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何茶又去了一趟戏剧社,目的是为了找到照片中那个林苗苗。
“外联部,外联部。”
何茶边走边念叨,边念叨边看这些门牌,终于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找到了戏剧社外联部的办公室。
他先是伸出手,礼貌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双马尾的女生,穿着一身白色洛丽塔,仔细一看,正是和照片中十分相像的女生,而且再仔细一看,那股面熟的劲又上来了。
何茶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但又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女生见他半天不吭声,于是问了句。
“你好,有什么事吗?”
“啊,请问林苗苗在吗?”
女生笑了笑,不答反问:“找她有什么事吗?”
女生的声音清脆好听,倒是让何茶想起来什么似的。
他试探性问了一下:“同学,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女生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缓缓点头:“是见过,社团纳新的时候,我不小心撞了你一下。”
何茶皱着眉回想,继而恍然大悟。那时候确实是有个背画板的女生撞了他一下来着。
所以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何茶一面想着,一面开口想和她表明来意。
“汩汩,怎么在门口站着?”
何茶还没说出口,就被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林苗苗打断。她见两人一里一外堵在门口,于是偏头看向这个陌生面孔。
“你是……?”
何茶刚要解释,可一看见林苗苗的脸。
“!”
又看了看自己对面的女生,顿时哑然。
*
戏剧社负责人办公室,孟予琦鼻子上正架着一个眼镜,专心地阅读《莎士比亚戏剧集》。
“老师,下周话剧比赛流程和学生会的可调派人员名单全部都在这了。”
童话把一个蓝色文件夹熟练地放在办公桌的夹层里。
孟予琦点点头,瞥了他一眼:“不在教室里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叫我老师。”
这话她说了很多次了。
童话淡淡回答:“这是表示对您的尊敬。”
这话他也说过不少次了。
“可我总觉得你把我叫老了。”孟予琦小声嘀咕。
见她这副低声狡辩的模样,童话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人。犹豫了两下,开口问道:“你和他,真就这么结束了?”
孟予琦点头,语气不咸不淡:“结束了,已经很久没联系了。”说罢,又翻了一页。
“那我更没理由不叫你老师了。”童话像是故意挑衅,说:“孟老师。”
孟予琦终于把书放下,佯装嗔怒:“不然,你还想叫嫂子?”
孟予琦本来就是个温柔潇洒的人,这会儿皱着眉装生气的样子也没可怕到哪去,反而看上去更亲切了些。
童话闻言蹙眉不悦:“我没说过他是我哥。”
孟予琦笑了笑:小孩子气。
又重新拿起书,和童话闲聊起来。
“我昨天才想起来,之前报名的那个何茶,是不是就是在开学讲座那次上热门的学生?”
童话的无奈没有一丝消退:“是。”
“怎么这副表情?”孟予琦打量他一遍:“不会是你部员吧?”
“是。”童话收起情绪,正色道:“但他的总体能力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时候惹是生非,但是很懂得看人眼色。特别是专业上的东西,他不会不认真对待的。”
孟予琦看了他半晌,才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怕我在话剧比赛上拿他当炮灰?不会。到时候剧场前排坐着的都是评委,可是知道讲座这事的人,只有我。”孟予琦摘下眼镜:“况且,一个优秀的表演者是不需要别人为他拉票的。”
童话眉头轻皱:“我没有替他拉票,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孟予琦笑了笑:“那是我误会了。”
童话转身,刚迈出的脚又收回来。
“下周三的课,我想请个假。”
“好。”孟予琦没问理由,点点头。
“谢谢老师。”童话微微垂首,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偏偏赶上电梯出了故障,修理师傅把施工标识牌往地上一竖,抬头撞上童话的视线。
“同学,电梯出了点问题现在还不能用,你辛苦辛苦走楼梯吧!”
童话点头:“您辛苦。”
然后朝楼梯间走去。
毕竟这栋楼一共有六层,童话下楼也不急不忙,全当散步了。
“学长?”
身后有人叫自己,童话一转身,见郝帅满脸带笑的走过来。
“学长来找孟老师?”
“嗯。”童话看向他手里的道具剑:“你们今天排练的,好像和昨天不一样?”
昨天看见那位好像穿着的是一身军装。
“额……”郝帅挠挠头:“剧本一直都是古风的。”
“那你就好好排练吧!”童话嗓音柔和且低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好听。
又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下周的话剧比赛,你也报名了吧?”
