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社养子pa,全文10.8k,含有剧情需要的狐妖设定,逻辑没有,人物超级ooc,慎入!
*后面删减了部分,完整版去微博看吧,指路@执笔懒画,关键词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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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互相伤害,为了把刀剑刺向自己的同类?
银发的武士沉默地在战场上行走,血与火在茫然的目光下燃烧,他握紧手中的剑,惶然发现,血色的剑尖在兴奋地颤动。
我活着……就是为了杀人吗?
不,怎么会是这样……
“你的剑,为什么而挥动?”
“告诉我!福泽!”
久远过去的对话突然在武士的眼前浮现。
他仿佛看见了老师失望的眼神,看见了死在自己剑下的敌人绝望又仇恨的眼神,看见了……倒映在剑上的那双冰冷而嗜血的眼睛。
福泽谕吉第一次,拒绝了上级的命令,仓皇逃离。
远方的风从身前掠过,带来熟悉的气味。
腐臭的、刺鼻的、腥甜的、恶心的、安心的……
福泽谕吉下意识定住脚步。
树叶被风吹动,嘶嘶作响,刺眼的阳光穿过枝叶,在脚边投下扭曲的光斑。
福泽谕吉听见了乌鸦的叫声,那是总在战场上徘徊觅食的不祥之鸟。
附近有尸体……或是战场?
战场……
银发的武士握着剑,几乎是下意识地,循着气味向战场蹒跚走去。
尸骸遍地,扭曲的肢体交叠,血色在土地上蔓延,乌鸦在上方盘旋,寻觅着合口味的食物……
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福泽谕吉停在战场的边缘,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千人以上的战争,双方刚撤离不到四个小时……本能地判断出这些信息后,福泽谕吉沉默了。
他慢慢低下头,目光正对上脚边残缺的尸体,这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他穿着打着补丁的麻衣,只披着一件简陋的布甲,仰面躺在地上,一道凌厉的剑痕干脆利落地将瘦小的躯体分成了两半,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睁大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天空……也注视着他。
一种突如其来的悲哀忽然袭上福泽谕吉的心脏,这就是我……一直生存的世界啊。
食腐的鸟类成群结队地从上空飞过,令人厌恶的叫声在战场上盘旋回荡,一只眼珠泛红的乌鸦落在福泽谕吉旁边倒插的旗杆上,贪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脚下的尸体。
……那是看着食物的眼神。
福泽谕吉的脸色有些难看,一道银光掠过,血色在空气中连成一线,一片鲜血泼洒,附近二十米的乌鸦顿时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嘎——”
乌鸦受惊飞起,惊叫着往远处逃离,福泽谕吉收回目光,按着腰间的长刀,低头看了一眼尸体,沉默转身,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开。
收尸埋葬,亦或者杀光这些乌鸦……
毫无意义。
“哇……”
一道微弱的声响被腥臭的风送入耳边,混杂在振翅与鸣叫声中几不可闻,可福泽谕吉转身的动作却停住了。
婴儿的哭声……?
他僵在原地,几疑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
可那哭声还在响着,并且越来越弱,像是声音的主人越来越虚弱……来不及思考更多,福泽谕吉本能地奔跑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如风一般冲进尸横遍野的战场,乌黑的野兽惊起四散,急切的脚步掠过残缺的尸体,最终停留在一处倒塌的战车下。
在那里,在尸体之中,福泽谕吉看见了一个婴儿,一个在襁褓中呼吸微弱,脸色青白,几乎和尸体成为一体的婴儿。
“是、是真的孩子……”
这一瞬间,福泽谕吉遗忘了战场上的铁则,不顾地上的血污跪在地上,视若半身的长刀因为阻碍了他的动作就被他解开扔到一边。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孩子,那个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孩子。
武士速来被盛赞为精准稳定的手正在颤抖,像是他此刻颤动的心,然而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双手却越来越稳,待接触到婴儿冰凉的皮肤时,已经恢复为往常的稳定——不,是比那更稳定。
福泽谕吉小心又慎重地抱起婴儿,仿佛抱着一缕随时会消逝的风,他看着小小的婴儿,茫然的目光一点一点定焦,漆黑的眼底似有光在慢慢点燃。
“死亡……生命……新生……”
福泽谕吉站起身,环顾四周,迷茫的心突然定了下来,他低喃,似是明悟了什么,“原来……只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啊……”
2.
