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佛朗基人
佛朗基人来到这片海域,并不是逛着玩,而是来和沿海的一些非法商人,进行用丝绸、瓷器、黄金,来交换白银、火枪。
这看起来是平等的交易,大成朝廷却大多予以禁止。原因首先在于大成与朝鲜、倭国这样大量生产白银的地区,已经禁制贸易。
佛朗基人就在这其中做了中间商,把高丽(朝鲜)、倭国的白银,低价交换为大成的商品。
这些来自西方的,高鼻深目、猫睛鹰嘴、面貌白晳、卷发赤须的人,就此大赚两边。
白银大量流入大成,起初肯定是好事。后来就被朝廷认为民间财富过多,不利于层级统治,而对这样的贸易有了更严格的控制和限制,也就造成了走私情况的严重。
这个暗夜中的海上,佛朗基人的三艘大船旁边,早已停靠了七八只大小不等的大成商船。
商人们顺着从大船上放下来的软梯攀延上去,再于翻译的转译中,和佛朗基人洽谈双方交易的条件。
他们正在热烈地争论,却又发现有许多小船,从夜色中靠向了大船。
佛朗基人以为是又有海岸线附近的大成商贾,得到商机后赶来,就用言语逼迫已经登船的商人们。
大成的商人们随后趴在船舷上向下探看,逐渐觉察出异样:那些小船上的人,都穿着士兵的衣甲,手中各自拿着盾牌和腰刀!
商人们立刻惊慌失措,却已经不能返回小船逃走。佛朗基人自恃有火枪,对此倒是并不在意。
在南海的几处港口,佛朗基人与大成海军也交手过几次。的确因为他们既有三角帆、众多划桨手,以及佛朗基火炮、火枪,使得大成海军多有吃亏。
但佛朗基人也因为没有足够的战船和兵力,对大成的内陆不会产生更多地伤害。
此时的佛朗基人,仍然认为施放几轮火炮,发动几次火枪的轮番射击,就能击退这些暗夜来袭的大成小规模水军。
郝世昌率领着五十只小船,各自围住大船,并试图攀延上去。
佛朗基人一边调度船只的方向给予摆脱,一边连续施放火器,试图驱赶走这些小船。
火器的威力,对于那些小船来说的确吓人,但火器的准头和射程并不准,也不远。郝世昌既然早有准备,自然会命令各船水手灵活应对。
只能模糊地看到黑乎乎的一片船影,佛朗基人就通过不断地施放火器,边射击边寻找那些可恶的小船。
没多久,不能靠近大船的郝世昌,只好命令小船避开一些,却并不远离。
佛朗基人见状,开心得哈哈大笑,大声嘲笑大成的那些只能仰头叫骂的水军。
正在他们狂妄的大笑之时,却突然发现又有许多大船,正在迅速地逼近过来。
不用打招呼,前来的大成后队水军船只,待到射程靠近的时候,立刻发动了火炮的攻击!
这些火炮,就是郝世昌原来从佛朗基人那里购买所得,此时被派上了大用场。
贾璘先让郝世昌发动攻击,借以拖住佛朗基人,再亲自指挥着二十几艘大船来进攻。
火炮虽然只有六七门,但后续的这支战队,已经足以令佛朗基人恐惧。
他们一边指挥炮手回射,一边传令水手划桨逃走。他们此时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晚了。
贾璘率领的大船迅速靠近,郝世昌率领的那些小船,早就真的像是狼群一般,靠在了大船的边上。
汉人对于西方人,尤以佛朗基人的印象为最差:这些人不仅在汉人的眼里长得怪异,又有贪婪凶恶地掠夺诸地——比如爪哇、澳门、台岛等处。甚至就是这些人,还有“食小儿”的可怕可恨的传说。
殖民及殖民地这样的词汇,当下的汉人还没有直接喊出。但佛朗基人的贪婪凶暴,早就让汉人切齿痛恨。
怀着对佛朗基人的痛恨,士兵们各自咬牙呐喊,拼死攀住大船上的软梯,向上攀爬。
佛朗基人既有贾璘督率大船在远处进攻,又有近处的郝世昌等人奋死登船,一时慌了手脚。
他们催逼着爪哇、吕宋等地的雇佣水手,手持弯刀劈砍绳索,想要断绝大成士兵登船的意图。
暗夜中,有人用佛朗基语不断地大声喝道:“不伤汝等性命,反抗者必死!”