郝帅点头。
童话笑了笑:“好好准备。”
郝帅看着童话离开的背影,默默纳闷。
“他为什么要说‘也’?”
“帅帅,你拎着把玩具刀横在路中间想干嘛?打劫不是你这么打的!”
耳侧突然传来何茶欠兮兮的声音,郝帅几乎是跳开的。
等站稳了一回头:“何茶?你什么时候来这的?”好像还是从楼上下来的。
再定睛一看,身后还跟着个女生,顿时眯起眼睛,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郝帅无声地指了指何茶身后的女生,用嘴型问:你这是……?
“啊!介绍一下,这位是即将加入冰点乐团的第二个成员,林汩汩同学。”
“啊?”郝帅有点懵,人倒是照片上那个人,但这也不是昨天说的那个名字啊?
“过程有点复杂,之后再和你说。”何茶拍拍郝帅的肩,又转头向林汩汩介绍。
“这是我室友,也是戏剧社表演组未来的台柱子。”
郝帅正对妹子施以礼貌微笑,听见何茶后一句介绍,笑容顿时有点虚。
小声耳语:“虽然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但是我们组长还在排练室呢,别给我乱扣帽子。”
“那你继续耍大刀吧!我们走了。”何茶说罢,绕开郝帅,带着林汩汩离开。
“这不是刀,是剑!”郝帅弹了剑身一下。
何茶没回头:“那就继续耍贱!”
这一调侃,刚巧被结伴出来的表演组成员听见,看向郝帅手里的剑,哈哈大笑。
而何茶带着林汩汩,离开了戏剧社后就直奔冰点乐团的排练厅。
一见到人,许七二话不说先是给人鞠了个大躬。
“非常不好意思!把你的报名表弄脏了。”
林汩汩也没有很生气,只是抿着嘴角笑了笑。
“没关系的。”
依旧惯例,俩人让林汩汩坐在正对舞台的位置上,自己则站在舞台中间。
只不过因为何茶的加入,由刚开始的单人脱口秀,变成了对口相声。
“同学你好,我叫许七,今年大四。”
“我叫何茶,何必的何,茶叶的茶,今年刚上大一,艺术院表演专业的。暂时是团里的吉他手。”
换许七:“我是艺术院录音专业的一名学生,擅长作词作曲,还会一些常见的弦乐器。就台上的这些,我基本上都可以,所以队里有哪个位置空缺,我都可以立马补上。”
许七说完退后了一步,又想起什么似的上前补充道:“除了主唱的位置。”壹趣妏敩
然后又乖乖退回原位,换何茶上前。
“我作证。队长是真的唱不了。”何茶伸出手指发誓:“不是说难听,也说不上是跑调,可就是一开口,那声音就让人觉得心疼。”sxynkj.ċöm
林汩汩在台下听得额角直冒黑线,一旁的许七也没阻止,只管跟着尬笑。
“请问。”林汩汩默默举起手,然后指了指台中间的话筒。
“我也要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于是片刻之后——
台上台下两边人交换,林汩汩站在台上,何茶和许七就直接坐在地上,先给了她一片掌声。
林汩汩习惯性用手指碰了碰话筒测试音量。
“你们好,我叫林汩汩。今年大二,也是艺术院的,美术生。我在中学的时候接触过乐队,是做键盘手,但是没有正式演出过,所以没什么舞台经验。”
林汩汩摸摸耳朵,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何茶笑道:“在咱们团里经验第二,磨合第一。”
许七点点头:“对!”
“谢谢!请多多指教!”林汩汩鞠躬。
迎新结束后,许七一把抓住何茶胳膊。
何茶惊了一下:“怎么了?”
“忘了件事。”许七眉头凝重:“刚才有点高兴过头了,忘记告诉她乐团之前出的事了。”
“哎呦。”何茶松了口气:“还以为多大个事呢!来之前就告诉她了。”
闻言,许七眉心遽然舒展,甚至有些惊讶:“你早就跟她说过了?”
“是啊,但是她们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何茶拔下许七的手,径直走向自己的吉他。
“所以她姐姐死活都不放人,非要打断她的腿!不过好在我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她姐,并且跟她们保证这件事不久就会水落石出!我才能把人完整的给你带过来。”背上吉他的何茶坐在椅子上边说,边翻着琴谱。
“谢谢你,何茶。”许七说这句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队长,这话我都听腻了。不客气,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些话我也说腻了。”何茶嗔了他一眼:“别跟我客套了成吗?”
许七无奈笑了:“听腻了也得说,必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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