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梁开济的劝说,福全当即让人寻来衙役,将县衙与后院隔开,决不许人进入。
又使了人去寻那不见踪影的青川和书雁,秦芷兰自然也被留了下来。
就连两人吃剩的下饭菜也都被小太监妥帖收拾好,留着别有用处了。
福全不愧是宫里的老人,跟着皇帝自然是见多识广。不过三两句,便将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剩下的便是等着屋中昏睡的二人醒来了。
太阳渐渐西移,院中的老槐树不断变换着影儿的位置和形状。
梁开济心知屋中那二人不到天黑是醒不来的,但他心疼怀中的姚沁,便抱着她到马车上休息。
姚沁看起来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蹙,呼吸也不甚平稳。
梁开济将她拢紧,心疼地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脑门儿上。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希冀这样的安抚能起作用。
这件事在算计之初,他便想到了会有这一遭,便知道她定会遭受撕心裂肺的苦楚。但他从不后悔,即使重新来过,他仍会这么做。
君子的那一套他是学不来的,看着心爱的人对旁人巧笑倩兮,却要忍着心里的痛说成全的话。
他本就是个卑鄙之人,面对姚沁,他固执地用自己地方式怜她、爱她,若是她敢朝着别的男人走去。
他定是要骑上马追回来,若是她执意不肯,便是断了她的双腿养她一辈子,他也绝不许她离开他半步。
思及此,梁开济的眼白都泛起了血红的丝。守在马车门口的阿杏,看得是心惊胆战。却又不敢移开视线,生怕她一不留神,梁开济就做出什么不合礼法的事来。
又过半晌,姚沁终于悠悠转醒。只是鼻息间都是熟悉的冷酷与霸道,她惊得几乎是从梁开济怀里弹掉起来。
从梁开济的怀里退出后,姚沁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昏厥发生了什么。
“姑娘!你醒了?”阿杏终于松了一口气。
姚沁没有回答,只是急急地转过身去,用眼神渴望地望着阿杏。
阿杏欲言又止,反倒是梁开济先开了口:“人还没醒过来,事情还没有定论。福全公公是圣上身边的老人了,办事一向稳妥,你不必担忧。”
“彦哥哥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赵怡宁搞的鬼!”经历了伤心和绝望,姚沁终于能正视这个这件事了。
“胆子不小,不要命了?直呼公主名讳,也不怕传到福全公公耳朵里去。”梁开济说得正经,可话里话外却都是漫不经心。
姚沁鼻子一酸:“命?我的命在你们眼里是命吗?你们这些大人物,会在乎我们的生死?”
“堂堂一国之公主,作出如此下做的事情。其礼义廉耻而不顾,还忌讳什么名讳!”
“你呀,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就这般认定一定是她做的?”梁开济见她又要冒泪珠子,当即就上前想帮她擦眼泪。
姚沁一把打开他的手:“她觊觎彦哥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做出这种事毫不奇怪!”
“你就这般肯定,不是施彦对权势利益动了心?”梁开济气恼地坐回去。
“你扪心自问,他是这样的人吗?”
梁开济就算再卑鄙,也断然不会空口白牙诋毁一个人。无论前世今生,施彦是他见过最称得上有君子之德的人。
心性坚定,为人处世圆滑而不世故,更重要的是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即使是作为县令一职。仍是兢兢业业。
但梁开济到底说不出赞美情敌的话,只得沉默以对。
姚沁也没有和他争辩的心思,转身掀开帘子就下车出去了。
梁开济担心她跑到福全公公面前乱说,得罪了人。于是也赶紧下车跟了上去。
走至院中,书彦和青川各自清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
书雁是吓得,她也没想到今日福全公公会来到。心知这件事肯定不会如预想般结束了。
事关公主清白,她身为公主跟前的大丫鬟,不但不劝阻反而参与其中。即使知道她是奉命行事,但也难道难逃一死了。
不只是她,但凡参与这件事的人,不会有一个有好下场。
青川看着几乎瘫倒在地上的书雁,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情。顿时怒火中烧。也不管什么场合,抓住书雁的前襟大声质问。
“你是故意的!是你害我家大人!”
“你说!你为什么?为什么害我家大人!”
两个小太见状,赶紧上前压住青川。福全公公气得砸了一个杯子!
“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在这里耍横!你给咱家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青川被制住,他勉强抬起头:“这位公公,今天这事是陷阱!是阴谋啊!”
“什么陷阱!什么阴谋!你细细说来!”福全公公摆摆手赶紧让人将他放开。
青川抹着眼泪,把今日赵怡宁一行人前来找施彦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福全公公一听,便猜到这事情恐怕真是公主所为了。而不是施彦为了攀龙附凤做下的诡计了。
可是正因为是赵怡宁所做,福全反而犯了难了。这……这……这也不是他能定夺的呀,这事儿得禀给圣上才是啊。
可这书信送往都城,一来一回也是诸多时日。可圣上也吩咐了,一见到公主马上带回……
可这般回去,也不好让施彦这个当事人留在此处,必定是要以侵犯公主的罪名押回去的。可若是一个地方的父母官走了,这一方事务又该如何?
细细一琢磨,福全的脸更是跟苦瓜似的了。他不由得看向梁开济,可梁开济此刻的心思全在姚沁的身上。sxynkj.ċöm
姚沁听着青川的说辞,便知道赵怡宁使了什么手段。无非是,赵怡宁接着送别宴在饭菜里下了药,然后借机和施彦成了事。
和施彦成事后,无论如何,施彦都只有娶她一条路。不然就是死路一条,这计策着实狠毒。
但依照施彦的性格,定是宁死不屈的……
姚沁不能再想了,她急切地走上前去,跪倒在福全公公的下首。
“公公,请您明查,施彦定然做不出,毁坏公主清誉的事情来。他是被人下了药,失去理智才做下了此事。”
梁开济阻止不及,看着姚沁贸然跑去这样说,心里是又痛又急:“阿沁!你做什么,事情到底怎样,福全公公自会查明。”
福全本就被突然冒出的姚沁惊了一惊,这会子看梁开济开口相护,到嘴的责骂也换成了:“你是何人?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施彦是被人下了药?”
“民女姚沁,是施彦未过门的妻子。”姚沁说出最后一句时,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挡不住了,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
梁开济则是恼恨得咬牙切齿,三媒六聘都无,就是定亲用的大雁都没送过,怎么算得上是未过门的妻子呢!
福全眼皮直跳,原来这就是那圣上亲封的“情义娘子”。冲喜救了梁开济,却被梁开济递了一纸和离书的那一位。
不是说给了和离书吗?可依照今日情形梁开济这明显不是无情之人呢。且那端坐一旁的秦家大姑娘,不才是梁家看上的儿媳妇吗?
可今日梁开济似乎从来都没给过秦家姑娘一个正眼,这就值得琢磨了……
这一琢磨不打紧,福全公公凭着猜测,便猜出了事情的大致模样。依照他对赵怡宁的了解,她虽然胆大包天,但却不是能有这般脑子的人。
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有人教唆了。教唆之人,十有八九是这秦家大姑娘。哼!把公主当枪,真是不自量力!
福全打量的眼神,让秦芷兰忍不住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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