佛朗基人既有恐惧又有羞恼,连忙催促其余的水手划桨。
郝世昌这边已经有部分士兵,勇猛地登上了大船。紧接着,贾璘率领的十几艘大船也已包围,或者说就是抵住了佛朗基人的大船。
这么近的距离,佛朗基人也不敢再施放火器,因为对方也有。而且尽数杀死大成士兵已是奢望,活下来的大成士兵必会展开更为血腥的报复。
无奈之时,他们眼见到更多的大成士兵,已经呐喊着登上了己方大船。
在这样的形式威迫之下,佛朗基人只得命令属下不再抵抗,连带他们自己,全都被大成士兵包围在甲板的角落里。
不多时,一身儒生衣袍的贾璘,从容地通过两船之间的踏板,走到了这些佛朗基人的面前。
出于自保,佛朗基人随即展开了谈判。
古往今来,概莫能外。谈判更多利益的获得者,毫无疑问是强势的一方。
贾璘不用多说,直接就传达了近乎命令的意见:船上所有的火器和白银,都全部被林家军没收。
佛朗基人立刻叽叽嚷嚷,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贾璘摆摆手,再接着说道:“那些大成商人的货物,也全部被没收。其中的百分之五十,算是给你们回去的路费。”
这边的商人全都愁眉苦脸,却因为违反禁令而不敢做声。
佛朗基人还想再争执,贾璘接着说道:“因为你们只能带回这么多货物——你们这三艘大船,也会被扣下两艘。”
佛朗基人在大成士兵的怒目而视,以及明晃晃的刀枪之中,只得无奈地垂下来脑袋。
“你们回去欧罗巴,再来大成的时候,带着土豆、番薯、玉米、花生等农作物前来。”贾璘随后说道。
这些农作物,现场的这些佛朗基人有的知道,有的并不清楚。但因为他描述详细,都能听得明白。最关键的是,他们得到了贾璘答允会高价购买的指示。
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很简单,佛朗基人和部分水手,被集中到一艘大船上。再有部分大成商品,在士兵们的监督下,被水手们搬上船去。
贾璘对他们摆摆手,这些人无奈地耸耸肩,命令水手们一齐划桨,迅速地离开了这片海域。
——————初见规模
对于十几个不法商贾,贾璘喝令郝世昌等人严加看管,交予岸上的当地官府。
黎明时分,贾璘等人带着缴获的佛朗基人船只、火器、白银,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独山港口。
其它的物品都好处理,就是充作军费罢了。那些火器,却被贾璘如获至宝地抬上岸去。
有部分会操作的士兵,被他集中起来。林如海知道火器,但并不懂得操作、使用。
在贾璘的提议下,林如海明确地下令道:“从此,林家军就有了‘火器营’!由千总林宗坤负责!”
