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猜到她的名字吗?”
“猜不到。”
“我们来看看,阿斯托利亚的名字是Chesed,彼得是Yesod,布莱克是Netzach。不觉得这些单词眼熟吗?”
“它们就是烛台上的那些字。”
“是的,这种古老的语言一个词有很多意思,考试的时候你写的是什么?”
“Chesed是四,Netzach是七,Yesod是九。”
“是的,一到十这十个词,也代表了神的十面,也就是十种伟大。最强的玛丽苏们会被赋予这十个名字,但是你妹妹的名字不在其中,猜猜看。”
六月二十五日,在巴希达的老地方,金妮刚刚回想起一场冒险,惊魂未定的坐在桌旁。
她听到巴希达的问题,整个大脑紧缩了一下,一个吓人的词汇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
“我猜到了。”
她用唇语念了那个词,巴希达点点头。
“很好,这一大题的材料你已经读完了,在我告诉你大问题是什么之前,先来讨论几个小问题。第一,穿过一片丛林有几种方法?别紧张,我不打算扣你的分数,因为没有标准答案。要我说,穿过一片丛林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认准终点,一心一意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另一个是悉心探索,弄清每一条小径的去向,欣赏每一朵花,每一条虫,看看有没有小精灵躲在蘑菇中。我喜欢第二种方法,就像读一个故事。
所以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读故事。因为我们无聊吗?还是因为故事有趣,是个好消遣?
记不记得从前读故事的时候?我们常常会不耐烦,想跳过几段,让情节过得更快一点,早些看到结局?但在一次次的跳越中我们总感到故事在试图放慢速度,给我们制造一重又一重谜云。不要责怪它们,它们消耗了亿万个单词,遍布几百页白纸,只为了酝酿一瞬间的满足和喜悦。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到达那个我们无法表达的时刻——那一刻,语言被征服,世间的万般谜团在记忆里投降。世上不曾有一个故事感动过我们,感动我们的是我们自己,我们那些铭记的过去。sxynkj.ċöm
洛瓦西之林就是一个故事,那些小径表面上是通往曾经的回忆,深层里却包含了未来的命运和无限的可能。这座丛林的主人公是时间和空间,偶然和必然。读故事的人却凌驾于时间、空间、偶然、必然之上,他们最终会了解故事其实是按着圆周运转而非直线延伸,起点应是终点,成为一座神话的迷宫,谜底在我们心里,我们从一出生就知道了,只是在漫长的旅途中暂时忘却了它。
所以不要着急,无论在丛林或故事中迷失多久,你终将走出它。当你面对丛林外的灿烂阳光时,你会微笑的。
无论如何,故事不会讲完。就是在生生不息的故事间,人才能赋予自己的存在以意义。
所以不要着急,如果你愿等一等,时间能回到过去。”
“巴希达,我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金妮的脸因为震惊而憋得通红,巴希达却仍然是波澜不惊的灰白,她平静的看着金妮,如同在看一颗番茄的盆栽。几秒之后,她慢慢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枚橡子放在金妮面前。
屋外起风了,无垠的绿草和茂盛的橡树一起发出悠然的回响。
“不懂没关系,做完这道题你就懂了。看这枚橡子。”
金妮拿起橡子,它朴素的褐色外壳和其他橡子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面画着一个表盘,表盘下用金色的字写着二月二十九,另一面有个大大的名字——金妮芙拉•莫丽•韦斯莱。
“这是从外面那棵树上长出来的,指名给你,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真的很奇怪。现在,听好,你的题目来了。用它回到二月二十九号,把你刚刚想起来的那个故事完成。”
金妮跳起来,一条腿跪在桌上,整个身子探到巴希达跟前,几乎要栽进她的眼睛里。
“说白了就是回二月二十九救我自己了?可是赫敏说时间旅行是悖论,不可能发生的!还有还有……很多什么法则,不可能杀死任何生物,不可能看到你自己,我可搞不清楚,弄不好我会毁了整个历史或者整个世界!”
