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原本是计划,明天由温只颜去转给那些股东,换取股份的。
温只颜脸色变化着,而李倬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一下就明白她想要干什么!
他失声喊:“大小姐!你难道想带钱跑?这……这不行啊!你要是跑了,那就是犯罪了!”
“犯罪?我没犯过吗?你忘了1258航班?李倬,等天一亮,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输,我不能输,你,马上订机票……还有,联系禹城,联系江董。”
“……”
他们的轿车嗖的一下从景山馆楼下开走,一往直前地冲进一片黑暗。
而景山馆二楼的窗边,夏特助看着他们的车开走,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惊弓之鸟。
天际“嚯嚓”一声,闪电将夜空照亮了一瞬,毫无征兆的一场大雨,席卷整个鹿城。
就好似有人用低沉浑厚的大提琴,拉响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有人在曲调里拄着手杖看满城风雨变幻,有人蜷缩在角落抱着兄妹相依的相框,有人狼狈逃窜,有人看戏做局,也有人抵死纠缠。
酒店1541房,反而是一直没被打扰的一个角落。
最狼藉的角落。
从沙发到餐桌,从双人床到盥洗台,江何深不会压到时欢那个已经四个多月的肚子,但不压到肚子的姿势也很多,房间里所有可以利用的高度都被他试了一遍,时欢终于明白什么叫“算账”。
江何深整个过程几乎没有说一句话,一味折腾她,就是要把过去几个月积攒的念头,一次性还给她。
十点到十二点,时欢从最开始的“想要和很想要”,到后面的“可以了不要了”,甚至企图临阵脱逃,但被他抓着脚踝拉回来。
时欢的脸埋在枕头里,枕头都被她的汗水浸湿,她的身体也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今晚的事,完全在两人的意料之外,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第一次的时候,他们都属于意乱情迷的状态,直到要结束,江何深才想起来没做措施,狼狈地抽身而出,以至于弄脏了沙发。
江何深去卧室找了一圈,没找到,这家酒店居然没有配备,他又拿手机百度了一下,怀孕了可不可以不做措施?最后得出一个“可以”的结论,所以后面几次就放肆了。
“真的可以吗……”时欢还没从刚才的灵魂出窍里醒来,喃喃着。
“健康就可以。”江何深将枕头垫在她的腰后,“我不健康么?”
按照他的时长耐力和兴致能力,应该是,非常健康的。
时欢很被动,一开始被药效控制迷迷糊糊,后来药效没了,则是被他弄得模模糊糊,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放开,又是什么时候才睡过去,所以更不知道,在她睡过去后,江何深其实还没睡,坐在床上看着她。
他帮她洗过澡了,穿着酒店的纯棉睡袍,被汗湿的头发已经干了,只有几缕黏在额头,他帮她拨到耳朵后。
经历刚才那一遭,她的脸颊红红的,皮肤却比平时还水灵。
江何深将她的睡袍拉开了,看她的肚子。
他记得,她怀咬咬的时候,好像起码四五个月才有这么大,按照时间推算,毫无疑问,这个孩子,就是他以为她打掉,其实没有打掉的那一个。
她骗他,瞒着他,带着他的孩子跟别的男人结婚,还说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是不是时间再久一点,她还想让他的孩子喊别的男人爸爸?这个混账女人……
江何深身体是舒服了,但心里还是很气,就觉得,她其实还没把话说清楚就又睡了他,他忍了这么久,又因为她破防,他狠狠地瞪了时欢一眼。
时欢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感觉。
江何深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在她的眉心亲了一下,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
不过等到时欢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的头还很晕,像是药物的不良反应,而且肩膀、脖颈、后腰都酸得要命,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她昨晚是跟江何深……
是江何深吧?她好像记得,自己有几个瞬间,把周自珩认成了江何深。
想到这里,时欢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的。
她连忙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确认一下,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时欢以为是江何深回来了,看了出去。
结果出现在门口的是——南颂。
时欢“啊”了一声。
南颂失笑:“干嘛一脸失望啊?以为我是江何深?”
“……”南颂小姐一语中的……
但她这么说,那昨晚的人,就肯定是江何深,时欢挠挠头,坐回床上:“他人呢?”
“走了。”
“走了?”时欢睁大了眼睛,就、就这么走了?sxynkj.ċöm
不用聊聊吗?
睡完就走,一句话都没有留下,这算什么啊……
时欢咬唇,她昨晚几乎没有意识和神智,完全不记得江何深弄她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态?
是“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既然你这么难受那就帮你一下”?还是“前夫前妻感情复燃”?两者的差别,别提多大。
江何深这一走了之,时欢又开始不确定,他现在对她,到底有没有感情?
她这边纠结得不行,南颂看不下去了,走了进来,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床边的地毯上:“先收收你的恋爱脑,把衣服换上,外面翻天了。”
时欢闻言,顿时收起思绪,马上从袋子里拿出衣服。
她感觉了一下,江何深昨晚做完应该有帮她清洗,所以她就没想再洗澡,直接将睡袍脱掉。
“出什么事了?是温只颜又有新动作,还是温鹿怎么了?”时欢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她是想着,大家都是女人,而且她跟南颂大学就是舍友,什么没坦诚过,这有什么,所以完全没有避着她。
结果南颂调戏地吹了声流氓哨:“江总憋了几个月,憋坏了吧,怎么一点都体谅你是个孕妇啊?搞这么狠。”
“??”时欢后知后觉,低头看了一下。
她身上,从锁骨到胸口,都是一点一点的红色痕迹,江何深就像跟她胸口那颗痣有仇似的,上面还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时欢脸红耳赤,快速将衣服穿起好,躲进浴室洗漱。
洗漱完,离开酒店,车上,南颂才跟她说,一夜之间,鹿城已经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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