林宗坤为人聪明,喜欢鼓捣一些小机械,比如修理西洋钟——这在当下,已经可以称作是高级技术人才。更何况,他还是无师自通的。
再有懂得一些机械和火器原理的士兵配合,林宗坤勇敢地接下来这个任务。
有了火器营,目的就是仿制、铸造、教导火器的使用。贾璘更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改良的建议。
凭借着头脑中的印象,他对林宗坤以及这些技术士兵,提供了鸟铳、虎蹲炮的改进意见和基础图纸。
以当下的机械技术而言,噜密铳算是最为精良的。再以此为基础,贾璘提出了两眼、三眼、五眼等形制的火枪。
虎蹲炮不必多说,就是便于携带,可以在当地防御倭寇、佛朗基人来袭,更可以为将来去逐鹿中原打下实用的基础。
确定明白之后,林宗坤等人就加紧仿制工作。
火器营属于高度机密的所在,就处于独山一带的山岭中。与之相隔不远,还有一座兵工厂,就是按照贾璘之前所说,研制各种多功用长枪。
有了这两座兵工厂,相近州府的铁匠们,一时间薪酬暴涨。
贾璘再对士兵的薪酬提出建议,林如海作为文官,对此捋须笑道:“工匠们付出辛苦,作用又是极大,理应得到优厚待遇。不仅如此,对于士兵们,也要分出层级出来。”
这就是从士兵当中,选出技术兵种,并加以单独优待。
斩首或俘虏一名敌人,士兵可获得十两银子的奖励;日常待遇,每人月俸一两银子,或者对应的粮米、绢布。
而技术士兵,每月可得四两银子!
或者别的士兵不服,但也促进了士兵之间比拼学习的风气。所谓知识改变命运,人才决定一切。
至于军费的来源,除了朝廷给一部分之外,另外就是当地乡绅的大量捐助,再就是与海外的贸易——这都是不得不做的事。
林家军虽然是林如海率领,但毫无疑问是贾璘打造出来的。
从军规军纪到针对不同敌人的战法,从日常训练到武器改良,从陆战到海战,他的建议被采纳并得到极佳效果。
从林如海以下,所有的兵将都对这位身材高大、长得俊朗、气度英武的少年,既是喜爱又有崇敬,纷纷称赞他是当世奇才。
贾璘对此更保持着难得的谦逊,更加使得林家军上下人等,对他礼赞有加。
天气逐渐转凉,又因为贾璘的提前安排,军需官把附近州县提供的夹衣,及时地发到了兵将们的手里,穿在了他们的身上。
清风徐来,林家军的大旗,在安宁的土地上空飘舞。
左近的乱民逐渐减少,盐政的秩序得到整顿和恢复。倭寇也不敢于近处登岸——登岸后发觉有“林”字大旗,倭寇们立即起帆、划桨,仓皇地逃走。
应天府知府贾雨村、两广节度使姜瑜德,纷纷对林如海表达祝贺和敬意。尤其是姜瑜德,甚至邀请林如海分出一支部伍,去协助剿灭闽粤等地的倭寇,以及时常冒犯的佛朗基人。
林如海此时早已摆脱了战战兢兢的小官员形象,以手握四千军纪严明、武器精良的林家军而气度非凡。
当然,为了避免使得朝廷额外关注,并被削减力量,林家军还是要保持一定程度的低调,具体的操作方法,有着丰富官场经验的林如海和,自然是可以轻松应对。
这天清晨,贾璘陪同林如海检阅士兵完毕,回到了大帐中。
林如海低头处理公务,许久才抬起头来说道:“解元公自去喝茶。”
拱拱手,贾璘淡然地说道:“请报老爷得知,晚辈准备返回长安去了。”
“这,”林如海听了一惊,手中的毛笔不禁掉落在文案上。
相处得时间很长,贾璘又确定地是他的左膀右臂,简直是须臾不可离开的人物。此时乍听之下,难怪林如海的心情复杂。
肯定想要留住这个奇才少年,可林如海知道他另有雄心壮志。而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贾璘实现抱负,就必要朝廷重视,因此就要获得充满荣誉的出身。
林如海如果强行留下贾璘,自然可以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在林家军中获得重用。可这样的话,贾璘的职务再高,也不会受到更多人的敬重,更别提朝廷的那套迂腐却又是必须的规矩。
“璘哥儿还是要回去参加会试?”林如海带着遗憾的语气问道。
“正是。不如此,不能回报家国。”贾璘明确作答。
默默地点点头,林如海忍了忍,还是照实说了出来:“璘哥儿必可高中!但,但因为你佐助我良多,耽误了学业。今科或有困难,”
贾璘接过话来说道:“晚辈自信必中。如果真的有不顺利的话,晚辈仍会回来老爷身边。”
既然如此,林如海不便再多说。犹豫了一下,他想起来说道:“我也许久没有和家人通信了。你返回长安的路途中,可代我向你姑母问好。”
“晚辈必然如此。”贾璘拱手应道。
这边定好,贾璘随即与军中的诸位兵将道别。
听他确定要回去长安参加会试,众人既是不舍,却更加不能阻拦,以免耽误了他的前程。
胡光汉、石孟远等人唏嘘不已,林氏子弟更是抹泪不忍,郝世昌干脆要对他拜礼,以答谢重新走回正规,并得到重用之恩。
对众人连连拱手,贾璘微笑着说道:“不多时,我们当会再见。只不过,在下希望到那时,诸位既是连获战功,又能保住安好!”