“咿呀~”
小小的拳头努力伸出襁褓,又被一只大手小心塞了回去,福泽谕吉蹲在床边,看着眨巴着眼睛,咧着无齿的笑容,又一次努力把手伸出来的孩子,一边伸出手又把那小手按回去,一边苦恼地皱起眉,“……我不适合养这个孩子。”
捡到这个孩子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福泽谕吉也焦头烂额了一个月,养一个婴儿,一个只有几个月大小的婴儿超乎想象的困难——鬼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出现在战场上!
“福泽先生……”
被临时雇来照顾孩子的帮佣站在门前,交握着手,小心看了福泽谕吉一眼又迅速垂下目光,拘谨地道,“时间到了,如果、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福泽谕吉看了一眼窗外,橘红色的夕阳在天边将落未落,确实是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了——在请这位附近居住的妇人过来时,就说好了只是白天的时候帮忙照顾孩子和准备饭食,晚上她会回去自己的家。
“嗯,今天麻烦你了。”
福泽谕吉点了点头,在妇人松了一口气带着笑容告别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好奇地抓着他的手指玩耍的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定,“明天你……不用来了。”
我不适合养这个孩子。
福泽谕吉想。
这个孩子应该要有更好的归宿。
而不是跟着他这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
然后……他也应该要回去了。
3.
小小的孩子吸吮着自己的手指,睁着鸢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外面陌生的世界,纯净明澈的眼眸让福泽谕吉不由得移开放在孩子脸上的目光。
他抿着嘴唇,看着路边被父母小心保护着的孩童,动摇的心又一次坚定了下来。
福泽谕吉早就踩好了点,找好了这个地区最为适合的一户家庭——家境殷实,亲友和睦,性格良善,无有子女,近期还打算去福利院收养一个孩子。
他确定,将这个孩子交给他们,孩子一定能有一个友好的成长环境,能好好地健康长大。
无论如何,总比跟着他居无定所来得好。
“你……”
福泽谕吉抽出被孩子抓在手里的一缕银发,伸手整理了一下襁褓,看着怀里的孩子,嘴巴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可片刻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弯下腰,小心地把孩子放在那户人家的门前。
最后看了孩子一眼,福泽谕吉抬手敲了敲庭院的大门,然后一个闪身消去了踪迹。
“谁啊?”
询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因为距离声音有些小,随即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木屐踩在石子上的声音……
隐藏在暗处的福泽谕吉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手指来回摩挲着刀柄,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他的心神越发紧绷,按在刀柄上的拇指用力得泛白,终于……他眼皮一跳,手背瞬间暴起青筋。
叽呀——
门轴转动,门扉拉开缝隙,一道纤细的身影逐渐在后方出现,呼一声,一阵风突然从门前刮过。
“呀!”穿着和服的女人捂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站在开启的门后,面露疑惑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外,“怎么没人……”
“咿呀~”
软糯的声音从怀里响起,胖乎乎的小手努力在他面前抓了抓,然后抓住垂落的一缕银发满足地放在眼前,一边晃着小手,一边嘴里咿呀咿呀地说着只有自己能懂的婴儿语。
头皮轻微的刺痛唤醒了福泽谕吉的神智,他低头看向孩子,正对上孩子清澈的眼睛。
那孩子眨了眨眼睛,似是茫然了一会,然后握着银发,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福泽谕吉注意到,这孩子一边对他笑一边用双手紧紧地握住银发护在胸前……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就这样吧。”
半响,他叹了一口气,抱着孩子转身离去,离开那个他所选定的家庭,如负释重的声音在角落的阴影里渐渐消散。
“你以后跟着我吧,名字就叫做……治,太宰治。”
在那阳光所照耀的地方,衣着得体的妇人环顾四周,疑惑地合上门扉,旁边崭新的墙上,【太宰】二字的名牌反射着淡淡的金光。
4.
福泽谕吉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既然决定要养这个孩子了,那么,理所当然,要把过去的事情处理干净,让孩子未来能在一个安稳的环境下长大。
“这就是你决定退出的原因?”
