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把何用带回衙门的时候已是半夜,何用苍白着一张脸,任由他拖着自己走,他的脑海里想了不下一千条逃跑的法子,可是却都没有施展出来,他不能轻举妄动,他得寻找最佳时机。
商靖承连夜审了何用,来到牢房外看着这个穿着囚服的男人,他不禁微眯了一下双眼,这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很害怕,也许是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何用。”他喊了一声。
何用抬起头来看着他,借着烛火的光看清楚了他的脸,嘴角便勾了勾笑道:“竟出动了五皇子来审我啊,这真是我的荣幸。”他的语气里有些自嘲的意味。
商靖承没有理会他话里的嘲意,只是问道:“五叔在哪里?他抛下你一个人回去了?”
何用只是盯着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那眼神里有一丝嘲弄。
“不想回答?看来你的同伴五叔还在这附近徘徊啊,你就不担心他吗?哦,也对,你现在已是阶下囚了,又怎么还有心情再去担心别人呢?”商靖承细细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何用咬了咬牙说:“五叔走了,他早就回丽国了,你是抓不到他的,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什么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们做暗探的都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的,既然逃不掉,那么便顺其自然,就算最后的结果是地狱,他也会坚定自己,不会让他从自己口中探出一点关于丽国的事情。
商靖承轻笑了一声说:“你想多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你说与不说是你的事情,也不归我管,我只需要把你押送回京,大内总有人审你,我只是想要知道,当年为何要杀了那些妇人?”
这一直是他心头最大的疑惑,想不通,既然是想要弄墙作掩护,那为何只是选妇人来杀呢?
何用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那些妇人的死可与我们无关,我们只不过是利用了那些事件来让上官扬来彻墙封河罢了。”
“哦?你是想说那些人都不是你们杀的?那你们是何时觉得那条河会是最佳的落脚地点呢?”商靖承的心头不大相信他的话,如果不是他们杀的人,那么凶手又是何人?不可能五常这些年一点都打探不出来。
“呵呵,五皇子想知道啊?自己去查啊!”何用只是冷笑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想再跟他说下去。
商靖承盯着他看了一会,知道他是不会再继续开口的,便冷声说道:“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便不再问了,何用,这里的杀人案真的与你无关吗?因果轮回百应不爽,你以为你做了坏事就能一劳永逸吗?这些年夜里你是不是就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被恶梦折磨的你每夜里梦见那些妇人时是不是会觉得极度恐怖呢?”
丢下这些话后,他便转身离开了,何用,这个人不会轻易把当年的案子说出来的。
何用盯着他走远的背影,脸色苍白得没有了一丝血色,他咬紧了牙关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再颤抖,因为他说得没错,自己这五年间,没有一个夜里不做恶梦,他甚至害怕到夜不能寐,他每次回丽国的时候都要去找大夫开一些夜里能安睡的药,要不然,他会整宿整宿不敢睡,就如此现在这般。
商靖承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谢初瑶还没有睡下,她躺在床边看书,那安静的样子美好极了。
“怎么还不睡觉?”商靖承来到她的身边坐下来,伸也手来拉住了她的手。sxynkj.ċöm
谢初瑶被他握住了手,只得放下了医书看着他说:“这不是在等你回来吗?怎么样?那何用可有说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没有?”
她知道他去审问何用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在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况,不禁出声问道。
商靖承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他的嘴巴密得很,当年那些案子的事情一问他便说与他无关,想要问出点什么只怕很难。”毕竟他们不是专门审问的,如果这么轻易就被他审出来了,那还真的是奇了怪了,那何用可是个探子,那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谢初瑶轻轻点了点头,顺势靠入了他的怀里说:“不着急,我们只要把他押送回京就行了,到时候总会有人审出来的,但是这冬之镇的案子一直挺悬的,他说与他无关,但是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就算不是他亲手杀的,也与他脱不了关系,而且专杀妇人,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用意?”
她说到这里,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来。
商靖承揽着她,轻轻地说道:“这事我会让上官扬继续查下去的,既然知道了何用和五叔两人身份,那么从他们身上入手应该就会很容易破案了吧。”
谢初瑶窝在他的怀里,被子滑落了下来,不禁瑟缩了一下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商靖承便抚了一下她的背说:“好了好了,书也别看了,躺下吧,这夜里冷着呢,早点睡着。”
说完,他便动手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也极快地更衣上床上。
躺在床上,谢初瑶却久久不能入睡,她睁着黑黑的眸子看着床顶,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来到这冬之镇后发生的种种,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迷雾里,看不清楚那雾的尽头是什么。
“睡着了吗?”商靖承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
谢初瑶摇了摇头,翻了个身侧看着他说:“没有,睡不着。”
商靖承顺势抱她入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说:“早点睡吧,明天起来还要去处理那河里的事情,你不是说过五天的时间把河水给引进来吗?这话在在这里了,可别自打脸颊啊!”
“我说到做到,才不会打脸呢,你这人真的是,挫我信心,看我不饶你!”说着,她便动手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惹得他呵呵笑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眸子黝黑地盯着她,直到她不自在地想要别开眼去,他的唇便印了下来。
情愫一发不可收拾,这一个夜晚又是个无眠夜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们吃过早点后便去了村头的河流处,那里昨夜里已经被清干了水,露出了干沽的地,有几个衙役正在那里用砖板将出入口给封死。
上官扬孤站在边边上,神情寡寂地看着他们,像是没有焦距一般,就这样定定地站在那里,像是老僧入定,又像是麻木自己。
谢初瑶和商靖承对视了一眼,然后缓步来到他的身边,本以为他会有点反应,可是他竟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们来到了他的身边,仍是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前方。
“上官大人可是在这里站了一宿?”商靖承的语气平淡地问道。
上官扬这才像是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一般,他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是商靖承,便恭敬地朝他行了个大礼,“五皇子安康,五皇子妃吉祥。”
商靖承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然后又重复了刚才的问话:“上官大人可是站了一宿?”
上官扬怔了怔,他没有想到这五皇子会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不禁讪笑了一下说:“呵呵,怎么可能?就这样站一夜不得要废了我这把老骨头啊?我也只是刚刚过来看看他们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商靖承看了一眼他乌青的眼底,淡声说道:“上官大人放心,就何用的事情我不会拿你来问责的,你不必如此思虑。”
“谢五皇子大恩大德。”上官扬很是官场地又对他叩拜了一下,可是脸上并不见得有多开心。
商靖承不禁问道:“你不开心?”
谢初瑶不禁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这人真是的,明知道这上官扬现在的心情很是糟糕了,还在如此问他,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吧,故意让这上官扬不好过?
“谢五皇子关心,只是下官的妹夫仍在牢中,心头确实欢喜不起来,还望五皇子莫要责怪。”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的悲意,他的心头全是何田田的话,她现在肯定是十分痛恨自己的吧,呵呵,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最看重的亲人会是别国的奸细,而自己这些年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商靖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些事情不可为,你是知道的,你不明着向我求情,便可以看出来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何用现在的身份何其敏感,也希望你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别义气用事。”
其实他也只是担心他会为了救那何用而不顾一切,现在见他虽然悲痛难过,但是言语中没有恨意,也没有要为何用求情的意思,他才把心放了下来。
“五皇子请放心,下官清楚什么是国家大事,他何用虽然是我的妹夫,但是他既然是丽国的探子,那么我们之关的关系也就断了。”说到最后,上官扬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商靖承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说:“既是如此,那么我便再交待你做一件事吧,把五年前的杀人案给我彻查清楚,从哪里查起,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等我离开时,我要看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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