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停在海面上的船动了。
船上竖着一面旗,旗上面画着一个鲜红的骷髅头,海盗的衣服上面也绣着这个骷髅头的标志。
人鱼一族被大海偏爱,一入水就化出鱼尾,在水中如履平地。
人鱼女王带着人鱼军队在前方引路,她带出的士兵不少,只留了一小部分守在海底城。
想要黑吃黑,武力是必须的。
伏黑甚尔靠着豪迈的性格和千杯不醉的技能成功的打入海盗团中。
“好酒量!”
伏黑甚尔仰头没有一丝犹豫,酒液从他嘴角溢出,顺着脖颈一路下流。
他的领口被酒沾湿,晕出大片的暗色。
海盗团被他喝倒了一片。
阿尼亚和伏黑惠也在船上,两个小孩,并没有人在意他们。
一整个烤鸡就摆在他们面前。
阿尼亚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个鸡腿,学着前面海盗一样大口的啃。
“哈哈,瞧那小鬼还有几分海盗的气质在。”
阿尼亚用沾满油的手拿起杯子冲海盗举杯,然后一口气将饮料灌下,末了还砸吧了一下嘴,长舒一口气。
“这小鬼真是当海盗的料,不像她旁边那个小鬼,文静的半个屁都放不出,装什么斯文,老子最看不惯这种人。”
伏黑惠:“……”
扎普和五条悟又偷穿了海盗的衣服,戴着帽子浑身邋遢,脸上还有油彩画着莫名其妙的纹路。
“好丑……”阿尼亚吐槽道。
扎普和五条悟谁也不承认是自己丑,指着对方说阿尼亚说丑的是对方。
幼稚死了,加起来年龄不超过三岁。
扎普撕了半只鸡,嘴巴里面塞的满满当当,连话都说不出。
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他忙灌了一口酒,才道:“这船上看起来热闹,但人却并没有很多,我打探了一下,有人说漏嘴了,这船上并不是全部的海盗。”
五条悟不喝酒,他抢了阿尼亚的饮料,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阿尼亚气的怒瞪他,他还笑嘻嘻的逗弄阿尼亚,是不是用手指弹她。
【就喜欢这样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阿尼亚扭头,不管五条悟怎么逗弄她,都不理他了。
幼稚鬼!五条悟是幼稚鬼!
五条悟往远方一看,茫茫一片海,看不到边际。
“我猜海盗船长留了一队人,打算毁了人鱼女王的老巢。”
扎普连连摇头,啧声道:“太狠了。”
五条悟:“他们干起来对我们是好事,到时候自顾无暇,也就没空管其他人了。”
海面上竖起了一块电子显示屏,茫茫海面上出现了一个红点。
“报!有未知船只接近。”
海盗船长挥手,抬手间,可以主宰人的生死。
他平淡的吐出一个字,藏着深然的杀气:“炸。”
船上的大炮对准了突然出现的船只,水面剧烈晃动,爆炸声接连不断,海面都被染成了橘红色。
水里的人鱼发来抗议:“你们这群海盗真粗鲁,能不能有些脑子?”
黑漆漆的炮口对着水面。
人鱼游出,飘渺的歌声随着波纹缓缓扩散开。
远处的船只上面的人被歌声迷惑,开始自相残杀。
不一会,鲜血在海水中扩散开,引来了好几头闻着血腥味而来的鲸。
那些鲸像是害怕人鱼一般,卑微的绕过他们,去吞食漂浮在海面的尸体。
跟着定位追踪而来的人,全部被海盗和人鱼给解决了。
伏黑甚尔翘着二郎腿,正和海盗们在赌骰子大小。
扎普抽了抽嘴角:“真是丑陋,他是来度假的吗?”
五条悟看了一会:“他连输十把了,那几个海盗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扎普:“看到善财童子,眼神能不变吗?”
扎普挤进人堆,拿出钱包抽出几张钱丢在桌上。
“赌一把?”
伏黑甚尔将骰子收到骰盅里,晃了晃:“赌大赌小?”
扎普抢过骰盅:“我来摇。”
伏黑甚尔抓了把筹码,直接往小里面丟了。
跟他赌了好几把的海盗们毫不犹豫将钱丢到了大。
他们已经玩出经验了,跟伏黑甚尔反着买,就会赢。
浅淡到几乎看不清的血线横在骰盅边缘。
扎普毫无规则地摇骰子,几秒后,将骰盅盖在了桌上。
所有人屏息以待,等着骰盅掀开。壹趣妏敩
1、5、5,大。
有人拍了下伏黑甚尔,哈哈大笑道:“老弟,你这赌运不行啊。”
伏黑甚尔沧桑一叹,将自己全部的筹码再次推到了小中:“最后赌一把,说不定能翻盘。”
小只有伏黑甚尔一个人孤零零的买,其他人全买了大。
他淡淡地扫了扎普一样。
扎普勾起笑,摇着几下骰子,将骰盅盖在桌上。
他勾了勾指尖,微弱的“啪嗒”一声,在吵闹的环境中根本没人听到。
骰盅拿起,血线迅速收拢到扎普手中。
“5、5、6,是大!!”