夏目漱石的脸色难辨喜怒,他慢吞吞地放下茶盏,瞥了一眼被不成器的弟子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孩子,问道,“你打算养这个孩子?”
“是的,老师。”
福泽谕吉认真道,和夏目漱石对视的眼睛不躲不闪,那双黑色的眼眸不再迷茫,宛如磐石般坚定,血腥的戾气几乎消散殆尽,和之前的他已然判若两人。
虽然和预想中的不同,但是……
夏目漱石凝视着福泽谕吉认真的脸,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做你想做的事,后面就交给我吧,福泽。”
这是他这个老师唯一能为福泽谕吉做的事情了,但是……
“福泽,你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而挥动手中的刀了吗?”
夏目漱石问。
“为了守护。”
福泽谕吉的眼神柔软了下来,他看向怀里的孩子,那双鸢色的眼睛澄澈天真,倒映着外界的所有……无论是善亦或是恶。
“守护吗……倒也不错,孩子叫什么?”夏目漱石淡淡一笑,而福泽谕吉认真回答,“太宰治,他叫太宰治。”
5.
某个偏僻的城镇,悄无声息地多了一家杂货铺,福泽谕吉带着太宰治,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因为带着一个孩子,即使福泽谕吉气质冷厉,也很快融入了这个城镇中。
杂货铺后方相连的住宅里,一切都已经收拾整齐,福泽谕吉把擦好的刀挂在墙上,瞥眼看见躺在趴在床上,好奇地盯着自己动作的婴儿,嘴角微微翘起,“你……”
他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现在孩子有名字了,总不能再你你的叫了吧,但要叫什么……
他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铺上的孩子,开始一个一个试验,“太宰治?太宰君?治君?治?宝贝……”
他顿住,目光漂移了一瞬,“呃,还是叫太宰吧。”
随后,福泽谕吉看了一眼左右,房间除了他和小孩没有其他人,他咳了一声,俯下身,轻轻捏着太宰治软乎乎的小手摇了摇,认真道,“太宰,以后请多多指教哦。”
“啊啊……”
太宰治皱着小眉头,用力拍掉福泽谕吉的手,然后一抬手又一次抓住福泽谕吉垂落的银发,闪亮亮的头发被他抓在手里,太宰治眼睛弯成月牙,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见太宰治的笑容,福泽谕吉垂眼看了一下自己本来打算抽空去修剪的头发,脸色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我果然不适合养孩子……”
这已经不知道是福泽谕吉第几次这样感叹了。
他躺在榻榻米上,任由刚学会爬的太宰治把他当做玩具,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一动都不想动,只在孩子要爬远的时候才勉强伸了伸手,把人捞回来。
太宰治以为他在和自己玩,眼睛亮晶晶的,手脚一转,又兴冲冲地往外爬,结果当然是被捞回来了。
如是几次之后,福泽谕吉无奈地把人抱到胸前,把特意留长的头发绕了几圈缠在小孩的手腕上,投降似地道,“让我休息一会吧,太宰……”
“慢点走,太宰,走慢点……”
福泽谕吉胆战心惊地跟在太宰治的身后,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小孩像只可爱的小鸭子,摇摇摆摆地往前冲,还嫌弃福泽谕吉碍事,不肯让他扶,于是福泽谕吉只能跟在他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他不小心摔倒了。
刚这么想着,福泽谕吉就看见小孩身体一歪,就要往前倾倒,他连忙一个前冲,手一伸一捞,把太宰治抱了起来。
“欸……”
双脚瞬间离地的太宰治惊讶地睁大眼睛,小嘴微张,下一秒,他用力捶打胸前的手臂,挣扎着要下来,“放!放!”
“好好好,我放,我放。”
小孩的拳头不疼不痒,福泽谕吉的手臂还是稳稳的横在太宰治的胸前,可见到他这样激烈的反应,福泽谕吉只能无奈地把人放下。
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福泽谕吉把自己的□□拿了过来,用细绳把刀柄和刀鞘牢牢缠紧,然后把抽不出刀刃的□□伸到太宰治的面前。
“太宰,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你抓着这根棍子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太宰治看着眼前的“棍子”,银色的,闪亮亮的,鸢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福泽谕吉,白嫩的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奶声奶气地道,“好。”
“太宰……你在做什么?”
