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南侯明日便要去往京郊大营,半年后才回来,只要过了明日,温娴的事就绝不会被永南侯知道。
也许当初是顾泽多虑了,柳仙只是单纯前来看望温娴。
翌日永南侯府却很是热闹,三辆马车载着聘礼停在永南侯府外,礼部尚书夫人陈氏带着媒婆来了永南侯府,能得温沛这样的儿媳也算是她家高攀了。
先不提温沛的家世,温沛是名动云都的美人,长姐又是太子妃,而她家仅有个礼部尚书的官职,儿子南桂也并非特别拔尖之人。
听南桂提起这事时,陈氏还劝说儿子莫要痴心妄想,不想到前几日南桂却带了消息回来,说是永南候亲口允了这门婚事。
暖香院里,温沛大怒,看着坐在一边安慰她的毛氏,哭道:“母亲!你该知道女儿的心思,母亲难道愿意看到女儿一辈子屈于温娴之下吗?女儿有哪点比不上温娴了,女儿用心经营,费尽心机才得了佳人榜第一美人的名号,女儿不甘心,更何况女儿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毛氏赶紧伸手捂了温沛的嘴,这话可不能被别人知道。
“是母亲拖累了你,可你父亲的决定不是能轻易改变的。”毛氏无力道,她的出身低微,连带温沛也受了轻视。
温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慌张地跑向福栖堂,永南侯就在那里,她要去求求他的父亲,祈求父亲的怜爱,毛氏见状也追着温娴出来。
温沛一见到永南侯便跪倒在永南侯的脚边哭起来:“父亲,女儿不愿嫁与姚南桂,女儿求父亲了,求父亲不要把女儿嫁给姚南桂!”
“你不愿意?那为何你的贴身手帕会在姚南桂手里,不是你给他的?”永南侯反问道,女儿家的贴身物件都是不可乱放的,一旦被人所利用,名声也就毁了。
那手帕是她为了吊着姚南桂,和姚南桂说了几句话才掉了的,被姚南桂捡了去,可她又不能说实话,说了别人又会好奇她为何要私下和姚南桂见面,便更说不清楚。
温沛不能说话实来解释,就只跪在地上哭:“以女儿的姿质,怎么能只嫁给礼部尚书之子?”
“姚南桂的身份确实不足够显赫,但其人我是见了的,相貌端正,品德端方,他日必成大器。”永南侯解释道,这一可话说出口,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至少永南侯是不会主动提起退婚之事。
即便他日能成大器又如何,再大也大不过当今太子,太子殿下他日是帝王,整个乾国还有谁能比他大,还有哪个女人能比温娴的权势更盛。
回了暖香院,温沛便乔装出门去寻太子,为今之计便只能找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娶她入门。
毛氏也来到了福栖堂,她柔声说道:“侯爷,沛儿不愿嫁给姚南桂,她也是你的女儿,为何不肯为她想想,为何侯爷要如此偏心?”
永南侯笑了一声,阴着脸:“我的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
“侯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毛氏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故作糊涂地说道。
“你心中清楚。”永南侯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永南侯一走,毛氏便跌坐在地上,侯爷这是知道了?
当年她不过是屠户家的孤女,意外收留了受伤的永南侯,那时她虽未婚配却已有身孕,孩子父亲不知所踪。
她未婚先孕,没有父母双亲孤单带个孩子,下场不会好,她便给永南侯下了药,装作是永南侯要了她,后来她被带入侯府。
侯爷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毛氏对温沛婚事也不敢再言,侯爷现在才揭穿她,许是看在当年的救命之恩。
若没有她的救治收留,永南侯或许就此殒命。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永南侯便将计就计将毛氏带了回去,却不知原来毛氏打着让他当孩子父亲的主意,那一夜有没有碰过毛氏,永南侯即便被下了药也知道,他并未碰她,那孩子也自然不是他的。
能帮她养育孩子这么多年,给她们锦衣玉食的生活,永南侯自问心无愧,之前温沛陷害温娴落水之事,他便就没再追究温沛的干系。
当年还因为毛氏,他和李氏才离了心,他和李氏都是嘴硬心软的人,谁也不肯认输,这才让李氏离了家去庄子上住。
年纪大了,他终于想通了,向李氏认输,带着李氏回永南郡去,不想却换来个天人永隔。
想到这里,永南侯表情痛苦。
他一定会把温娴毫发无伤地从太子府带出来。
至于太子,新账旧账一起算。
温沛出了侯府便直奔太子府,她在侧门处抓着一个守门小厮便着急忙慌地询问小甲的下落,只要能找到小甲她就能见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定会救她。
以前每次和太子殿下相会,都是由小甲来安排她的马车。
守门小厮看着这女子生得美艳绝伦,穿着华贵,不像什么寻常人家,便进去通报。
恰好今日小甲在府上,他得了消息便赶过来,看见温沛,恭敬地先见了礼,说道:“温二小姐找小人来有何事?”
