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做什么?”赵玹让人心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次他的声音比以往更难听,不知道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林樱站起身朝赵玹和萧皇后行了一礼,解释道:“臣妾随便走走,恰巧遇上了皇上、皇后。”
赵玹显然不是很想看见她,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让林樱赶紧离开他的视线。随之右手抬起,微微向前摆动,身后就上前了两个侍卫,去假山之后抓人了。
林樱识趣的往旁边退,悄悄地站在了身着官服的男子身边,偷偷的打量他。
嗯,近距离一看,更帅了。整个人如同一块温玉,气质恬淡泊远,身姿如松。白皙的脸上几乎看不见毛孔,阳光直照下,都能看见些细细的绒毛。连手都是万中无一的好看,瘦长挺直又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
叶裴声察觉一直有道视线在悄悄的打量自己,幅度很小的提了提嘴角,没有理会。
不一会儿,两个侍卫就提着一个衣衫半露的女子走了出来,将女子毫不怜惜的扔在赵玹的面前。
左边的侍卫沉声说:“启禀皇上,进去之后只抓到了这一个人。”
没等赵玹开口,原本站在赵玹身旁的鹂妃就走上前去,惊讶道:“曹贵人?怎的是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与人通奸背叛皇上的事情,这是在狠狠的打皇上的脸呀!”
跪坐在地上的曹贵人刚双手颤抖的把滑落的衣衫归拢,听到鹂妃这番话更加惊恐,衣服都来不及系上,就朝赵玹的方向重重的磕头,“对不起皇上,嫔妾知错,请皇上不要迁怒家人,只是我一时鬼迷心窍……”sxynkj.ċöm
“呵。”赵玹好像气极,冷笑了一声:“那奸夫呢?是谁?”
曹贵人闻言却不再说话,贝齿死死的咬着唇瓣,只一下一下的磕头,咚咚的声响让人听着都牙酸。
“好一对情深伉俪的眷侣,倒是朕挡了你们的凄美爱情。”,赵玹死死捏住曹贵人的下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不说,难道我查不出来吗?”
曹贵人无声的落下泪来,脸色惨白,头发也凌乱不堪。额头磕的血迹顺着脸颊流下,血滴刚要沾到赵玹的手,赵玹就嫌恶的把她甩到地上。鹂妃适时将手帕递给赵玹,他顾及着自己的脸面,情绪不再如同刚才那般盛怒,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又扔在曹贵人的身前。
“带曹贵人去冷宫。”
两个侍卫再次上前,把瘫在一边的曹贵人再次架起,离开了此地。
林樱在人群的边缘处站着,看见了曹贵人被侍卫架走时,从衣袖里滑落出一个象牙白的玉镯,又被她向上抬手的动作滑进了衣袖。
“皇上息怒。”一直沉默着未开口的萧皇后终于出声,“妾身会彻查此事,整治后宫。”
赵玹看着自己的皇后,脸色稍有缓和。
接着,萧皇后在几人中间缓缓踱步,道:“我希望今日之事,无论是叶丞相还是两位妃子,亦或是奴才,都能当从未发生。曹贵人只是今早触了我的霉头,皇上怜惜我,便将她发配去了冷宫,对吗?”
听闻此话,丫鬟侍卫们都死死的低着头,不敢言语。鹂贵妃嘴角噙着笑意,并没有答复。而林樱看着远处发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好了,这事就交由你来办。”赵玹显然不想停留,转身对着青色官服的人说:“修远,走吧。关于江南水患一事......”
看着君臣两人并肩的身影越走越远,两位娘娘并没有维持表面和睦,立马剑弩拔张、水火不容的气氛让林樱浑身不自在,于是她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应妃,你站住。”林樱快速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听出是鹂妃在叫她,然后开始小跑,好像后方有什么在追着她一样。
鹂妃看出林樱在有意躲她,冷哼了一声,“应妃摔下大殿之后,倒是磋磨了性子。”
萧皇后无意和她呼吸同一片区域的空气,转身离开。鹂贵妃看着二人都不说一语就离开,视她于无物,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宫。
除了御花园,林樱连忙停下来给自己顺气。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她对于和其他女人争抢同一个男人的斗争没有兴趣,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是想出宫,看看这个世界的大好河山。
整天吃吃喝喝玩玩,当一个快乐的咸鱼。
林樱一边幻想着自己已经出宫的美好愿景,一边溜达着回了宫。
一回怡景宫,就看见两个小丫头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林樱偷偷摸过去:“干嘛呢?”
“啊!”春雨春燕被吓的猛然一激灵,看清是林樱又平复下来:“娘娘,这游戏您小时候就说没意思了,怎么又开始吓唬我们呀。”壹趣妏敩
林樱讪笑:“我返祖了还不行吗。你们聊什么呢?”