巴希达轻轻推开惊慌失措贴上来的金妮,把她按回椅子上。
“没关系,不管别人怎么说,但据我所知时间是活的,是世界的一部分,它知道允许什么发生,杜绝什么发生,有自己的免疫系统,这是1879年塞坤杜斯•米努土司•侯拉提出的时间免疫论。其实每次的时间之旅都是试试看,是在和时间商量。赌一把吧,既然它都把二月二十九给你了。”
巴希达边说着边挥动魔杖,倒了杯茶给金妮,看着她点一点喝下。
金妮喝着热茶,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起来,她刚想说点什么,一种灼热传遍全身,胃里如同翻江倒海。她捂着肚子弯下腰去,一只手紧紧抓住桌布,过了好一会痛苦的感觉才渐渐平复,她气恼的瞪着巴希达,问她到底给自己喝了什么。
巴希达没有回答,只是拿出面镜子。
镜面里映出了一个金妮从没见过的女孩子。
“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没人会认出你是谁。”巴希达举起魔杖,改变了金妮魔杖的外观。“呆会到了二十九号,先用咒语抹去当时的你的记忆。刚才教你的咒语是反的,是解开原始咒语用的。你要把它倒过来就会变成原咒——Sigmundfreud,它可以将真实的记忆变成无法捕捉的潜意识,也就是说二月二十九号的你,会把经历的一切当成一场梦,直到六月二十五日从我这里解码才会想起来。这期间你妹妹不会从你嘴里挖出一个字。不用担心,这种咒语虽然很难,但自己对自己用成功的几率非常高,你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我想想,教你咒语、掩饰身份、鼓舞勉励,我都做了,我落了什么吗?要不要一块巧克力?”
“你大概忘了告诉我除了消除自己的记忆还该做点什么!”
巴希达遗憾的看着金妮,摊了摊手。
“这是你自己要回答的部分,我怎么知道。好了,快去吧,把橡子放在脑门上。救得了自己就是满分,救不了你就看着办吧。”
“你不能这样!这么危险的事情拿来考试!跟玩可不一样!”
“你说对了,这是你的试题,不是游戏,我帮不了你。”
巴希达决绝的态度,让金妮无言以对,她悲哀的再次看了看镜子,里面那个梳着黑色辫子的雀斑女孩也一样悲伤地看着她,她第一次看到巴希达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的留海还没把一边的眼睛遮起来,嘴角也没有那些严肃的皱纹。
“这一切是做梦吧?要不就是你跟我开的玩笑?”金妮略带希冀地问道。
“不是梦,也不是我开的玩笑,这是玛丽苏的大玩笑,它把我们所有人都给耍了。”巴希达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说:“小心,金妮,玛丽苏在人们的血肉里……”
这话听得金妮浑身一颤。
“巴希达,实话告诉我,你不是玛丽苏吧!”
巴希达回避了她的问话。
“这个问题我们回头再谈。你该开始做题了,最后我还有一些话要说。”
“洗耳恭听。”
金妮终于站起来,好好的挺直了腰杆,一手紧握着魔杖,一手握紧了橡子,像是准备好了去迎接不可避免的试题。
巴希达满意地笑了笑。
“故事是怎么来的?从你想起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开始,到你让别人想起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结束,故事就是这样发生的。去见你妹妹吧,说出她的名字,然后讲一个好故事,让读故事的人把生命中的一段时间交给你,告诉她:在毁灭我们之前,想想你爱的人吧,哪怕只有一个也好。”www.sxynkj.ċöm
“爱的人?”
“爱的人。”
这些字在金妮心中点燃了一团微弱的火焰,微弱,却足以让她全身的血流渐渐温暖。
她缓缓举起橡子,用刻着表盘的一面贴上自己的额头。
“我去了。”
“快去快回。”
金妮被吸进了橡子,橡子像一只袜子一样,里外翻了个个,也消失不见了。
二月二十九日的金妮正在倒下,六月二十五号的她正从魔杖里被释放出来。
后者稳稳地站在地上,回手拉住前者,迅速用魔杖指着前者的脑袋,小声念出了巴希达教他的咒语。
“Sigmundfreud!”
一个千奇百怪的梦开始在前者的脑子里成型。
六月二十五日又蹲下身子,用水泼醒昏迷的哈利,把二月二十九日往他身上一推,命令道:“快跑!”
空中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果然还是猜不出我的名字,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结束你妹!你不就叫Aqlmarin!Aql是零!加上marin就是无限!你从虚无到万物都想据为己有!你这个玛丽苏!”
空中的声音消失了,六月二十五扭头冲愣在原地抱着二月二十九的哈利和蹲在一边的路菲大喊:
“趁现在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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