一心扑在了文事上。

  天子固然要熟读经史,但文才却不是最主要的加分项。我是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读书上了,这个阿哥在夺嫡之路上,也就废得差不多了。

  别的阿哥好赖如何,因年纪小暂且还看不出来,只是四、八这两个皇贵妃的养子,他们佟佳氏一定要好好笼络住了。

  就算这两个阿哥日后登不上皇位,就凭他们养在皇贵妃膝下,日后一个亲王的爵位也跑不掉。

  笼络住两个亲王,对佟佳氏来说也是一重保障。

  佟国维的想法是很好很好的,但再好的想法让他实施起来,都让人觉得一言难尽。

  按照佟国纲的想法,只要皇贵妃在一日,两位皇子就是佟佳氏的天然盟友。佟佳氏平日里只需和他们不远不近地处着,关键时刻天下两位皇子,对双方都好。

  像佟国维这样,直接把自己的儿子分别塞到两个皇子身边,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而当今圣上是个傻子吗?

  不,他不是,相反他还精明得很,而且多疑得很。

  隆科多劝了弟弟两回,见劝不动,就回去直接劝佟国维。

  奈何因着他这些年只一心跟着佟国刚走,佟国维对他这个儿子早已集赞了许多的不满。无论隆科多说得多有道理,他都以为对方是在完成佟国纲交代的任务。www.sxynkj.ċöm

  “自己听阿玛的话不听,旁人说一句你倒是颠儿颠儿地如奉轮音。你也不想想,你阿玛会害你吗?”

  “阿玛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外人?谁是外人?大伯父如何会害我佟佳氏?”

  隆科多有些恼怒,也有些无奈。碍于面前的是自己亲阿玛,他不得不压着性子仔细分说,“您仔细想想,大伯父这些年做的决定,哪一样不是为了让佟佳氏更加稳定,甚至于蒸蒸日上?”

  “哼。”佟国维冷笑了一声,“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咱们佟佳氏这些年的确蒸蒸日上,可你也不想想,咱们家是什么人家?咱们是天子的外家,皇上是个爱脸面的,又岂会亏待了自己的母族?”

  隆科多没防备他会说出这种话来,着实吃了一惊。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佟国维的神色,见他虽面带嘲讽,但眼神却极为坚定,就知道他并不是话赶话的一时气话,而是真的这样想的。

  “阿玛,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隆科多简直难以置信,他阿玛怎么敢如此轻视皇上的猜忌之心?

  别说是自己母族了,皇上猜忌起来,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母族又算什么?

  只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有劝服佟国维,连带着也没有说服不知什么时候被阿玛影响至深的庆复。

  见隆科多哀声叹气,胤禛安抚道:“你放心,八弟不是个有大志向的。庆复舅舅若是真的跟了八弟,至少不会冒风险。”

  ——你放心,佟佳氏下一代最出彩的那个肯定是你。

  对于隆科多的性情,胤禛还不了解吗?

  若说他担忧阿玛,担忧弟弟,胤禛相信。可若说他是全然担心父亲和弟弟的安危,打死胤禛他都不信。

  他不过是害怕八阿哥也有那大志向,庆复日后若是一心支持八阿哥,会分薄了佟佳氏在他身上的投入而已。

  也真的是很现实很凉薄了。

  偏偏这样现实这样凉薄的人,对胤禛惊还颇有几分真心,让了解他的胤禛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有了胤禛给的定心丸,隆科多彻底放心了,又和胤禛交流了一下最近朝廷上的动态,这才心满意足的告辞。

  等他离开之后,明若沉着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第一句话便是劝告胤禛,“隆科多此人不可交心,更不可交托背后。”

  这种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捅起队友来绝对毫不含糊。

  对于这一点,上辈子和隆科多相互利用也相互坑过对方的雍正帝清楚,这辈子隆科多相处日久的胤禛也明白。

  “你放心,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胤禛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又没有什么大志向,他的优势在我这里可有可无。”

  隆科多有什么优势呢?

