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签售会”一事,金灿灿的第二波直播带货很快就打开了局面,生意一日一日好了起来。
这两日,小翠的娘捎信儿过来说她爹病重,金灿灿便打发小翠回去照顾。
这下只剩她一个人忙里忙外,累的她连上严府还债都忘了。
可严思齐那边却没忘。
这女子每日戌时上门还一吊钱,都连续来了几天了,怎么这两天又不来了?
他坐在窗前的黑漆嵌螺钿圈椅上,烦躁的敲着手指:莫不是生我的气了?还是病了?
严思齐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起身套了外袍,趁着没到睡下的时辰,还是去看一下为好!
其实金灿灿此时已经睡下了,她累了一天,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听到似是有人小声哭泣,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吵死了,昨日晚间也有人哭。
可今日的哭声却越来越大,还夹在着一些呜咽:婉儿,婉儿,娘想你呀~
婉儿?那不是自己?
金灿灿瞬间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郑婉儿的娘都死了多少年了!
不可能是闹鬼的,这个世上没有鬼。金灿灿闭着眼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一定是梦魇,金灿灿你还没醒。她想着就去用手掐自己的胳膊,嘶~痛死了!
外面的哭声也佐证一样更加清晰了:婉儿啊,娘舍不得你,和娘一起走吧!
房顶上传来瓦片被弄碎的声音,大堂的窗上也咯吱咯吱的,像是有什么利爪在挠着窗棂。
金灿灿一面告诫着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一面又确实被吓得双腿发软,几次起不了身。
就在此时,大门上也有动静,像是有谁在用拳头敲击着,又轻又缓,一下,两下,三下。一下,两下,三下。
金灿灿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扶着桌子拿起了一个烛台,颤抖着双手举在胸前: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敢进来,自己一定是会拼命的!
就在这时,那些可怖的声音突然都消失了,没等金灿灿缓过一口气,敲门声再次急促的响了起来!
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的金灿灿在声响的刹那尖叫出来!
最后听到的声音像是严思齐:“郑小姐!”
倒地前的最后一瞬金灿灿在心里想着:我这是不是要穿越回去了?我果然是喜欢严思齐的,最后幻听的都是他的声音。
等金灿灿再醒时,人倒还是在粉黛阁的里屋。
她一动,就听严思齐的声音响起来:“醒了,可是有哪里不适?”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担心。
虽然没有穿越回现代,她竟然没觉得多失落。金灿灿被这担心安慰到,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
严思齐见她笑,反而有点不可名状的怒气:“你是怎么看顾自己的,我一敲门就听到一声尖叫,再叫门,就没了声响。”
“等我破门进来的时候,你就躺在地上了。还好刚大夫来看了说是惊惧过度,不碍事。”
金灿灿一下又想到了之前恐怖的种种,腾的坐起来:“你不晓得有多可怕,呀~”她头之前撞在了地板上,起了个大包,此刻一动作就牵连到,痛的她叫出了声。
她把之前情景告诉了严思齐,严思齐边听边替她揉着头上的包:“这世上哪有什么鬼,自己吓自己。”
“我也知道这世上没有鬼,可那时,吓得我三魂七魄都没了!”金灿灿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
“你那小丫鬟呢,被鬼带走了?”严思齐为了让她放松,故意打趣。
“小翠的爹病重,她回乡下了。”
严思齐起身替她倒了一盏茶:“我等下回府就打发两个丫头过来,你明日也别做那个什么直播了,休息两天。”sxynkj.ċöm
“你还要走?”金灿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我这里被吓得魂飞魄散,你竟然说要走,严思齐你要是没遇到我肯定注孤生呀。
严思齐顺势扶她躺下,给她掖了掖被子:“不然呢,半夜留宿,孤男寡女……”
“坏了严大人清誉!”金灿灿有了上次的经验,忿忿的抢着说。
可严思齐出口的却是:“别人怎么讲你。”
金灿灿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兴奋的开始360度托马斯回旋了,能让视自己清誉如命的严大人先想着她的清誉,这不是真爱是什么?只是他自己没领悟罢了!
这种想法鼓舞了金灿灿,她一把拖住严思齐袖口:“我不要你走的!”这应该就叫撒娇吧,金灿灿从前没什么撒娇的机会,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有点害臊,头也跟着低下了。
严思齐看着床上的人,只看得到小小的头顶,瘦弱的肩膀像是不禁一箍,样子着实可怜,语气也放松了些:“你不要怕,我一回府,就让两个丫头跑着过来,最多一柱香的时间。”
想着她是被吓坏了,又出言安慰:“等明日,我亲自过来看看周围有什么可疑之处,保证把那个半夜装鬼的给你逮住。”
金灿灿依然没松手,轻声的说:“我不是怕,嗯,也是怕,但是已经没那么怕了”她自己一害羞话也说不清楚了,最后一句几乎只剩气音:“我就是不想让你走。”
这话带着一丝粘稠的暧昧,像是蜂房中新割出的蜜,裹挟着诱人的甜香缓缓的流淌在空气里。
严思齐踟蹰了,我若拒绝了,她会不会觉得我讨厌她?
