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哪些同事可靠吗?”程锦问。
穆英愣了下,道:“我觉得大多都可靠,当年的事,是当时大家的各方面素质还没跟上,现在我们查案都是严格按照程序来的。”
程锦:“那就找你觉得可靠的同事来帮忙查一下阎舒成这事吧。一会儿步欢和你一起回局里,马亮前妻那边我们过去。”
步欢举起左手比了个“OK”的手势。
穆英也应道:“好的。”
饭后便兵分两路,步欢和穆英回公安局,余下的人去拜访马亮的前妻,程锦特地让叶莱绕路再走了遍以前的花鸟市场现在的水果批发市场侧门门口那条路。
佟月当年工作的服装店在这个侧门的斜对面,中间隔着一条有些陈旧的水泥路,这条路不是主干道,而是比较窄的支路,仅够两辆车并行,从路的一侧可以清楚地看见另一侧,就像住对门的邻居一样,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家里的情景。
望着车窗外面的街道,程锦在脑海中模拟20年前的场景:佟月在服装店中忙碌,有一道来源不明的视线从远处投入服装店,落在佟月身上。
在模拟场景中,程锦出现在佟月身边,他望向服装店外面,20年前的地图在他眼前铺开,马路往两头延伸,行人车辆浮现,街边的店铺一间间开业。
花鸟市场的侧门两边是各种不同的店铺,有服装店、杂货店、小吃店等等,而侧门里面则是另一个世界,里面充满了绿植、鲜花、飞鸟和游鱼。
程锦望着侧门里面那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似乎与隐藏于其中的一双幽深眼睛对上了视线。
突然程锦感觉脸上一热,是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脸,温热的手指扣在他脸颊上,虎口正好卡在他下巴处,接着他的脸被扭向一侧,杨思觅近距离出现在他眼前。
他露出笑容:“怎么了?”
“无聊。”杨思觅看着他说。
程锦把杨思觅的手拿下来握住,想了想,道:“那来打电话给二舅吧?”
杨思觅没有反对。
电话接通,程锦先向龙九问道谢,谢谢他帮忙查阎家出售玉料的事,之后便把手机交给杨思觅,让他同龙九问说话。
杨思觅愿意的话,能和别人聊得很愉快,再加上他具有一定艺术修养,就更合龙九问的意了,两人聊了一路的艺术界话题,直到汽车到达目的地都还没停下来。
程锦不得不介入:“下次再聊吧?”
杨思觅看看他,对手机另一头的人道:“二舅,程锦叫我去加班,现在我把手机交给程锦。”
程锦刚拿回手机,便听到二舅在另一头叹气:“你说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天天加班,还要带上家属一起加班,除了你就没见哪个龙家人过得这么累。”
“……”程锦道,“二舅,我们得去忙了,下次再聊。”
“去吧去吧。”
把手机装进口袋,程锦拉着杨思觅边下车边道:“他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也是同事,他好像以为你是在帮我做白工。”
“就工资而言的确和做白工差不多。”杨思觅像模像样地叹气,“你清醒一点,你不是靠工资而是靠福利才留下我的。”
程锦失笑,下车后松开杨思觅的手,揽住他揉了揉他的脑袋。
杨思觅挣开他,扑到他背上。
程锦拉了下杨思觅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拉不动,便像蜗牛背着壳一样拖着他往前走。
来到马亮前妻家,她家就她和她儿子两人,孩子现在在读初中,这会儿正在写作业,马亮前妻让他回房间去写。
听完程锦他们的来意后,马亮前妻说她以前还和马亮在一起时,马亮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还经常偷或者说是抢她的钱,还打过她,所以她拒绝去看望马亮,虽然马亮还没死,但她早就当他已经死了。
程锦:“我理解你厌恶他,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马亮前妻不同意:“凭什么?他又没养我儿子一天,孩子是我生的,是我养大的,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不是,我还没说完。”程锦加快语速,“他是孩子父亲,他已经得了绝症,他真的快死了,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去见下他最后一面的。”
马亮前妻:“没什么好见的,让他直接去死吧!”
