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贤啊,你怎么看……”正苦看着那些杂乱的伤口,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孩子是明净和明念在外修行时从一伙死士手里救下来的,刚才我把孩子交过来的时候就和您说过这件事了,详细的还没来得及和您说清楚。
其实,是这样的,依着明净告诉我的,这群死士足有十二个人之多。
要知道,普通人家可是养不起这种狠辣角色的,数量还不少,看来追击这个孩子的,那帮死士的主人若不是皇室,也必定是王族了……
再看这个孩子身上穿着的衣物,怕也不是普通人家。”
明贤说着,便摸了摸那身换下来的血衣,突然,他按到了一个硬物。
伸手在衣服里摸索着找了一下,取出来一看,是一块沁着血的蛟龙玉佩。
明贤用刚才给小孩擦身用过的帕子囫囵的擦了一下,表面的一些血污下去后,发现,这个玉佩合是个血玉。
“血玉难得,可是像这种混若天成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了王族和皇室中人可以拥有和佩戴之外,即便是权贵家,就算是劣等的血玉也是少见的很。
如若是见到那也是视若珍宝,不肯示人,那普通人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明贤对正苦讲着这枚玉佩,面上却是一脸的凝重。
关于眼前的这个孩子,知道的并不多,可是与之相关的所有信息都在指向着他的出生不会是个普通人。
正苦自是知道明贤的过去的,所以他说这是血玉,他信了。
即便他不明白血玉的意义,也从明贤的话语间听出了这个血玉象征的是什么了。身份、地位、权势……
“对了,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您说,您相信前世今生这种事情吗?”
边说着,明贤将手中的蛟龙血玉佩塞到了小孩的枕头底下……
“当然相信了,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你怎么了,怎么想起说这个。”
“是小月,我感觉……小月好像是认识这个孩子一样,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
可是您不知道,小月当时紧紧的抓着这个孩子的手,哭喊着央求我们救救她,我从没见过她那样的一个绝望的样子,一只手还一直捂着胸口,很难受的样子。
后来直接晕厥了过去。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这个事情实在是让我有些费解。
我想了一路,除了前世今生这种荒谬的原因,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了……”
明贤上山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想着今天的事,事情发生的太多,实在是有些难以消化。
“我想着师伯您不是会推演吗?要不,您推演推演?”
明贤试探性的问道,毕竟,自那次之后,整整十年的时间了,师伯从未再行过推演之术了。
“不用推演了……”
正苦只是摆了摆手,便去柜子里找药匣取金疮药了。
取上了药,便用一个干净的小竹片挖了一小块,往小孩的伤口上涂抹……不再说什么。
“可是,为什么……”
明贤不懂,但也是依照着正苦的动作,给小孩涂抹着金疮药,给正苦师伯打着下手。
正苦手上的动作没停,缓缓说道:“很简单,推演之术泄露天机,不是我们该随意做的。
况且,即便推演了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早些知道未来的一些事或者是早些的清楚过去的事情罢了。
知道也只是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不说,若是不好的消息,反而还让自己过的更加痛苦罢了……”
他转过头又看了看不远处还在沉睡着的胡绯月,叹了口气,回过头对着明贤,缓缓说道。
“依着你刚才所说,这个孩子和小月的确是缘分匪浅,但看起来,只是孽缘罢了……”
“孽缘?”
“对于小月来说,这个孩子是个全然陌生的,可是即便是第一次见到他,小月就会如此的情绪不受控,这,对小月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有什么办法化解吗?”
“没有,这……就是命中注定!”
正苦正在涂药的手停了下来,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胡绯月,这时他的眼中,尽是慈爱和怜悯。
“其实,小月这个丫头出生之后,,我便为她推演过,这个孩子一生坎坷,不得善果……”
“不可能!”明贤打断了正苦师伯的话。却在下一句,恳求的说道:“师伯,可有解救之法?”
正苦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慢慢的掩去了面上痛苦的颜色。
明贤明白,正苦师伯推演极准,而且,那是上天注定了的,人,永远不会和天斗,也永远斗不过去,除了顺应,别无办法……
正苦给最后一个伤口上完药后,便取下了插在他穴位上的银针,大抵是因着金疮药起了作用。m.sxynkj.ċöm
所以即便这银针撤了下来,止血的效果也丝毫没有减少。
正苦长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说道:“好了,接下来就等这个孩子清醒过来了,有好多话要问他呢。
总不好不清不楚的放在寺庙里,虽说两年前现在的摄政王除了昏君,可是真正的对于百姓们来说只是从一个火坑掉到了另一个火坑里罢了。
世道不太平……虽说这山野地方还好些,但究竟怎么个状况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万事稳妥些才好……”
明贤听罢,了然,点了点头,对着正苦施了一个佛礼,道:“都明白,那……小月……,我是先带她到柳婆那边?”
“柳婆的扭伤还没好,即便是送过去,柳婆也照顾不到她,还是就放在这边吧。
我今夜反正是要照顾这个孩子的,一并照顾了也没什么,左右这男女七岁才不同席,两个孩子间且也不必避讳着什么。你先回去吧……”
说着,正苦收拾了收拾脏污了的水和帕子,又将脏污的衣物直接放在了水盆中。壹趣妏敩
他左右寻了寻找到了明贤给小孩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是一件小身量的僧袍和里衣,正苦麻利的将衣服给小孩换了上来。
明贤见四下也确是没什么事,便对正苦施了一礼。
“那明日我早些来,师伯若中途有事,可直接去叫我,我来看顾也好……”
见正苦点头同意了,明贤便推门出去了,径直朝着自己的禅房去了……
这一晚,下了一场大雨,有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也是有道理的。
天刚擦亮,睡榻上的小孩大概是受了些凉气,咳嗽了几声,声音不大,却是惊醒了在茶案上依着头睡着的正苦。
正苦揉着眼睛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小孩的状态,把完了脉象,已是好了很多了。
大概两三个时辰后便会醒来,后面只消将养些身上的伤口便没什么事了。
瞧完了这个,正苦又去看了看一边睡着的胡绯月,摸了摸额头,没什么问题,和那个孩子一样,醒来便没什么事了。
瞧完了两个小孩,正苦松了一口气,忽的被冷气一扑,打了一个冷战。
他走到一个离两个孩子比较远的窗子前,打开了一些,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没有停下的意思。
因着大雨,天即便是可见的亮了,也总有些灰蒙蒙的。
看着这般的天气,不知怎的,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山雨欲来……
树上的红叶缓缓的掉落了一地,泥泞了窗下的土路。
正苦看着,强按下了心头的不安,将窗子关了起来,他的这个禅房时长透风,尤其是这种天气转寒的时候。
平日里,他倒是没什么,可这两个小孩子是受不住的……
他这里被褥只有一床薄被,就算加上自己冬日御寒加盖的被子,也怕是有些不够的。
他把被子尽量的都分别盖在了两个小孩的身上,接着,又将自己身上的僧袍解下,盖在了被子偏薄一些的胡绯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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