  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出身佟佳氏,并且从小就在宫里长大,几乎是康熙一手培养出来的,深得康熙的信任。

  如果是有大志向的皇子,有隆科多这样的人在康熙面前时不时的说些好话,就已经是莫大的好处。

  若是等隆科多再成长一些,康熙必然会将更重要的职位给他。介时,与他合作的皇子,能得的好处也就更多了。

  比如历史上的隆科多官至九门提督,又是銮仪使,康熙晚年的时候,几乎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托给了母族的这个表弟,可见对他有多信任。

  奈何这个表弟对不起他的信任,隆科多忠诚的对象从来不是皇帝,而是能给他带来更多权势的那个。

  所以,在已经衰老的帝王和最可能继位的皇子之间,隆科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若非有隆科多相助,雍正帝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完成皇位的交接。

  按照雍正帝的性格,隆科多给了他这样多的助力,他一定不会亏待对方的。

  这一点可以参考历史上雍正朝的众多名臣,几乎有一大半都是雍正潜邸时的旧臣。

  后时许多人诟病雍正帝权不外散,任人唯亲,但不可否认的是,跟着雍正这样的老板,根本不用担心狡兔死走狗烹。

  当然,前提是你对他要绝对忠诚,他对你有一分好,你就要回报他一份好。

  如果不能,下场就可以参考年羹尧和隆科多了。

  这两位都是康熙第一手提拔培养的,也都是在雍正帝有了明显的优势之后,才彻底倒向雍正的。

  在此之前,这两位可没少在几位皇子之间反复横跳。

  绕是如此,在雍正登基之后,也要给了这两人莫大的荣耀,和无上的权势。

  大概雍正帝想的是以真心换真心:我给你全是荣耀,你得将忠心奉献给我。

  奈何,这两人自恃从龙之功,都觉得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雍正帝根本登不上皇位。

  更有甚者,他们大概没将自己当成雍正朝的臣子,还以为自己是康熙旧臣,雍正帝还是需要拉拢他们的雍亲王呢。

  也怪不得雍正帝坐稳皇位之后,要收拾这两人了。

  总而言之,无论是年羹尧还是隆科多,明若对他们的印象都很不好。

  “好啦,不说他了。”胤禛急忙转移话题,“对二哥在朝堂上的动作,你怎么看?”

  明若从善如流,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朝堂之上,“方才听隆科多说的,今日的早朝可是热闹得很。先后有七八个言官弹劾山西巡抚葛礼。其中就包括了吏部、礼部、户部和刑部的给事中。如此声势浩大,绝不可能是太子殿下一人在背后推动。”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蹙眉问胤禛,“太子殿下做这件事之前,没有和你打过招呼吗?”

  胤禛不以为意地反问:“这些事情我又不感兴趣,他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打招呼?”

  “你不是暗中支持太子吗?”

  明若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太子都不和胤禛说一声,要么是不够重视他,要么就是已经和他离心。

  胤禛道:“你也说了,我是暗中支持太子。他在朝堂上明火执仗地和人掰手腕,我又不能帮忙,跟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这是态度问题。”明若试图让他明白,“他不需要你帮忙是一回事,和你说不说是另外一回事。万一你也有别的计划,你们两个要做的事正好撞在了一起,还有利益冲突呢?”

  见她气得脸都白了,胤禛急忙讨好地给她续了茶,“来,喝杯茶消消气。”

  明若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我这都是为了谁呀?”

