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灯夜巡时因为心里不放心白无敌,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巷子附近。
“我怎么走这儿来了?”程千灯前倾朝巷子里望去,黑乎乎一片,今晚的月亮不似那晚明亮,里面就像吃人的黑洞,纵使程千灯胆子大,此刻心里也有点害怕。
程千灯撇撇嘴,手里握紧了腰间挂着的刀,慢悠悠朝里面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白无敌,白无赖,第一次遇见你就坏我的事。我观察了你这么多天,你也不像跟那贼人是一伙的啊,但是你的秘密可真不少,总有一天啊,我要把你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就再也骗不了我了。”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程千灯觉得没有必要走那么深,转身决定要走,可是,听力优于常人的她,听到了一男一女低语的声音。程千灯刚刚还有点害怕的感觉立马烟消云散,她怕鬼,可是不怕人,所以她屏住呼吸,靠着墙一步一步朝里面挪。
“花娘,这就是左道主让你给我带的话?”那个男人压着嗓子说话,语气有些不满。
“不然呢,左道主留你一条命,就不错了,你还想彻底获得自由之身,你觉得可能吗?”那个女人声音尖细,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声音带着些挑逗的意味。
那男人稍作沉默,又缓缓叹口气,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我去做,事成之后,替我解了这心口的凤凰咒,我每天晚上疼的睡不着觉。”
花娘冷哼一声,轻蔑道,“左道主说过的话你还不信吗?总之,这件事办好了,你身上的疼痛便可减轻些。”花娘仿佛想起来什么,“朝廷的人,还跟着你呢吗?”
“朝廷的人?是说我吗?”程千灯站在距离她们一丈远的地方,心里琢磨。
“那个小白脸儿,早就被我绕的晕乎乎,估计这会儿正在城东或城西等着呢,小呆瓜。”那男人好不得意,手也顺着花娘的腰肢抚上了脖颈。
花娘一声娇嗔,嘴里责怪,“你是还想把人引过来吗?上次可是九死一生,要不是你赌对了,否则你这会儿得在大牢里了。”
程千灯将这些话一字不差全听到耳朵里,心里暗暗咒骂,“原来,一切都是计谋。那晚自己看到的贼人和被欺侮的女人,就是这两个恬不知耻的败类。”
“那小白脸是谁?”程千灯恍然大悟,将日日叨念的名字一字一字小声说出来,“白无敌,”紧接着,程千灯意识到一件更意外的事情,“白无敌是他们说的朝廷的人,不是同伙。”
那男人手顺着花娘脖颈处的领口蜿蜒下去,两人神情投入,丝毫没有意识到程千灯正提刀朝他们逼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程千灯没有出鞘,尽管今晚月色并不明亮。
“啊,”花娘止住了男人的动作,嘴里嘟嘟囔囔道,“快去,还有半个时辰就子时了,你可得赶紧着。”
程千灯迅速躲进阴影,静观其变。
那男人不情不愿将手抽回来,在花娘脸上捏了一把,便走入巷子深处。
程千灯知道这花娘杀不得,也放不得。可是他们两个人分开,自己又不能分身,遂一掌将花娘打晕,力度上够花娘晕个二三时辰。
花娘倒地后,程千灯立马去追那个男人,这次那男人走得不快,程千灯就这样一路追去。
这一路上,程千灯脑子里一直在捋这些天发生的事,直到把所有事捋顺。
白无敌和贼人不是一伙,而是和自己一样,是朝廷的人,只不过白无敌身份要更隐秘些。想清楚这点,程千灯自嘲般笑笑,原来自己并不希望白无敌站在对立面啊。
现在程千灯只想探明这贼人的真实身份,还有他那把刀的由来,就算他不是当年的凶手,那和凶手也一定有关系。
程千灯为自己逐渐接近真相感到开心,追踪的步子也轻快起来。
男人一路北行,翻过城墙。程千灯看其动作着实敏捷,即使内力不深厚,武功技巧上也是个高手。壹趣妏敩
出了城,男人舒口气,步子却快起来,应该是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了,要去会见的那个人是绝不能得罪的。应是他心里紧张,一路上都没有发现程千灯。
京城北面有一座山,因为状如砚台,名为砚山。贼人爬得老高后,突然跳进那砚山中间凹进去的坑里。
程千灯见里面地势稍平,且贼人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火把,把周围照的透亮。于是程千灯就趴在山坡上,静静观察下面的情况。
估摸着时辰,刚到子时,从砚台底部一个洞里,钻出来四五个人,因为都穿黑衣戴黑斗笠,又有夜色掩护,程千灯也看不真切。这时候要多亏了她出众的听力,那些人的话她可以全都听清。
“少主,我来拿令牌,左道主答应过我了,事毕之后,让少主您为我解去心脏的凤凰咒。这,想必少主您也是知道的。”那男人全然没了在花娘面前的嚣张气势,像个哈巴狗一样,就差跪在地上舔鞋了。
程千灯眯眼瞧,觉得那位少主应该是这些人中间最高的那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个人的身形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位被称作少主的人,并没有要拿令牌的意思,而是慢慢退后,让其余的人将那男人围起来。
“不好,他们要杀他。”程千灯意识到黑衣人的真实意图,为了能够问出那把刀的事,她认为那男人还不能死,所以准备出手搭救。
谁知那人身手确实了得,即使没有提前预料,也能避开四个黑衣人突然发起的攻击。
砚台底部已经打作一团,少主在一旁冷漠观战。
一敌四,纵使男人身手不错,可是在围攻下,逐渐败下阵来,最后竟然被打昏在地。其中一个黑衣人举起刀,眼看着就要向下砍去,却被山上飞下来的一个人一脚踢开。sxynkj.ċöm
不错,飞下来的正是程千灯,她终究还是出了手。据她刚刚在上面观摩,若是用归一刀的功夫,三招之内解决这四个出手的人没有问题。
但是因为师父的教诲,不能暴露归一刀招式,所以她还是决定和这些人磨蹭一会儿。
那位少主没有想到还有帮手,可是他的表情却不全是惊讶,而是惊恐,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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