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泽最后是叫了司机过来把江炎鲲送回去的。
最后停车场就剩下了陈川泽,江景淞和那个和江景画长得很像的女人。
江景淞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句:“我叫代驾,你跟她……”
陈川泽说:“我送她回去。”
陈川泽开的是一辆很骚包的大牛,浴袍配跑车,别具一番风味。
陈川泽坐在驾驶座上,对着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女人说道:“上来啊,杵在那儿干嘛,准备当电线杆儿?”
女人咬咬唇,她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大姐,你都出来卖了,你还装什么矜持呢。”陈川泽冷笑一声。
女人急急解释道:“我没装矜持,他说过了不会动我的。”
“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陈川泽忽然想到了什么,陈川泽嗤笑一声道,“你是不是以为他坐轮椅呢,所以对你没有威胁性,都这种时候了,他要真想办你多的是办法,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不过,他大概是不会想动你的……”
陈川泽前面的说的话成功让女人有了一阵儿后怕的感觉,整个人抖得跟冷风中的拂柳似的,但是听到最后,她又忍不住问了一下。“为,为什么呀?”
“因为呀,他看到你这张脸就估计就没了办事儿的欲望。”
陈川泽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那张脸长得跟七八分的相似,但两人从整体气质上来看其实并不像,她身材细小,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身段儿十分纤细,看上去娇小玲珑,而且脸又比较清秀,整个人看上去跟江南水乡里走出来的似的,如水般宁静,而江景画除了脸蛋儿清秀,哪哪儿都不秀气。
眼前的女人如水,那江景画就是大冰雹。
女人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陈川泽又说:“行了,我送你回去真没有别的目的,现在时间也挺晚的了,你一个女孩子打车回去也挺危险的不是,我答应了别人要把你安全送到的。”
女人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最后可能是真的觉得陈川泽也不像会对自己做什么,所以还是坐进了副驾驶座上。
陈川泽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陈川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青粒粒。”女人小声说道,
陈川泽点点头:“粒粒呀,好名字。”sxynkj.ċöm
青粒粒坐在副驾驶座上,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陈川泽说:“我看你也不像是混夜场的姑娘啊,没那股圆滑劲儿。”
刚他们仨在包厢的时候,一般会来事儿的姑娘早跟着在一旁劝架了,她倒好,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嘴巴闭得跟蚌壳似的。
青粒粒说:“我是兼职的,有人要休息的时候,我就会过来顶班儿。”
陈川泽说:“你怎么想起来要在这种地方干兼职呀?”
青粒粒有些忧伤的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穷,要是不穷谁会乐意来这儿呢?”
陈川泽瞄了一眼青粒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人,冷不丁的说句话,又还有那么点意思,跟江景画性格上倒有几分相似了。只不过,脑子不大好使就是了。
陈川泽眼睛眯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陈川泽一边开车,一边从车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青粒粒:“我是开经纪公司的,想做明星么?”
“明星?”青粒粒瞪大了一双杏哞看着他,“我不行的,我又不会唱又不会跳的,也不会表演,怎么可能去当明星。”
青粒粒跟所有人一样,一想到当明星,总觉得跟天方夜谭差不多。
“当明星其实没你说的那么难,出道之前我们会可系统培训个半年左右。”陈川泽见青粒粒好像有点感兴趣的样子,接着说道,“我是总经理,就刚刚那个要我送你回去的人是老板,一个小经纪公司,闹着玩儿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了。”
青粒粒有些担忧的说:“啊,我觉得他好像挺不喜欢我的。”
江景淞那句满满讽刺的“陪酒女”青粒粒听得真真的。
江景淞虽然没有冤枉她,可到底心里多少也有点膈应得难受,也不是她自己想做陪酒女的,要是有钱,她也不用干好几份兼职在这里打工了,可是这样的苦,她不可能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去说,否则就是自讨没趣。
陈川泽说:“没事儿,公司里那么多练习生,他不可能全都注意到,再说了,你的后台是我怕什么。”
青粒粒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张名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当我的后台?”
“还能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能帮我挣着钱呗。”
青粒粒总觉得陈川泽在有意隐瞒什么,不过人家不愿意明讲,她也不好一直追问,当明星这事儿,虽然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不过,她心里挺没底的,总觉得还是有些不靠谱。
青粒粒住的地方是郊区一片儿自建的小平房,全都是违章搭建的,房租挺便宜的,就是条件太差了,时不时的停水停电不说,下个雨还得在屋里用个盆儿接水。
“你一个人住这儿?”陈川泽没敢把车子开进去,就停在了一条较为宽敞的马路上,再往里走,里头路窄,马路牙子上堆放着各种杂物,非把车刮花不可。
“跟我朋友一起住的。”青粒粒见他把车停下来了,就说,“那我下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哎,我送你进去吧,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陈川泽说完想跟着下车,被青粒粒叫住了。
“不用了,我朋友出来接我了,而且离得也不远就两三分钟就到了。”
陈川泽顺着青粒粒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女孩子,个子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t恤和马裤,脚上是一双夹脚拖鞋。
青粒粒打开车门,喊了句:“慧儿,这里。”
那个叫慧儿的女生冲她挥挥手。
陈川泽一看真的有个小姑娘过来接她,也就没再坚持了,掉转车头开着车离开了。
慧儿走过去搂住青粒粒说:“怎么回事这是,这车我没看错应该是大牛吧,行啊,兰博基尼都坐上了!”