程锦感觉事情麻烦了,这位女士好像很难被说服,他看向杨思觅。
杨思觅:“我觉得她说得对。”
马亮前妻看看他,大概是因为得到了支援的关系,她脸上的愤怒稍微减淡了一些。
“我理解你,人渣没什么好看的,只会脏了自己的眼睛。”叶莱开口,“不过我想跟你说一下另外一件事,不知道你儿子将来会不会想考公务员,你知道的,考公要政审,父母都不能有犯罪记录。你去看望马亮,劝他配合警方工作,如果他的犯罪嫌疑能被洗清,那他就不会成为你儿子身上的‘污点’。”
程锦微微点头,没想到叶莱能够另辟蹊径,想到这么一个“刁钻”的角度。不错。
马亮前妻沉默了,脸上的愤怒逐渐转变成无奈,最终她道:“行,我去见他。真是的,都要死了还不放过我们母子。你们等一下,我去跟我儿子说一声。”
她走进她儿子房间中,关上门,不过这房子隔音不是很好,在外面能够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程锦他们听到马亮前妻告诉她儿子,说马亮病了,她要去趟医院,问他想不想去。
孩子说自己今天有很多作业要做。
马亮前妻便让他留在家里继续写作业。
来到医院,在程锦他们的注视下,马亮前妻生硬地和马亮聊了几句,让他好好治病,以及好好配合警方的工作。
马亮落了泪,对前妻表达了忏悔,希望她原谅自己过去的错误。
前妻十分勉强地道:“你好好配合警方工作我就原谅你。”
前妻离开后,马亮问:“周玲玲怎么没来看我?”
杨思觅抢先道:“因为她不想来。”
其他人看向杨思觅,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故意这么说。
而程锦注视着马亮,他默认杨思觅做事自有用意,所以在等待马亮出现“化学反应”,马亮耷拉着肩膀显得很失落,看来他对周玲玲才是真爱。
过了一阵,马亮苦笑:“好吧,我配合你们。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大家惊讶且疑惑,杨思觅随口一句话就搞定他了?
不过,细想之下其实也多少能理解马亮的心理,因为来看望自己的人不是周玲玲而是前妻,马亮失望之下对前妻更加愧疚——他爱的人没来看他,他不爱的人却来了,所以他就决定听前妻的劝,好好配合警方的工作。
程锦问:“你和周玲玲是怎么认识的?”
马亮:“我听人说她曾经差点被人杀死,就对她产生了好奇,然后认识时间长了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猜你是先认识华君的,先对华君产生了好奇,进而对他的被害人产生了好奇。”程锦推测,“看来你不认为华君是差点杀死周玲玲的那个凶手。”
马亮:“周玲玲也不认为华老师是那个人。华老师是很大气的人,虽然因为周玲玲的事坐了牢,但从来没在外面说过一句周玲玲的坏话。”
小安感叹:“华老师真有魅力,坐牢时能征服犯人和狱警,出来了又能征服被害人和被害人家属。”
马亮:“……”
程锦继续问马亮:“你认识佟月吗?”
叶莱递上佟月的照片。
马亮摇头:“这姑娘是谁?挺漂亮的。”
“真不认识?”
“不认识,我要见过她肯定记得。”
“哦。”程锦道,“你觉得她和周玲玲有共同点吗?”
马亮惊讶地看着照片:“啊?她们长得完全不像啊。”
“除了长相呢?”
马亮:“身材也不像啊,这姑娘虽然脸长得漂亮,但身材太平了,我还是喜欢周玲玲那种有胸有屁股的。”
“……”程锦偏头示意叶莱把照片拿走,又问,“那你觉得向芳和周玲玲之间有共同点吗?”
马亮:“没有,向芳是个肥婆,周玲玲则身材带劲,她们没有任何长得像的地方。”
“你再想想。”
马亮皱眉:“再怎么想,她们也没有共同点。”
程锦忍不住提示他:“我看周玲玲皮肤挺不错的。”
周玲玲说过凶手勒晕她后,抚摸过她,由此推测凶手或许非常沉迷于皮肤的触感?
“是不错。”马亮狐疑地看着程锦。
杨思觅也看向程锦。
“向芳呢?”程锦道,“你觉得向芳皮肤怎样?”
马亮回想:“她虽然胖,但好像还挺细皮嫩肉的?唉,我不知道,我又没睡过她。”
程锦又倒回去问周玲玲:“周玲玲皮肤多好?”
“……”马亮脸色变青,“就算是抓嫖的也不会这么问吧?”
“看来你知道她的过去。”程锦指的是周玲玲当过性工作者的事。
马亮怒道:“知道又怎么了?我不嫌弃她,她也不嫌弃我,我们乐意,你管得着吗?”
程锦:“当年那个想杀她的人可能是个喜欢她身材或皮肤的嫖客。”
“……”马亮骂道,“畜牲不如的东西!”
程锦看看他,换了个问话方向:“先前你说你是在向芳死后才进入她家的?”
“是,我没有杀她。”
“她手脚上的绳子也不是你绑的?”
“当然不是。”
“但你示范给我看时绑得挺不错的。”
“……”马亮道,“就绑个绳子,人人都能绑啊!”