众人一起拱手,只说必会如此。
笑了笑,贾璘接着说道:“因此,诸位勤勉事务、严守军纪,才是首要!”
众人见他说明,各自的心中立刻警惕,纷纷回应道:“绝不敢稍有疏忽!”壹趣妏敩
别说与贾璘难舍,就连对他的仆从,那个勇敢精明的少年杜金平,众人也觉得难以立刻分别。
相互唏嘘感慨,众人说着道别珍重以及期待荣耀地再会的言辞。
忽然,一名侍卫匆匆走来报道:“璘公子,有位金陵来的薛公子,在营门外叫嚷着要见你!”
——————薛家要进京
听说薛蟠前来,贾璘自然要赶紧出去迎接。今年十五岁的薛大公子,相较原来有了很多进步。
他的人生成长,主要表现在更加胆大顽劣、更加霸道。
架鹰走狗、寻衅闹事,乃至酒肆妓馆,薛蟠对这些都很通透。但对于家族的生意,他大多只是敷衍。
好在这人的脾气暴躁,却还能听进母亲和妹妹的建议。所以薛家的生意,由薛姨妈和薛宝钗背后出主意,薛蟠公开去处置,总体上还能维持。
薛家的生意在姑苏和松江这两个地方都有,前些日子也受到了乱民的骚扰。后来有了林家军的勘定,这些典当、丝绸等生意得到了恢复。
因为感激和为了以后的关系更好,薛姨妈要求薛蟠送了上千石粮米和布帛,算是犒劳林家军的费用。
基于这些,贾璘即便知道薛蟠做事莽撞,也仍是要热情接待。
两人见了面,薛蟠摇头晃脑地骑在马上,身边仍是二十来个豪奴。又有十来辆大车的粮食,由几十个农夫押送而来。
薛蟠见他出来大营,连忙冲旁边的豪奴示意一下。一人立刻走近,把他扶下马来。
“解元公辛苦。”他边走边拱手问候。
“薛公子一片赤诚,在下先代林公感谢。”贾璘拱手说道。
薛蟠哈哈大笑几声,按住他的手臂:“不是林家军,薛家在这边的生意早就没有了呢。”
两人说笑几句,贾璘命士兵检验送来的粮车之后,送去仓囤储藏,那些豪奴跟着押送、搬运。
随后贾璘带着薛蟠走进营内,前往林如海那里会面。
薛蟠平素顽劣,但对长辈,尤其是看起来文弱的林如海,总还是很尊重,甚至有些畏惧。
之前是因为林如海身上带着的那股书卷气,使得薛蟠自惭形秽。现在林如海又有了儒将风度,更让他心生胆怯。
客气了几句,薛蟠在林如海的面前坐立不安。贾璘发觉此状,暗笑着找个借口,带着他出了大帐。
来到贾璘的住处,薛蟠原本以为可以轻松下来的心情,却还是忐忑。
实在忍不住,他低声说道:“解元公,让这些侍卫出去吧。有他们在,我看得心惊。”
他再顽劣,也不过就是仗势欺人。真的到了全是豪勇汉子的所在,他还能有一点“呆霸王”的气势吗?
贾璘笑着示意侍卫退出去,薛蟠顿时长呼口气,放松地倚靠在椅背上。
仰头朝天,他口中喃喃地说道:“解元公风头正劲,将来必是前途无量。可薛某就不一样喽!”
