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渊!"
沈流月呵斥道。她极力维持的体面,就这样暴露在水寒渊面前,让她极为难堪。
"师尊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的?!"
让她怎么回答,承认这些年苟延残喘的活着?
"我怎么过,与你无关,松手。"
沈流月冷冷道,她无福消受水寒渊的关心,霸道蛮横且不讲理,她只希望水寒渊早点想明白,离她远远的,让她长命一点。
水寒渊脸色暗沉,眸子微敛,掩住万千锋芒,只剩一抹痛意。
"与我无关?师尊,你莫不是忘了,你的神魂,如今与弟子绑在一起。"
沈流月看着漫天飘雪,轻轻的道:
"那若散了神魂呢?"
水寒渊眼中有了慌色,他纵横九州,运筹帷幄,这些年鲜少有什么事不在他的掌控这种,可唯独沈流月,即便小心的将神魂连在一起,仍惶惶不安。
"献祭九州,弟子也会搜回师尊的神魂。"
水寒渊对上沈流月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沈流月知道,这不是威胁,水寒渊真的做的出来,在宋千秋和姬如千泷那里,她已经体验过一回几万人之命换一人的壮举,她可不希望,这样的壮举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避免他发疯,还是躲远点好,最近状态不怎么好,沈流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步顾孟平的后尘。
她自问罪台后,神魂受损,一直难以复原,修仙之人,身体的伤容易修复,但神魂受损,对修道有损,一旦受损影响根基,修为难以精进,修复也只能慢慢修补,极为缓慢。
何况后面她又入魔,神魂一直被魔气割据,如今更是一半神魂一半魔念,神魂又虚弱至极,或许有一天,她会不再是她。
留在九州,始终是个祸患,不知道天道里那个难以被寻觅的方外之地是哪里,现在她极为需要找个这样的地方躲躲。
修仙界的教育,也是世风日下,动不动拿一城之命,九州之命献祭,活在这世道,也是够心惊胆战的。
沈流月仰天长叹,完全忘记这个徒弟当初是谁带出来的。
好吧,她确实想忘,自己标准三好青年,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徒弟,还不得不认。
"师尊就那么厌弃弟子吗?为了摆脱弟子,不惜要散了神魂。"
水寒渊极力忍耐怒意,脸色极为难看。
这倒没有,只是有些困扰,厌弃谈不上,请不要脑补好不好。
沈流月头疼的说道:
"生死有命,我是说若我有一天神魂被毁,可能对你有损。"
水寒渊苦笑道:
"师尊以为弟子将神魂与你连在一起,是为了什么,监视吗?"壹趣妏敩
越描越黑了,之前可能有些怀疑他别有用心,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是真的相信,水寒渊费尽心机,是为了护她。
不得不说天道的暗示是真的强大,每每都能让她不自觉的想到,只要水寒渊稍不对劲,她就以为顺应了天道。
但天道,真的存在吗?她看的那本小说,又真的如逍遥子说,是这里的未来?没人能确定。
"我从未这样想过。"
沈流月笃声道。
水寒渊的声音温和了些许:
"天色已晚,夜里风寒,师尊早些休息,明日弟子再来。"
月光下,沈流月看到看到房顶一闪而过的影子,应是前来找水寒渊的。
水寒渊匆匆离去之后,沈流月在院中看着洁白皎洁的月亮,雪夜里的月亮,比平时更加亮眼。刺的她眼睛生疼,这世间一派祥和。
揽月殿,水寒渊坐在书桌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动指尖,眸光冷厉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黑衣人。
"神尊,我们的人去迟了一步,幽都城被姬如千泷布了千机阵,入阵之人灵力尽失,为防不测,属下令门中弟子偷偷潜入,但都了无音讯。"
水寒渊冷哼道:
"既如此,你回来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形微抖,暗自揣测水寒渊的用意。
"下月十五,本尊与师尊要去幽都城,你该知道怎么做。"
水寒渊停下指尖,声音里的威胁之意不甚明朗,地上的黑衣人连连磕头,随着水寒渊摆手示意,现实在夜色当中。m.sxynkj.ċöm
水寒渊揉了揉太阳穴,渊灵教这些杂碎,是时候打压一番了。
当初他创立得渊灵教不过小派,为了快速立足,他先是蚕食了一些小门小派。
又为了壮大自身,他收集了仙门百家秘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仙门中的丑事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凡是大点的门派,几乎逃不过利益之争,他与仙门百家那些未登主位而又蠢蠢欲动的人结成盟友,各取所需。
这些仙门百家在里应外合之下,一个个被渊灵教收拢,而那些曾经的盟友,在渊灵教下自成一堂,如今渊灵教十七堂,便是当时鼎盛的仙门百家。
水寒渊为压制这些人,也是废了不少力气,武力压制终不是长久之计,他也在等机会,将这些旧人连根拔起,如今机会来了。
渊灵教有点叫得上名号的长老,都在水寒渊的威逼利诱之下前往幽都城。
第二天清早,沈流月被门外吵杂的声音惊醒,揉着朦胧的双眼,摸索出房门,院中什么也没有。
不声不响的小容突然道:
"流月仙尊。"
沈流月吓了一跳,看到现在放门口毕恭毕敬的小容,问道:
"外面在干什么,为何如此嘈杂?"
小容躬身道:
"奴婢不知,神尊下令下月要与您出行,许是在准备此事。"
去一趟幽都城而已,要准备什么?
算了,随他去吧,不阻止她出去就好。
"师尊。"
水寒渊推门而入,今日的他似乎跟平时不同,墨黑的发丝用玉簪随意拢起,衣裳锦绣绸缎上绣金莽,腰系玉带,眼光如寒星般灿烂生辉,像极了人间贵家公子。
穿成这样是要去哪?沈流月心生疑惑。
"师尊可想去凡间。"
沈流月眼光一亮,自然是想的。
"你忙完了?"沈流月试探的问道。
水寒渊一笑,掩去锋芒后的他,竟也能笑得如此赏心悦目。
"陪师尊的时间还是有的。"
沈流月没有推脱,水寒渊都有空,她更有,都快闲的发霉了,虽然跟水寒渊一起去玩,可能不太尽兴,但有胜于无。
尽兴?这词倒是新奇,她跟谁玩的尽兴过,这是个问题,沈流月自嘲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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