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平静的听完钱粮对自家房子的全方位吐槽后也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反而还态度十分温和的邀请钱粮跟他们一起玩儿游戏,在钱粮说不要住这里,要去住酒店以后。
“吃完了饭,光坐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玩儿点游戏打发打发时间吧?”
并没有戳破钱粮只有那么几千块钱,并不够他在外面几天的花销的事实。
钱粮一脸的傲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转移话题。反正今天晚上我是绝对不会住那间小卧室的!”但他从昨天晚上被前首富抓回家以后就没有再没有赌博过,连点小游戏都没有玩儿过,现在赌瘾就像个馋虫一样,噬咬着他的身心。
“玩儿什么小游戏?”虽然说话的态度还是不好,但他答应了不是吗?
许宣略勾了勾唇,“斗地主。”
新生的小婴儿除了吃就是睡,醒来的时间不会太长。像是这会儿,许暖暖喝过跑的奶粉以后就睡熟了,杜恬蕊把她放在自己卧室的婴儿车里,离得这么近,一点响动外面的人就能听得见。
斗地主第一局,钱粮地主轻松碾压了农民许宣夫妻两个。
第二局,钱粮还是地主,运气爆棚的又抓到了好牌,又轻松的将俩小农民给打败了。
第三局,许宣是地主,拿到的尽是小牌,钱粮和杜恬蕊轻松赢了他。
连赢三局的钱粮又开始作妖,“光玩儿不来点彩头有什么意思?”
许宣心里冷笑——就等着你这句话话呢!
面上却装作一片推拒的样子,“咱们好好的玩儿游戏本来就是当做一个消遣,要真是加上彩头不就成赌博了?钱董送你到我这边来的本意是让我帮你戒赌来的,怎么能带着你反而赌起来了呢?”
他这话说的可真不亏心,有没有钱打牌什么的本质不都还在干一件事,现在为了不出彩头简直就说出朵花来了。
但钱粮是这么容易放弃的吗?
他把牌往小桌子上一撂,“斗地主这种小游戏哪里就算的上赌博这样严重的事了?”看许宣还是一脸“这样不好”的表情,钱粮一拍脑袋,“赌博那肯定是赌钱啦。这样吧,咱们彩头不用钱,就用其他东西代替好了。”
许宣神情似乎有些松动,“那你说用什么彩头?”
钱粮想了片刻,好看的桃花眼一转,“这样吧,我赢一局你就之后一天都别管我去干嘛了。一局算一天好了。”
许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那要是你输了呢?”
钱大少爷不屑的微扬起下巴,“这种小游戏本大少爷怎么可能会输?刚刚玩儿了那么多局你看见过本大少输了吗?”
许宣一点也不在意他的高姿态,“万一呢?钱少爷总要把条件讲出来吧?不然光说我输了的条件多不公平啊?万一你输了以后想耍赖可怎么办?”
钱粮被许宣一句话气的瞪大了眼睛:“我堂堂钱家大少爷还会跟你们耍赖?”
许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但脸上做出来的表情显而易见是不信任他的。
钱粮当场就站了起来,“我要是输了随便你说怎么办!”
于是三人又继续开始斗地主。
重新开始的第一局,钱粮抓到地主,但他可能是之前三局游戏的好运一下子用光了,这次拿到的一水的对三、小四这样的小牌,偏偏牌小还连不起来,他一个当地主的手里连个2都没一张的。
这牌太臭了啊!
连着钱粮的脸色都臭了,尤其是在许宣出了王炸和四个二以后。
第一局,钱粮不出意料的输了。
“再来!”许宣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让钱粮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尤其是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让钱粮觉得许宣是在嘲笑他。
许宣没急着洗牌,“钱少这局输了还没说要做什么呢。”
钱粮着急赢回自己的颜面,“随便你说!”
许宣手指轻点小桌,钱粮眼睛盯着他手里捏着的牌着急上火,但他不急啊,他想了半天才慢条斯理的对钱粮说:“第一局赢了我们想请钱少在我这里期间都住在我家客房里,毕竟您要是住到酒店里去了的话我没办法和钱董交代,您看呢?”
钱粮听了都没犹豫,“愿赌服输,我同意了。”实际上他现在身上的钱都不够他住几晚酒店的,毕竟总统套房不便宜,而他现在身上就几千现金。
他自己的那些房产全被老头子锁起来了,刚刚在许宣他们家趁着中间没人的空档他本来还想去朋友家借宿几天的。
可那些朋友们一个比一个没义气,他打电话找他们的时候不是支支吾吾说“不行”,就是直接说他家老头说不准别人帮他他们不敢。
气的钱粮差点把他最新版的橘子X手机给摔了,还好最后的理(贫)智(穷)阻止了他——他现在身上揣的钱连个橘子X都买不了。
所以许宣这个“彩头”他答应的毫不犹豫。
钱粮势要赢回面子的第二局,他还是地主。
钱粮拿到牌之后心中狂喜,王炸还有四个A!这是什么绝世好牌,他赢定了!
