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北走进公司,看到新婚燕尔的于瑞老早就来了公司,忍不住笑说:“哟呵,新郎官,我不是给你三天假吗?你这么早回来干嘛?”
于瑞耸肩:“我媳妇儿说了,让我赶快回来赚银子!”
孟淮北坐下:“真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进入爱情的坟墓!”
于瑞倒是觉得自己赚到了:“这年头想进坟墓也不容易,咱连‘墓地’都没有,冬晓还是愿意嫁给我,就冲这点,我也得疼她对她好不是!”
孟淮北打开电脑,查看当天的邮件,于瑞压低声音:“周程最近好像申请要去开发国外市场,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孟淮北抬眼,想起李云霓,心里还是有些复杂,他摸不准周程是因为李云霓才主动请调,还是另有原因。他问:“最近国外市场有什么动静吗?”
于瑞摇头:“还不就是受金融危机影响嘛,基本上都是做不动,他这个时候出国,真是自讨苦吃啊!”
孟淮北沉吟了片刻,决定找周程谈谈,说到底,之前的工作周程也不是故意针对他,同行竞争嘛,都在情理之中。上午开完会,孟淮北主动跟周程说:“开会开得头都痛了,一起出去吃午饭吧!”
周程愕然:“我没听错吧?”
孟淮北摇头:“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不错的馆子,今天我请客!”
周程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孟淮北拍他:“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不急于中午这点时间!”
周程这才笑笑,跟着孟淮北一起搭电梯走出公司。外面有些凉意,正值深秋,路上总有厚厚的落叶,无论清洁工人怎么打扫,都赶不上树叶下落的速度。
他唏嘘了一声:“又到秋天了!”
两人走进饭店,孟淮北自顾自点菜,点完了又问周程:“你想吃什么?”
周程笑了一下:“我发现,你跟李云霓描述得不太一样!”
孟淮北暗想,李云霓跟周程提过自己?李云霓愿意跟周程分享她的心事,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吗?他将菜谱递给周程:“哦?哪里不一样?”
周程接过菜谱:“至少你是懂得将菜谱拿给我的!”
孟淮北笑了,过去的他的确很独断,喜欢用自己的喜好去评定一切,是杨舒不断告诉他,要尊重别人的意愿。刚开始他还觉得杨舒矫情,毕竟之前李云霓从未跟他提起过。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李云霓也不喜欢,只是她从来没有告诉他而已。
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无法真诚的沟通,仿佛总在互相退步,可忍让的方向又不是对方所需要的,于是各自都觉得付出了,努力了,却总是无济于事。
周程看了看菜谱,点了一个菜,又说:“是你的新女朋友改变了你?”
孟淮北有些尴尬,却还是点头。
周程垂下眼睛:“合适的人在一起,很多问题都很容易解决,不合适的人在一起,就会引发无休止的战争,你和李云霓分开是对的,可我觉得你对李云霓太无情了。”
孟淮北有些不悦:“这是我们的私事,跟你没关吧!”
周程叹气:“就是跟我无关,我才郁闷,因为我管不了。”
服务员上菜,孟淮北撕了筷子:“我知道你喜欢云霓!你主动请调,是不是为了她?”
周程不置可否,孟淮北忍不住关照:“你要好好对她!”
周程嗤笑:“你还是很关心她?”
孟淮北叹气:“就算分开了,她对我来说依然很重要!”
周程皱眉:“我倒是想好好待她,可她似乎无法忘记你!”
