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锦这些天在着手调查近来b市的那几起失踪案，整日忙着会见当事人，因此也没什么时间陪白初。
闹得白初总也觉得自己无所事事的，整日都像个在混吃等死的咸鱼。
她一个人在书房无聊到开始翻看喻锦收集的各种判决书。
不看还好，这么一看倒是直接被里面的各种法律和事实认定彻底绕晕了脑子。
她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法官为什么总会把一句话说得那么复杂。
字她倒是都认得，偏偏一段读下来却只感觉读了个寂寞。
另外还要夹杂着一大段她压根看不懂的理工解释术语。
最后她终于还是被逼得受不了了，觉得孟德斯鸠的法律之光根本就照不到她的头上，只会一脚踹得她眼冒金星，当即赶紧逃似的去了鸣远。
但偏偏栾玉鸣也不在。
白初问她的助理jane，jane说人早跑louie去了。
“我没想到你也要弃我而去。”白初在电话里忧愁地叹着气道，“口是心非的男人女人们，就这么欺骗一个少女的心。”
栾玉鸣刚刚与louie的策划组长商量完几天后晚会的安排，点开通话便听见了白初抗议。
“怎么会呢。”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已经不是少女了啊。”
白初紧急掐住了自己的人中，生怕一不小心被这人给气晕过去。
“噢，小栾总，在和谁打电话。”栾玉鸣正要开口，却突然被身边一个男声打断了，“真是公务繁忙。”
“苏医生。”栾玉鸣弯着笑眼跟他打招呼，“又见面了。”
“谁？”白初当下警惕地问道，“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栾玉鸣说，“是苏城医生。”
接着她抬眼又看向了苏城，解释道，“电话里的是白初小姐。”
“白家大小姐，当然认识。”苏城脸上带着绅士般的笑容，向着电话友好地打招呼，“您好白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些霸道总裁文里所谓的那些总裁身边标配的医生朋友，半夜会被喊起来给女主看病的那种，我叫苏城。”
“你好苏城医生。”白初的声音从电话里响了起来，“这么说的话，那我应该算是那种经常跟着女主天天吃喝玩乐、扑克麻将负责搞笑并且脑子有坑的狐朋狗友吧。”
“幸会幸会。”苏城的笑容更盛了。
“客气客气。”白初极其自然地接到。
栾玉鸣听着他们这么你来我往的暗讽她跟晏知远，继续装作什么都不懂地安静当她的电话柱。
“或许你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慢慢聊。”片刻后她淡淡开口提议道，阻止了他们朝着愈发危险的道路上狂飙的话题。
“那样我一晚上可能就会跑两个地方。”苏城若有所思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虽然医生救死扶伤，但很可惜我还没有学会分身。”
“不必担心苏医生，我们会商量着尽量错开时间。”白初提出相当合理化的意见，“没人会跟钱过不去的，即使是在晚上的尴尬时间。”
“您说的对。”苏城道，“从今天开始我会保证我的手机24小时通畅。”
“别捧哏了苏医生，我的手机只剩十格电量，也只能够听你们再讲几分钟的相声了。”栾玉鸣打断道。www.sxynkj.ċöm
“那需要充电宝吗？”苏城关心地问道。
“不用。”栾玉鸣拒绝。
“没事不要急，我已经在去louie的路上了。”白初一把提起她搁在休息区长桌上的昂贵鳄鱼皮挎包，“我们可以面对面再聊两个小时的。”
“高兴的话再订个音乐会包间？”栾玉鸣轻描淡写地开口道。
“好主意。”两人齐齐开口道，但电话却被栾玉鸣在下一秒切断了。
“噢，没电了呢。”她淡淡笑道，“见谅，这个手机的续航能力总是不太好。”
苏城：“……”
他刚刚明明看见栾玉鸣长按关机键把手机关机了，但他不敢说。
“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苏城找了个话题，提议道，“方便的话一起吃个午饭？”
“我请你吧。”可栾玉鸣眼睛却突然亮了，接着高兴地朝他招了招手。
“这怎么好意思？”他跟着栾玉鸣拐过一个拐角，有些疑惑地道，“哪有让女士请客的道理……”
可他还没说完，便见栾玉鸣按了一下晏知远办公室门上的指纹按钮，顺势推开了门。
门内一张标准的圆桌，上面摆了整整齐齐满满一桌的饭菜。
苏城见此差点被自己呛着了。www.sxynkj.ċöm
“放心吃吧，这是晏总请的。”栾玉鸣接过身边服务生的湿毛巾递给了苏城。
那这可能更加没办法放心了。
苏城接过毛巾时脸上的笑容一时有些挂不住，他担心他刚坐下吃一口，晏知远可能就会黑着脸冲出来，然后把他摁进盘子里。
“珍惜粮食是美德。”栾玉鸣笑着捧着玻璃茶杯，“很高兴您能加入节约地球资源小队。”
怪不得栾玉鸣刚刚是那个表情。
苏城当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且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在她眼里似乎就是个大型的食物处理装载容器。
当然那个是学名，民间通常简称垃圾桶。
“我刚刚看，louie的人对你似乎都很好奇。”苏城最终还是坐到了位置上，并且无声地检查了一下食物中并没有掺什么东西。
栾玉鸣也没有准备毒死他的意思。
“是吗。”栾玉鸣将头发挽到耳后，“好奇心是人类正常反应。”
“你觉得他们是对你好奇，还是对你跟晏知远的关系好奇？”苏城笑着抛出了一个有些尖锐的问题。
“兼有之。”但栾玉鸣回答得很坦然，“但结果往往会让他们失望。”
“是吗？”苏城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那20亿的代价是什么？”
“20亿的代价啊。”栾玉鸣故作苦恼地倚靠到了椅背上，却忽然好奇地反问苏城，“你觉得呢？”
“并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认为至少包含性、恋爱、婚姻一类的条件。”苏城回答得很坦荡自然。
也许是跟职业有关，他是个特别容易置身事外的人，很多时候，他眼里的人都像是一种可观察分析的数据。
“我说结果会让你们失望的。”栾玉鸣放下手中的杯子，“20亿的代价，就只是20亿。”
苏城陷入沉思一般看着栾玉鸣放在桌上的茶叶杯，如果他没记错，几天前他见晏知远曾拿着用过。
“好了采访时间到此为止了。”栾玉鸣笑着拍了一下手，“我最近刚刚接受了一个采访，感觉你们问的问题总也大同小异的。”
“怎么说？”苏城有些好奇地问。
“只是他们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直接。”栾玉鸣把手机递给一边的服务人员拿去充电了，“你知道的，桃色新闻往往最引人关注。”
“太过清醒也不好。”苏城蓦地笑了，举起面前的茶杯与栾玉鸣轻轻碰杯，“那祝您早日还完20亿。”
“希望不会很久。”栾玉鸣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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