伏黑甚尔将钱收拢,长舒一口气:“幸运之神终于光顾了我一次,玩了十几把,就赢一把,太惨了。”
海盗们没啥心机,伏黑甚尔说的又可怜,所有人只觉他撞大运了,并没有往出千那方面想。
扎普隐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一把,将伏黑甚尔输的钱全赢回来了不说还大赚了一笔。
扎普在狭窄的走廊上长腿一横,挡住了伏黑甚尔的路。
“扎普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伏黑甚尔眉毛一挑,轻佻道,“搞的要跟我偷情一样。”
扎普骚不过他,表情龟裂。
“哈?老子喜欢大胸美女,对男人不感兴趣!!!”
伏黑甚尔脸上依旧是恶劣的笑容:“好巧,我对男人也不感兴趣。”
扎普伸手:“钱呢,有我的一半吧。”
伏黑甚尔装傻道:“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扎普先生在说什么?”
“你装傻?要不是我出千帮你,你能赚这么多吗?”
“是吗?”伏黑甚尔嚣张道,“我好像也没有让你帮忙吧?”
伏黑甚尔推开他,从他身旁走过,留下一句:“多管闲事。”
扎普气的直跳脚,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红色的血线窜出,伏黑甚尔迅速躲避血线从耳边擦过,割断了几缕黑发。
扎普收回血线,给伏黑甚尔一个挑衅的目光。
伏黑甚尔完全不上钩,把他当空气。
扎普骂骂咧咧:“都这样了还不动手,你是不是男人?”
伏黑甚尔甩了下脑袋,额前碎发飞扬。
他唇角含着笑,脸皮厚的让扎普难以想象。
伏黑甚尔挺了下肩,缠绵的话语在嘴里转了几圈,暧昧的吐出:“我是不是男人,不明显吗?”
扎普:“……”
妈的,他太骚了,敌不过。
撤了撤了,骚不过伏黑甚尔,也不丢脸。
船只一直在人鱼女王的带领下在海面行驶,整整一天了,还看不到目的地,海盗船长有些急了。
天亮了,太阳缓慢的从海岸线升起。
阿尼亚醒了,倒了杯水给自己漱口。
她书包里面带的零食全部都吃光了,最可恶的是五条悟发现她带了作业,一副老师的模样要教她写作业。
阿尼亚刚吃完早餐,就被五条悟捉来写作业。
她趴在桌上,表情厌厌。
这些大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喜欢逼小孩写作业!
阿尼亚好似佩戴了痛苦面具,眉毛和脸痛击的挤在一起。
她掰着手指头,不情愿的在算数。
她提溜着眼睛,想到好办法对付五条悟了。
“五条哥哥,这个题怎么做?”
五条悟扫了一眼题目,刻薄道:“小阿尼亚,你脑袋里装的全是面包吗?都不知道等于几?”
阿尼亚一脸懵懂,翠绿色的眼眸干净澄澈:“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五条哥哥了呀。”
五条悟想了想问:“你有两个苹果,然后你又买了苹果,现在你有几个苹果。”
“0个!”阿尼亚肯定道。
五条悟被口水呛住,他气笑了:“你倒是说说,怎么变成0个的。”
阿尼亚左手举起两根手指,右手举起两根手指,举在五条悟面前:“阿尼亚现有两个苹果,一个给爸爸吃,另一个给乱步哥哥吃,然后阿尼亚又买了两个苹果,一个给小老虎哥哥吃,另一个给惠惠吃。苹果都被吃掉了,阿尼亚就没苹果了,不就是0个了吗?”
五条悟阴阳怪气道:“你真大方,4个苹果一个都不留给自己吃。”
不对……哪里来的苹果给人吃,被绕进去了!
伏黑惠时不时能听到五条悟的咆哮声。
教小孩写作业,一个脾气再好的人,都能被气的成河豚,更别提五条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伏黑惠呵了口气,将窗户擦干净。
他趴在窗边,看着外面。
不知道船行驶到了那里,偶尔还能看到有人鱼从水面露头。
海面上飘起浓雾,指明方向的指南针开始乱转。
周围的磁场影响了指南针。
辨不清方向。
但带路的人鱼女王却没有停,船在她的带领下依旧在前行。
高亢的歌声响起。
人鱼除了能唱出蛊惑人心的歌声外,还能唱出如此振奋人心的歌声。
他们的歌声晦涩难懂,似呼唤,也似祈祷。
雾气变得更浓了,伏黑惠趴在窗户边什么都看不清。
船突然停住了,扎普踢了个五条悟的凳子问他:“前面有什么吗?船怎么停下了?”
船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像什么东西从地下不断地顶着船。
扎普第一时间抱住了阿尼亚,顺手还将伏黑惠捞了过来。
船被顶出了海面,向下倾斜。
扎普血线缠绕住了支撑物,他踩着边缘,左手阿尼亚背上伏黑惠,稳稳地站住了。
五条悟扒住了窗户边缘,身子晃了晃。
他空出一只手,将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取下来。
目光透过船、透过海面,看得很远。
“哇——”
他一脸震惊。
“好大一个章鱼,一个章鱼脚够吃好几天了。”
扎普:“什么?”
什么章鱼?
玻璃窗被什么东西扒住,细细密密的吸盘不停蠕动。
哇塞,真是好大一个章鱼……个屁!
都要被章鱼生吞了,还搁这感慨。
五条悟脑子果然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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