虚掩的门被拉开,阳光流泻而入,将在榻榻米上拉扯着自己身上绷带的小孩罩入明亮的光线里。
“父亲!帮我!”
太宰治眼睛一亮,立刻向靠谱的大人寻求帮助,他高高抬起手,看着福泽谕吉,鸢色眼睛里的期待和信赖让福泽谕吉根本拒绝不了。
“……怎么了?”
福泽谕吉问,看见小孩衣着不整的样子,走过去的时候反手就把门关上。
“绷带乱了,帮我解开啦!”
太宰治松散地披着和服,白色的绷带凌乱地缠在白嫩的身体上,乱七八糟的,一眼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尾,福泽谕吉一时间联想到了猫咪弄乱的毛线团,他的声音不自觉也带上了笑意,“怎么缠那么多绷带啊?”
他没有闻到血腥味,知道太宰治没有受伤,因此也就没有紧张感,只是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开始帮太宰治解下七弯八绕的绷带。
“我想把全身上下都缠满绷带!”
太宰治认真道,鸢色的眼睛像是有星子在闪烁,一幅憧憬的样子,“父亲不觉得这样很酷吗?”
“……嗯,很酷,你喜欢就好。”
福泽谕吉手里的动作一滞,随即无奈地笑了,“家里的绷带不够,我明天就去买多点绷带吧。”
“记得,绷带要每天一换,如果解不开了要来找我……嗯,太宰你要我教你怎么缠绷带吗?”
“要!”
太宰治大声道,他开心地扑到福泽谕吉的身上,“那父亲现在就教我缠绷带吧!”
“好……这是什么?!”
福泽谕吉抱着突然扑过来的小孩,目光突然在小孩的身后定格,宽松的和服因剧烈的动作滑落,露出小孩纤细白嫩的身体,而在尾椎骨的位置上,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正在欢快地甩动。
“咦?尾巴?”
太宰治转过头,懵逼地看着自己身后的尾巴,银色的毛发柔顺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星尘似的光屑随着甩动在空气里留下瑰丽的轨迹。
他若有所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一对毛绒绒的耳朵在蓬松的头发上警惕地耸立,手指摸到耳朵的一瞬间,鸢色的眼眸失神了几秒,“银狐……”
“太宰……”
福泽谕吉下意识抱紧了太宰治,心里闪过一丝不自知的恐慌,那是害怕失去什么的恐惧,他紧紧抱着孩子,声音有些颤抖,“你没事吧?”
“我没事。”
太宰治回过神,像是察觉到了福泽谕吉的心理,他努力伸手拍了拍福泽谕吉,安慰道,“就是身上多了点零件,变了个种族而已啦。”
“按照刚刚突然多出来的信息来看,我应该是狐妖?”新鲜出炉的小狐妖歪了歪头,笑出尖尖的小虎牙,“反正不是什么绝症,不会突然死掉的啦!”
“……”
福泽谕吉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太宰治的手臂更为收紧,用力得太宰治都有些不舒服了……
但太宰治没有挣扎。
他乖顺地趴在福泽谕吉的怀里,倾听着耳侧急促的心跳,半响,男孩嘴角的弧度渐渐消散,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慢慢闭上眼睛,纤细的手臂回抱住人类柔韧的腰肢,银色的狐尾悄悄地圈住抱着自己的人类。
这是我的……
心里隐秘的角落在这样轻轻低喃。
6.
太宰治种族的变换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依然如常的生活——只是福泽谕吉比原来更加紧张而已。
时间飞速流逝着,转眼间,昔日襁褓中的婴儿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俊俏的少年,昔日的银发青年眼角也慢慢爬上了皱纹,俊美的样貌添加了成熟的韵味,再加上强健的躯体——用太宰治的话来说,就是最受那些女人欢迎的大叔款型男了。
“……好好说话。”
福泽谕吉哭笑不得,太宰治不满地喊道,“我在夸奖你耶!”他很是理直气壮,简直是明示一样指着超市货柜上的蟹肉罐头,说,“你不应该奖励我吗?”
“……家里不是还有吗?”
“可这是不同牌子的蟹肉罐头啊!”