薛家祖上做过“紫薇舍人”这样的皇帝近臣,到其父那辈已是白衣,还好被指定作为皇商,并挣下数百万家资。
薛蟠继承了这样的家业,继续在户部挂职做皇商,原本可以轻松地持续经营。
可这些生意有进货价格的涨跌,薛家却不能断绝对皇家的供应,就要不惜血本地进行维护。
再有各级掮客,包括薛家家奴的层层盘剥,尤其是薛蟠毫无节制的挥霍,薛姨妈和薛宝钗毕竟是女流,不能亲自抛头露面地参与实际经营,使得家业迅速缩水。
“蟠哥儿此时慨叹,我猜必有缘故。”贾璘看着他说道。
薛蟠听他这样说,先是眨了眨眼睛,随后就立刻坐正,扭头看过来。
贾璘当然知道薛家因为经营不善、资产缩水等状况,想要找机会改善局面,所以才会引导薛蟠说出内情。
果然,薛蟠盯看了他一会儿,再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解元公的确聪慧过人!”
贾璘淡然地笑了笑,听他自顾说了下去。
薛蟠肯定不能直说“想要进京找门路”,就把和母亲商量过后的话,大致说了出来。
“圣上崇尚诗礼,除了选聘妃嫔以外,另有世宦名家女子,可以备选宫主、郡主的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薛蟠笑呵呵地说道。
贾璘看着这个没什么心肝的人,只是点点头。
薛蟠见他似乎很认可,就开心地继续说道:“解元公都知道,我舅舅目下是京营节度使,我姨是荣国府二老爷之妻。数年没有见面,我母亲也极为想去探亲。”
薛姨妈此时想去探亲,还是要趋炎附势罢了。
“再有,就是长安的许多生意,因为相隔路远,那些可恶的承局、总管、伙计们,肯定会于其中上下其手。”说到这里,薛蟠的眼神中透出凶恶的神色,“所以我也要去”
他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应该,毕竟钱财无论怎么糟蹋,都是薛家人自己的事。可若是旁人帮着挥霍,的确会让薛家人恼恨。
就如皇帝认为天下人、天下财,尽是皇家所有,也应该听凭皇帝处置一样。皇家人可以是饕餮,但若是其他人,就是大奸大恶,就是该杀头的死罪。
听薛蟠说了这三点,贾璘沉默不语。
“解元公,难道觉得不妥吗?”薛蟠诧异地询问。
摆摆手,贾璘回应道:“蟠哥儿这个打算很好,京城之繁华富庶,的确远超于金陵。也正因此,需要格外仔细交往的人。”
长呼口气,薛蟠不在意地摆摆手:“有我舅舅、姨爹在,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贾璘也不再多说什么,再次领他去见林如海,说明了这件事。
对于薛家的情况,林如海自然了解较多。见这母子几人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也就叮嘱薛蟠“进京后,不要与人嬉笑打闹、结伴做不妥之事”。
随后他再说些祝好的话,请他代为转告薛姨妈。薛蟠对此也不多说,只有不停地回应几个“是”。
总是认为这个少年言行欠妥,林如海又并不好出言教训,只得推说自己事务繁忙。
薛蟠也早就听得不耐烦,说了“薛家还会劳军”之后,立刻拱手道别。
“璘哥儿要返回扬州,你们正好同路。”林如海随后说道。
薛蟠先是一惊,随后就大笑起来:“能和解元公沟通过内行,薛某求之不得啊!”
毕竟年龄相近,他这么开心的确正常。
贾璘见他神态真挚,也对他笑着拱拱手,随后暂且让他退下,自己与林如海再做单独交谈。
几个月没有与家人见面,林如海觉得想让贾璘转告的话,真有千言万语。sxynkj.ċöm
沉默良久,他缓缓地拿来纸笔。
“您给太太、林妹妹写的书信,我一定尽快呈递。”贾璘在近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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