孟淮北感到愧疚,可他并不后悔,他想李云霓那么坚强,一定可以度过这一关的。
杨舒在飞机上微笑着服务,经过那次事故,她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而郭妍,幸免于难之后立刻向公司提出了辞职。
韩凌挺理解郭妍的:“其实我也想退缩了,可就是找不到工作,要不然我肯定也走人。”
有乘客按铃呼叫,韩凌走出服务间,在颠簸的飞机过道上前进:“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
按铃的女乘客抬起头来,看到韩凌怔了一下,随后才说:“我和老公是一起买的机票,为什么上了飞机却不是挨在一起呢?这位空姐,麻烦你行个方便,让其他乘客换个座,我想跟我老公坐在一起。”
韩凌顺着女乘客的视线看去,纪昊西装革履坐在不远的位置上,真是冤家路窄,可这一次,她并没有任何怯场,心里也不再难过。
她微笑着回答:“很抱歉,这要看其他乘客是否愿意答应你的要求!”
纪昊的正牌夫人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们乘客有需要,你应该尽量满足才是啊!”
韩凌笑答:“您在机场换票的时候,是可以在机器上选择座位的,当时您可以选择相邻的座位……”
正牌夫人撇嘴:“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相邻座位了啊……”
韩凌打断她:“也就是说,是因为你们来得比较晚,才没能选到相邻座位,而不是我们机场或者机组人员的过失,所以请您不要歇斯底里,这样,我去跟您先生身边的乘客商量一下,看他是否愿意跟您调换!”
正牌夫人被说得哑口无言,有火发不得。韩凌走向纪昊,老远看到那熟悉的眉眼,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她对纪昊身边的乘客说:“不好意思,请问您方便换个座位吗?这位先生的夫人想要跟他坐在一起!”
纪昊身边的乘客是个女孩子,靠着窗户一脸晕机的模样,她虚弱地说:“不好意思,我晕机,靠着窗户会比较舒服!”
韩凌忙问:“请问您需要晕机药吗?吃了会舒服一些!”
女孩子回以善意的微笑:“我已经吃过了,谢谢。”
韩凌这才回到正牌夫人身边:“很抱歉,不能满足您的要求!”
正牌夫人指了指身边靠窗睡觉的乘客:“那你再问问他!”壹趣妏敩
韩凌笑说:“这位乘客正在休息,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小姐,您看咱们的飞机只飞三个小时,您稍微忍耐一下,可以吗?”
正牌夫人不高兴了:“忍耐什么?说到底还是你不愿意,韩凌,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巴不得我和纪昊分开,可在这飞机上,你没必要耍这种小聪明吧?”
韩凌不卑不亢:“这位小姐,您如果对我的服务有任何意见,您大可以投诉,现在,请您不要影响其他客人休息,谢谢!”
说完,她转身回了服务间。杨舒朝她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帅呆了。”
韩凌拍拍脸,也觉得自己表现不错,自顾自臭美:“想不到我也能做到临危不乱。”
程小欧假装来上厕所,看到韩凌也大为赞赏,他推门走进厕所,笑说:“连上厕所都要伪装,看我这命薄的!”
韩凌暗笑,继续收拾东西。身后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韩凌沉下脸,回头看着纪昊:“我们什么关系啊,我需要让你放心吗?”
纪昊不以为然:“看吧,你就是只刺猬,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我,可你真的没必要当面给静静难堪!”
原来正牌夫人叫静静。韩凌乐了:“纪先生,我真的没有故意给她难堪,你千万别误会!”
杨舒见四下里没人,插嘴说:“这位先生,您真的误会了,韩凌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她没有对你念念不忘,更不会公报私仇。”
纪昊挑眉:“你有男朋友了?”
韩凌并不回答。杨舒替她回答:“是啊,年轻英俊又多金!”
纪昊扑哧笑了:“韩凌,你也不过如此,当空姐就是为了傍大款吧,亏你当初还那样指责我,到头来你和我一样!”
韩凌冷着脸:“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为了钱,我却不是,只不过我喜欢的人刚好经济条件还不错罢了,这是本质的区别!”
纪昊靠着厕所的门:“其实都是一样的,你最终也没能清高!”
韩凌火了:“你什么意思?”
纪昊上下打量韩凌:“你又不是出类拔萃,人家能看上你什么?你肯定是用了非常手段,对不对?”