太宰治说着,就顺手把那几个看中的蟹肉罐头放进购物篮,“说不定这个味道能更好呢。”
“……”
福泽谕吉看了自己提着的购物篮,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就叠了好几层,他没有说什么,默许了太宰治的动作。
——日常的生活,就是如此的平常了吧。
7.
残缺的月亮在云层若隐若现,银辉洒落,临近凌晨的夜晚万籁俱寂。
黑暗的房屋内,躺在床上的福泽谕吉突然从睡梦中苏醒。
因为他听到了隔壁太宰治的房间传来的奇怪声响,隔着墙壁,声音有些模糊,难以分辨是什么声音。
“太宰……?”
自从发现太宰治狐妖的身份后,福泽谕吉就难免对太宰治加倍关注了起来,此时发现了异常,福泽谕吉便立即起身,迅速赶往太宰治的房间。
“唔……”
黑色头发的少年蜷缩着身体,银色的狐尾无力地搭在床边,白皙的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发尾湿哒哒地粘着白嫩的脖颈,似是有些难受,他皱着眉,白色的牙齿轻咬着红润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发出模糊的呻/吟。
福泽谕吉一个恍惚,目光不自觉地黏在那殷红的唇上,奇异的诱惑力从昏睡的太宰治身上发出,像是诱导着他做些什么……福泽谕吉猛地移开目光,慌乱后退。
哐当——
胡乱堆叠的罐头在福泽谕吉脚下碰撞,心神不定的男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父亲……?”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太宰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片昏暗的房间里,高大的人影站在床边,熟悉的气息让他下意识伸出手,声音本能地带上了一点哭腔,“我难受……”
“哪里难受?”
顾不得自身方才的异常,福泽谕吉连忙靠了过去,宽厚的手掌贴上少年被汗水染湿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他心里一惊,他又摸了摸太宰治的脸、脖颈和手臂,烫人的温度让福泽谕吉有些慌了,“你发烧了,我们……”
“这里难受……”
“……!”
福泽谕吉僵硬地弯着腰,像是座雕像般在原地定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父亲,我好难受……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死了……”
少年慌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福泽谕吉突然冷静了下来。
这还是一个孩子。
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这样对自己说,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事,你只是长大了。”福泽谕吉在床边坐下,冷静地抽出手,将孩子扶坐起来。
“长大……?”
薄被从太宰治身上滑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少年的身体柔若无骨地靠着他的臂弯。
福泽谕吉下意识收紧手,将要滑落的身体固定好,掌下的腰肢纤细柔软,然而作为家长的福泽谕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太瘦了,腰部也没有多少肌肉,锻炼不到位,不能再纵着太宰挑食和偷懒了……
“长大就是……”
福泽谕吉咳了一声,回神之后绞尽脑汁,试图组织合适的语言解释。
“人类身体发育完全的时候,人类男性会有遗精的现象……嗯,那象征着这个人身体已经成熟,可以和另一个人共同孕育下一代……你是狐妖,应该也差不多……这个时候生殖系统会开始发挥作用,呃,就是勃//起、就是你这里胀起来,不是什么生病,更不会死,发泄出来、就是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就没事了。”
磕磕绊绊的一段话说完,福泽谕吉松了一口气,这样说,太宰应该懂了吧?
太宰治仰起头,水润的眼眸眨了眨,似是懵懂地看着福泽谕吉,“像是父亲一样吗?”
“对,像我一样。”
福泽谕吉连忙点头。
“那……”
太宰治抬起手,习惯性地抓住他垂落的银发,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轻声道,“父亲教我怎么把东西弄出来吧。”
“……?”
福泽谕吉有些傻眼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父亲?”
太宰治一脸疑惑,像是在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不动了,坦然的样子和平常寻求解答问题时毫无差别。
“……好,我教你。”
没奈何,在太宰治的目光下,福泽谕吉只能硬着头皮开始了笨拙的教导。
他强制自己忽略耳边诱/人的喘/息和手心滚烫的温度,只当自己是在教导什么剑术。
他裹着太宰治的手一同握了上去,“动作要点”随着同步的动作一同教导,太宰治明显耽于享受不想动的时候,福泽谕吉还下意识训斥了几句——虽然回过神来后他就立刻闭嘴了。
那一晚,福泽谕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好不容易结束一轮教导后,他不顾太宰治跃跃欲试的表情,用毛巾把人清理干净后,就把孩子塞进被子里,然后逃也似地走了。
“这种事不能多做,总之,你早点休息,我也回去睡觉了!”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太宰治看着福泽谕吉急匆匆的背影,眨了眨眼,眼里不自觉闪过一丝笑意。
“父亲……真可爱呢……”
8.
