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明陪同左志明过来，当然不会只是为了道喜。
一番寒暄过后，三人一起落座，杭思明趁着唐辰泡茶的工夫，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华国好声音》的制作成本，又增加了五千万，达到一亿五千万？”
“确实如此，你别看广告收入多，其实制作成本非常高，现在还只是第一季，我估计等到下一季，制作成本会飙升到两三亿。”唐辰一边泡茶，一边回答。
他之所以强调节目的制作成本不断上升，是因为不希望企鹅视频对海州映像心有不满。
按照海州映像与海州卫视签订的协议，《华国好声音》的版权归海州映像所有，节目带来的广告收益，也有一半归属于海州映像，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制作费用全部由海州承担。
也就是说，《华国好声音》竞标所得的六亿三千万，其中三亿一千五百万归海州卫视，另外三亿一千五百万归海州映像，扣除一亿五千万的制作成本后，还剩一亿六千五百万毛利润，正好将之前为了收购百辰中文，而拆借的一亿五千万还清。
加上《非诚勿扰》的广告分成，海州卫视实际拿到手里的，有七亿四千多万，再加上之前结余的资金，账面上的余额高达八亿。
杭思明过来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让这八亿现金流动起来，比如在海州映像之外，由海州卫视自行投资制作节目，或者与企鹅视频进行合作，一起投拍电视剧。
这样一来，海州卫视就不需要向海州映像分润利益，即使分润也只要分润给企鹅视频。
当然，这个提议被唐辰婉言拒绝了：“海州卫视的八个亿，我已经早有规划，肯定不会让它在账面上闲着。
另外，海州电视台的定位是播出平台，以后或许会涉及到节目制作，但就目前来说，还是以向外采购为主，包括海州映像和企鹅视频在内，任何第三方制作机构，都有可能是我们的合作对象。”
严格来说，海州电视台并没有放弃节目制作，只是暂时放弃了综艺节目制作，像《一追到底》、《海州零距离》等新闻节目，依然是由电视台负责制作，并且版权完全属于电视台。
站在企鹅视频的角度，唐辰把不赚钱的新闻节目留给电视台，把大赚特赚的综艺节目转移到海州映像，分明有利益输送，甚至资产转移之嫌。
但是一来他们只占了17%的股份，在董事会上话语权有限，二来早在他们入股之前，唐辰就已经打过预防针，声明电视台实行制播分离，综艺节目和电视剧会以采购为主。
因此，杭思明即使不满，也只能稍作试探，点到即止。
被唐辰拒绝后，他也不着恼，半开玩笑道：“我听说《华国好声音》的制作成本高达一亿，当时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一眨眼又增加了五千万，你这钱到底是怎么花的？”
唐辰微笑不语。
想要花钱还不简单？之前的一亿预算，本就有些吃紧，现在一口气收了六亿多广告费，当然得精益求精，奢侈一把。另外，海州卫视和海州映像吃肉，四位导师和节目组员工，跟着喝点汤总要吧？
零零散散加起来，别说增加五千万，就是再增加一亿，也能轻轻松松花出去。
杭思明见他不回答，干脆打个哈哈跳过，说起这次过来的第二个目的：“一亿五千万的成本，六亿三千万的电视广告，不知道《华国好声音》的网络版权，唐台长准备卖多少？虽然企鹅视频不差钱，但你下刀的时候，还请悠着点。”
“你放心，凭咱俩的交情，我肯定不会宰你，多的就不说了，既然《华国好声音》的广告收入，比《非诚勿扰》多一点，那网络版权的费用，也高那么一点，很正常吧？”唐辰嘻嘻哈哈道。
很正常，确实很正常。
只是一想到《非诚勿扰》的版权费，杭思明就忍不住脸皮一抽。第一季节目，双方签订的协议是根据点击量付费，结果企鹅付出了一亿两千万的费用；第二季节目，企鹅想要直接买断，价格希望能降低到一亿。
《非诚勿扰》一亿，《华国好声音》高那么一点，岂不是要一亿两千万？
更为关键的是，海州并没有同意把前者的费用降低到一亿，如果还是按一亿两千万，甚至更高的费用计算，那后者不是要高到一亿五千万以上？两者加起来，有可能达到三亿？
“这个，能不能打个商量？”杭思明道。
“商量当然可以，我倒是有个提议，如果你们能同意一个条件，这两档节目可以免费登录你们的平台。”唐辰笑吟吟地抛出诱饵。
“什么条件？”都说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吃，唐辰抛出的诱饵越诱人，杭思明越是心生警惕。sxynkj.ċöm
“我们计划开发自己的app，然后把节目放到这个app上，你们只要开放第三方通道，不需要花钱购买网络版权，就可以在自己的app上进行收看。”唐辰大大方方道。
杭思明脸上阴晴不定，海州电视台自行开发app，不仅出乎了他的意料，还打乱了企鹅的渗透计划，一旦海州推出自己的app，那双方就会从合作关系，走向合作与竞争并存，甚至竞争大于合作。
此外，唐辰要企鹅开放第三方通道，看似不需要花钱，就能让用户在企鹅视频上，看到海州的节目，但与之相对应的，是企鹅视频没有插入广告的权利，除了人气和用户粘度，他们得不到任何实利。
想到这里，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好心情：“唐台长，我们还是来谈谈网络版权的价格吧！”
“好吧。”
唐辰暗自苦笑，之前关志杰提议做视频网站但被他否决了，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内容匮乏，单凭海州一家撑不起一个视频网站，想要烧钱采购又没有这份实力。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和企鹅视频互相授权，让用户在海州的网站和app上，可以观看对方的内容，虽然得不到广告利益，但能搭起框架并留住用户，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
然而，从杭思明的反应来看，对方显然不乐意让海州，在网络视频领域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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