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我……”薛蓁蓁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肩膀抖动着,眼泪落得更厉害了一些。
她不想成为他眼中的烂猪肉。
“我,我不是想要勾引你,我只是……只是……”薛蓁蓁有些着急的解释。
“你当自己是天仙?”谢晏之低声嗤笑,那张俊美的脸第一次露出这般的笑。www.sxynkj.ċöm
薛蓁蓁顿时觉得自己好似有些不认识面前的男人了。
他不再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模样,像是那地狱里的冷面修罗,他笑着的时候分明邪肆,甚至带着几分阴狠的癫狂味道。
那冷静沉缓的声音传出来,如同一把钝刀,慢条斯理的切割着她的神经。
谢公子怎会如此?
她咬着唇瓣,不可置信的望着谢晏之。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与之前的似乎分割开来。
薛蓁蓁害怕的瑟缩着肩膀,冷风拂过,她除了生出那份羞赧,更多的是恐惧。
“你,你为何要救我?”她想不明白,他眼里毫不迟疑的厌恶,让薛蓁蓁心惊。
既然如此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救下她?
“再多说一个字,死。”谢晏之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尽头,他抬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只要稍微的用力,他便能一下子拧断她的脖子。
男人的眼里如同蓄着冰霜,薄唇不知何时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至于救她?
为何要救她啊?让他想一想。
目光落在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她的杏眸里掉着眼泪,瞧着柔柔弱弱,若是寻常男人看了,定要心疼了。
可谢晏之只觉得碍眼的很。
一点也不像啊!
他为何会觉得她那双杏眸和小皇帝,甚至是脑海中经常出现的那个女人相似?
谢晏之觉得自己恐怕是瞎了眼。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他的眼神极端平静。
杀死一个人对于他而言算的了什么?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他在半月楼接受训练之时,也不知杀了多少人,身上沾了多少血。
他从来不是世人以为的,风光霁月的大魏少师。
他满手鲜血,从地狱而来。
薛蓁蓁被扼住了喉咙,极度缺氧使得她开始拍打着面前这人的手。
她被提起,脚尖无力的点着地,整张脸涨的青紫,仿佛下一秒就会气绝。
谢晏之没有松手的打算,他讨厌被人这样算计。
直到……
次北脚步匆忙的进来,在看到那一幕时有些意外。
薛蓁蓁只穿了件小衣,几乎大片的肌肤都露在外面,他们家主子是被勾引了吗?
但是现在瞧着画风有些不对,怎么在掐人脖子啊?
次北也不敢发散思维继续想下去,他转过身,背对着谢晏之说道,“主子,公子出事了。”
谢晏之微楞了一下,这才松开了薛蓁蓁。
薛蓁蓁整个人滑落了下去,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像是失去了声音一般,压根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谢晏之没有迟疑,连忙走了出去。
“她出了什么事?”
“崮山和陆二五救下了鸣九和御青,才知道公子被潘锐带走了。”次北解释道,眉目紧拧着,“也不知潘锐是如何出来的,他带走了公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谢晏之捏紧着手指,指甲深陷进掌心。
那疼痛让他的心脏没由来的紧缩,仿佛有很珍贵的东西慢慢流失了一样。
这种想法让谢晏之迟疑,甚至有种荒谬绝伦的感觉。
他随着次北往前走去,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
找到小皇帝。
谁若是敢动她分毫,他一定要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青几人终于在某处房间里找到了潘锐。
此时的他仍旧昏迷。
“属下在这里发现了潘锐,他被发现时,浑身是伤,且……且似乎被施了宫刑。”这最后一句话,崮山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呢?在哪里?”谢晏之环视着身侧,并不关心潘锐的状态。
他掀动着眼眸,便在床铺之上,发现了一只簪子。
那是小皇帝的东西。
一群人哑口无言,全都低下了头。
他们几乎将整座宅子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拓拔绫。
“属下无能。”几人跪了下去。
“将他泼醒。”谢晏之如今已经没有功夫同他们计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拓拔绫的下落。
一盆冰凉的冷水泼在潘锐的身上,他冻得一个激灵,随即便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疼,尤其是某一处。壹趣妏敩
“啊!”他叫道,嗓音尖细。
回想着之前的那一幕,潘锐整个人心如死灰。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她竟然敢这样对自己。
他不会放过她的。
“说吧,她在哪里?”谢晏之开腔,眉目昳丽风流,然而神色却冷寒的厉害。
潘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这声音……
他抬眸,朝着上方看去,便见到了令他无比恐惧的男人。
谢晏之眼光里有着慑人的寒气,凛然夺目的脸泛着寒凉,冷风吹拂着他有些乱了的头发上下起伏。
阴影之下,埋着的眼睛,黑眸如深潭。
他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并未动怒,可那戾气已然跳跃而出。
“谢,谢……”潘锐双唇抖动。
男人抬脚,慢慢朝着他走来,每一步都走的极缓。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里?”谢晏之出声问道,浓密的黑色眉头阴霾遍布,眼眸里暗色的杀意也没有试图藏匿起来。
他很少有这般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刻。
潘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很是难听,尖细又带着点哑,“哈哈哈哈……”
“姓谢的,即使你找到她又如何?”潘锐问道,心中顿时出现了一个计策,“她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
他说道,脸上带着奸猾的笑。
潘锐以为谢晏之知晓拓拔绫是女子,才会这般的刺激着他。
“你动了她?”谢晏之的心上压抑,呼吸都不再自主。
“是又怎样?她……啊!”潘锐的下一句话甚至都没有说出口,舌头便直接被割了。
那一节血淋淋的物什掉落在地上,格外的渗人。
谢晏之头一回出现这般怔忡的模样,他紧抿着唇,平淡无澜的陈述,“给我割断他的手筋脚筋,我要他活着。”
活着,才是真正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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