那晚的事情似乎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或者正在成长期的狐妖需求就是这么旺盛。
福泽谕吉感觉到自己正在经受最艰难的考验。
一个他不得不参与的考验。
——来自于他不能拒绝的养子。
9-10
福泽谕吉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事情好像不知不觉就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最开始明明只是想帮助太宰治缓解一下而已,但……
“父亲,只是用腿而已……你也想拒绝吗?”
狐妖揽着人类的腰肢,在他耳边低语,语气轻柔又诡谲,“那可不行呢~”
福泽谕吉瞳孔一缩,这段时间的种种在他意识划过,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太宰你是故意……唔!”sxynkj.ċöm
撕裂般的剧痛忽然从身后传来,福泽谕吉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父亲……这样的话,你还会拒绝吗?”
完了……
恍惚间,福泽谕吉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那是他强行竖起的边界。
被掩埋的情感呼啸着将他淹没。
福泽谕吉闭上眼睛。
他……
拒绝不了。
11.
月落日升。
第二天早上。
太宰治趴在福泽谕吉的胸膛上,手指勾起几缕银发,垂着眼眸,认认真真地编着辫子,阳光从他身旁洒落,纤长的睫毛像是在光下飞舞的蝴蝶。
当他抬头对他璀然一笑时,福泽谕吉知道,他这一辈子,可能都逃离不了。
不过……无所谓了吧。
自从在战场上捡到太宰治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命运,就纠缠在一起了。
“我们搬家吧,太宰。”
福泽谕吉说。
“嗯?”
太宰治诧异地看着他,不过片刻,似是看出了什么,他笑着点头,“好啊,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搬家的计划早就有了,自从发现太宰治的成长较常人缓慢后,他就想到了传说中妖怪都有着漫长的寿命……
如果真是这样,他必须早做准备,让太宰治学会隐藏身份在人类社会中生活,确保在他死去后,太宰治也依然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现在,搬家的计划不过是提前而已。
而且……
福泽谕吉看着太宰治,看着那双鸢色的眼睛,苦涩又庆幸地发现,那眼里没有情人间的爱意……只有孩子似的占有欲。
这样就很好了。
等他死后,太宰也能很快放下他了吧?
福泽谕吉这样想着,拿起行李,对一边抱着□□的太宰治伸出手。
“走吧,太宰。”
“我来了!”
太宰治无视了福泽谕吉的手,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而起,扑到福泽谕吉的背上,然后揽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笑道,“父亲肯定想你死后我要怎么办吧?”
“放心,父亲会活很久的哦。”
福泽谕吉笑了笑,只当是太宰治的安慰,作为人类的他,寿命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和狐妖等同的。
见此,太宰治也没有生气,他只是突然改了口,接着用近乎笃定的语气道,“福泽,你会陪我很久。”
“因为啊……”
他捏着男人和自己狐尾同色的长发,突然问,“狐妖最擅长什么,福泽知道吗?”
“擅长什么……?”
福泽谕吉有些茫然,太宰治没有解释,他跳下福泽谕吉的背部,笑嘻嘻地跑远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福泽你一定能想到的,加油哦!”
“……”
福泽谕吉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放弃了思考,提着行李快步跟了上去。
12.
时间证明了太宰治的正确。
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年轻,身体的状态恢复到青年时期时,再联想到每次事后太宰不让他清洗那些东西的习惯……福泽谕吉就明白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仿佛身后有什么追着的紧迫感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随后,福泽谕吉拒绝了曾经亲友所有相见的邀约,在老师死去后,更是断然切断了所有的联络。
然后……
亲手斩断了和人类联系的人类开始带着容貌不改的狐妖在大地上流浪。
所以——
究竟是人类驯养了狐妖,还是狐妖圈养了人类?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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