青粒粒叹了口气说:“哎,你别瞎打听,反正事情挺复杂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慧儿用胳膊勾住她的脖子:“那是哪样?”
青粒粒被她压得一个趔趄,赶紧说道:“你别动我,我等下给你说就是了……”
陈川泽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凌晨了,他是真没想到,能在家门口碰上陆星琪,自从她和梅弈枫结婚了之后,就一直避他如蛇蝎一般。
陆星琪看到陈川泽的时候,表情同样惊讶,因为她没想到从外面回来的陈川泽竟然会穿着浴袍。
陈川泽心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着陆星琪:“怎么了这是,今儿是吹得什么风,竟然把梅太太吹来了?”
陆星琪抿了抿唇,一双好看的眼眸里全是怒意:“陈川泽,你少给装傻,我为什么来你会不清楚吗?”
陈川泽耸肩,作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是真不知道梅太太为什么会站在我家门口,难道是……”
他突然低头,凑到她耳边说道:“难道是梅太太想我了么?”
陆星琪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与陈川泽拉开了距离:“陈川泽,你放尊重些,我已经结婚了!”
“哦,结婚了,”陈川泽点点头,他上下瞄了一眼陆星琪,背靠着墙,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需要我重复一下你结婚那天是怎么过的吗?”
陆星琪突然就暴躁了:“陈川泽,我希望你搞清楚,我刚跟你那一次纯属是因为喝多了,酒后乱……”
陆星琪没往下说下去,她开不了口。
新婚当天,丈夫不在身边,她深夜买醉,结果和另一个男人滚床单了。
真他妈是一盆狗血兜头浇下来的。
陈川泽眼神暗了几分,他伸出手,紧紧的抱住陆星琪,一个挺身,将她压在了门上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陆星琪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桎梏,结果被他越抱越紧,仿佛勒得快要窒息了。
陆星琪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陈川泽脸上,长长的指甲刮出了一条血印子。
陆星琪红着眼眶,呼吸紊乱,颤抖着声音说道:“陈川泽,你到底想干嘛,你要逼死我才甘心吗,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能给的也只有钱了,要多少你开个价?”
“你觉得我想要钱?”陈川泽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我只想要你。”
陆星琪愤怒的捶了一下墙面:“你有病吧,我已经结婚了!”
陈川泽轻笑一声:“结婚了可以离婚呀,反正现在离婚率高得离谱。”
“陈川泽,我爱梅弈枫,我爱他,我不想离婚,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帮梅弈枫找江景画了好不好?!”
自从那天在餐厅见了江景画之后,梅弈枫便一直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她真的好恨,恨江景画即使过了八年依旧阴魂不散!
陆星琪偷偷跟踪梅弈枫,他在江景画小区门口等了多久,她就躲在车里等了多久,梅弈枫那样骄傲一个人,却愿意放下身段去等她,去苦苦哀求,她嫉妒得简直要发狂。
梅弈枫回去之后,陆星琪终究是没有忍住,跟梅弈枫吵了起来,她可以忍受他的冷落,可是她不能忍受他心里还想着别人。
陆星琪大声对梅弈枫质问道:“梅弈枫,你要记住,你现在是谁的老公,我不准你再见江景画!”
梅弈枫冷笑一声看着她:“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顺利找到画画住的地方,那可是你的姘头告诉我的。”
“什么?”陆星琪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看着梅弈枫。壹趣妏敩
“很惊讶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陈川泽的那些破事儿吗,我只是懒得说罢了,反正外界都说我和你是关起门来各玩各的,你放心,不管你找谁,我都不会介意。”
陆星琪几近崩溃,她历经千辛万苦换来的婚姻,本来以为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没想到被他贬低得一文不值。他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他们的婚姻,可是,她却像是入了魔一样爱着他。
看着渐渐疲软下去的陆星琪,陈川泽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陆星琪喃喃低语道:“陈川泽,我求求你了,求你不要再帮梅弈枫见江景画了好不好?”
她的眼角渗出了一滴泪。
陈川泽几近残忍的说道:“不能。”
“为什么,难道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怎么,离个婚你就要去死吗?”陈川泽整张脸迅速黑了下来,语气冰冷的说道,“那你去死吧。”
他放开了陆星琪,走到门口,用指纹将门锁打开了,走了进去,然后哐当一声将门关上了。
陆星琪在门口蹲了小一会儿,直到腿麻了才站起来慢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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