然后等他胸有成竹把所有炸弹全扔出去手里就剩一双对子以为自己稳赢的时候……
“四个2。”是许宣无波无澜的声音。
“那我最后一对……”3。钱粮愣住了。
哦,他刚刚出的是四个A。许宣冲他温和的笑了笑,“你还要吗?你不要我就出牌了。”
钱粮:“……”他倒是想要,可他手里就两个三,他能要的起吗?
王炸自己早八百年就出了,这人明明都知道的,他还问自己要不要!
钱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要不起!”
许宣好脾气的冲他笑了笑,“对三,我没牌了。”
钱粮捏着自己手里的对三气的眼睛都红了,“再来!”
就这样,钱粮自从他们开始算“彩头”过后就没赢过。
他一开始输的时候眼睛都争红了,一心想着要赢许宣扳回面子,但后面一直输一直输,输了有三四十把之后就像一个斗败了的小兽一样垂头丧气的,别说再玩儿斗地主了,他连牌都不想再看见了。
太惨了,玩儿了一上午他除了最开始,之后连一组都没赢过。
这之后钱粮输了牌的惩罚,许宣也不要他钱也不要他许诺其他,就让他干家务。
从最开始的每天一日三餐让钱粮洗碗到后面暖暖的布尿片都让他洗。
洗碗还行,毕竟许宣每天还煮给他吃煮给他喝的,钱粮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洗把碗摔碎了几个,后面的时候都能洗的很好,把碗擦得噌亮的。
但对于后一件许宣让他做的事情他十分抵触。
开什么玩笑?竟然让他堂堂前首富之子,曾经响彻京都的四大纨绔钱少帮个小丫头片子洗尿布?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回去以后还怎么称霸纨绔届?
谁家纨绔会去洗尿布的?
钱粮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打死不洗尿不湿!
然后,许宣放出了他“我堂堂钱家大少爷还会和你们耍赖”的录音……
钱粮:“……”这就很尴尬了。
谁能知道玩儿个游戏这个许宣怎么还什么时候偷偷给录音上了。
钱粮很想厚颜无耻的耍赖,但许宣说了,钱粮要是不遵守约定自己就把他说的这句录音当闹铃、手机铃声、□□、微信提示音、短信提示音……
等等等等。
太狠了。
钱粮卷起袖子蹲在许宣家不到三平米的卫生间里帮许暖暖洗尿布的时候恨恨的想到。
这之后,钱粮再一次犯赌瘾的时候求着许宣能不能陪他打几局麻将,许宣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然后钱粮再一次输得脸色如土。
这一次许宣不用他洗碗了。
因为他们家买了洗碗机。
钱粮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洗碗机好啊,洗碗机能解放双手,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碗筷茶几。
然后他擦汗的右手还没放下来,就被许宣又推到卫生间里去了。
还是熟悉的三平米不到的卫生间,还是熟悉的不锈钢大盆,但里面放着的不再是钱粮熟悉的白色的布尿布。
看着盆里,黄不黄,白不白的一堆尿布,钱粮的脸都绿了,“这是什么?”
许宣倒是十分淡定,“尿布啊。”
看着那一堆惨不忍睹的尿布的钱粮:“我当然知道这是尿布,但尿布上为什么会有……”便便。
许宣一脸理所当然,“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小孩子也不会自己有生理排泄意识啊,拉在身上不是很正常吗?尿布不就是起这个作用的吗?”
钱粮在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但上次明明就没有!”
许宣叹了口气,“上次是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不适应,这不是慢慢来吗?之前这样的尿布都是我自己洗的,要不是你非要拉着我跟你打麻将赌的话,你也不会赌输了啊,要是你不赌麻将,这尿布也不用你洗啊。”壹趣妏敩
说着还拍了拍钱粮的肩膀,“唉,说起来还是多亏了钱少你拉着我打麻将,不然现在洗这些尿布的人就是我了。”
钱粮试图挣扎:“……不是有尿不湿吗?为什么要用尿布?”
许宣心中暗笑,这小子这是绝境求生,被逼到不行的时候脑子忽然就聪明起来了啊?
他面上却一片“你没闺女你不懂”的爱的深沉的老父亲的模样,“尿不湿哪里有精心用细布缝成的尿不湿柔软舒适?我家暖暖还这么小,当然要让她用最舒适的尿布片子了。”
钱粮大喜,“那这尿布都脏成这样了,不如直接扔掉换一个新的好了?”
许宣又是一脸“你不懂”,“尿布都是越洗越软和的,而且这些尿布都是有限的,用一个扔一个,这得多少尿布?不说布料贵,我现在买布回来钱少帮我缝够数量的尿布?”
钱粮瑟瑟发抖,怂怂闭麦。
所以,今天这沾了好多屎尿,都看不清颜色的尿布他是洗定了吗?
显然是。
许宣出了卫生间顺便“咔哒”一声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独留钱粮一个人对着满盆看不出颜色的尿布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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