程锦摇头:“你的绑法还是有些特别的,绑得很紧并且很整齐。”
马亮皱眉:“如果你是说我蝴蝶结打得特别整齐,那是因为我练过怎么把蝴蝶结绑得平整好看。”
他迟疑了一下,道:“是周玲玲教我的。女人的衣服经常有带子,有时候带子在背后,她叫我帮她系,嫌我系得不好看,就教我怎么绑。”m.sxynkj.ċöm
程锦看向叶莱和小安,叶莱:“我没怎么在意这个事情。”
小安倒是道:“我会绑,因为我专门看过绑蝴蝶结的视频!佟月当年是服装店的员工,她应该也会绑好看的蝴蝶结。”
程锦点头,没想到佟月和周玲玲还有向芳会被蝴蝶结联系起来。
——佟月和周玲玲会绑蝴蝶结,而向芳母女的手脚上被绑着蝴蝶结。
离开病房前,程锦告诉马亮,周玲玲没来看他,是因为他们没有告诉周玲玲可以来看他。目前因为查案的关系,他和周玲玲暂时不能见面,但等案子查清后,他们可以相见。
乘电梯下楼,离开住院部后,叶莱道:“周玲玲不认识佟月和向芳。”
今天和周玲玲相处了比较长时间,能想到的问题都问过她。
“老大你先前提到皮肤,我想起来一件事,按照遗传,佟月的皮肤应该也不错,”小安道,“她家里人皮肤都不错。”
程锦点头,是的,先前去佟月家里时小安就曾说过佟家人颜值高皮肤好。
韩彬:“所以凶手选择被害人的标准是皮肤好?”
“是不是得再去找向芳家里人确认一下这点?”叶莱问。
韩彬:“找当年负责解剖检验尸体的法医问一下吧,他应该对佟月和向芳的尸体印象深刻,毕竟都是性质恶劣的杀人案。”
叶莱便道:“不知道当时的法医是还在职还是已经退休了。”
韩彬:“还在职,我先前看尸体检验报告时,找穆哥要过那法医的联系方式,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电话打通,法医果然还记得佟月和向芳母女。
他道:“她们的皮肤是很好,白皙光洁,不像很多人具有各种皮肤问题,长斑长痘之类的。”
韩彬向他道谢。
“皮肤……”小安歪着头思索,“如果他喜欢的是皮肤,那他怎么没有把皮剥走呢?”
杨思觅:“他喜欢的是杀人,只是偏好皮肤好的人。”
小安叹气:“真的是什么样的变态都有呢。”
离开医院,回公安局的路上程锦打电话给步欢,询问他们那边的进展。
步欢说他们正在走访阎舒成当年的朋友和熟人。
穆英和局里年轻的同事关系挺好的,因为他乐于帮助新同事,并且从不争功,所以现在他要找人帮忙,很容易就叫够了人。
程锦他们到公安局时已经9点多了,呆在这儿也没事,便先回酒店了。
王天支站在办公室的窗后看着他们的车开远。
10点钟,程锦接到步欢的电话,说阎舒成的几个朋友说阎舒成当年确实是经常去花鸟市场,他是去看那些花鸟虫鱼找灵感的。
程锦:“嗯,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
“我们准备去吃夜宵,要帮你们带吗?”步欢问。
“我不用,你去问叶子他们吧。”
“好嘞。”
挂了电话,程锦走到杨思觅身旁坐下:“思觅,阎舒成的嫌疑变大了。”
“哦。”杨思觅在打游戏。
程锦:“但如果他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还要叫冤?”
杨思觅继续打游戏,程锦看着他手机屏幕上持续不断的光效,过了会儿,己方赢了,杨思觅丢开手机,揽住程锦的脖子,道:“既然你等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那我们去床上玩吧。”
程锦回抱住杨思觅,叹气:“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还要考试?我答不出来你就不跟我玩?”杨思觅把程锦往床边拽,“因为他确实是被‘冤枉’的,他虽然杀了人,但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物证,警方的证据是伪造的。”
“是么?”
“我猜的。”杨思觅把程锦往床上推。
程锦在床上坐下,手往后撑着床垫,仰着脖子望着天花板:“如果是这样,那不是就是说,他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
“等下再思考,”杨思觅单膝跪在床上,低头看着程锦因说话而起伏的喉结,舔了舔唇,“好好放松一下身心你会更有灵感。”
步欢和穆英那边,一群人愉快地吃完宵夜后,步欢回酒店,其他人回家,穆英呢,则走进了公安局中。
他在办公桌后坐下,开始分析总结现在的查案进展。
楼上办公室里的王天支也还没走,看到穆英回来,他立刻进入监控系统,从距离穆英最近的摄像头观察他在做什么。
他们局的监控设备这两年更新过,精度很高,放大图像后隐约能够看清穆英笔记本上的少许文字,不过这少许信息不足以让王天支推测出特案组现在的进度。
监控中,穆英先是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了一阵,然后拿出一张纸开始端详。
王天支认出那纸是先前他偷偷打印过的那份地图,这地图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仔细看了会儿,他发现图上似乎多了一些标记,可惜地图被缩得太小,看不清标记所在的位置是什么地址。
他很后悔自己先前扔掉了那张偷偷打印的地图。
迟疑片刻,王天支起身出门,走到走廊上,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局长办公室方向,然后想起来管局长早就走了——正常时间下的班,说是管颖在住院,得去看望她。
来到大办公室,王天支放轻脚步走到穆英办公桌旁。
穆英抬头。
王天支若无其事地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特案组呢?”
