钛合金直男,他变了,他终于变了……
在执失善光退出之前,何晏就来求见李稷了。
待何晏一入御帐,就按照正式拜见天子的礼仪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道:“陛下之心胸令臣敬服,臣代一众妘氏旧部叩谢陛下今日的恩典。陛下隆恩臣等定然铭记于心,铭感五内,誓死效忠陛下。”
李稷立刻上前,亲自扶起何晏道:“爱卿快快请起,那战旗朕留了好些年,早就想着赏给你的,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sxynkj.ċöm
何晏再次拜倒,道:“臣再谢陛下今日良苦用心。”
李稷再次扶起何晏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朕也的确想试试令妹的身手,只是不曾想她竟那般倔强,到底还是不小心伤了她。”
“陛下言重,阿离自幼就是这般倔强的,还望陛下见谅。也多亏陛下悉心安排,指派的是都承旨,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今日阿离真要血溅当场了。”何晏道。
“朕已指派御医去给她诊治了,想来应该无碍。”李稷语气温和。
“多谢陛下费心。”说着,何晏要再次叩首谢恩了。
李稷笑着说,“不知爱卿这接二连三地叩首谢恩累不累,反正朕扶你是扶累了。”
“是臣的罪过,还望陛下见谅。”何晏恭身道。
“不过是句玩笑话,爱卿不必当真。”李稷道:“这一点你倒是不如苌离,对朕的玩笑话,她一向可是淡定得很。”
见李稷主动说到了苌离,何晏正好有了开口的机会,“说起阿离,您把调她入枢密院,自是器重她的,臣代阿离先谢过陛下赏识。”
李稷知道于此事,何晏是一定会再请他收回成命的,所以才故意提起了苌离,于是道:“爱卿为何不愿她入枢密院,谁都知道从那里出来的人日后定然前途无量,更何况她又是第一个能入枢密院的进士,这等殊荣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何晏语气诚恳地道:“这样的殊荣,臣怕阿离她承受不起。毕竟枢密院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阿离今日虽赢了都承旨,可到底有投机取巧之嫌。而她的身手在枢密院也就是个中等,这还不够让她在枢密院立足。”
何晏的言下之意,李稷已是了然,道:“你是怕她在枢密院受人欺辱。”
对于一点何晏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正是。阿离虽是进士出身,可她终究不是个男儿身,如今她能在秘书省立足,多有您与大长公主照拂的缘故。而枢密院是个不看背景的地方,她若要在枢密院立足,就算无军功在身,也定要有些功业。臣不指望她能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只愿她此生平安。”
看来苌离有不少事情,何晏是毫不知情的,在李稷好好打量了何晏一番后,迅速得出这个结论。这倒是像她做的事情,若不是何晏主动找她,她怕是根本不会去打扰何晏的。
“爱卿是真的怜惜令妹。可惜这条路无论何人一旦踏上便不能再回头了,于她更是如此。即便如今朕能放过她,无论是大长公主,还是太尉,哪个会让她全身而退?”李稷道。
何晏知道这话是实情,可他更清楚,即便另两位肯放过苌离,圣人自己也是不肯的。
不待何晏回答,李稷接口道:“爱卿也是习武之人,苌离的武功是个什么路数,你今日应该也看出来了吧?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她未必不能应付。”
何晏知道这些年苌离的功夫都是叶秀教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叶秀居然是这么教的。只能接口道:“是臣这个兄长疏于管教了。”
看到何晏此刻的神情,李稷更加肯定了此前自己的推测,苌离身上的全部秘密,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虽然话是这么同何晏说的,但李稷也并非真的打算让苌离去做什么卖命的勾当,枢密院的人那么多,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头上。只不过是李稷觉得,既然苌离身上的秘密一时片刻也摸不清,与其让枢密院花功夫盯着她,还不如直接把她放到枢密院去。在那里,她更翻不出什么浪来。
虽然稳住了何晏,但对于李稷来说今日之事还不算完,于是道:“爱卿若是真的担心令妹,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帮她应付后面的局面。”
经李稷这么一提醒,何晏才想起,妘氏战旗固然珍贵,可也是个烫手山芋。圣人最初的安排是借苌离之手把战旗给到自己手上,至于后续的麻烦,自己足能应付。可现在这战旗是在苌离手上,那么所有的麻烦就会全部冲她而去了。
至于这些麻烦,那便是猎场上派出使臣的诸国,他们全都是妘氏的手下败将,就连曾经的旧主西夏,早在起家之前,也是在妘氏手上吃过亏的。
曾经,光妘氏战旗就能他们的将士望风而逃了。而今,这面战旗到了一介女流手中,他们定会想法设法地拿走,然后当着一众妘氏旧部的面,好好践踏一番战旗,以此泄愤。
最重要的一点是,苌离自己就是赢回来的,他们再赢了去,也无可厚非。
对于李稷来说,苌离能不能守得住那面战旗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如今妘氏铁骑投入中昱,何晏等人仍以妘氏旧部的身份引以为傲,而中昱也曾因为招得妘氏旧部而威望大增。
故而,现在的局面是,一旦苌离输了,于私折损的是妘氏铁骑昔日的威望,于公是损了中昱的国威。
原本,李稷是想借何晏而敲打周边各国,尤其是最近相当不安分的匈奴蒙查王部,可何晏没有收下那面战旗,让苌离自己留着了。壹趣妏敩
何晏知道李稷忧虑,“请陛下放心,臣知道后面的事情该如何做,定不会误了陛下的大事。”
李稷道:“爱卿一向做事稳重,朕自是放心的。只是令妹动不动就有惊人之举,爱卿还是把她看牢些得好。”
“臣明白。”
在何晏离去后不久,肃庸就回来复命了,“陛下,奴婢已带着御医去瞧过苌大人了。”
“如何?”
“虽是轻伤,可刀口也不算浅,怕是日后会留疤。”
李稷皱着眉头,问道:“她什么反应?”
肃庸如实答道:“苌大人俨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倒是大长公主好好训斥了她一番。”
李稷不解地问道:“她当真不在意?”
“反正奴婢是没看出来,苌大人有多在意。”
此刻,李稷是一脸的匪夷所思,“肃庸,是朕不懂女人?还是她不是个女人?”
“这……”肃庸一时间被问住了。若说圣人懂不懂女人,肃庸最清楚不过了,那是真不懂。但这苌大人吧,自己这个懂女人的也看不懂。但就苌大人那个长相,怎么也不可能是个郎君嘛。
不待肃庸纠结出如何回答,李稷已经在自言自语了,“有女人不介意自己身上留疤的吗?更何况还是脖子这种常露在外面的地方。她这种没嫁人的娘子,不是应该更介意吗?”
终于,肃庸纠结出答案了,“苌大人的姿容已是极出众了。想来这脖子上的疤也无关大局。”
李稷横了他一眼道:“这种话你信吗?这世上真有人不爱钱,可没有人不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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