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咱们要再去一次警察局?”坐在床沿边上的赵安目瞪口呆的盯着我。

  “没错!”靠在椅子上,我的表达能力没有问题啊!赵安为什么要这么惊讶呢?

  事情是我进门后就问了这个所谓的恋爱经验超级丰富的砖家,是不是热恋中的男女都会夫唱妇随,毫无疑问这个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我要求再去查查沈少爷后来的去处,完全符合逻辑思维啊!

  “不用了,我已经留意过沈少爷的去处了,但是......”另一边的方行旅比赵安还要阴郁,“嗯,就是挺复杂的。”

  毕竟赵安是土生土长的清溪沈家人的后代,以前多少都听说过些村里的传说啥的,所以他能和方行旅互相协助,了解分析出沈少爷回国后携妻去了那些地方。

  从赵安口中得知,沈家少爷名叫乌方。沈乌方,听见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感情在这里等着我呢,要从哪里下手还是得听赵安怎么说。

  神奇的是在赵安的印象里沈乌方娶的不是档案里那位名叫利安妮的洋媳妇而是一个当地女人,听家里长辈说过,那女人模样长得挺好,婚后两人便南下了。

  不是利安妮吗?这点倒是与已知的有些出入,我翻出了手机壳后面夹的那张方行旅最开始提供给我的利安妮的照片。

  我想我大概知道当初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是哪里了,根据委托档案按说这个利安妮也该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而照片上的这位半点未占,就算当初是利安妮本人,就凭她的黑发白肤,大家伙都当她是当地人也未可知。

  那么南下是去了哪里?还有方行旅所谓的复杂又是从何说起。在镇上我们实在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方行旅提议明天一早就去清溪找沈家有声望的长辈查看一下族谱。www.sxynkj.ċöm

  入夜,耳边传来了轰轰的水声,我打量了四周,自己正站在一条林间小道上,翠绿的叶片上挂着水珠,这里是梦境。

  往下是一条斜坡,连着宽阔的泥巴土路,因为刚下过雨,上面还残留着深深的车轮印。

  小心翼翼的走下斜坡,溅在路边草叶上的泥浆还是湿的,泥水还在慢悠悠往下滴,这辆车刚开过这里没有多久。

  满林的雾气只能看清附近三四米的地方,除了水声周围一片安静,这种静寂让人毛骨悚然,那些记忆铺天盖地而来。

  我抬脚往有水声的地方前进,听声音,水落差挺大,应该是瀑布才对。

  绕过一块比人高的石块就看见了那条挂在山沿上的银条子,奔涌而下的水直直落在崖下十几米宽的水潭里,激起层层水花。

  来不及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辆卡车就从瀑布后面驶出,脚下这条泥泞的路就沿着水潭伸到了瀑布后面。

  我下意识的躲在了大石头后面,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驾驶着车飞驰而过,泥水溅在了我的身上和地上的落叶上。

  看着这个水帘不知怎地我就想起了水帘洞,借着暗下来的暮色,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瀑布靠近。

  洞口穿戴严实的人递了笔过来,纸上写了什么,可惜看不清楚,我好像很急切着进去,着急忙慌的签了个日期就进去了。

  将那几只藏在衣服里的迎春花插在了床头的花瓶里,床上的人慢慢转醒,抬眼看了我一眼,这个眼神和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春天又到了,谢谢,我很喜欢。”躺在床上的人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悲喜。

  身后的铁门被拉开,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匆忙走了进来,一把拉过了我,“就知道你在这!赶紧回去,一会又该挨骂了。”

  “如果可以,我想再去外面看看发了芽的柳树。”

  我回头本来想跟床上的人道别的,她下一个愿望就冒了出来。没等我细想就被人一脚踢倒在了地上,一回头就看见了仅露在外面的那双棕色的眸子。

  “这个愿望估计实现不了了,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这句话说完,刚要爬起来的我又被一脚踢回了地上,感觉自己的内脏瞬间被移了位还被人握在手里揉捏,蜷缩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呵,打死她也好,黄泉路上就不会无聊了。”床上的人说的泰然自若,感情人命在他们这都不值钱啊!

  我也就那么一想,没了到这个男人会下死手,接着又是几脚,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只恍恍惚惚瞧见拿下了口罩的他看着眼熟。

  路边的杜鹃开的正艳,我摘了一大把。那个男人没有下死手,却也还是休息了几天,带她出来是不可能的,给她摘些花儿带进去比较能实现。

  拎着小包的我躲在大石头边看着水潭边那颗柳树下,穿着西装的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身着月白旗袍的女人静静站在那里,美的像副画一样。这应该就是爱吧,当时我的脑海里就剩下了这唯一一个念头。

  “谁在那里!”男人很警觉,冲着我站的位置喊道。

  虽然是梦境,但是梦的主人好像很怕那个男人,温吞吞的离开了大石头的遮掩。

  “燕芜啊,是给我摘的杜鹃吗?”轮椅上的女人浅笑淡然的弯了眼角接过了我手里那束杜鹃。

  看清对面站着人的面容时,我多少都能泰然自若了,这个梦境好像跟方行旅杠上了。

  方行旅,不对,现在的他应该叫乌方,乌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铁盒将里面的玻璃针管拿了出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针头插进了血管,那束杜鹃花慢慢划落,掉在了泥地里。

  强忍着牙齿打架帮他将轮椅推回山洞,在这里乌方完全就像个神经病一样让人害怕。

  “你叫佘燕芜?”即使我不回答也不影响他问问题的兴致,“来这几年了?做事还是得理性些啊!”sxynkj.ċöm

  这话挺耳熟的,却怎么也想不起在那里听到过。那束杜鹃已经被车轮压在了泥土里,就算它刚才开的在灿烂无比,现在也埋在了土里无人知晓。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行车旅人更新,杜鹃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