穆英:“回酒店休息了。”
“你怎么还不回去?”
“这就走。”穆英开始收拾东西,合上笔记本,折起地图。
“……”
穆英走后,王天支回到办公室中,他打电话给一个下属,问他:“今晚穆英叫你们去做什么了?我看到你们是一起出的门。”
下属如实回复:“查阎舒成以前是不是经常去老花鸟市场。”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穆英和步欢并没有叮嘱他们保密。
“查这个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放下手机,王天支拿出地图查找老花鸟市场的位置,看着地图,他想起来了,哦,那个林中女尸案的被害人当年在老花鸟市场对面的服装店工作。
特案组在查阎舒成有没有去过老花鸟市场,那不就是在怀疑阎舒成和林中女尸案有关吗?
难道林中女尸案也是阎舒成干的?
他立刻想打电话给管局长,拿出手机拨号,都已经拨出去了,却手指一颤又挂断了。
打给管局长又怎样呢?
让他阻止特案组查出林中女尸案的问题?
那案子和自己的干系又不大,自己要想办法搞定的是向芳母女案。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管局长给他回了电话过来。
“怎么了?天支。”管文礼声音有些疲惫,但挺温和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天支想起管局长这些年来对自己多有照顾,便还是道:“局长,有件事想向你汇报,刚刚怕打扰你休息,就想等明早再跟你说。是这样的……”
他把特案组疑似怀疑阎舒成和林中女尸案有关的信息告诉对方。
“怎么会这样?”管文礼道,“那向芳母女案和周玲玲那案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是在怀疑阎舒成吗?”
王天支:“……我不知道。”
“你尽量打听一下。”
“好的。”
挂了电话,管文礼思索起了那3个老案子,想得过得投入,他不禁喃喃自语出声:“不是很相似啊……”
“你坐这儿干嘛?”他妻子看他坐在客厅发呆,便问他。
“想点事情。”
“想管颖的事?别想了,我们又不能管她一辈子,随她去吧。”管夫人道,“要不是实在来不及了,我们应该再生一个。”
管文礼不想听下去,起身走向书房:“我要处理点事情,你先睡吧。”
进入书房后,他在单人床上坐下,过了一阵,变为躺下,并闭上了眼睛。
酒店中,程锦和杨思觅这会儿也在休息,两人躺在床上,程锦不断地抚摸杨思觅背上光滑的皮肤。
杨思觅:“你这样很变态。”
“嗯?”
杨思觅:“你现在正在想死人皮肤的事。”
“……”程锦的手僵住,“只是在想案子,并没有专门在想皮肤的事。”
杨思觅拖长声音,“哦”了一声。
程锦起身下床,把杨思觅拽起来,用睡袍把他裹好,好了,这样就不会直接摸到皮肤了。
杨思觅跪坐在床上看着程锦,姿态乖巧,眼神单纯:“我又没有不让你摸,就算你变态了我也喜欢你。”
“……别说了。”程锦也给自己披上睡袍。
杨思觅专注地看着他:“你也要穿吗?我更喜欢你不穿。”
程锦笑而不语,拉拢睡衣,把睡袍带子系好——他很顺手地打了个平整的蝴蝶结。
杨思觅看着那个蝴蝶结道:“你还在想案子。”
“……”程锦低头看了眼,拽散蝴蝶结,随便系了个活结。
两人重新在床上躺下,杨思觅抱住程锦的腰,悄悄地拨弄他的腰带。
“思觅。”
杨思觅停手,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干。
程锦:“有个成语叫软玉温香,指的是女性的身体。”
“哦,软玉,阎舒成是个雕玉的,还是案子。”
程锦无言,轻拍杨思觅的肩膀:“睡觉吧。”
“我还不困。”
程锦抱紧他,不让他乱动:“不,你困了。”
杨思觅倒不是挣不开程锦的手臂,不过他有点享受程锦的束缚,便没有反抗,但还是抱怨了句:“你太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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