我可是讨厌她?
不,她秀外慧中,活泼可爱,又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怎么会讨厌她?
在他沉思的这会儿,金灿灿已经下了床,站在他身前,手依然拽着他袖口。
鹅黄色的里衣领口有些错开,白玉般的锁骨若隐若现,严思齐只觉得自己腹内一团烈火轰的一下点燃什么,他一把扯起锦被,将金灿灿裹得只剩个脑袋:“去睡吧!我在旁陪着你便是了。”
金灿灿开心的原地垫垫脚,转身回到了床上:“大人可到外间取小翠睡的小榻。”
身后的严思齐一愣,松一口气的同时竟然还隐隐有些失落。
结果不知是上天的捉弄还是命运的安排,小翠离开时想着几日不回,就将自己榻上配的铺盖全都洗了晾出去了,这两日天冷,铺盖还潮湿着。
看来这终归是天意,最终还是要睡在小床上的。
严思齐刚往床边一坐,小床就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俩人一起红了脸,默契的各自躺在了一边。
床本就不大,再多一个大男人,金灿灿觉得好挤。
倒不是严思齐身体挤到了她,毕竟俩人还隔着几个拳头的距离。是严思齐浑身散发的那种气息让她觉得挤,那股热烘烘的,很纯粹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让她心里慌得很。
这边严思齐也不好受,他闭着眼合衣平躺在床边。这女子晚间未曾施妆,怎么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丝丝缕缕的直往鼻孔钻,勾的人心神不宁。他觉得自己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过了许久,在严思齐以为金灿灿已经睡了的时候,却听她忽然道:“大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明日再说,睡吧,折腾了半夜你也累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有歧义,没等再找补就感觉到旁边的郑婉儿翻身朝向他:“我现在就想问。”
严思齐有预感,她要问的,就是上次在太守府衙大堂被小丫鬟打断的问题。上次被打断,他开始是有些遗憾的,后来想通了,觉得不问也好。
从小到大,自己喜欢的东西,又有哪样是有好下场的呢?不说,便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了。
可是自己要如何回答才不会伤了她,毕竟她那么倾慕自己。
旁边金灿灿的脸已经靠到严思齐耳边,吐气如兰:“我想问,大人,你……”
严思齐的心都跟着她慢腾腾的吐字跳到了嗓子眼。
“冷不冷啊?”她是真的好冷,这几日降了温,眼看就要入冬了,她还没来得及置办冬被冬装。
严思齐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回答:“不冷。”想想又问:“你可是冷了?”
“嗯,我有些冷。”金灿灿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有些娇滴滴的。
“外间可还有被子,我去取。”
“没了。”
那还能怎么办,严思齐心想。
这屋子里并非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眼睛习惯了,还是能看清一些轮廓的。所以他一睁眼就看见了金灿灿一双大眼睛亮亮的盯着自己。
他好像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
“我今晚受了惊吓,再一冻,怕是要得风寒”金灿灿自顾自的说着:“大人,风寒可是会死人?”她看书上,怎么古代人动不动就因为风寒死掉。
“大人……喔”没等她再说完,严思齐就侧过身,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搂了,还顺手拍了两下:“快睡,本官也乏了。”他承认他受不了这蛊惑,但是无名无分,再做什么,就是轻薄于她了。
金灿灿:我要说我原本只想让你去给我烧个汤婆子,你应该不信吧?
但是,这样抱着,被严思齐浑身的热气一熏,她好像一点都不冷了。汤婆子只能暖我的手脚,严大人暖到了我心里。
过了一会,金灿灿还是睡不着,之前是冷的,现在是热的。
严思齐胸膛怎么这么烫呀,心跳就和她隔了一层薄被,噗通噗通的,又重又急,像是鼓一样,一下下擂在自己胸口上,让她的心也跟着共振到了一样的频率。
不行了,金灿灿开始挣扎着想出来。
结果她刚一动,严思齐手臂就更加用力的箍住她了。严思齐现在真的有点怕了她,他觉得她八成是想更亲近自己一些。
三书六礼,样样未行,这怎么可以!
金灿灿扯了一下被子没扯动,她手脚并用的往外挣扎:“严大人,你不要这么用力。”
严思齐不但没听,反而加重了力道,俩人这么一较劲,就听小床发出了濒临破碎的咯吱声,没等再作反应,床板咔嚓一下,塌了。
严思齐眼疾手快,一把将金灿灿扯到怀里,自己长腿一跨,站到了地上。
金灿灿下意识的双腿环上严思齐的劲腰,搂着他肩膀,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小床:我们也没干什么呀!
没等两人开口,就看见铺盖缝隙里露出了两点暗红色的幽光,像是什么动物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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