韩凌彻底怒了:“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我告诉你,我是光明磊落……”
话音未落,厕所的门就被“咣”地踢开,将纪昊撞在对面的墙上,程小欧从厕所里跃出来,满脸的愤怒,一拳挥过来重重打在纪昊脸上。韩凌尖叫着一声:“程小欧,你干嘛!”
程小欧怒气冲冲:“他这样说你,简直就不配当男人!”
说着还要上手,韩凌忙拦住他:“你这样是违纪,会受处分的!”
程小欧不管不顾:“我不管,我就是不准别人欺负你!”
客舱里听到声音,都侧头过来看,姚欣见程小欧打了人,忙走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正牌夫人也尖叫着跑过来:“呀,老公,你怎么了?”
她抬头怒瞪程小欧:“你凭什么打人啊?你是谁?哦?原来是你指使的,对不对?韩凌,你太卑鄙了!我一定会投诉你的!”
程小欧恶狠狠地盯着正牌夫人:“事情跟她没关,你要投诉就投诉我!”
姚欣生怕大家知道程小欧是安全员,忙说:“这位乘客,不管你跟这位先生有什么冲突,暴力都是无法解决问题的,请你们先回座位,下了飞机后再处理,可以吗?”
程小欧看着姚欣,总算恢复了理智,不好意思再闹下去,他点点头,打算回座位。正牌夫人却不肯善罢甘休:“这人不能白打啊,你算老几?”
纪昊拉住自己的夫人,擦了擦嘴角的血,示意她不要再吵下去了,纪昊站起来,靠近韩凌,压低声音说:“就是他吗?也不怎么样啊?”
韩凌垂着眼睛,并不反驳,她不想再给姚欣制造任何麻烦。纪昊大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着急抢厕所而已!”
乘客们都笑了,他又看了韩凌一眼,总算回座位。姚欣这次破天荒没有训韩凌,反而拍拍她的肩:“你没事吧?”
韩凌摇摇头:“没事,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姚欣这才笑笑,转身出去工作。杨舒万分歉意地拉住韩凌:“对不起,刚才我要是不多嘴,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韩凌摇头:“谁说的,我很高兴你能替我说话,就是程小欧太冲动了,这下他非受处分不可!你说会不会被停飞啊?”
整整一路,韩凌都惴惴不安,谁知下了飞机,程小欧跟没事人似的,整件事压根就没人提起,韩凌狐疑:“这么大的事,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
程小欧好整以暇:“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谁敢动我啊?”
韩凌瞥他:“真没天理啊!”
程小欧捏她的鼻子:“现在是不是后悔刚才拦着我了?应该让我再多踹他几脚才对!”
韩凌推开他,一脸正色:“谁说的,你怎么那么冲动啊,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啊?”
程小欧不以为然:“暴力至少可以出气!”
韩凌越发觉得程小欧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任性又狂妄,跟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瞪他:“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我们是成年人,有成年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你不要仗着自己家世好,就为所欲为!”
程小欧一脸委屈:“喂,我这都是为了你诶,要不是心疼你,我犯得着跟他动粗嘛,你可是狗咬吕洞宾,亏我打得手背都破了!”
韩凌这才紧张起来:“破了吗?我看看!”
程小欧举起手背,上面青了好大一块,还有一个深深的伤口,他自嘲地说:“这就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最好证明,我刚好打在他的牙齿上了,硌的!”
韩凌又觉得心疼,老实说,她很喜欢有人护着自己的感觉,也很感谢程小欧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她拉住程小欧的手,去客厅找纱布和碘酒,结果程小欧的家空空如也,她想要出去买,程小欧却直接开了一瓶酒,直接洒在手背上,然后嘶嘶哈哈地喊疼。
韩凌有种错觉,仿佛程小欧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拉过程小欧的手,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笑说:“还疼吗?”sxynkj.ċöm
程小欧嘿嘿地笑:“疼!”
韩凌又亲了一下。
程小欧美滋滋地指着自己的嘴唇:“还疼,不过不是手背疼,是这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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