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年,对唐熙成和虞茵茵一家人来说,是养精蓄锐的两年,也是努力建设翼城,扩大势力范围的两年。
虞茵茵借助姚书菱的记忆,得知上一世有几个治国之才,便推荐给唐熙成,希望唐熙成收服他们,让他们将翼城等地治理得更好。
然而,对于皇帝和九王爷来说,却是焦头烂额的两年。
这两年,北境不宁,无数百姓向南逃荒,和沿途水匪勾结,组成讨伐昏君的起义军。
最初,皇帝和九王爷不以为意,他们对叛军视若无睹,只说那些起义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皇帝不以为意,继续过着他穷奢极欲的生活,最终酿成大祸。
等皇帝和九王爷惊觉不对劲时,才着手整治,却发现国库空虚,穷得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第三年,天下大乱,朝廷兵败如山倒,无奈之下,皇帝带着禁卫军从皇宫出逃,九王爷也紧跟着皇帝逃走。
义军驻入皇宫,义军首领唐熙成登基为帝,虞茵茵为后,另立国号为周,年号慈元。
同年四月,前朝废帝及其拥护者一路往西北方向逃。
新帝唐熙成出了檄文,提拔被废帝打压、气走的武将们,赐他们官复原职,还派兵马大元帅一路围剿废帝。
兵马大元帅不负重托,于擎州大败旧朝禁卫军,生擒废帝和九王爷。
坐在囚车里的废帝、九王爷面如死灰,心知大势已去。
但他们不想沦为阶下囚,便低三下四地求兵马大元帅开恩放过他们,还提出,若肯放过他们,就送上传国玉玺给兵马大元帅。
这样一来,兵马大元帅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一脚踢开唐熙成。
兵马大元帅不屑一顾,冷笑道:“一块破玉玺而已,当谁稀罕吗?你们爱给谁就给谁!”
废帝当即跟兵马大元帅理论起来,他自认为有理有据,可兵马大元帅依旧不为所动,怒目圆瞪向废帝,骂道: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年骗我和陛下去樟子松林的是不是你?”
“此外,你还让擎州指挥使污蔑我们是叛军!老子实话告诉你,你就算有金山银山,天灵地宝老子都看不上!你以为人人都是能被收买的吗?老子讲的是大义!”
一旁的将士们也连连附和,道:“甭跟这犯人多费口舌,他简直是在侮辱咱们大元帅!”
“废帝就算手握传国玉玺又怎么样?这江山还不是落到我们陛下手上?”
“就是,废帝你一辈子握着玉玺吧,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复国!”
废帝也被周遭将士们深深鄙夷,连个丢茅坑里都没人要的破玉玺,他还当个宝!
这么分不清好赖,怪不得是个亡国君,真活该!
众多将士的冷嘲热讽,根本没被废帝听进心里去,他双目紧紧盯着兵马大元帅,脑海中只回想起兵马大元帅的话。
废帝后背一凉,额头渗出冷汗,怪不得,他无法收买这个大元帅!
原来,他曾经把人给得罪狠了!
如今的兵马大元帅,也是当年追随平西侯的副将,他被不要脸的废帝气得目眦欲裂!
要不是这狗东西玩阴的,当年就不会有那么多兄弟死于非命!就算是为了告慰弟兄们的在天之灵,他也不可能要狗东西的一文钱!
兵马大元帅扬手甩鞭,骑着马绕到队伍最前端,下令快些班师回朝,要不然,他可保证不了,什么时候就会杀掉那废帝泄愤!
囚车中,九王爷见皇兄弄巧成拙,只觉胸口一阵抽痛。
此刻,九王爷才记起全寿公公的好。
如果全寿公公在他身边,还可以帮他揉揉胸口,逗他开心,或者给他出主意。
哪像皇兄?除了会摆一副高高在上的空架子外,什么都不会,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不过可惜,全寿公公年纪大了,在逃亡的路上不幸染病,皇兄嫌弃全寿公公拖后腿,直接命人将全寿公公一剑刺死。
想到这,九王爷不免迁怒废帝,都要怪皇兄,连祖上留的江山都守不住,还连累他被虏,这个蠢货!
这时,九王爷还不知道,新朝的皇帝是原来的平西侯,也是跟他不死不休的唐熙成!
如果知道,他接下来就不会多此一举。
九王爷眯着眼打量起兵马大元帅来,发现这人虽然位高权重,却颇有几分草莽英雄的味道。
想来,此人一定十分讲义气!
既然用银钱权力收买兵马大元帅未果,那就换一条思路。
这人极度憎恶皇兄,那如果……他帮兵马大元帅的忙,将皇兄处理掉。
那这人就欠他一个人情,用这个人情作为交换条件,让兵马大元帅放他自由,岂不是正好?
九王爷满意地点点头,说干就干。
当天晚上,九王爷将腰上的鞶革解下,趁着月黑风高无人注意,便将废帝给活活勒死。
临死前的废帝没想到亲弟弟会变成这样,他痛苦、绝望地挣扎,最后凄凉死去,就像每一个被他赐死的人一样。
到了第二日,来囚车送饭的士兵发现不对劲,立马禀告给兵马大元帅。
闻言,兵马大元帅原本就阴沉的心,更是落到谷底,他黑着一张脸,前来审问九王爷。
此刻,九王爷正沉浸在马上就要逃出生天的喜悦里,丝毫没察觉到兵马大元帅的异样。
他痛快地承认杀害了废帝,还恬不知耻地向兵马大元帅邀功。
兵马大元帅差点被九王爷气死!