“你快带我去见殿下!”温沛着急道。
太子殿下想见谁,就能见谁,但反过来,不是谁想见太子殿下就能见到的。
“殿下政务繁忙,请小姐明日再来。”小甲答道,语气恭敬,他帮顾泽做事多年,最懂顾泽的心思,顾泽现在对这位温二小姐已没了兴趣,自是不想见。
“不行,我有急事,必须见殿下!”温沛急道。
“烦请小姐改日再来。”小甲说着就要往里走。
“甲管事,甲管事!”温沛显然不死心,她一向觉得自己把男女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玩得明白,毕竟她从前除了顾琢以外,没遭到任何人的冷待。
温沛一开始把主意打到顾泽这里就是错的,后来更是步步错。
顾泽对男女之事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开始得莫名,结束得突然,所有与温沛的来往都是一时兴起,并不长情,更不会因此被温沛拿捏。
看着小甲离开的身影,温沛眼睛瞪着,眼底暗藏恨意,定是小甲从中作梗,不然殿下怎么会不见她,明明前几日,殿下还与她亲密无间,行鱼水之欢,翻云覆雨之下,她用尽本事,他也心满意足。
殿下定然不会翻脸不认人。
温沛这么想寻常人也没问题,但这个人是顾泽,他和寻常人不大一样。
顾泽是乾国皇太子,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挥霍不尽的财富,不为人知的身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能真正打动他的东西很少,他喜好制禁香,视他人之命为草芥,把少女制成玩偶后站在黑暗中把玩。
这才是真的顾泽,内心阴暗,残酷冷血,外人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都是他想让人看到的,并不是真的他。
即便是他的父皇母后也从未真的了解过顾泽。
接连几日,温沛都来找太子殿下,但都止步于小甲这里,小甲说的话,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温沛是云都佳人榜第一美人,见过她的男子几乎都对她言听计从,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面对太子殿下这样的态度,她只觉得屈辱。
她让竹青去宫门外等着,一有太子殿下出宫回府的消息便知会她。
温沛与顾泽私通之事,知晓的人不过他们两人,小甲,毛氏和竹青。
竹青知道自家小姐走偏了路,却没法改变什么,依言守在宫门外。
功夫不负有心人。
太子殿下从宫中回太子府,温沛得了消息就等在太子府门口,为了不嫁给姚南桂,她必须不顾外人的眼光,赌这一次。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温沛从旁边跑过来。
卫寒作为侍卫统领,反应极快,他微一挥手,飞云卫便拦在了温沛面前,将温沛和顾泽隔开。
温沛与太子私通之事是万不可传出去的,所以她来找顾泽并未带上其他人,所以此时,她一人便显得势单力薄。
她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水:“太子殿下,小女有话要说!”
声音带着颤,她从未如此低三下气过。
即便已是酉时,路上依旧零星有几个路人,他们的余光都悄悄向这边聚拢。
从前温沛享受别人的目光,现在那些目光却像刀子,一刀一刀捅进温沛的心里,指不定明日她在太子府门拦路太子的事便要传遍云都。
顾泽的丹凤眼一挑,卫寒便收了兵,顾泽迈着贵气十足的步子朝着温沛走去,温沛眼底屈辱渐收,涌现出喜悦之情。
看来殿下心里还是有她的。
顾泽身长七尺,穿得华贵雍容,相比之下,温沛便少了几分气势。壹趣妏敩
飞云卫退了几步,给二人留出一块空地。
顾泽未再看温沛,他实在想不到,温沛竟然守在这里,他不见她,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竟青天白日在这里候着。
“太子殿下,奴请殿下恩泽。”温娴看着顾泽说道,顾泽并未看她,而是背着手站在旁边。
“说来听听。”顾泽漠然道。
“父亲为奴订了亲事,不日便要嫁给礼部尚书之子姚南桂,可奴的心里只有殿下,不愿嫁与他人为妻。”温沛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鼻尖微红,我见犹怜,她知道这样能激起男子的怜爱之意。壹趣妏敩
顾泽依旧看着远处:“你想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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