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资料离开局长办公室,张新荣站在走廊里,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最终他长叹了口气,步履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坐在红木桌子前,张新荣点燃了一根烟,眯着眼看着挂在墙上的字。
坚守本心。
他们的本心,就是用一生所学,护佑亿万同胞的安宁。他从十七岁和师父一起加入特调局,至今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年,二十多年前,师父不幸重伤去世,去世之前唯一的交代,便是让张新荣替他继续守护着这片土地。
张新荣自认已经尽力将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到了最好,他一辈子没有成家,没有家人和孩子,老了老了,便想着和师父一样,找个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他是真心将霍安当成自己的徒弟,尽心尽力的培养他,没想到啊没想到,精明了一世,竟然在这里栽了跟头。
张新荣冷哼一声,随手将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扔了出去,杯子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里面的水撒了一地,温度逐渐消散,张新荣的眼神也逐渐冷了下来。
霍安必须处理,别说是一个未正式入门的弟子,就算是他的亲儿子,做出这种事情,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霍安来了西宁镇两天了,一直呆在附近不知道在干什么,沈书从一开始的警惕,到现在的无动于衷,已经对这个人彻底失去了兴趣。
不去度平山找那个什么赢先生,整天在他们办公室转悠个什么,难道还真想来个守株待兔不成?
还是他不知道那个赢先生在度平山上等着,亦或是上次他和顾砚把赢先生的三个手下送进了局里,赢先生胆怯了,所以改变了计划?
真是的,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组织的老大,胆子这么小,难怪天天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沈书满腹牢骚,但也只是嘟囔几句,没真认为那个赢先生是个胆小鬼,人家背后的老大可是在正经谋划什么大事儿呢!
只是这个霍安,你顶着总局这么大名头来这里办事,就算是不想查到自己老大头上,那也得装装样子啊,整天领着两个手下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白瞎了那副正义凛然的好相貌。
连宋彦这样的终极崇拜者都对他产生了不满。
“他们来这里,好像是拿的我们分局的补贴,一天小千块呢,就这?”宋彦撇撇嘴,十分不忿。
他来西宁镇出差,一个月也就一千五的补贴,就这都够他租个很好的小院子了,霍安三人拿着那么高的工资,竟然在这屁事不干,他们是来公费旅游的吗!
十一点左右,霍安又来了。
他每次来办公室,都只是寒暄几句,问些有的没的,而且总是和向修齐说的话比较多,并没有对沈书又太多关注,只不过借着沈书与自己朋友长得很像的借口,每次来都会与他打声招呼再走。
“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这两天要暂时离开西宁镇了,如果你们这里出现了问题,记得及时通知我们。”霍安将一张纸递给向修齐,“这是我们三人的电话号码。”
向修齐惊讶道:“你们要去哪儿?”
霍安笑道:“我们也只是查到一个大致的方向,这次是去确认一下,如果确认后是真的,我肯定要申请援助,到时候也许要和向先生一起并肩作战了。”
说道最后也没有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修齐耸耸肩,任他们去了。
沈书也撇撇嘴,虽然顾砚说了,特调局最近不会找他麻烦,但霍安在这里,沈书总有些提心吊胆,西宁镇就这么大,想听到有关顾砚的消息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知道是霍安没那个心思,还是真的是上头发了命令符,反正他是从来没问起过顾砚的事儿。
最近顾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把工作辞了之后,还是每天早出晚归。
沈书知道他大概是去联系以前的手下,忙着查那个什么赢先生的事儿,总之,顾砚是铁了心不让他深入的参与此事。
沈书放下手中的刻刀,有些忧郁的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学生,宋老师走过来拍了他一巴掌:“怎么样了?”
沈书把手里的东西展示给他看:“老师,我觉得我进步老快了,您看呢?”
沈书对小狗爱得深沉,最近的练习作品全是各种形态的小狗,短短几天已经可以刻的活灵活现了。
和他刚来时那副不开窍的样子相比,进步的速度简直是一步登天。
宋老师轻哼一声:“还行,但是你可千万别觉得这样就很好了啊,还有进步的空间呢。”
沈书笑嘻嘻的应下,他知道宋老师这是不好意思夸他呢。
霍安离开西宁镇的这天,刚好是那个所谓的赢先生和沈书约定要在度平上见面的时间,起初沈书还有些担忧会出什么岔子,直到晚上西宁镇仍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他才不得不感慨,他哥就是最厉害的!