这个该死的畜生!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过!这还算个人吗?
更何况,陛下指名道姓地要见九王爷和废帝,这下可好,他该怎么向陛下交待呢?
事与愿违,九王爷不但没能达成目的,反而被兵马大元帅狠狠修理了一番。
九王爷不敢再闹幺蛾子,他捡起地上掉落的牙齿,捂着一张发面馒头似的脸,不愿意见人,从此老老实实地缩在囚车角落里。
然而,这也只是表象,九王爷在心中反复揣测,该如何逃出去,该怎样折磨兵马大元帅……
等新帝唐熙成知道废帝已死后,只叹息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兵马大元帅松了口气,还好陛下开明,并没有怪罪到他身上,否则,他就算浑身长嘴,也说不清这事。
唐熙成又将此事告知虞茵茵。
虞茵茵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九王爷就是个六亲不认的主,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落得这个下场,是他们自作自受。
唐熙成看到虞茵茵了然的神情,问:“那个欺负你的九王爷,你打算怎么处置?”
提起这个,虞茵茵又想起上一世,变态又狠戾的九王爷是如何虐待姚书菱的。
那无比暴虐的九王爷,令她忽然感到全身冰冷。
虞茵茵知道,九王爷这个祸害一定不能留。
决心一下,虞茵茵咬了咬牙,“这样,咱们将前朝九王爷所做的事公之于众,让律法来审判他。”
唐熙成点点头,揽住虞茵茵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好,就那么办。”
虞茵茵轻“嘶”了一声,连忙捂着肚子,推开唐熙成,提醒道:“你轻点,我肚子里可有三个月啦!”sxynkj.ċöm
唐熙成一听,当即松开虞茵茵,往后退了一步,看向虞茵茵微微隆起的小腹,满脸歉意道:“都怪我,一忙起来又忘记了这茬。”
虞茵茵蹙眉,不赞同道:“又是忙,你既然这么忙,我就先回杨府住几日,也好让娘亲照顾我。”
唐熙成一听就慌了神,立刻先扶她坐下,才哄道:“呸!刚才朕都是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虞茵茵瞪了他一眼,“那你可记住了,再有下一次,我就要回杨府,省得耽误你批阅奏折。”
唐熙成紧紧攥着虞茵茵的胳膊,又连忙道:“不会了。”
虽然他再三保证,可虞茵茵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这个新帝当得并不轻松,对内要铲除前朝余孽,对外要警惕倭寇和匈奴。
虞茵茵经常耳提面命让他休息,可唐熙成就是闲不下来,还经常忙到三更天,她就是心疼他,才佯装生气的。
唐熙成哪会不明白她的用意,只是他阴差阳错,背负着众人的期待,才走到今日的位置,无论对错,他都要继续走下去。
天下初定,废帝和九王爷等余孽皆被审判。
而其中,九王爷身犯数罪,知法犯犯,被判斩首,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这时,虞茵茵临近生产,唐熙成没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害怕她被吓到。
而虞茵茵知道九王爷难逃一死,也就没太在意,反而在准备跟杨母、顾哥儿、唐熙成告别。
因为宫规森严,虞茵茵无法经常出宫,便只能经常召见杨母、顾哥儿进宫团聚。
原本,杨母还担心女婿身份太高,会让闺女受委屈,可次次进宫都觉得闺女面色红润,气色也极好,一看就是生活极为顺心,便打消了顾虑。
至于顾哥儿,唐熙成给他请的夫子都是名士大家。
如今,那个奶娃娃也出落得端方大气,懂礼明事许多,颇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骨。
虞茵茵在欣慰的同时,又有几分可惜,顾哥儿年岁渐长,不再毫无顾忌地冲她撒娇,她也好久没揉到顾哥儿的脑袋了。
杨母看出了闺女的小心思,打趣道,“急什么,你肚子里还有个呢!”
虞茵茵若有所思,垂头轻抚小腹,喃喃的道:“对啊,真想看看孩子长什么样。”
“放心,等你临盆那日,就能看到了。”
真到了生产这日,虞茵茵早有准备,她丝毫不悲伤,就是痛到想哭。
这一次去世,守在她身边的依然是唐熙成。
他握住了虞茵茵颤抖的手,却不敢碰她,全太医院的人都说,他的皇后没救了。
唐熙成平生第一次感到痛彻心扉,只能眼睁睁看着血从她身下漫出。
虞茵茵对男人露出了个虚弱的笑。
“陛下别担心,我只是,只是累了……要睡一会儿。”
唐熙成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眼眶发红,抿着嘴,努力隐忍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帝王,任何时候都不能失态,他如今做的很好。
虞茵茵气若游丝,强撑着道:“你别担心我,我们约好永生永世在一起的,我们迟早会再见……”
唐熙成缓缓凑近她,扣紧虞茵茵的手,声音郑重,“好,你不许骗朕。”
虞茵茵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抽离,她的手无力垂下,闭上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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