  “为了我,为了我。”胤禛果断认怂,待明若脸上怒气尽消,他才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知道你一心为我考虑,但我和二哥之间的情况,和别人不大一样,咱们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明若端起盖碗喝了一口,拿眼瞥他,“那你就具体说说。”

  胤禛凝神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确定没人违背他的命令擅自靠近这间屋子,这才低声道:“虽然我和二哥亲密无间,彼此并无猜疑。

  但我们俩代表的却不只是我们自己。二哥手底下自有一批人才,我手底下也有一批人手,且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我们就算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操纵底下人的思想。

  为了避免日后的矛盾,我们从一开始就分功分的很明确,朝堂上的事情全都归二哥管,朝堂之外才是我施展的天地。这样我们两个聚集的人才缺少必要的交集,日后也闹不出什么大矛盾。”

  这种操作明若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仔细想想也有一定道理。

  跟胤禛在一起待得久了,他也觉得朝堂和灵异事件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交集。

  若不然,一定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不过……

  “既然你怀着这样的想法,出京办差的时候,又何必与地方官员有那么多交集?”

  ——你敢说不是为太子在拉拢人手?

  胤禛也不瞒她,“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明若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胤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胤禛一摊手,“就是你想的那样。”

  明若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你可真是大胆。对了,你这种想法,太子知道吗?”

  “你说呢?”胤禛不答反问。

  那就是知道了。

  得知太子也有那种心思,明若更加难以置信,“他怎么会呢?”

  别人不知道这个时期的康熙河太子关系有多好明若还能不知道吗?

  如果康熙的父爱有十成,太子一人就独占八成,大阿哥占一成,其余皇子共分一成。

  虽然这辈子的情况有变,胤禛在康熙先中的地位也举足轻重。但康熙对太子的特殊,却还是有目共睹的。

  还没有经历过废黜的太子,又怎么会……

  等等,经历过废黜的太子?

  明若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明亮的凤眼死死盯着胤禛,“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胤禛心头一跳,突然又来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地警惕道:“什么事?”

  见他紧张得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明若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三分肯定。

  她慢悠悠地问道:“太子有前世的记忆吧?”

  胤禛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猜到的。”

  明若自嘲一笑,摇了摇头,“你已经三番四次的提醒我,太子对皇上有诸多不满,我就直到现在才想到这一层。”

  从前也是她一叶障目,胤禛不明说,她从没往深处想过。

  胤禛道:“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谁会一下子就想到?”

  不过,既然明若能猜到,那和太子接触更多的八阿哥,说不定也早就猜到了。

  明若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你不想管朝堂上的事,那咱们就别想想那么多了。”

  上辈子他为了整个天下累死累活的,还不落好,也实在是够了。

  既然太子是重生的,那他也不担心太子日后会再落得被废黜的下场。

  若是太子登基,又有胤禛在一旁提点,也不会比他这个雍正帝差。

  “对了,那位龙三太子不是整天嚷嚷着要减肥吗?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要推荐给他,就是不知道敢敢不敢用了?”

  “就他,还减肥?”胤禛当即嗤笑了一声,“让他少吃点儿他不肯,让他多飞几圈他也不乐意。不想节食还不想运动,能瘦下去才怪呢。”

  这几天敖放倒是没再来骚扰他了,但就底下人的报告来看,这位天天嚷着要减肥的小青龙,可是一顿都没再少吃。

  明若笑道:“所以我这个法子,既不需要他少吃,也不需要他运动啊。”

  “真有这种法子?”胤禛无疑的看着她,摆明了不相信。

  “你还不信我吗?”明若道,“你若是不信,就把徐悟玄道长请来,一问就明白了。”

  胤禛将信将疑,让张保把徐道长请来。

  等徐道长来了之后,明若问了几句话,胤禛才明白她说的法子是什么。

  原来,这位徐道长乃是兰州人士,兰州有一种特殊的兔子,是由土化而成的。

  有的兔子在被人捉到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化为血肉之躯,下肢或者是臀部,还是土质。

  据说,这种兔子还没有完全化为血肉的兔子,加上特殊的药材烹煮,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吃了之后都会在段时间之内化作土坯雕塑。

  “那你的意思是……”被喊来的敖放颤巍巍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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