路上的积雪基本已经融化,沈书脚踩在马路牙子上,将表面已经冻出硬壳的雪猜出一个个脚印,直到看见来接他的顾砚站在街角处,他才飞快跑了过去。
顾砚一把接住飞奔过来的人,敲敲他的额头:“滑到了怎么办。”
沈书哎呀了一声,有些嫌弃道:“哥,你还记得我今年多大了吗?”
顾砚拉着他的手,边走边道:“过了除夕,就是你二十一岁生日了,但是弟弟就得听哥的话。”
沈书啧啧两声:“你这句话是错的,这是霸权主义,是要被打倒的!”
“那你来打倒我吧,我绝对不还手。”顾砚眼睛看着前方,脸上带着笑意道。
“啧,你就是仗着我宠你,才敢这么嚣张!唉算了算了,谁让你是我哥呢,霸权就霸权,我受着就是。”沈书笑嘻嘻转身,一下子跳到顾砚背上,“快,哥哥疼弟弟,哥哥得背弟弟回家!”
顾砚伸手托住他的腿,将人扶稳,声音中带着忍不住的笑意:“好——哥背你回家。”
小时候,顾砚也经常背着他回家,小沈书是街里出了名的调皮鬼,爬树逗狗样样有他的份,少不了的摔伤崴脚,作为邻居的小顾砚,会忍着洁癖把泥猴一样的小沈书背在背上,一边吃力的往家里走,一边还要轻声安慰背上哇哇大哭的小孩。
那时候的顾砚身型单薄,背着小孩走在路上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要带着背上的人摔倒在地上。现在的顾砚背着沈书,一步一步走的缓慢而坚定。
沈书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双手自然揽着他的肩,摇头晃脑的哼着跑调的歌曲。有小孩好奇问道:“哥哥,你是受伤了吗?”
沈书歪头看着他:“没有,我好着呢。”
“那你为什么让人背,我才六岁就从来不让打人背呢!”
沈书骄傲的仰头,轻哼道:“我哥乐意背我,你回家也找你哥背你啊!”
小孩顿时露出羡慕的目光看着他:“我哥老打我,他还想让我背他呢。”
沈书看着这倒霉小孩满脸的羡慕,扑哧一声笑了:“那没办法,我哥可疼我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你哥真坏。”
眼看着小孩都要羡慕哭了,沈书才蹭蹭顾砚的头发,让他加快速度,省得小孩哭了,被人家家长看见还以为他俩欺负人呢。
“小书,明天向宋老师请个假,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书听到这话有些兴奋:“是不是要去见那个赢先生?还是抓霍安的把柄?”
“去了你就知道了。”顾砚微笑。
两人一路慢悠悠回到家,沈书从顾砚背上跳下来,捏捏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哥,辛苦了,我哥最好了!”
顾砚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沈书拿出钥匙打开门,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丁晋涯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
“你怎么在我家?”沈书皱眉,不通知主人就翻墙进人家院子,实在是太没礼貌了,这也就是丁晋涯,和沈君清是好友,换了别人他非要把人给扭进派出所去。
丁晋涯起身,轻声解释道:“抱歉沈先生,我擅自进您的院子确实不对,只是我找不到顾先生,只能在这里等了,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一次。”m.sxynkj.ċöm
见丁晋涯道歉,沈书也不再纠结于此时,只问他:“你找我哥有什么事吗?”
丁晋涯看向顾砚,顾砚管好院门走过来道:“进去再说。”
顾砚恢复正常后,就将堂屋简单装修了一下,上次丁晋鹏来的时候摔坏的木桌子沈书舍不得扔,他就修不了一下,仍然摆在堂屋里,只是如今不在上面吃饭,而是摆上了一只花瓶,顾砚会每隔几天去主街买来鲜花插在里面。
以前的木椅子放在了里面的套间里,现在堂屋摆放的是沈书十分喜欢的软皮沙发,沙发上是几个小熊玩偶。
吊顶的白炽灯也换成了光线柔和的日光灯,沈书的书桌也从卧室搬到了这里,现在两人吃完饭后不会急着各自回房,而是窝在堂屋里看看电视,或者给沈书“补课”。
沈书脱了鞋跳到沙发里,顾砚顺手把旁边的小熊塞到他背后,然后示意丁晋涯坐下。
“事情办妥了?”顾砚看着丁晋涯。
丁晋涯点点头:“明天那边应该会收到通知,霍安两天之内回不来,我们时间很充足。”
沈书听得摸不着头脑,问顾砚:“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霍安这次出去难道是你们安排的?”
顾砚微微摇头头:“也不算是,是特调局的安排,我与他们约定好的,他们会拖住霍安两天时间。”
沈书震惊了,顾砚竟然和特调局总局联系上了,这么说来,以后他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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