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渊冷冽的眸子被惊讶代替，失了往日运筹帷幄的冷静，声音低沉而暗哑：“师尊，你又想骗我…”
沈流月不自觉的自我检讨，自己说的话，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信度越来越低了。
哦，大约是在她不做仙尊开始，就在崩坏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唉，看水寒渊被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沈流月也是负罪感满满，默默的环住水寒渊精瘦有力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
“别叫师尊，叫我流月。”
幸福来的太突然，水寒渊简直不敢相信，多年的求而不得，在一朝成为现实，此间欣喜，无法言说。
水寒渊低头，眸色如夜色般深不可测，倒映着沈流月清冷的影子，他眼中，除了沈流月，再看不到其他。
水寒渊拢住沈流月的不堪一握的细眼，往身前一带，又将两人的身体拉近了几分，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流月，不要再离开我。”
一只濒临死亡的鱼，遇到久逢甘露的雨，若雨过天晴，它还能继续熬过干旱，等到下一场雨吗？
沈流月从水寒渊的声音中，听出了浓烈和绝望。
这一步踏出，注定至死方休，她曾谨小慎微，也曾垂死挣扎，即便被踩入泥泞，也依然渴望活着。
若这一次赌输了，她还能像曾经一样，即便苟延残喘还要活着吗？
她要交出的，不仅是一颗心，还是她的命，是她对这世间最后一点希冀。
沈流月笨拙的踮起脚尖，闭上眼，视死如归的往水寒渊的唇上一点，唇齿相碰，冰凉温润的触感蔓延开来。
如果有社会性死亡，那沈流月应该已经死了，由于太用力，她的牙齿成功把水寒渊的唇角给磕破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当沈流月感觉嘴角有些温润感时，疑惑的睁眼抬头，人畜无害的眼神赤裸裸盯着水寒渊，极其煞风景的问道：“寒渊，你流口水了！”
说着就煞有其事开始抹唇角，顺便想要脚底抹油溜走，毕竟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亲人一口，还把人亲出血了，老脸往哪搁。
水寒渊嘴角抽了抽，用你自己看的眼神看了沈流月一眼。
沈流月低头假装看不到，左顾右盼寻思着找什么借口，才能保住自己高岭之花的人设，还能毫无破绽的溜走。
“那什么，大师兄该休息了，云儿找不到我该着急了，回见……回见”
沈流月边说边往门外走，努力显得自然一些，这一边应付水寒渊，一边脑子里极速运转，都没注意到面前多了堵人墙，就撞了上去，差点没把鼻子磕出血来。
沈流月摸着自己无辜的鼻子，仰头看到水寒渊带血的唇，莫名心虚，幸亏水寒渊修复能力一等一的好，唇上连伤口都看不到，稍微能安慰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
水寒渊舔去唇边血，搂住沈流月，看着她因懊恼微红的脸，低头浅笑：“我与你一道。”
沈流月看着自己的杰作，心剧烈跳动，她都怀疑下一刻这心会蹦出来，沈流月第一次怀疑，自己可能有心脏病，不然为什么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沈流月为了让自己不英年早逝，忙推开水寒渊，推了一半，又自觉不好，万一又伤了水寒渊的心怎么办，毕竟刚才自己还表白了一下，于是又微拉了一下，一拉觉得更怪了，一推一拉，欲拒还迎。
好得很，好得很！
沈流月好想埋了自己，她最想的还是咬了自己的舌头，好好的，为什么要说深情款款的话，现在再想想刚才说的话，额，好想刚才那个人不是她。
说就算了，为什么要亲，亲就算了，为什么要亲出血，还有，现在对别人拉拉扯扯又是几个意思？！壹趣妏敩
沈流月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借着喝醉轻薄水寒渊之事，不是酒后乱性，而是本性使然。
哦，原来是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吗？高冷是表象，闷骚是本性，简直不忍直视。。
沈流月的手就拽着水寒渊胸口的衣服，把水寒渊的衣服都扯的半拉下来，露出健壮的胸膛和冷白的肌肤。
白，是真白，沈流月张着嘴巴，震惊于自己的胆大和唐突，手心都渗出了汗，抬眸尴尬的问道：“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水寒渊眼睛晦暗莫名，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握住沈流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可以问问我的心。”
沈流月感觉就摸着一块烫手的山芋，莫名的烫手啊，好想抽回，但是，为啥水寒渊力气那么大，摆明了强迫她去轻薄，那就怪不得她了。
抽不回来，沈流月的手只好贴在水寒渊的胸膛之上，本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优良传统道：“你的心说它信，而且它说我说什么都是对的。”sxynkj.ċöm
水寒渊松开沈流月的手，衣衫不整，在沈流月耳边呼气，以前还有所收敛，这会到处点火，耳垂脖颈间，尽是灼热的气息。
“自然，只要是就流月说的说的，我都信”
水寒渊一连叫了好几声流月，仿佛叫不够似的，每叫一声就在她的脖颈之间蜻蜓点水一吻。
沈流月被弄的酥痒难耐，缩起脖子还无法抵挡水寒渊得攻势，气恼道：“差不多行了，大师兄会生气的！”
沈流月觉得自己干的不是人事，大师兄还躺在琉璃棺中，自己居然就跟水寒渊亲亲我我了，要是躺着的是自己，估计气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沈流月这会直接推开了水寒渊，又返回了琉璃棺前，跪在地上，看着棺椁内栩栩如生的人，自言自语道：“大师兄，小五又做错事了，等你醒来一起罚我，好不好？”
水寒渊也跟了过来，面色好了许多，扶起沈流月道：“顾师伯需要静心休养，我们明日再来。”
沈流月点点头，看到顾孟平紧闭双眼，心情又低落了几分，也没去在意水寒渊想让她离开清风殿的良苦用心，毕竟不值得推敲。
沈流月跟着水寒渊隐身出了清风殿，心里还想着，改天得让季九笙也来瞧瞧，这两人眉眼太过相似，兴许有什么渊源呢？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生死玉，人死不能复生，但，人死可以转生，如果能找到顾孟平得神魂，温养数年，即便换过躯壳，对她也是莫大的慰藉。
只要他还在这世间，就会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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