提起这个,春燕明显兴奋起来:“我们刚得到消息,曹贵人被打入冷宫了!据说是得罪了什么人....”
林樱非常诧异,距离她在当场吃完瓜回来还没到一个时辰吧,怎么消息传的到处都是了?宫中消息这么灵通?
话虽如此,林樱并不想告诉她们她当时就在现场,以免她们缠着她问个没完。
林樱适当的表现出惊讶:“还有这种事?”
春燕没有理会林樱不太真诚的演技,只自顾自的兴奋:“好像是她偷偷给一位妃子下避子药,被人发现,皇上一怒之下把她打入冷宫....”
得得得,越来越离谱。
林樱打住这个话题,问她们:“你们给我讲讲林晓月...就是贤王妃吧。”
春雨春燕显然对林樱这样主动提到林晓月感到很奇怪。从前京城虽然皆知二人不和,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至少林樱是真的把林晓月当姐姐,不过自从林晓月截胡嫁给当时的大皇子赵乘谨之后,二人的关系就直坠冰窖,倒是把传言坐实了。像这样询问她,提及她的姓名更是很久都没有过了。
不过春燕没有起疑:“贤王妃啊,全京城都知道她什么……是为数不多的胸中有沟的大才女呢!”
“是胸中有沟壑....还是奴婢来回答您吧,娘娘。”春雨无奈的把这个没文化的丫头摒到一边去。林樱也觉得春雨叙述能力高些,点了点头。
“贤王妃是老爷兄长的女儿,大老爷走的早,把贤王妃托付给老爷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贤王妃对娘娘极好,帮娘娘做功课。让娘娘放心的出去玩,闯了祸都是贤王妃顶着,侍奉老爷夫人尽心尽力,还每年定期为老太太祈福。诗文也写的极为出色,被人起了个文月仙子的称号呢。”
“不仅如此,贤王妃也有经商头脑,她所投资的小店都成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待字闺中的小姐,什么时候也有此等远见卓识了?难道是自带金手指?
林樱摸了摸被抠过的地方,心里暗暗道:“怎么能给这种人开金手指,她明明心术不正!”
心里觉得不公平,也不再想听她其他的“优秀履历”了。
“那你说说我吧。”
“啊?啊.....”春雨看了看林樱,难以启齿的样子。
“你啊什么?快说。”我有心理准备,林樱心里默默道。
“他们都说您刁蛮无理、不学无术,还……还不知羞耻,从小到大一直追着贤王跑。仗着自己是亲生的就欺负寄养的姐姐,就算走运当了妃子也活该不得宠.....”
听到这里,林樱的心脏突然开始抽搐般的疼,鼻子开始发酸,眼眶开始泛红。察觉自己有落泪的倾向,林樱立马仰起头,防止眼泪掉出来。为了缓解这种心脏被揪起一般的疼痛,还使劲揉了揉自己胸口。
“当然,您才不是那样的,他们都没见过您就妄加揣测,简直.....”
“娘娘,您没事吧?”春雨看见林樱的动作,慌张的停下来。
林樱已经听不见春雨的呼唤,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她来到一个泛黄的时空里,那里正张灯结彩的挂满了红灯笼,十里红妆。
林樱朝外走了走,发现府上门口的牌匾刻着林府二字。林府的下人里里外外的忙活着,搬着一箱箱的嫁妆和聘礼。负责清点嫁妆的管家伏在小桌前,记录着什么,和一个明显穿着华贵些的侍卫进行交接。
“聘礼五百台!”
“玉如意两柄!”“烈焰沙华五匹!”“黄金万两!”
场景里街上的人皆洋溢着笑容,津津乐道:“这贤王,这排场太阔绰了!”
“那是!你不看娶的是谁?那可是林家最有才的姑娘!”
赵乘谨?他和林晓月吗?
林樱却没有看见忙碌的人里有自己熟悉的身影。于是移步向东面走,她直觉她要去那。
与大堂和堂前的热闹相比,这个侧院明显气氛冷清。虽然也挂着些红绸布,但有些被扯的七零八落,昭示着这里的主人对它们做了什么。
“小姐,吃点东西吧,您已经四天没有吃东西了....”熟悉的声音,是春雨。
林樱一进院子就看见了紧闭的房门和正在房门上轻轻敲打,手里还端着一碗粥的春雨。不用想,屋子里的人就是原身。
“我不想吃,你出去。”屋里传来虚弱和鼻音浓重的女声,像是刚刚才哭过。
春雨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林樱还没来得及思考,画面却再次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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